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魅世 第十一章︰菊花燦爛

作者 ︰ 嫣然第一夢

「玉玉,我知道你在,我有事找你」身體已經痊愈的花邪肆站在秋水嶺,俯瞰著雲濤翻滾的群山。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似乎也不肯定白玉流雲會出現。

「哥哥,他怎麼知道你在這兒?」站在秋水嶺高處的花灼扭頭望著一臉平靜的白玉流雲,疑惑的問道。

「蒙的吧」白玉流雲低垂著眉眼,淡淡的凝視著前面不遠處,東張西望的某男,好看的唇角微勾。小邪邪,有自信是好,但也要看本尊是否有心情。想到當初花邪肆為救無塵,奮不顧身的樣子,說實話,白玉流雲很生氣。自己對他那麼好,而他眼里只有無塵。

「蒙的?這也太強悍了吧?」

「呵呵,你猜我會見他嗎?」白玉流雲點了點花灼的小鼻子,莞爾一笑。

「會的,哥哥這麼喜歡花公子,肯定會去見他的」花灼看了一眼花邪肆,篤定的回答。

「呵呵,你還真猜錯了。」白玉流雲不在看花邪肆,轉身看著蔚藍的天空,水女敕的薄唇微啟「有時候,欲擒故縱,也不失為一種良策」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離開?」

「答對了,加十分」抽出折扇,白玉流雲優哉游哉的邁步離去。

「玉玉,我求你了,這是最後一次。你幫幫我好嗎?玉玉……」

「玉玉……」

苦苦的哀求,聲聲入耳。白玉流雲腳步一頓,復又向前走去。仿佛後面那一聲聲‘玉玉’,喊得並不是他。花灼看著慌亂的花邪肆,無奈的搖搖頭,抬步跟了上去。

「玉玉,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死給你看」等了半天,不見白玉流雲的影子,花邪肆咬了咬薄唇,轉身跳了下去。

「哥哥,他跳崖了」忽然扭頭,花灼發現剛還一門心思找人的花邪肆,瘋狂的往懸崖邊上跑,一時沒注意,他就跳了下去。

「該死……」白玉流雲轉身,飛了過去。看著花邪肆那下墜的身體,有一刻讓他摔死算了,省得惹自己生氣,但是,看他凝視著自己,紅唇微勾,滿眼欣慰的模樣,白玉流雲輕嘆一聲,旋身跳了下去。罷了,誰讓我稀罕你呢。

「花邪肆,這是本尊對你最後的縱容。以後你的生死與本尊無關」白玉流雲抱著花邪肆翩然落地,模著他墨雲般的發絲,生硬的說道。

「玉玉……」不知為何,听到到他說,以後自己的生死與他無關時,心里一痛。听到他說本尊,而不是自稱我時,心里會感到莫名的難受。听他生硬的口氣,心里會感到委屈。花邪肆強壓下復雜的心情,看著白玉流雲認真的說「我只希望你幫我最後一次,以後我的生死,我自負責」

「記得,你說的話」白玉流雲拍拍他的肩膀,轉眸對身邊的花灼說道︰「灼灼,咱們明天在走」

「嗯,哥哥」花灼乖乖的應道。

「走……」白玉流雲摟著花邪肆拂袖而去。

近距離看著白玉流雲,花邪肆突然發現他很漂亮。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微微飄拂,抱著自己騰空的身影,如此飄逸,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花邪肆驀然發現,相識這麼久,原來自己從未認真的看過他。印象中他總是在自己危險的時候出手。六大門派齊攻雲濤頂,救自己的是他;無塵不小心落涯,自己跳下去救他,本以為自己會完蛋的時候,救自己的還是他。本想抱著試試的態度,看看他是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自己身邊,發現他不在,賭氣的認為他會在自己危險的時候出現,不顧自己的生命,跳崖,逼他出來,而他又救了自己。想想,自相見到現在,一直都是自己在麻煩他,一直都是他幫助自己,無微不至,不離不棄,要是他離開了,自己會不會感到不習慣……

第一次,花邪肆心里生出了一種想要了解出無塵以外的另一個男人的沖動。強壓下心底翻滾的復雜思緒。花邪肆靜靜的窩在白玉流雲的脖頸間,一股淡淡的花香的縈繞在鼻端,莫名的,花邪肆感到一陣輕松,吸了吸鼻子,深深吸了兩口。感覺頸間一片濕熱,白玉流雲好笑的緊了緊手臂,花邪肆白皙的俊臉,驀然一紅,不自在的動了動,趴在他的懷里,就像小荷上的蜻蜓,一動不動。

「你想我怎麼幫你?」白玉流雲拂袖而落,站在花邪肆對面,抽出玉骨扇,輕輕地扇著。

「我想,我想向小塵兒表白」花邪肆低著頭,繳著寬大的袖口。

「你要表白的對象是無塵,又不是我」白玉流雲好看的眼眸一暗,復又挑著眉,翻著白眼,瞅著花邪肆,那感覺好似在說,你白痴啊,要問也是問無塵,問我干嗎?

