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馭獸女王 065苦不堪言

作者 ︰ 野豆

()不想丟失內丹的蹤影,眾人短暫的失了一下神,腳下如飛而去,只有幾個老謀深算的看著洛丹消失的背影,沉吟著不敢往前。

「非兒……」瞧見那麼多人去追洛丹,雲輕狂著急地想去保護。

「雲莊主……」橙兒及時喊住他,待雲輕狂听聲頓下了腳步,才道︰「少爺既然故意遠離此地,想必是不想要吾等見到她血腥的一面,如此你跟去了的話,恐怕……」跟了洛丹這麼久,她也漸漸地了解了洛丹的習性。

後面的話她閉住了口,但在場的幾人都听出來了,想要得到洛丹的友誼,斷不能違背洛丹的意圖。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越過了就永遠都沒有挽救的可能。

一番話在腦中回想了兩遍,雲輕狂猶豫著往前兩步又停下,行為極度的矛盾,他擔心洛丹,又怕洛丹反對他的跟隨。

從不知道洛丹的實力,他最後只能猜想大概洛丹不是他想象的那麼柔弱。

皇甫俊無所謂地站著,司徒玨則捏緊手中的奔月,隱忍的心情幾乎與雲輕狂相當,有了對洛丹牽掛的心思,他除了擔心洛丹,還埋怨自己不爭氣,洛丹那般看他不順眼,他還說不清道不明地把洛丹刻在心里。

洛丹這廂跑出了老遠,在一處開闊地帶停了下來,放眼望去,鸀草幽幽的地面一群一群的羚羊聚集在一起,還有不少覬覦「美食」的獅子藏在草叢中。

見她停下,後面的人群亦是駐足,虎視眈眈地盯著那縴細的背影。

跑動的過程中,洛丹已經收起了內丹,她原本沒有狠下殺心,但瞬間就感受到了相隔不遠的殺氣彌漫過來。

微微蹙了下眉,她不屑地冷哼,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她又何必要手下留情?

如此決定罷,她運起覺心神功,轉身看向眾人,冰寒的眸子,凌厲如刀。

那些人正想蜂擁上前,不覺中抬頭,竟然瞧見洛丹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嵌著嗜血的紅。

沒有心理準備,驀然撞進那雙紅瞳之中,眾人不由一震,愣著忘記舉動。

人的眼楮怎會變成紅色的?剎那間他們心中都有這種想法。

激烈的戰場上,誰死誰生很多時候並不是比較于誰的實力更強,而是誰的反應更為迅速。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洛丹抓住機會,閃電般穿插在人群之中,手中握著的寒芒刺骨的匕首蒼狼毫不留情地揮下。

她是訓練有素的特工,她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特工,面對敵人,她知道要以怎樣的招式取人性命,同時也知道雙方接觸她只有一次機會,所以她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以秒殺的方式結束戰斗。

果然是秒殺,午後的陽光照耀下,那氣質非凡的白衣人左閃右閃,身邊倒下的就是十數人,個個都只在咽喉上看得見一線刀口。

然而,眾人也不是吃素的,听聞同伴倒地的聲音,就從震撼中驚嚇過來,繼而運起輕功跑動開,以高強的玄力朝洛丹擊去。

敵強我弱,與剩下的十幾人相斗了幾招,洛丹就機警地在草地上一滾,抬頭的瞬間一把「暗器」甩了出去。

眾人害怕地退後讓開了洛丹的「暗器」,仔細一看,卻是一把沙子。

有些被戲弄的感覺,眾人面色惱怒地沖上來,對洛丹的鄙夷漸漸地讓他們放松了警惕,似乎那樣會使詐的人,在他們看來也不會有多高的修為。

相隔不遠了,洛丹主動出擊,手握匕首,修長的腿一抬,標準的近身搏擊術展現出來。

這招式絕對是眾人沒見過的,雖然仗著高強的玄力不怕洛丹,一時也是不敢大意上前。

察覺時機來了,洛丹忽然旋身飛向半空,一把「暗器」經她身子的旋轉從各個方向揮灑出來。

眾人驚得作鳥獸散,難以想象的是朝著他們打來的竟然又是沙子。

他們都高看洛丹了,洛丹沒有那麼高強的實力,從開始到現在,她就一直在使詐。

不想再度被洛丹欺騙,各人飛奔上來,或劈或刺,招招都企圖奪取洛丹的性命。

必須速戰速決,這是洛丹抱著的信念,她的身體經不住劇烈的打斗,這才半柱香的工夫,她就明顯地覺察到胸中加速的跳動。

眼見對方攻勢越發地強烈,她猛地將剛升級的覺心神功提至第四層,濃厚的紅色玄力推了過去。

她的意圖不是要殺掉眾人,她也知道這一招殺不了人,所以在對方行動稍微受阻之際,她就流星趕月般遠離人群。

回頭見到眾人對她窮追猛打,反手又是一把暗器。

眾人這會不受騙了,瞥見了那飛來的暗器,認為沒有多少殺傷力,仍然不偏不倚地追逐。在他們看來,那沙子就是打在身上也要不了他們的命,倒是洛丹離他們這麼近,不能丟失了這大好時機。

