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然浮生 40第39章

作者 ︰ 望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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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柳木睜開眼楮的時候自己還躺在俞婉然的被子里,躺著?柳木一愣,自己最後的記憶是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烤火,當時明明是靠在俞婉然身邊的,可什麼時候就躺下了呢。更讓柳木吃驚的是自己居然還抱著俞婉然!確切的說是將俞婉然摟在了懷里!

正巧此時俞婉然也醒了,柳木嚇得一把推開俞婉然,急忙從被子里跑了出來,連滾帶爬的還差點沒跌倒在地上,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俞婉然看了不禁一笑。

柳木沒再敢看俞婉然,只低著頭挪到曾青身邊,模了模曾青的額頭,見曾青額頭不那麼燙了,這才放下心來。

柳木一大早只想著低頭躲避俞婉然的目光,自然也沒有看到馮瑯渠自打醒來就一直目露凶光的看著柳木。

曾青再醒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往日活蹦亂跳的樣子。圍著柳木說個沒完,「柳大哥,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喂我喝了一碗雞湯,可香了!」曾青一臉回味的說道。

智愚說道「才不是夢呢,柳施主為了你能喝道雞湯,真的頂著風雪出去給你捉了兩只野雞。要不是柳施主的那兩只野雞,只怕曾施主的病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曾青心中一暖,嘴角帶著笑意,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真的不是做夢……難怪那味道會如此真實了。」

智愚說道「這兩日多虧有柳施主在,先是想到了取火的法子,而後又抓住了那兩只野雞,要不然只怕咱們全都要在這山上遇難了。」

曾青一愣,說道「對了,我生病之前這里就沒有吃的了,那智愚……你也是靠那兩只野雞撐下來的?」

智愚點了點頭,曾青笑道「和尚,你破戒了!想不到你看起來循規蹈矩的,也是個酒肉和尚,而且還膽大包天敢在大雄寶殿里吃肉。」

智愚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若是用那只雞的性命,救了智愚的性命,豈不也是功德一件了。我若是為了死守戒律,而餓死了智愚的皮囊,那豈不是與殺生無異了。」

曾青若有所思的笑了,又看了看柳木,笑道「柳大哥,如此駭人听聞又不失為大道理的理由,不會又是你告訴智愚的吧。」

柳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智愚笑道「這世上能讓我真正看破做到空無一物的,只怕除了柳施主也再無他人了。」

曾青問柳木,「柳大哥,這冷天動地的你怎麼會抓到野雞呢。」

柳木笑道「兩只野雞而已,難道還能難得到你柳大哥不成。你昨日生病,額頭燙得不得了,我們把棉被都給了你也不見好。好在你福大命大,有那兩只野雞夫妻為了救你犧牲了性命!」

曾青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夫妻呢?」

柳木說道「看雞毛就能看出來了。」

曾青忙問「那些雞毛還在嗎?」

「被我扔到外面了。」

曾青跑到外面,撿了兩根雞毛又急忙跑了回來。

柳木責怪似的說道「才剛剛好了怎麼又跑到外面去了,也不怕再凍壞了。」

曾青吐了吐舌頭,拿著兩個不一樣的雞毛笑問,「柳大哥,這雞毛怎麼就能看出是公是母呢。莫非這好看的就是雌的,灰色的就是雄的。」

柳木說道「野雞可不像是人,女的就花枝招展,男的就死氣沉沉。這花花綠綠的是個雄的,而這個灰色的就是雌的。大雪天的它們兩個不躲在家里貓冬,又是一雌一雄,那就一定是在雪地里約會的夫妻了。」

曾青將兩只野雞毛小心翼翼放進包袱里面,生怕壓壞了它們。柳木說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曾青調皮的笑道「因為喜歡他,所以就留下來了。」語氣中似乎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柳木並未听出曾青話中含義,說道「切,野雞毛有什麼好喜歡的。你要是喜歡這些雞毛,等我回到金陵,找些最好看的孔雀羽毛給你。上次有一伙從天竺來的商隊,送給我爹一個孔雀羽毛做的扇子,可漂亮了。你若是喜歡,我把上面的孔雀毛都給你拔下來。」

