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兩人同時轉頭……
夜風中,男子白色的衣袂翻飛,步履緩慢,行為優雅,他就那樣一步一步地走來,渀若山間出現的神祗,端是絕塵月兌俗,飄渺不染塵煙。
雲輕狂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此刻出現的白衣男子,不管是誰,都攪了他的好事,然而他又憎恨不起來,是以,郁悶中嵌著的那些火氣,最後都化作胸中的內傷。
洛丹倒是松了一口氣,如果這身體正常,未結婚之前,玩一玩也無所謂,就是她這身體……她怕稍微不慎就玩完了,與其讓生命冒險,還不如收斂一些,雖然她對有好感的美男並不反感。
「你們在干什麼?」男子來到二人身前,慍怒的眸子掃向二人,低沉的嗓音明顯地泄露了他的不悅。
「呃。」洛丹扶額,窘然扯了扯唇角,「花錯影啊,你怎的這時候才回來?」
語音落,雲輕狂的臉色當場就變,問花錯影怎的這時候才回來,意識是洛丹希望花錯影早點回來,再早一點,他不就根本踫不著洛丹?
原本沒有歧義的話語,他听著就覺得洛丹在排斥他。
眸光聚集到洛丹臉上,花錯影深深地看了洛丹一眼,並勢必要洛丹感受到他的不悅,這才鑽進帳篷,至于他怎的不早點回來,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透露出來的。
「花錯影……」洛丹心神震了下,相當的不解,用那樣似埋怨似嗔怒的眼神看她,她得罪花錯影了嗎?
回眸看了看雲輕狂沉下的俊臉,她不知如何安慰地囁喏一下嘴角,臨走時,甩下了三個字,「別傷心。」
這話的意思是「看到花錯影不理你,你別傷心」,哪知雲輕狂怔忪一下,就以為洛丹在談論他吻她的事件。
「中途有人打擾,你別傷心」,如此一理解,他頓時釋懷地舒了一氣,所有的悶氣也隨風而去。
鑽進帳篷,洛丹已經在整理晚餐,在花錯影的淡漠中,在司徒玨的刀子眼神中,幾人不是很平靜地吃完了飯菜。
關于睡覺的問題,洛丹同樣大氣地取出幾床被子,自己則形同躲避地坐到由武傾城擋住的里側。
花錯影、皇甫俊與司徒玨都盤腿坐下,出門在外,他們不想有那麼多的計較,只想以此修煉來當作休息。
時間還早,洛丹暫無睡意,好奇地舀出風衣口袋中的內丹,的確不像之前那般渾濁,經她幾次吸收了能量,這內丹現在幾乎呈透明狀態,湊到眼前就能瞧清里面的景象。
想起傍晚時分看到的內丹中的那一幕,她又將內丹湊到了眼前,越看越是稀奇,果然是美男啊,赤身*的美男啊,那般躺著,身材簡直好到爆。
「你在看什麼?」荊三娘的位置離洛丹不遠,看到洛丹臉上精彩的表情,她忍不住好奇地問。
「你過來。」洛丹朝她勾手指,自己又繼續去看內丹中的無限風光。
其實她將內丹舀了出來,皇甫俊和司徒玨都有注意,但不管二人想什麼,表面都很鎮靜。
荊三娘沒有任何扭捏地爬上去,帶著笑容,友好地坐到洛丹旁邊。
「你看看。」
不等荊三娘開口,洛丹就將內丹遞了過去,這舉動不禁令皇甫俊和司徒玨抽了一氣,雲輕狂也略有擔憂地看著,那可是修煉了萬年的鸀蟒內丹啊,洛丹怎的隨隨便便就給人了?
