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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放亮,柳木一行人就啟程了,柳木昨夜被嚇得不輕,一夜都不曾合眼,到現在還滿腦子都是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還有廚房里的那條人肉火腿。柳木耷拉著眼皮說道「昨夜多謝你救命之恩了!」
「你說什麼?」
「多謝!」柳木沒好氣的重復了一句。
俞婉然笑道「不必謝我。我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為我答應過爹,路上會照顧你。看在你昨夜在黑暗中誤把我當成壞人,為我求情的份上,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
柳木說道「我才不是怕那強盜傷害你呢。我只是怕你橫死途中,回家之後爹會責怪我。那剛剛是你自己說的咱們兩個扯平了,日後可別拿這件事沒完沒了的來向我邀功!我就知道,你這潑婦不會有那麼好心,定是巴不得我被那黑店做了蔥爆人肉呢。」
俞婉然打趣著說道「柳大公子皮糙肉厚的,只怕被做了菜也未必好吃。」又說道「你不是一直嫌我礙手礙腳嗎。你若是執意要我離開,那我現在回去便是了。」
柳木心想,這一路艱難險阻,萬一再遇到劫匪怎麼辦!忙說「算了吧。既然是爹要你跟我一起去書院,那我又怎麼能再把你趕走呢!」
有了之前的教訓,柳木生怕路上再遇到什麼黑店或是劫匪之類的,為了保命,這一路都對俞婉然言听計從的,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貼在俞婉然身上。
一路顛簸,柳木終于到了傳說中的護國寺。
護國寺原來並不叫護國寺,傳說當年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時候寺里的主持救過太祖皇帝一命,後來太祖皇帝登基之後就將這里賜名為護國寺。
從護國寺到附近鎮上大約要半個時辰的路程,寺里的香火很旺,往來的香客也很多。柳木學習的書院在護國寺的北面,就隔了一道門,其實也算是護國寺的一角。
柳木提著大包小包踉踉蹌蹌的跟在俞婉然身後,俞婉然倒是悠閑,手中什麼都沒有拿,走路自然也比柳木快了很多,柳木不滿的喊道「你去趕投胎呀走這麼快!」
「兩位施主的木牌可在?」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問道。♀
俞婉然將手中的兩塊木牌交給小和尚,小和尚指了指方向「東北角的迦葉院就是二位的,共有三間房,兩位施主可自行選擇。」
「多謝小師父。」俞婉然雙手合十向前傾了傾身子。
柳木嘟囔著「對別人就謙遜有禮的,對我就原形畢露了。」
柳木滿臉怨氣的跟在俞婉然身後,只見兩個似曾相識的身影迎面走了過來,「柳公子,俞公子!真是巧了,想不到你們二位也是來書院里讀書的。」
柳木一看,竟然那日在客棧里遇到的那個姓馮的和姓溫的公子。
俞婉然禮貌的和對方打了招呼。馮公子說道「那日離開客棧之後我還在擔心這山路不好走,生怕俞公子途中會遇到什麼危險,如今見你二人平安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多謝馮公子記掛。」俞婉然說道。
溫公子說道「當日臨別之時俞公子對我表哥說過,若是有緣自然會再見的,現在看來你二人還真是有緣之人呢。不如結拜為兄弟好了。」
馮公子笑道「那結拜不過是莽夫之間喜歡用的儀式,我是真心對待俞公子這個朋友,又何必拘泥于那些形式呢。之前我與俞公子一見如故,只恨這接觸的時間太短,今後若是在一個書院里學習,倒算是了了我的一個心願了。日後我定要和俞公子好好秉燭夜談才是。」
柳木心下不爽,‘餅燭夜談’,點著蠟燭吃著餅,大半夜的一邊吃一邊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呢!柳木急忙警惕的看著馮公子,心想這小白臉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難道真的對俞婉然有什麼其他的想法!若只是這小白臉把俞婉然當成了男人對她有意思還好說,可萬一俞婉然也喜歡上這個小白臉那可怎麼辦!
