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十九章甘願受處罰
抬起頭來，小山卻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你在這里做什麼？」無緣問道。
小山一時語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無緣低下頭，看到了小山的鞋子上沾著泥土，「你出去了？」無緣抬起頭來瞪著小山，小山已經沒有理由再去辯解了，事已至此，只能承認了，「還有誰？」無緣繼續詢問。
「只有我，沒有其他人。」小山回答道，事已至此，她決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後果。」無緣說道。
第二天一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練嗓。
「昨天，有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無緣手中拿著藤條，在所有的人面前踱步，那些孩子全都跪在那里，「你們沒有制止，也同樣要受到懲罰。」無緣繼續說著，「可是，真正犯錯誤的人，也絕對不能輕饒。」
說完，所有的人都看向趴在板凳上的小山。
「昨天半夜，程小山，私自外出，就要受到懲罰！」無緣大聲說著。
底下的孩子跪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
小英看著小山，心中焦急到了極點，她剛要說話，但是卻被小威捂住了嘴，小英用盡力氣掙月兌著，但是無奈，她沒有小威的力氣大。
「程小山，可有人強迫你？」無緣問道。
「沒有，是我自己要出去的。」程小山回答著。
「可有人與你同行？」
「只有我一人。」小山依舊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你可知錯！」無緣再次問道。
「小山知錯。」小山回答著。
「你認罰嗎？」無緣繼續問道。
「認罰！」小山大聲回答著，同時又偷偷的瞄向小英這邊，看見小威捂住了小英的嘴，小山卻突然放心了。
打吧，只要小英沒事，你怎麼打都行。
「啪」的一聲巨響，打在小山的背上，同時也抽打在其他孩子的心中，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顫。
小山咬緊牙關，這種痛，直叫人想要大聲呼求，可是，小山知道，她犯了錯，自己就沒有資格叫出聲音。
無緣每一下的抽打，都用盡全力，那一聲聲，打在小山的身上，卻也打在小英的心中。
小英多想撲過去，告訴她們，是自己想要出去，小山才會外出的，這一切都怪自己，小山並沒有錯，只是，小威一直捂住小英的嘴，小英掙月兌不開。
藤條抽打在背上，小山緊咬嘴唇，可是那樣的疼痛，還是讓小山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滾落。
小英已經絕望了，她的嘴被小威緊緊捂住，淚水從眼中滑落，這淚水，有傷心，有絕望，有愧疚，有恐懼，有擔心，五味雜陳。
小威本來知道小山外出，她本以為不會被發現，可是，誰又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紙里包不住火，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那些無字輩的，都站在一旁，心中雖是有些不忍，但是，犯了錯，就要懲罰，鞭打小山，一方面，是為了懲戒小山本人，另一方面，也是殺雞儆猴，好做給其他的孩子看，讓她們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之前說過，無緣是包公臉，鐵面無私，如今看來，也正是如此，絕對不手軟。
鞭聲陣陣，直叫人心驚膽戰。
小英跪在那里，淚水越流越多，小威能做的，卻只有一直捂住小英的嘴，不讓她說話。
隨著「 嚓」一聲傳出，無緣手中的藤條被打折成兩截，無緣也終于停手了，把藤條扔到一邊，「以後，若是誰要再犯這樣的錯誤，嚴懲不貸！」無緣警告著所有在場的人。
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顫。
「都起來，練功了！」無緣鞭打完小山，對著所有的人說道。
大家也都趕快站起身來。
小英想要沖過去，看看小山怎麼樣了，但是卻被小威一把拉住。
小英怒視著小威，小威也沒有辦法，「你要是不想讓小山繼續受罰，你就不要說出來。」小威警告道。
「為什麼！」小英問道。
「你要是真心為了她好，就不要再多事。」小威說完，趕快去練功了，不敢多做停留。
小英看向小山，心中是多麼的愧疚，她多想去看一看小山怎麼樣了，可是，听了小威的話，她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這種矛盾，真折磨著小英。
「快走吧。」另外一個孩子在小英耳邊輕聲說著，接著，小英就被拖走了，她始終沒能過去，看上一眼。
小山的後背已經被鞭打出血，她也沒有力氣站起身來，只能趴在那里，那一陣陣的疼痛感侵襲而來，小山都想咬舌自盡了，那種疼痛，無法形容，小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幾次，她都險些昏過去，但是，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昏倒，她要堅持住。