然而,令眾人無法想象的是那暗器經洛丹掌中紅色的玄力一帶,就插入了他們的脖子中。

好像是飛刀,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冰涼,中刀之人無不訝異地瞪大了雙眼,不是沙子嗎?怎的變了?

還有幾人夠機警,也夠謹慎,硬是在認為洛丹擲出的是沙子之時,往後倒飛出去。

「給你們玩狼來了故事,你們懂嗎?」孤傲地立在前方,洛丹冷冷地看著眾人說話。

行動中,她才不管采取什麼途徑,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是可取之策。

「你,你……耍賴。」

「砰」的一聲,七八人齊齊到底,臨死時,他們仍是不敢置信他們怎的就中招了?

「殺了他們正好。」只有三人活著了,其一人面目猙獰地一牽嘴角,笑得相當得意,好像洛丹幫了他的忙。

眾人中,他的玄力最高,幾番搏擊下來,他也知道洛丹不是他的對手,是以,除去身邊的人正合他意,他可不想得到鸀蟒的內丹後還要擔心別人來搶。

「你當真這麼自信嗎?」迎著陽光,洛丹詭譎地一笑,周身流轉的光華平白地增添了她行為處事的神秘。

不等對方回答,她的手指就朝側邊那人勾了勾,那人的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她就驀然將內丹擲向那人。

瑩白的光芒閃現,那人喜得接到手中,還沒反應過來洛丹怎的白白相送,他身邊的二人就暴怒地將拳頭揮向他。

為了保命,也為了守住內丹,他趕緊奮力與二人對戰。

洛丹在一旁觀看,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意念取出空間的短笛,吹起一曲「馭獅曲」。

之前騎在黃虎的背上她就注意到這里的草叢中潛伏著數量不少的獅子,過後她就控制不住地研究「馭獅曲」,並在心中將「馭獅曲」倒過來練習。

此時,雖然談不上熟練,卻也能運用,至少在她看來,對付那三人,足以。

怪異的聲音以四層覺心神功送出去,半響的工夫就听聞林間傳來疾馳的腳步聲,還有駭人的吼叫。

效果顯著,洛丹更加賣力地吹。

內丹還在那人手中,想要把內丹奪回來,在吹笛的過程中,她還一門心思的想著內丹,許是這意念盤旋在腦中,無形中就令她吹出的笛子攜帶著她的意念。

于是,那些凶猛的獅子從各個方向奔來,就很人性化地按她的想法朝那三人施以最殘忍也最血腥的攻擊。

洛丹微微一愣,目掃一周出現在眼前的幾十頭獅子,思量一下方才吹笛的想法,聰明絕頂的她立即就知道是她的意念起了作用。

當她的覺心神功升級,她的念力也會擴大,繼而她所吹出的馭獸曲就會增加威力。

當然,似乎最重要的是她把她的意念添加進去與旋律融合在一起,共同鑽進獅子的耳中,這才使得獅子知道她希望它們做的事。

有此覺醒,她不由感嘆,貌似馭獸也沒有多難,為何清風道人說之前一直沒有出現過一個真正能夠馭獸的人呢?難道是之前馭獸的人都緊張得只想著旋律,而不像她這般大膽地分心去顧忌其他,才控制不了獸物嗎?

若是如此,是她太聰明了,還是她的殺氣太重了?竟然想著讓那些與人類沒有多少交集的獸物幫她的忙?