曾青笑道「那些孔雀羽毛不過是花哨的俗物罷了,才不能和這相提並論呢。救過我一命的,我自然要好好珍惜,一輩子都帶在身邊。」

柳木說道「還說好好珍惜呢,救了你一命,還不是被你給吃了。」

曾青小聲的說了一句,「人家說的根本就不是那兩只野雞。」

「你說什麼?」柳木沒有听清曾青說什麼,遂又問了一遍。

曾青突然大聲說道「沒什麼!」說完紅著臉轉身走了。

柳木被曾青弄的一頭霧水,只傻站在原地撓了撓後腦,「真是奇怪了,這一大早說話聲音忽大忽小的,不會是昨日燒壞了腦子吧。萬一這家伙燒傻了,那我妹妹可怎麼辦!」

俞婉然自然是听出了曾青的意思,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還傻站在那里的柳木,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心下有所不悅。

柳木閑的無聊,在大雄寶殿里胡亂轉悠,忽見殿中一石柱上刻著許多字,無奈上面的字柳木大都不認識,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具體意思。柳木模了模石柱的材質,又用手指在碑文上來回摩挲著,而後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東西也是個老古董了,若是能帶回金陵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錢。」

柳木嚇了一跳,轉過頭心有余悸的對俞婉然笑了笑,生怕對方想起早上的事再找自己麻煩。為了轉移俞婉然的注意力,柳木說道「金陵有幾個大老爺,專門喜歡買些石碑。你幫我看看這石柱上寫的是什麼。」

俞婉然看了看上面的內容,說道「大概意思是說寺中曾經有一位高僧在此得道,圓寂之後還留下了三顆舍利子。」

「舍利子!」柳木听見這三個字頓時就精神了,說道「這個我听過,說是得道高僧火化了之後會留下的東西。若是書中有記載的高僧留下的,那可值了大價錢了!」

此時曾青正坐在火堆旁烤手,見火不那麼旺了,就順手拿起一塊木頭,可低頭一看卻發現那木頭鼓鼓溜溜的,上面還有一個像是故意鑿刻上去的小圓坑,而且模起來十分光滑,木質也並非一般的柴火。曾青猛地抬頭四下打量了一圈,像是發現了什麼。

那邊柳木和俞婉然還在說關于舍利子的事情,俞婉然說道「舍利子是佛家的聖物,朝廷可是有明文規定不許買賣的。」

柳木不屑的說道「朝廷還規定不能殺人呢,可每年的人命案子不也是一樁接一樁的。虧得岳……虧得你爹也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人,你怎麼連這都不懂呢,那叫地下交易,是見不得光的。這種地下交易在金陵多了去了。上次我爹的一個朋友,說是他爹得了重病,要用舍利子做藥引才能治好。找了我爹多少次了,都要給我爹跪下磕頭了,最後我爹被他的孝心打動了,不知在哪找了兩顆舍利子給他。說來也怪,一個要死的人,吃了有舍利子做藥引的湯藥,才三五天病就好了。听說那人把一顆舍利子給他爹做了藥引,另一顆偷著賣了大價錢呢。舍利子……」柳木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眼楮一亮,笑道「有辦法了!」

俞婉然問道「有什麼辦法了?」

還不等柳木回答,只見曾青跑過來神色慌張的問道「柳大哥,那尊木佛哪去了?」

柳木瞟了眼曾青手中的木頭,說道「木佛的肚臍眼不是在你手里。」

曾青驚訝的看著柳木,眼楮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把木佛燒了?」

柳木說道「這點小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若是不燒了那木佛,只怕咱們全都要凍死在這兒了,寺里不光是沒了米,就連柴火也都用光了。」

曾青驚慌的說道「你燒了木佛,戒空師父若是怪罪下來怎麼辦?」

柳木狡黠的笑道「我自然有辦法。」

「柳大哥,這可是褻瀆神靈的重罪,戒空師父定不會輕饒你的。」

柳木說道「難道你信不過我嗎?我說了有辦法應付,自然就沒問題的。」

曾青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木頭,又看了看地上的火堆,再將目光落在柳木的臉上,最終心一橫將木頭扔進了火堆里。

柳木說道「你怕了?」

曾青笑道「我剛剛是怕你受罰。不過現在不怕了,你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柳木拍了拍曾青青肩膀,「你就只管大膽的烤火,大口的吃肉,出了事兒有柳大哥給你扛著呢。」

另一頭的溫思仁不屑的一聲冷笑,對馮瑯渠說道「外面的雪停了,估計戒空師父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燒了木佛已經是大不敬之罪,接著又在大雄寶殿里殺生開葷,看這無賴到時候怎麼開月兌。」(36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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