小威其實也十分擔心小山，她們畢竟是好朋友，朋友受苦，自己又怎麼會不擔心，可是，在這個地方，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小威自己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攔著我？」小英不滿的問道。
「為了救她，也為了救你。」小威小聲回答著，兩個人躲在角落里，小英質問著小威。
「這怎麼能救她？」小英有些氣憤的說道。
「因為，把你帶出去，她的罪過就更大了。」小威說道。
「是我讓她帶我出去的。」
「這我信，別人，不一定信。」小威很無奈，她現在也很擔心小山，但是，卻也只能干著急，「要是承認你們兩個一起出去的，她就不只是被鞭打了，說不定會被趕出戲班，出了這里，你讓她去哪？」小威反問著小英。
小英一下子愣在那里。
程家戲班就是這個規矩，私自外出，懲罰就是鞭打，視情節而定，最輕的，就是打斷一根藤條，重的，是被趕出戲班，小威一直攔著小英不讓她說話，也是有原因的，要是小英也承認，那麼，小山就是私自結黨，外加慫恿他人一起外出，到時候，可能就真的會被趕出戲院。
所以，看似小威不作為，沒有去管小山，但是事實上，小威這是為了救小山，當然，也順便，救了小英。
小山被張媽扶回了房間，張媽給她放了一瓶止血藥，嘆了口氣，就出去了。
小山靜靜地趴在床上，這個時候，她卻依然擔心的是小英，不知道，小威有沒有制止小英，小英應該不會受罰，想到這里，小山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畢竟保護住了自己最想保護的人，小山心中還是得到了一絲安慰。
小英，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受到什麼委屈，都不怕。
「你怎麼這樣傻？」晚上睡覺前，小威站在小山身邊問道。
「怎麼？」
「你是為了保護她，才把這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小威問道。
小山沒有回答，但是從她的表情，大家都看得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會受傷？」小威繼續問著。
小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是的，她知道她會受傷，她當然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是想要保護小英，她就是不能容許，小英受到一點傷害，為了這個目標，哪怕是赴湯蹈火，恐怕，自己也在所不辭。
「你們，不能走得太近，額，你也知道，這是規矩，戲班的規矩。」小威提醒著小山，確實，程家戲班的規矩，小生小旦，平日里，確實不能有過多的接觸。
「不要再受傷了。」小威小聲嘟囔著。
受傷，小威恐怕指的並不是簡單的皮肉傷。
「我沒事的。」小山回答著。
「你這樣，我們都很擔心。」小威說道。
「是呀，下一次你小心一點，不要再受傷了。」其他的人也附和著。
在一起住的時間久了，大家又都是不在父母身邊，每天出出入入，就是這些面孔，衣食住行全都在一起，大家之間的友情，早已經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友情了，這種感情，更像是親人，家人受傷，其他人又怎麼能夠不擔心呢。
「我真的沒事，你們不要擔心。」小山微笑著看著大家。
「小山，晚上你要是難受了，就把我叫起來，我可以陪你。」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小寶說道。
「還有我。」小威也接著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其他的人也都這麼說著。
「沒事的，大家都好好休息，我真的沒事，回頭大家都不睡了，包公不是又要來了嗎，我不想再被打開了。」小山笑著說道。
其他的人也都笑了，只是，笑的時候，眼中卻是濕濕的。
小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小山因為自己受傷，此時，她正滿身是傷的躺在隔壁的房間，而自己，卻只能躺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多想去看看小山怎麼樣了，給小山道歉，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折磨人。
一個人為了自己受傷，但是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看上一眼，去關心一下，都做不到，這種感覺，是多麼的絕望，小英沒有辦法進入隔壁的房間，雖然只隔了一道牆，但是，卻仿佛相隔萬里。
一道牆，如今，竟變成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小英的心中，又怎麼會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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