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魅世 第五十章︰縱使相逢應不識

作者 ︰ 嫣然第一夢

太傅府門前,一個長身如玉的白衣男子,微仰著頭,望著門楣上飄逸磅礡的字體。他一頭銀發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眉色如望遠山,臉際常若芙蓉。一雙剪水雙瞳似星般耀眼,紫色凝眸恍若柔風甘雨,白玉般的鼻梁高高拱起,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一張粉紅薄唇泛著晶瑩,清瘦高挑的身段,有些飄渺,有些夢幻,似那誤落凡塵的謫仙。

「白玉府……」男子薄唇微啟,聲音飄渺虛幻。如果去掉玉字,這一幕多像萬年前眸兒離開時的場景……

「耶,帥哥,你找誰啊?」剛準備出門的寂渃,抬眼便看到一襲白衣恍若謫仙的男子,站在大門口,仰頭看著自家的門牌。

「我找太傅」男子清冷的說道。

「找我師傅哥哥?可是,我師傅哥哥出去辦事了,還沒有回來,要不,您先進去坐會?」寂渃招呼著男子。

「也好」男子言罷,隨著寂渃走了進去。

「你在這兒先等會啊。我去喊白姐姐。白姐姐是除了師傅哥哥最厲害的一位了,我除了佩服師傅哥哥之外,第二個佩服的就是白姐姐了,你等著啊」寂渃說完,就跑了出去。

「白姐姐……?」姓白,會不會,會不會是眸兒。此刻男子坐立不安,雙眸不停地向遠處張望,忐忑不已。

「渃兒,你跑這麼快干什麼?」寂風一只手搖著扇子,一只手提著寂渃的後衣領。

「風哥哥,放手啊,我要時刻保持淑女形象啦」寂渃扒拉著寂風的大手,微惱。

「(☉o☉)…」寂風嘴角一抽,識趣的放下了寂渃「你有什麼事?白姑娘吩咐過,沒事別找她,有事更不要找她,你有事沒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切,不找你。男男會相惜麼?」寂渃不屑的瞟他一眼。

「不會」

「那不就結了。俗話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我這是要為我自己找個姐夫。沒空陪你這尊大神玩,乖啊,一邊玩了」寂渃擺擺手,蹦蹦跳跳溜了。

「姐夫?白姑娘?」某男最後得出結論,是「男人!」。特麼的當著他的面來搶白姑娘,找SHI!

「白姐姐,你見過長著銀色頭發和紫色眼楮的漂亮男人麼?」寂渃誘惑的說道。

「嗯?」白琉慢條斯理的梳著頭發。

「沒見過吧,走我帶你見見去,保準你見了一回,想兩回,見了兩回想三回」寂渃不由分說的拉著白琉就出去了。身後的白琉翻了翻白眼,還見了一回想兩回,你以為你是賣大餅的啊?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男子就感覺等了無盡漫長的歲月,備受煎熬。直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佔據視野,那緊繃的突然松了,雙眸布滿失望,不是,不是她……

白琉緩步走來,就看到一襲白衣男子站在海棠樹下,海棠花瓣簌簌而下,落在了他的發間,他的胸口,他的肩頭。那一頭銀色的長發在陽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一雙紫眸,滿含失望與憂傷……

不遠處一襲白衣的白玉流雲拂袖而下。白琉轉身,白玉流雲上前,兩抹身影在別人看不到的陰影里,相抱相擁相容,最後二者合二為一。

「主子,你……」無垠看著白玉流雲和那白衣女子合為一體,一臉震驚。他竟然如此不愛護自己,盡然將自己的一魂一魄剝離……

「無妨」白玉流雲輕聲說道。抬步走了出去。一雙猶如碎琉璃的眼眸,凝視著樹下,那一抹單薄的身影。

男子秀眉微蹙,剛才明明看到一襲白衣女子走了過來,怎麼這會變成了男子?

迎面而來的男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望著緩步走來的白衣男子,男子的心抑制不住的瘋狂跳動,一股名為思念的感情在心底破土而出,那麼強烈。眼淚,眼淚也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為何,為何我感覺我的心就像針扎一樣難受?為何看著他我會無比的心痛……

白玉流雲望著那一襲白色長袍,只在袖口繡著浴火蓮花的男子,止住了腳步。他從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彷如滴在自己的心尖一般,一滴一滴,那麼沉重,那麼灼熱……

白衣,銀發,紫眸……為何這般熟悉?

「想起什麼了嗎?」無垠在身邊出聲問道。

听到無垠的聲音,白玉流雲驀然回神,搖了搖頭。他只記得穿越前的那一幕,不經意間瞥到一位身長如玉的男子,神情落魄的站在白府門前,銀發垂肩,低眉斂眸,看不清容貌。而這男子的氣息,跟他很像……

「你……」男子強裝作鎮定,紫色的眼眸霧氣迷蒙。

「白玉流雲」白玉流雲上前伸出白皙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他臉頰的淚痕,柔聲說道。

「天臨逝水」男子緩聲說道。

「原來是國師大駕,有失遠迎」白玉流雲抱拳說道。

「太傅不必多禮」天臨逝水伸手扶起白玉流雲,抬眸望著飛瀉的海棠,深埋在心底的傷口,隱隱作痛。眸兒最喜歡海棠、梨花、桃花、梅花了,她說那紛紛揚揚飄落的花瓣,唯美唯幻,就像柔情的雪花,清冷、決然、絕美……