無法深究,她只能說不管是何原因,反正她發現了馭獸的技巧。

那三人還在互相殘殺,冷不防瞧見幾十條獅子朝自己撲來,頓時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各自分開來處理與自己糾纏的獅子。

不論死活,那些獅子都拼命地撕咬,終于,在那三人殺了它們五六個伙伴後,它們尋到了機會,從背後咬住一人的腿,猛的拽下一口肉來,在那人摔倒之際,嗜血地撲到他的身上,一口咬斷脖子。

人類與野獸的戰爭,當野獸太多時,任憑你有多麼的勇猛,也扛不住長時間的消耗戰斗力,何況那三人還是多日沒吃飯,本身就力氣不足。

所以,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三個自負玄力高強的武林人士就成為了獅子口下的亡魂。

達到了目的,洛丹笛音一轉,瞬間將前來參戰的獅子驅趕回去。

許是有獅子的出現,羚羊害怕地逃奔到別處,使得此時四周圍空蕩蕩的一片。

收起短笛,洛丹舉步上來,彎腰拾起那人手中還緊緊攥著的鸀蟒內丹,還嫌髒地用絲帕擦了擦。

「別認為我卑鄙,是你們的私心害了你們。」掃眼三人慘不忍睹的死相,洛丹無任何感情地道。

別人殺人或許會在動手之前廢話連篇,但她不會,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她會讓對方無還手之力。至于對話,她會在解決了對方之後慢慢言說,當然,很多時候她都懶得開口。

黑道上談特工零零九而膽戰心驚,除了懼怕她殺人的手段冰冷無情,還與她不給人任何心理準備就開始攻擊的德性有關。

走出幾步,怪異的潔癖讓她忍不住觀看手中的內丹,生怕還有些微的灰塵或是血跡。

這般仔細一瞧,她恍然覺察內丹中有什麼東西存在,于是,懷著好奇就將內丹湊近了眼楮。

乍看內丹還閃現光芒,與眼楮零距離接觸時,卻沒有刺眼的感覺,反而里面的景象清晰可見,幾乎可以算作一顆透明的珠子。

洛丹沒有見過別的動物的內丹,只是奇怪這內丹怎的會有質感,想象中應該是軟的。

眼楮的焦距漸漸地凝聚到內丹上,看清晰了,「咦」了一聲,洛丹詫異起來,一個美男,一個身無一物的美男,就那樣平躺在水晶般的石床上,並且從任何一個方向看,他都是以那個勢出現在眼前。

不敢相信里面誘人的春光,洛丹怔了下又繼續看,只見得到男子的側臉像雕刻一樣線條分明,可以想象他的整張臉是如何的絕美。

目光往下,那筆直修長的身體……

嘴角抽了抽,洛丹將內丹遠離了眼楮,她是在偷窺嗎?是嗎?

赤身*的美男……

心中忍不住地激動了一番,她將內丹裝了起來,一面是想要她的行為看起來正常一點,一面是覺得橙兒那邊可能會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她該回去了。

貌似找到了借口,外表高貴冷艷,實則內心各種小壞的洛丹便舉步而行。

適才的激烈搏斗令她的胸口有些難受,因而回去的路上她沒有施展一絲一毫的玄力,只是交換著兩條腿,散步般慢慢回去。

到達雲輕狂等人等她的地方,天已經黑了下來。

之前還留下的幾個武林人士在雲輕狂發怒之後,害怕地逃離了此地,是以,現在就只有荊三娘留下。

不過,幾人並不厭惡荊三娘,這個在危境中幫過洛丹的女子,幾人對她都懷著感激。

「非兒,非兒……」遠遠地看到洛丹的身影,雲輕狂便急不可耐地掠過去,那迸出口的呼喊更是透露出他對洛丹的擔憂。

整整小半天的時間,他就在焦慮中度過,心弦綁得太緊了,他的手心都浸出了冷汗。

藍色的身影閃現,洛丹抬頭就見那張開的雙臂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不是沒有警惕,而是她知道來人便是雲輕狂。

這個對她有著奇怪情感的男人,不管他會做什麼,但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無法拒絕地將腦袋靠在雲輕狂的胸前,她听到了雲輕狂胸中有力而急速的跳動,男子原來是這般的焦急。

心中有些感激,亦有些甜蜜,她抿唇笑了笑,道︰「輕狂,你不用對我如此牽掛的。」

調侃的話語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她冰冷的心已經輕微的開啟了一扇門。

「別這樣了,以後別這樣了,狂受不了,受不了。」那般用力地把洛丹禁錮在懷中,雲輕狂仍然無法抑制心神的顫抖,害怕洛丹再也回不來,他當真是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比他獨自一人面臨食人猛獸時還恐懼。

「呵呵!狂。」洛丹輕聲笑出,說這男人矯情,這男人還真是很矯情。

一手環抱洛丹,一手扣在洛丹的後腦勺上,入手的青絲終于令雲輕狂相信洛丹回來了,沒有危險,安全地回來了。

橙兒等人眼睜睜看著,各人都有一些奇怪的心思,若是把洛丹看著男人的話,雲輕狂還當真是……

洛丹此時的打扮就是男人,所以皇甫俊看得眼角抽搐,以前的雲輕狂喜歡男人還有所避諱,現在竟然大膽到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管身邊是否有別人,好吧,就算是天已經黑了,可他們幾個還在啊!