馮公子說道「之前就認識了二位公子,不過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呢。」
柳木沒好氣的說道「婆婆媽媽的,沒看見我們還有事兒要做呢嗎,還站在這兒嘮起家常來了。」又對俞婉然說道「還不走,難不成你還想拿一把花生坐在這兒和他們兩個觀賞和尚念經不成?你當是春風閣呢,那麼悠閑。要不要我再找兩個姑娘過來給你們唱曲子听!」
說完扛著大包小包又拉著俞婉然去了迦葉院。
晚飯,兩人來到飯堂,又看見了那兩個公子。
「兩位,又見面了。」馮公子滿臉熱情的走了過來。
柳木做出一個明顯的假笑,「真是巧到家了。」也不知為何,她見了這兩個人就覺得煩。
俞婉然一笑,朝二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馮公子說道「咱們四人如今也算是熟人了,可還未請教兩位公子大名呢。」
柳木說道「白天不是請教過了,只不過我們兩個沒時間搭理你。我叫柳木。她是我表弟,俞……尾巴!」心想俞婉然這名字太女氣了,而且俞婉然那第一才女的名號在金陵叫的那麼響,萬一書院里有人听說過這名字,那豈不是要穿幫了。但又不知該叫她什麼,就胡編了一個魚尾巴
「魚尾巴?」馮公子和溫公子有些驚訝的看著俞婉然。
俞婉然抱拳說道「兩位莫要見怪,表哥一向喜歡玩笑,在下俞……」
柳木搶著說道「是是是,她不叫魚尾巴,我開玩笑的,其實……她叫……她叫魚鱗!」柳木對俞婉然笑道「是不是啊,表……弟!」說著還特意加重了表弟二字,似是在警告對方,如果你不承認自己叫魚鱗,我就告訴別人你是女人。
俞婉然勉強一笑「在下俞……林!」
馮公子說道「在下馮瑯渠,家父便是當朝吏部尚書馮良。這位是在下的表弟,溫思仁。」
柳木看見這兩人盯著俞婉然的樣子就覺得心中不爽,不屑的說道「馮爛蛆!溫死人!你們兩個表兄弟的名字還挺有意思的啊!」
馮瑯渠說道「的確有所含義,只不過並非柳公子所理解的那般可笑。瑯,美玉之意,意欲君子當溫潤如玉,渠,是水渠的渠,父親是希望我日後可以做一位福澤百姓的父母官。」
溫思仁笑道「家父乃是當朝京兆尹,溫萬庭。《禮記.儒行》有雲,溫良者,人之本也。思則是思國思民之意。還未請教柳兄和俞兄是哪位大人家的呢?俞公子談吐不凡,想必也應該是個書香門第出身。柳公子做事不拘小節,必定是個將門之後吧。」
「醬門?」柳木說道「我們柳家有錢莊,有茶園茶莊,有蠶廠布莊,有當鋪,有貨行,有古玩玉器店,江南一帶共有鋪子一百三十六間,作坊五十二家,可的確是沒有做大醬生意的。」
馮瑯渠笑道「柳公子說話還真是風趣。」
「哦,原來是商賈人家的。」溫思仁語氣中略有不屑,又問「那俞公子定是出身書香門第,或是文官之後吧。不過一時間倒是想不起朝中有哪個姓俞的大人了。」
俞婉然笑道「不巧,家父也是個生意人,而且我們俞家世代經商,是個不折不扣的商賈世家。」
馮瑯渠見狀忙說「商賈人家能出來俞兄這樣學富五車的人,在下倒是更為佩服了。」
此時柳木的嘴都快撇到鼻子上面去了,心想這拍馬屁也沒有拍的這麼明顯的啊。
柳木本以為書院里的書生都應該是溫文爾雅的,可誰知吃飯的時候竟像是剛從關外放進來的難民似的。毫無次序的沖到飯桶前面就是一頓亂搶,而動作慢一些又體格稍弱的只能排在後面等著挨餓了。
晚飯過後,馮瑯渠對俞婉然說道「俞兄初到書院,不如我帶你在書院和護國寺中四處走一走熟悉一番吧。」
柳木一個箭步跨過去,擋在二人中間,說道「我表弟又不是沒有腿,她不會自己走啊。」說完拉著俞婉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走,我帶你去看看。」
俞婉然說道「你好像很不喜歡他們兄弟兩個。」
柳木哼了一聲,「看見他們兩個那一臉討好你的賤笑我就很想痛扁他們一頓,把他們打成比周大海還慘的廢物。」
俞婉然別有意味的看著柳木,笑道「這又是為何?」
柳木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你現在畢竟是男人的身份。兩個大男人,對你那麼殷勤,誰知到他們兩個在打什麼主意。不是有句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屎即尿’嗎!你讀過這麼多書不會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吧。」
俞婉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雖說讀過一些書,不過你說的那個我倒真是頭一次听呢。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柳木尷尬的一笑,又狡辯說道「說他們是奸和盜那是抬舉他們了,說他們是屎和尿還差不多。」柳木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她第一眼看見馮瑯渠的時候就覺得對方很討厭,尤其是馮瑯渠對俞婉然那一臉殷勤的表情,讓柳木看了十分的不自在。
俞婉然說道「馮瑯渠見多識廣,學富五車,且為人謙遜,我想他不過是想結交一些能談得來的朋友而已。」
柳木說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看你以後還是離他們遠^H小說
俞婉然一笑,「想不到咱們的柳公子考慮問題倒是越來越周全了。」
柳木笑道「我這自然是為了你好。你當日在那黑客站救了我一命我本就應該報答你的。再說出門在外咱們兩個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臨走之前香芸姐也囑咐過我,在外面要照顧你,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履行當初答應過香芸姐的話。」
俞婉然表情略微有些變化,說道「你倒是很听香芸姐的話。」
柳木笑道「你若是能像香芸姐對我那樣好,我自然也會听你的話。只是你這潑婦對我非打即罵的,除非有一天我得了失心瘋才會听你的話。」
俞婉然說道「好,那本姑娘就等著柳大公子得失心瘋的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抓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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