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到了要離別的時刻。t
十二月末,練冶一大早將東西都收拾好了,然後繼續如常參加鐵錘的訓練。晚上吃飯的時候本來是一切正常來著,等練冶快吃完的時候,忽然所有人都放下的碗筷,然後敲敲打打間不知誰起了個頭兒,大合唱唱起了那首祝你一路順風…
其實,練冶覺得這情景怎麼看怎麼有點兒雷人以及犯二,但心口卻是溫暖中帶著無盡的酸澀。
如果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離開的話,或許有些難舍難過,但絕不會掉眼淚的。現在被他們這麼一鬧騰,眼眶止不住的泛紅起來。
夜里幾人又在顧明藍的家里開了小灶,以果汁代酒吃了個熱氣騰騰的小火鍋。
之所以選擇顧明藍這兒而不是薛冷那兒,是因為薛冷的公寓里跟他的名字一樣,冷冷清清的,整齊干淨的看不見東西…不過他一個男人,如果搞得太花哨的話練冶倒反而要擔心了。
而顧明藍這兒因為從前是顧明嬌一手置辦裝飾來著,零零碎碎的小花小草什麼的顯得有生氣的多,最主要的是廚房里面東西比較齊全,不像薛冷那兒廚房只是個擺設。
除了他們三人另外還叫上了鐵錘一起。
看見鐵錘練冶第一句話就是︰「明嬌最近寄得明信片是獨照麼?」不然最近鐵錘似乎都很正常,正常的過分的說~如果到時間明嬌沒有寄明信片過來和寄過來的是和老外親密照鐵錘都很躁動的說。然後這種躁動就充分的表現在了對他們的訓練上面。
大家從第一次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麻木堅挺,甚至還給鐵錘劃分出了每次這一兩天都是鐵錘的‘青春躁動期’…
鐵錘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有點兒尷尬的朝著顧明藍說︰「我來洗菜。」
「……。」練冶白了白眼楮,鐵錘害羞起來也是這麼木訥的呢。
薛冷將她一推按在沙發上,「看電視吧。」
「我也幫忙擇菜吧!」練冶擼擼袖子說。
「沒你的事情。」薛冷說完便轉身走過去,將廚房的門拉了起來。
竟然將她隔絕了…是看不起她的能力還是對他們三個大男人的水平太有自信了這是?
于是,燙火鍋的時候,練冶咂咂嘴,「你們不覺得有點兒…咸?」
「哦。」鐵錘應了聲,旋即飛快的端起溫水杯倒進她的碗中,然後繼續自顧自的吃起來,三個人不時聊上幾句什麼。
練冶石化在那兒,果然獸營里出來的都是不挑食的野獸。她都有點兒懷疑薛冷在她生日那天給她煮的面是不是他親手操刀弄出來的,和眼前這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好不好!
好在這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一餐下來氣氛還算是融洽活躍的很,大家情緒都很不錯。
快吃完的時候,練冶再度提起明嬌,然後鐵錘非常快速的收拾餐桌,然後飛奔進廚房去洗碗了,‘一大片’厚實而勤勞的背影真是讓人感動的無語。
「什麼情況?」練冶偷偷的詢問顧明藍。
顧明藍幽幽道︰「明嬌在拉斯結婚了~」
「噗——」練冶將口中的水噴了出來,嗆得整張小臉兒都通紅起來。薛冷微微蹙眉幫她擦拭干淨,又不滿的看了眼顧明藍,似乎在說︰你不能挑個正常點兒的時候說?
顧明藍有些無語,不過想到他那妹妹,他頓時有有些頭疼起來了。
「閃婚…明嬌簡直…太厲害了!」練冶捧著杯子一臉崇拜的說道。
薛冷聞言不禁勾唇笑起來,笑的格外的意味深長,讓練冶看的直發毛,立即補充道︰「不過她這種行為太兒戲了,不值得學習,要批評!顧指導你得好好批評她!」
顧明藍無奈笑笑,補充道︰「兒戲麼,如果你知道她的結婚過程,你會覺得更加兒戲。」
「有故事!」練冶來了興致,薛冷見她這副孩子氣的樣子沒好氣的搖頭笑笑。
顧明藍卻覺得似乎不該跟練冶說,這分明是個錯誤啊!
不過他還是續道︰「她在拉斯一個人亂逛,醉酒…然後一覺醒過來身邊就多了本結婚證。」
「這樣也可以?」練冶震驚了。
「在拉斯那種地方,只要出示雙方身份證就可以辦理結婚登記領證,速度絕對的快而簡單。」薛冷抿著茶淡淡的說道。
那姿態仿佛他辦過似地,練冶不由狐疑的睨了他一眼,探究了半晌沒在他臉上看出什麼來,遂又繼續盯著顧明藍,听故事。
「她在拉斯找了五天,結果沒有再見到那個男人,而她自己對那個人沒有那點印象,如果不是結婚證上面的照片的話那個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會記得。所以,她到現在還沒能順利離婚…」顧明藍撇撇唇有心無力的說道,他那個妹妹從前他管不了,現在海角天涯到處亂飛他更加管不到。
練冶完全震住來了,腦海中不由想到那熊妞捏著結婚證在大街上問人認不認識照片上的男人或者見沒見過這個男人這樣雷人的情景,只有一個感覺,熊妞好霸氣呀~!