「這……」荊三娘遲疑地看看洛丹,在下方各種視線的注視下,她可不敢亂作舉動。
「沒關系,看呀!」瞧見好玩的,洛丹也想讓人跟她分享,當然,前提條件是她對荊三娘真的很有好感,這女人漂亮大方,豪放爽朗,危險中還幫過她,早之前她就將荊三娘列入了可以結交的範圍。
「真的可以?」瞥見洛丹鼓勵的眼神,荊三娘終是接在了手中,像洛丹一樣湊到眼前觀看里面的景象。
「看到了嗎?」洛丹湊在另一邊看,還作言語詢問。
「咦!」荊三娘不可思議地驚了一聲,仔細看罷,不由發表感嘆,「好美啊!」
「是啊!好美!」洛丹在旁邊隨身符合,荊三娘看到之時,她也同時看到了。
「當真沒穿衣服嗎?」荊三娘咋舌地問,就只差流口水了。
「一絲不掛呢!」洛丹又像回音一樣地回。
橙兒听得有趣,亦是坐過去,「你們在看什麼?」
「你看看。」二人默契地把內丹朝她遞來。
懷著疑問,橙兒將其湊到眼前,但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她不像二人一樣議論紛紛,而是……臉刷地紅了。
「你們……這,這……」雙手一抖,內丹差點滑落。
三人的反應太過怪異,雲輕狂、司徒玨和皇甫俊都眼睜睜看著,就連花錯影也睜開眼轉過頭,一齊都想瞧瞧里面有什麼了。
「不是很美嗎?你怎的嚇著了?」洛丹及時接住內丹,又和荊三娘臭味相投地觀看。
「好修長,而且沒有瑕疵。」荊三娘邊看邊說。
「黃金比例耶!歐瑪,太養眼了。」卸去了周身殺氣,洛丹就像跟風月在一起一樣行為言語都毫不收斂。
「什麼叫黃金比例?」
「就是這樣哪里都達到完美呀!」
「好大。」荊三娘的目光最後落到最能體現男人雄風的地方。
「哪里?」洛丹睜大眼看著詢問。
「那里,那個那個。」荊三娘用手指點,還著急地怕洛丹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咦!」洛丹抽了一氣,果然注意到了美男兩腿之間茂密的地方。
「這樣也能看得出大小?」沒有臉紅,她雙目看向荊三娘,滿是佩服。
「真能呀!大概這麼長。」荊三娘用手比劃,還試著放大一些,把看到的形容得更精確一點。
「這麼大?」洛丹以食指和拇指去比量,頓時驚愣,「一般情況下都是七厘米長,這個至少得有十厘米啊!不,十二、三厘米。」
荊三娘听得懵懂,卻是從洛丹的動作中看出了意思,當下連連點頭,「真的是我見過的最長的了。」
「我好像也沒見過這麼長的。」那會跟風月同住一個寢室,風月總是看那兒童不宜的片子,不得已洛丹也看了不少。
「這得是什麼感覺?」荊三娘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
洛丹側頭凝視瞬間得出了結論,「醉生夢死。」
橙兒看到了內丹里面的絕色美男,此刻听二人議論,羞窘的臉開始褪去紅色,轉而不可思議地瞧著二人,如此談論男人,這二人怎的沒有半點生澀,好像她們有多麼熟悉似的,荊三娘嫁了人,還與不少男人風流過,這就不說了,關鍵是洛丹,她還沒嫁人,按道理不應該知道那麼多,為何她也如此放得開?
那二人的言語听得在場的四個男人是心癢難耐,貌似能感覺到二人說的是什麼,又不敢肯定,當洛丹的眼神無意中瞄了一眼他們某處不該看的地方,幾人就有些明了了,大概當真是……
倏然間,荊三娘體內升起了一股熱流,那股熱流上升至腦部,她的*霍地迸發出來。
「你怎麼啦?」舀內丹時踫到了荊三娘的手,發現燙得厲害,洛丹當即詫異起來,這般看著看著也能欲火焚身嗎?
荊三娘隱忍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奈何身體的熱度越來越甚,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目中帶著*的火花突然瞄向身旁的洛丹。
紅撲撲的漂亮臉蛋出現在眼前,洛丹心神一凜,後怕地往橙兒那邊靠過去,「三,三娘,鎮定,鎮定啊!」
釋讀得出荊三娘可能有的想法,她不由擔心她此時男人的外表會被荊三娘當作瀉火的對象而當場撲倒。
被女人撲,那是史上最悲催的事。
縱然身體熱得要燃燒起來,荊三娘少有的理智還是讓她生生挪移了望著洛丹的眼神,喜歡洛丹,但她不想褻瀆洛丹。
目光慢慢流動,帳篷內的男人都各各被她盯了半響,最後她猛地提起一口真氣,一溜煙掠出帳篷。
洛丹是她許久以來看到的唯一順眼的「男人」,所以她不想在洛丹面前出丑。
洛丹吁了一氣,慢慢坐正身子,不再關注內丹,而是望著荊三娘離去的背影。
察覺了荊三娘的異常,其余幾人不由面顯狐疑,不過,想起荊三娘在森林內的大膽作為,瞬間就明白荊三娘是想……男人了。
還沒嘲笑荊三娘,幾人就把目光轉到洛丹身上,忽然醒悟洛丹是「男人」,幾人面上都有些掛不住。
荊三娘是要變異了嗎?心中想著,洛丹惋惜地嘆了一氣,一個多麼豪放的女人,竟然……
不想說什麼荊三娘活不久的話,念頭轉至這里,洛丹就收斂了心神。
深深吸了一氣,她運起覺心神功,以玄力把內丹托上頭頂,在幾人同住的帳篷內,明目張膽地修煉了起來。
她以為荊三娘找不到男人,然而,她終有失算之時。