「我知道」花邪肆馬上開口解釋「我已經問過小塵兒了,我想問你的是……」花邪肆不好意思的抬眸瞅了白玉流雲一眼,馬上又低下了腦袋,悶悶的聲音傳來「我沒向男孩子表白過,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白玉流雲︰「……」

靠!你沒向男孩子表白過,本尊就表白過了麼?

「玉玉……」花邪肆上前,突然抓著白玉流雲的雙手,舉到胸口,深情認真道「幫幫我……」

哎,深情款款,沒錯。但如果不是有求于我,那該多fine啊。想到這里,白玉流雲小臉一板,煩躁的扇了扇。

「你想煽情點的,委婉點得,憂傷點的,直接點的,間接點的,還是什麼?」

「(☉o☉)…」表白有這麼多方式麼?花邪肆驚訝的撐大了眼楮。

「問你話呢,瞪什麼瞪」白玉流雲見他瞠目驚舌小模樣,忍不住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一本正經道。

「哪種效果最好?」

「臨場發揮最好」白玉流雲想了想回道。

「那我臨場發揮吧」

「……」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這就叫。這丫的折騰半天,最後真的選臨場發揮了。大爺的,你臨場發揮,還叫本少回來干嘛?看你們如膠似漆,恩愛纏綿麼?白玉流雲氣的,想宰了面前一臉憧憬向往的某男。

乖乖,也不知道是誰說臨場發揮最好的,這到最後了,還埋怨起花邪肆了。不得不說︰自作孽,不可那啥的。

「玉玉,能教我一首關于菊花的歌麼?」花邪肆拉著白玉流雲的胳膊,眨著一雙邪肆的桃花眼。看的白玉流雲的那顆小心髒,噗通噗通亂跳。

「不用眨眼楮,我知道你一直很美……」白玉流雲將他推出兩步遠,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臉皮堪稱城牆的白玉流雲先生,那白皙的小臉竟然泛起一絲紅暈。

「哦……」花邪肆微微一笑,那璀璨的笑容,仿佛開盡糜途的彼岸之花,妖嬈絕美,絕世傾城。

「就菊花台吧」受不了那邪肆絕美的笑容,白玉流雲拉著他的手,就席地坐了下去。

「我忘拿琴了」剛坐下的花邪肆,突然想起,什麼都沒有準備,更不用說是唱歌用的古箏了。

「……」白玉流雲斜斜的睨他一眼「琴,自在心中」話落,只見白玉流雲蔥白的雙手輕輕向兩邊一拉,十三根晶瑩剔透的琴弦躍然浮現在眼前。花邪肆揉了揉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越發佩服白玉流雲。

落雲殿

房頂

「我說心心,你往那邊谷堆谷堆」一身大紅衣袍,上面繡著奢華牡丹的花情,一手提著精美的花籃,一手推搡著旁邊一臉冰霜的男子。

男子冷冷的瞅他一眼,往旁邊挪了兩步。這邊剛站好,花情挪著小,又移到了男子身邊。腦袋放在男子的肩頭,雙眸精光閃閃「喂,心心,你說小肆肆能成功嗎?」

叫心心的男子,乃是花邪肆的右護法,落心。而花情是左護法。這兩個人一冷一熱,一動一靜。雖然性格相差很大,但是有愛嘮叨的花情在,距離也是零距離。

落心冷漠的瞟他一眼,伸手將花籃的花瓣一抓,往下一拋。片刻,無數黃色的花瓣,從天空緩緩飄落,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色的光芒,好似六月金黃的稻穗,在陽光下散發著璀璨耀眼的光澤。

「切……」花情撇撇嘴,也賣力撒花。

皓日當空,碧空如洗。一襲雪印白袍的男子翩然落在碧色琉璃的房頂,神若秋水的眼眸,望著空中紛紛揚揚的花瓣時,櫻花般水女敕的唇瓣向左一抽,好看的眉眼幾乎皺到了一起。

無花宮兩大護法,十大堂主當撒花娘的有木有?表白時撒黃菊花的有木有?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菊花圍成心形圖案,有木有?剛站定的白玉流雲以為自己眼花了,可在仔細一看,只感覺一群草泥馬,從眼前狼煙而過,天雷滾滾……