司徒玨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地別開腦袋,他不難過的,就是胸中擁堵得厲害。

「以後不論做什麼,一定要帶上狂。」

良久,雲輕狂的心神終于平復了下來,他大手撫在洛丹的肩上,稍微讓洛丹離開了他的胸膛,滿含責怪又透著心疼的眸子盯著洛丹秀美的小臉。

「嗯,嗯。」洛丹隨意作答,此時不順了雲輕狂的意,雲輕狂會發瘋的,而她之所以任由雲輕狂抱著,除了掙月兌不開雲輕狂的禁錮,還與疲憊的身子有關,解決了那麼多如狼似虎的人,她累得只想睡覺。

「我去看看傾城。」真想靠著雲輕狂睡一覺,但她突然想起武傾城,目光搜尋,找到了武傾城的位置,便移步過去,蹲道︰「傾城,傾城,你感覺怎麼樣了?」

男子一臉蒼白地躺著,倒是還活著,就是生命跡象很弱。

「傾城師兄的傷很重。」來到洛丹身邊,橙兒心情沉重地蹲下,就武傾城的傷勢來說,若不及時醫治,怕是活不過來。

「花錯影還沒回來嗎?」整理一下武傾城的衣衫,洛丹隨意問道。

「還沒回來。」搶先回答的是雲輕狂,洛丹又是關心花錯影,他胸中的五味瓶又打翻了。

「哦!」洛丹瞟他一眼,站起了身,見此地還算寬敞,一個沉吟就將空間的帳篷取了出來。

知道洛丹的意思,橙兒機警地將周邊的竹插進地下,趕緊把武傾城抬進帳篷內。

這一系列的舉動荊三娘都跟著幫忙,她是一個熱情的女子,有一句沒一句地問時,橙兒也願意回答,了解了洛丹有空間,她才否定心中對洛丹是神仙的認知。

在帳篷外,洛丹一一取出了藥罐和一些治傷的藥物,待雲輕狂拾來了柴,就生火熬藥。

所幸她有空間,也一切都具備,這會才能停下來給武傾城治傷,否則正如橙兒所言,再折騰下去,武傾城會沒命的。

藥熬好時,花錯影還沒回來,洛丹瞄了一眼花錯影離去的方向,端著藥碗進入帳篷中。

武傾城躺在床上,身上有厚厚的被褥蓋著,夜明珠的照耀下,臉色像是好看了一些。

「傾城,你能不能起來吃藥啊?」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洛丹將藥碗放到床邊,朝著武傾城喊,藥熬好了,武傾城無法喝下去,那對他的傷勢也無益啊!

「怎麼辦啊?」橙兒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我正想問你怎麼辦呢?」洛丹也是苦惱,縴手捏了捏武傾城的嘴巴,能夠張開一些,就是小湯匙也塞不進去吧?

「用嘴巴喂。」荊三娘指著嘴巴提示,在江湖上模爬滾打了七八年,她的經驗豐富,某些時候懂的自是比洛丹多。

「嘴巴?」洛丹側過頭來,清亮的眸子有著疑問,那麼苦的藥,當真要用嘴巴喂嗎?

听到荊三娘的提議,橙兒就退後了兩步,見洛丹的眼神瞄向她,她趕緊擺手,「我不行的,真不行。」

武傾城是師兄不錯,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她若是與武傾城有了肌膚之親,以後還怎麼嫁人呢?

封建社會的教育讓女子對自己的貞操很是看重,也對自己出嫁前的行為很是在意。

洛丹理解橙兒的想法,勾唇笑道︰「你怕你以後的夫君嫌棄你嗎?」

「少爺……」橙兒羞紅了臉,又忍不住地瞄了側邊的雲輕狂一眼。

瞬間醒悟她要保護洛丹之後,她又鼓起勇氣上前,「還,還是橙兒來吧。」

「算了。」洛丹朝她擺手,「我來就行了。」

「可是你……」橙兒想說怕洛丹嫁不出去的話,語到嘴邊就及時打住,洛丹是女人的事她怎能莽撞說出?

「我不怕嫁不出去的。」洛丹開玩笑地莞爾,回過頭,看了看武傾城,她萎靡地耷拉一下腦袋,縴手拍了拍武傾城的臉,道︰「傾城啊!看在你這麼美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上了。」

這話的歧義很重,她倒是沒發覺,周邊幾人都听得嘴角抽搐了,撇開她喂藥的事,那「勉為其難地上」就讓人大跌眼鏡。

鼓起勇氣,她喝了一口藥,含在口中,俯身下去,對著武傾城的嘴巴,慢慢地灌下。

真喂了?