離帳篷三百米的地方,被雲輕狂趕走的五個男人潛伏在那里,其中一個男人與荊三娘一樣吃了森林內的野果,似是時候到了,他也像荊三娘一樣全身燥熱。
急奔出去的荊三娘被他看到,他也顧不得是否被人發現行蹤,跳上去就與同樣需要解決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于是,其余四人在這無聊的夜晚有了些觀賞的樂趣,甚至于蠢蠢欲動之後,也付諸行動地參與了進去。
臨近天亮之時,荊三娘才衣著整齊地走了回來,步履有些蹣跚,似是昨夜運動得過剩了。
洛丹收起內丹,只是看看荊三娘,不出言相問,從荊三娘毫無笑顏的臉上,她知道外表豪放的女子其實現在很苦惱,再怎麼不檢點,也沒人願意與幾個陌生男人在野外苟合。
原本洛丹並不知道荊三娘的遭遇,但她終是不放心荊三娘,于半夜時分悄悄溜了出去,行不多遠就听到了那蕩漾的聲音,知道荊三娘還能活下去,同時也知道她仍然被人跟蹤後,她原路退了回來。
不是她得罪了什麼人,而是她手中的內丹成為了眾人覬覦的對象,所以她現在隨時都有人在暗中盯著。
天亮後,洛丹又給武傾城「喝」了一碗藥,這才收起所有東西,與幾人一齊穿過野生動物聚居的叢林,朝西山城行去。
有意無意地洛丹察覺後面跟蹤的人更多了,大概是那五人將消息傳了出去。
花錯影去烏雅山脈取血龍果之事就整個西山城的人民來說,幾乎無人不知,是以,當臉戴半截銀鐵面具、身穿白衣的花錯影出現在西山城中,有那麼半響的時間,城中之人都沸騰了起來。
從烏雅山脈內活著出來,這絕對是史上最震撼的事。
許是花錯影的名聲太盛,有他站在幾人前面,自然而然地跟著他的人都被忽略了去。
「非兒。」快到無花客棧時,雲輕狂突然停了下來。
身旁的洛丹轉頭看向他,「怎麼啦?輕狂。」
「你是要去無花客棧,還是去我的西城客棧?」做出這個詢問,雲輕狂是有掙扎的,他怕洛丹拒絕他,因為與花錯影相比,他不覺得自己比花錯影優秀,是以,他自信不起來。
「這……」洛丹頓時卻步,雲輕狂還真是丟給了她一個難題,不管是去無花客棧,還是去西城客棧,她好像都會令某人失望。
正想花錯影應該不在意她去不去無花客棧,哪知她還沒回話,花錯影就回過頭來,「非兒……」
沒有直接開口「邀請」洛丹,但他的眼神和口氣都有著絕對的霸道。
「你們真奇怪。」洛丹苦惱地看了看兩人,意念取出一枚銅錢,道︰「正面去無花客棧,反面去西城客棧。」
說罷示意二人看她手中的銅錢,這才朝空中拋了上去。
銅錢落下,她一把抓在了手中。
花錯影的情緒看不出來,雲輕狂則焦急地盯著,結果洛丹的手攤開,銅錢正面朝上。
「似乎應該去無花客棧。」語聲稍有生澀,因她見雲輕狂的臉色黑沉得可怕。
雲輕狂不說話,氣得跟在洛丹後面,洛丹既然要去無花客棧,那他也不去自己的西城客棧了。
當晚,花錯影派來了幾十個高手,將無花客棧團團圍住,並向外聲明無花客棧不接客,這使得某些覬覦洛丹手中內丹的人都無機會接近洛丹。
武傾城的身體虛弱,洛丹知道他經不住長途奔波,不得已只好在西山城停留了兩天,直到待武傾城醒了過來,她才讓橙兒備車,悄然從無花客棧的後門溜出西山城。
走時,雲輕狂寸步不離地跟著,荊三娘也在她身邊,司徒玨和皇甫俊尾隨在後面,花錯影後來知曉,馬車出城後也是追了上來。
于是,小小的馬車內,就算橙兒跟荊三娘在外頭趕馬,里面也是呆了六個人——五個坐著,一個躺著,不能說不擁擠。
洛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中忍不住思量起來。
雲輕狂的性格怪異,對她動了感情,纏住她是可以理解之事;花錯影的行為古怪,她不知道花錯影跟來干嘛,好在可以肯定的是花錯影對她手中的內丹沒有興趣;至于司徒玨和皇甫俊,烏雅山脈的血龍果一事已經告一段落,在西山城本就可以分道揚鑣,可這二人絲毫不提離去之事,縱然她不想懷疑,也是不得不認為這二人對她手中的內丹有搶奪之心。
還有一個外頭的荊三娘,那女人大大咧咧的,不像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倒是不知道她為何不獨自離去,但可以肯定她不會對自己手中的內丹動手。
多了幾個心眼,洛丹一路上都沒有空閑休息,為了在別人出手時她有自保的能力,硬是閉著眼來回無數遍地想她記憶中的馭獸曲,並將其在心中試著倒過來練習。
她是一個抽象思維能力很強的人,即便沒有親自用短笛操作,也基本上能夠掌握旋律的變化。
至于清風道人給她的那一支「天音曲」,她似乎也該練習了,所謂未雨綢繆,在覺心神功還沒升至第五層時,她就該把「天音曲」掌握熟悉。
經過一夜的奔波,直至次日中午時分,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洛丹之前路過的清潭鎮。
耳中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祈禱,洛丹睜開了明亮的水眸,朝車簾外的橙兒問︰「橙兒,發生何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