鐵錘將廚房清理干淨之後走出來,仍舊繃著一張臉,沒有太多的表情,「我先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練冶說︰「別松懈,再見。」
果然還是鐵錘的風格,練冶瞧著他走下樓的身影,被燈光拉長,鐵錚錚的漢子卻莫名的生出一股落寞來。
這…不該屬于鐵錘。
練冶噌地站起來,跑了出去,從走廊上朝著他喊道︰「教官,別放棄!再見!」
走的有些遠了,偌大塊頭的鐵錘也只剩下小小一只,但他分明听見了,頓了頓旋即再度朝著夜色籠罩的地方走過去。
練冶不知道她這樣鼓勵鐵錘是不是對的,畢竟明嬌明顯對他沒那種意思。可看在眼中,又總覺得不該這樣,鐵錘他默默的愛了這麼多年,也許比他弟弟李臻都來的早,只是性格擺在那兒,不善于去表達而失去了機會。而之後因為那是弟弟的女朋友,雖然弟弟不在了,可他卻仍舊將感情深深埋在心底。
雖然她沒資格說這種話,但勇敢的嘗試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的多。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練冶跟薛冷漫步在月色下的血鷹大隊。白天沒多少時間好好的看看這個地方,現在再看看也是好的,反正回去睡估計她也是睡不著的。
不過薛某人很不要臉的告訴她,睡不著他們也有其他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而且保證不用她操勞,而且包她滿意。
這話是咬著她的耳垂說的,挑逗的意味很明顯。不過練冶最終堅持住了,沒讓他勾引成功。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練冶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的。昨晚兩人坐在打靶場的土堆上面看星星,最後她靠著他的肩膀不知不覺就那麼睡著了。薛冷將她抱回來,沒有吵醒她,昨晚真是善心大發呢那人。
飛雪大隊的車子早等在了外面,練冶吃了早飯就背上背包,踏上了回歸的路。
大家都訓練去了,連薛冷和顧明藍都沒有來送她,仿佛她只是休息一兩天,很快就又回來混在男兵中再度揮汗如雨的訓練一樣。
但這樣的氛圍是最好的不是麼,獸兵們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悲傷情緒,就該瀟瀟灑灑的來,瀟瀟灑灑的走,揮揮手再見。
薛冷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背著背包身姿筆挺縴細的女孩兒,薄唇微微勾起淺淺的笑。
顧明藍看了會兒,在練冶轉頭朝著他們辦公室這兒看過來的揮揮手的時候轉身沒再看,垂眸看著手中的一盆小花兒,抿了抿唇,嘆口氣,終究這禮物沒有送出去。算了,就擺在他的辦公室里面吧,也挺好看的。
練冶回到飛雪大隊直接擔任副隊長一職,並以隊長之職熟悉培養。而論起戰斗力,經過一番較量之後整個飛雪大隊沒人能與她相較,可見男兵營的訓練確實凶殘的多。而她過硬的身體素質和戰斗力也是在這凶殘之中提升起來的。
能進入飛雪大隊的女兵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于是乎吵吵著讓練冶別把她們當女的,拿出在血鷹學到的那一套來訓練她們,她們的目標就是能夠單挑男兵!而不是一群人撲上去卻被打的落花流水,她們要振興女兵的風采!
練冶很認真的告訴她們︰「那樣的訓練不是不把你們當女的,是不把你們當人,因為那就是血鷹的標準訓練。你們想好,我不逼你們,只是說好,如果扛不住的我已經和大隊長說了,就從哪兒來退回哪兒去,你們,同意麼?」
姑娘們猶豫了下,旋即雄糾糾氣昂昂的全體同意,說是如果連他們的訓練都不敢接下來,還談什麼跟他們單挑?來飛雪大隊就沒想過過好日子,就是沖著非人的日子彪悍的戰斗力來的,怎麼能退縮?再說都是一同選拔上來的,雖然練冶是第一名,但差距不該這麼大的。拉大差距的就是那六個月她在血鷹而她們在飛雪,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的,否則大隊長一定會傷心淚奔的~
回到飛雪的日子練冶比之前在血鷹的日子還要忙碌,不僅要自己訓練和訓練隊員們,還要和大隊長以及政委學習討論各種關于飛雪發展的問題,但也很充實。
于是一晃兩個多月,竟然也沒見過薛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