白玉流雲手搭涼棚,極目望去,一襲白色紗衣,面襟和袖口,繡著綠色的菩提花紋的男子,筆直的站在大殿中央。他長的極為俊美,極為縴瘦,極為白皙,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那一雙盈盈水眸。

要不是那光光的腦殼散發著刺眼的光芒,白玉流雲似乎還記不得這人是誰。別生氣,白玉流雲現在除了花灼,花邪肆,其他人的臉,幾乎都是過路。過路不懂麼?就是過路就忘得意思。

無塵繳著白色繡花的袖口,一雙盈盈雙眸,迷茫的望著席地而坐的花邪肆。

千百朵菊花中央,花邪肆,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低垂著眼臉,仿佛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歌隨音出,一曲含著淡淡憂傷的曲調,傾斜而出,慢慢流瀉在菊花鋪展的金色大殿之上。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兒彎彎固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嘆朱紅色的窗

我依身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燦爛地燒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

被風亂也微搖

你的影子剪不斷

獨留我孤單在湖面神傷

……

花邪肆抬眸,望著無塵,桃花紛亂的眼眸,清澈澄靜,里面清楚的倒影著一抹白色的身影。花邪肆起身,手里抓著一朵散發著陽光清香的菊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望著迎面而來的花邪肆,無塵袖中的雙手,緊緊攥到了一起,水潤的眼眸慌亂的向四周瞅去,仿佛在尋找什麼。

花邪肆單膝跪在無塵面前,執起無塵的一只手,眼神繾綣,放低了聲音︰「小塵兒,天譴5041年三月三日,綺月樓,我們初遇。你站在舞台中央,迷茫的雙眼好像一只無辜的小鹿,就那麼直直的闖進了我的心里。我想把你買下,我不想看到你清澈的眼眸,變得渾濁。三月四日,落櫻湖畔,你我攜手游湖賞櫻花,你好看的眼眸呆呆的望著我,令我手足無措。三月十五日,雲濤崖,你為了救我,不顧自己的安危,幫我搬救兵……」

「小塵兒,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請你接受我……」花邪肆仰著頭,雙眸深深的望著無塵。

屋頂上的白玉流雲,深呼吸再深呼吸,終于忍無可忍,拂袖而下。三兩步跑到花邪肆面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花邪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大爺的,你拿菊花,就拿菊花唄,還偏偏拿個黃菊花,你是沒常識還是沒腦子啊?誰不知道,黃菊花是上墳用的?你還將整個大殿都鋪上了菊花,額,忘了,這上邊還撒著菊花。喲,地上還擺著一個心形菊花,大爺的,你現在想冥婚啊?」

「額?」听到這里,花邪肆,馬上將手中的菊花,丟了出去,拉著無塵的袖子,急忙解釋「小塵兒,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白玉流雲來的無塵,水潤的眸子,此刻像浸水的水晶,越發光澤水潤。無塵一步上前,拉著白玉流雲的袖子。白玉流雲側身一躲,一把拉著花邪肆,從懷里掏出一朵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遞給花邪肆。嬌女敕的薄唇輕啟︰

誰,執汝之手,斂汝半世癲狂;

誰,吻汝之眸,遮汝半世流離;

誰,扶汝之顏,安汝半世哀傷;

吾,願執子之手,陪汝痴狂千生;

吾,願深吻子眸,伴汝萬世輪回。

吾,願輕撫汝顏,贈汝一世深情;

白玉流雲將玫瑰塞進花邪肆的手中,殷紅的薄唇靠近他的耳垂,輕語「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花邪肆了然,緊緊地握住白玉流雲的手,一臉感激。遂轉身,單膝跪地,對著無塵說道︰「小塵兒,千言萬語,只是無語,我只想對你說一句︰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無塵欣喜的接過玫瑰,花邪肆站了起來,激動地伸出了雙手,無塵卻撲進了白玉流雲的懷抱。

「白玉哥哥,我喜歡你……」無塵抱著白玉流雲,仰著腦袋,滿臉期待的望著他。

「小塵兒……」花邪肆失魂落魄的看著白玉流雲懷里的無塵,一顆心,碎成了無數塊,再也拼湊不了……

「額,我家灼灼喊我回家吃飯」受不了花邪肆哀傷的模樣,白玉流雲推開無塵,咬著唇瓣,拂袖而去。

「白玉哥哥……」無塵低垂著眼睫,袖中緊握的雙手,驀然一松,追著白玉流雲而去。

花邪肆望著那消失的背影,好看的眼眸變成了灰白,遙遙的望著,傻傻的站著,微風吹來,拂起地上金色的花瓣,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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