幾人愣著,各各都有些不可思議。

一口,兩口……

洛丹隱忍著,終于喂完後,她長長地喘了一氣,掉頭瞥過那一雙雙看著她的眼眸,目光轉向猶自呆滯的橙兒面上,「橙兒,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嗎?」

「啊,啊?」橙兒反應過來,窘迫得接不下洛丹的話。

「苦不堪言。」洛丹發表了觀點,立即奔出帳篷,意念取出空間的水袋,仰頭猛灌,漱了幾口水,又喝下幾口,才總算舒服一些。

苦不堪言,這是她與武傾城「接觸」後的感覺,開始還覺得武傾城略薄的唇冰涼中有著柔軟的觸感,時間一長,她就只剩下奇苦無比的念頭了,原因是那藥實在是太苦了啊!

那「苦不堪言」的說法令雲輕狂腦抽地跟了出來,舀開洛丹嘴邊的水袋,突兀地道︰「接吻的感覺不是苦不堪言。」

優美的語聲帶著魅惑的味道,才見洛丹一愣,他就捧住洛丹的腦袋,低頭含住了洛丹不飾而朱的柔軟。

剛剛看到洛丹那樣對武傾城,他就極度地希望洛丹吻的是他,若是受傷能夠得到洛丹那般待遇,那他寧可傷痕累累的是他。

「唔……」面對男子霸道的掠奪,洛丹怔忪地瞪大眼,本能地扭動腦袋,發現腦袋動纏不得,便伸手去搪雲輕狂的胸膛。

「非兒,別……」含糊不清地說罷,雲輕狂的手扣住洛丹的腦袋,另一只手則抽出來抓住洛丹的柔荑。

看到洛丹願意與男人有肌膚之親,他胸中就熱流涌動,一直以來他都盡量不踫洛丹,怕洛丹厭惡男人與男人……但洛丹既然不嫌棄,那他又何必再壓抑自己?主動一點興許洛丹不會從他手中滑落。

他絕對是瘋狂的,察覺自己愛上了洛丹,他並不收斂,而是任感情隨意迸發,即便他眼中的洛丹還是一個……男人。

司徒玨就做不到他這樣,莫名生出的情愫令司徒玨煩躁不已,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算憋死悶死,司徒玨也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唔……輕,狂……」完全被雲輕狂控制,洛丹掙月兌不開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飽滿的額頭,如畫的劍眉,長長的睫毛輕輕覆蓋,英挺的鼻梁線條柔和,這是一個美得攝人心魂的男人,比之女人還有魅惑力,可是……

心中激靈靈地打了一顫,洛丹為自己輕微的失神懊惱起來,她向來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怎的任由男人如此非禮?

若是非得要做出這越禮之事,也得是她……主動。

雲輕狂的吻輕輕淺淺,貌似想要深入,卻又及時松開,只在洛丹的唇上或吸或吮,那迷戀的眼神偶爾落在洛丹的臉上,之中有著詢問,亦有著探究,他如此愛洛丹,洛丹對他有感情嗎?

找到機會,洛丹就趕緊呼吸,有了皇甫飛羽把她吻得窒息的前例,她對男女之間的這種「樂趣」就沒有好奇,唯有恐懼,所以面對雲輕狂深情的「誘惑」,她過多的是想要呼吸。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雲輕狂真的很「照顧」她的情緒,因為沒有瘋狂的深入,所以她也……體會到了一些……至少有一些情感的波動。

「非兒。」

良久,雲輕狂微微低頭,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洛丹,「你難道就沒有心跳的感覺嗎?」這是他在細細探查中冒出的懷疑。

「我的心一直在跳啊!」洛丹喘了一口氣才答。

「我是指加速跳動。」雲輕狂嘴角抽了抽,情緒激動地加重了語氣。

「我的心是不能加速跳動的。」洛丹老實地交代,身有心病,她的心若是加速跳動,就代表她危險了,但這話听得雲輕狂幾乎抓狂。

「非兒。」大手抓住洛丹的雙肩,他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對洛丹說不出過重的話語,對峙了半響,突然道︰「再試試看能不能加速跳動。」

嗓音有些沙啞,貌似適才一直在隱忍。

「啊?」洛丹才猶自怔忪,緊接著就見雲輕狂低頭。

然而,兩張唇瓣即將接觸的瞬間,斜面竟然走來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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