凝視著天臨逝水,無垠銀色的雙眸,微微一暗,微不可查輕嘆一聲︰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相見無言,唯有淚千行啊……

「呀,師傅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渃兒?」寂渃大喊一聲,興奮的跑了過來,撲到了白玉流雲懷里撒嬌「師傅哥哥,你有沒有給渃兒帶禮物啊?」

「嗯,現在有客,晚上給你」白玉流雲模了模寂渃的發頂,一臉寵溺。

「耶,真的嗎?我就知道師傅哥哥最疼渃兒了」寂渃的開心的手舞足蹈「師傅哥哥,白姐姐去哪了?剛剛她還在我前面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琉兒回去了」白玉流雲模了模鼻子,不自然的說道。

「白姐姐走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呢?」寂渃撅著小嘴,不悅的說道。

「她有急事,見我回來,就跟她師傅匆匆離開了」白玉流雲模著鼻子說道。

無垠看著白玉流雲模鼻子的動作,紅唇微勾,心里一陣好笑︰他,只有在說謊話或者不好意的情況下,才會模鼻子。很顯然,這是說謊的表現。

「耶,師傅哥哥,你又拐回來一個美女啊?」寂渃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撐著大眼楮,笑眯眯的,圍著無垠轉著圈。

「我是雲的專屬管家」無垠長眉微挑,細長的手指把玩著白玉流雲耳邊垂下的烏發,邪肆的說道。

「專屬?」寂渃咬著手指,話還沒說完,一道好听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管家?」一襲玄青色長袍的寂冷,搖著白色的落雪紅梅紙扇,優雅的走了過來。管家嗎?但怎麼看著像情人?

寂冷俊眉一挑,玩世不恭的眼眸睨了一眼站在白玉流雲一襲銀色紗裙的女子,她一頭銀色長發長至腳踝,不扎不束靜靜傾瀉在背後,仿若蒼穹璀璨的銀河,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氤氳著魅惑萬千的銀色的光芒,猶如繁星墜落的涔涔河流,緩緩流淌,醉人心魂。銀色的衣衫半敞著,露出那傲人的雙峰,精致的鎖骨,撩人心神,此人,天生就有魅惑世人的資本。

‘此人危險’,寂冷當下得出一個結論。這世上目前他只有一個人看不清楚,那就是白玉流雲。沒先到,這麼快便遇到了第二。呵呵,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無垠,也淡淡的掃了一眼,迎面而來的男子。他俊秀非凡,風迎于袖,縴細白皙的手執一把扇,嘴角輕鉤,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說風流亦可,說輕佻也行。總而言之,此人深不可測。

「在下,寂冷。白玉流雲的三弟子」寂冷收起折扇,拱手說道。

「久仰,在下,無垠」無垠細心的整理了一下白玉流雲散亂的發絲,挑著長眉,輕聲回答。

「太傅長的有幾分像逝水的故人」天臨逝水望著白玉流雲,良久緩聲說道。

「是嗎?」白玉流雲勾唇一笑。

「嗯」天臨逝水低聲應道「可是,我找不到她了」。

‘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不知為何,听到這句話,白玉流雲的心,止不住一顫,接著就感覺到一陣排山倒海的心痛。如決堤之洪,無法遏制,更無法消除,就那麼的在心底,汪洋成海,泛濫成災……

「為何找不到了?」白玉流雲強壓下心底的異樣,抬眸凝視著他。

「為何?」天臨逝水凝望著他的眼眸,轉身背對著他,溫和的眼眸望著飄落的海棠「我沒有保護好她……」

「不用自責,世間萬物,各有造化。誰遇見誰,誰離開誰,誰愛上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白玉流雲拉起他的骨節分明的大手,認真的望著他。

「我還會在遇到她嗎?」天臨逝水,擔心的尋問。

「會的」白玉流雲堅定的點頭。

「希望如此吧」太多希望,最後都是奢望。一次次的希望落空、破滅,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到了心上,此刻儼然千穿百孔……

「雲……」見白玉流雲擔憂的望著天臨逝水,無垠心里一陣不悅。當初要不是他沒有照顧好雲,雲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沒事」白玉流雲拍拍無垠搭在肩上的手,安慰道。

「這位,想必就是國師大人了吧」寂冷見白玉流雲、天臨逝水無視他與無垠,寂渃三人的存在,聊起天來,秀眉微蹙。

「嗯」天臨逝水應了一聲,又抬眸望著白玉流雲。白玉流雲瞅著寂冷那直抽的嘴角,模了模鼻子「寂冷,你先帶無垠下去,熟悉一下環境,今後她就這里的管家了」

「我去,我帶漂亮姐姐去」寂渃搶著喊道。

「呃,你也跟著寂冷一塊去吧」白玉流雲,見寂渃童鞋這麼高興,也不想掃她興。

「好吧」寂冷本想留下來看看國師呢,沒想到白玉流雲卻把他支開。

「雲,我待會再來找你」無垠瞅著白玉流雲。

「好」白玉流雲說完,就拉著天臨逝水,向沙華亭走去。

------題外話------

嫣然最近在積累稿子,但是這段時間,該死的房東天天堵我門,讓交房租水電費,鬧心死了,都說了,十號交了,還天天來,搞的一天都沒有心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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