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詭心 第十七章 罪源

作者 ︰ 北落姑蘇

周俞金被我這一聲怒喊嚇得差點掉下椅子,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一副哭喪臉。「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周俞金起身把門關上,開始了他的講述。

我,賭贏了。

半年前,就在周俞金把李海富從派出所帶出來的幾天後。某日深夜,李海富敲開了周俞金家的門。當時,周俞金發現李海富神情恐慌,不住的東張西望,似乎在害怕什麼東西在追趕他。于是他向李海富詢問,也許是李海富真的很害怕,急需找一個人傾訴,于是他向周俞金全盤托出。

當晚9點多,李海富剛從一家小飯館喝完酒出來,準備回家。路上,他經過了一個紅燈區,看著里面嫵媚妖嬈的女子,還有那勾魂的笑容,李海富獸性大起,怎奈口袋里沒錢,只能悻悻作罷。他帶著一身的酒氣和欲火,繼續往家走去,在一處僻靜的小道,他忽然遇見一位少女,一位注定命運悲慘的少女。女孩長相甜美,看見李海富後,似乎有些害怕,往旁邊靠了靠。李海富盯著女孩,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強,眼前這個漂亮的妙齡少女,放佛在挑戰他道德的底線,他恨不得馬上扒光女孩的衣服…李海富雖有劣性,但也知道是什麼罪行。他呆立原地,死死盯著女孩的身體,光滑雪白的皮膚,微微隆起的胸部,李海富似乎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在女孩從李海富身邊走過那一剎那,她身上獨有的氣味,讓李海富腎上腺素迅速擴張,什麼罪行全都拋在腦後,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隨後,一把把她抓住,按在了地上…

事後,李海富清醒過來,看著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女低聲抽泣,心中感到無比恐懼,女孩的哭聲就像是索命之音,不停的在李海富腦海中盤旋。♀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逃!于是,他迅速離開現場,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找到了周俞金,並把事情完整的告訴了他,希望能向周俞金借點錢,出去避一陣風頭。

「就是這樣的,我覺得這事太大了,就沒幫他,也沒給他錢,直接把他趕出去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聯系了。事後,我也想到過報警,可是我越想越害怕,我怕我報了警,到頭來還是給我扣個包庇罪,索性就隱瞞下來。」

就是這個!這第一扇門已經被我打開。我有些激動,心中泛起好像泛起無數lang花,一波一波把我的心情推向。「你明知道李海富的事實,為什麼不報警!」我怒目橫視,周俞金害怕極了,帶著哭腔說道︰「我還不是念到他父親的舊情,藍警官,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上次你們來告訴我李海富死了,我就怕極了,我隱隱感到可能會跟上次的事情有關,所以,我就更不敢說了。」

「少跟我在這廢話!」我走出門外,跟刑偵隊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將情況跟他們講了一遍。周俞金已經觸犯到法律,知情不報是包庇罪,具體的刑罰要看法官怎麼判決了。♀

如果周俞金當時就報了警,很可能李海富就不會慘死,當然,等著他的會是另一種生活。

之後,無論周俞金跟我說什麼,我都不理不睬,直到他說累了,癱坐在椅子上。等到刑偵隊的同事趕來,我便跟蘇文瑜離開了鋼材廠,我相信他們會處理好。

盡管已經知道了,李海富曾經有過的事實,但我對那個女孩卻一無所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女孩!我隱隱發覺,只要找到她,就能打開第二扇門,能夠直接到我的「關鍵點」!

路上,蘇文瑜問我︰「師兄,你是怎麼知道周俞金隱瞞李海富以前的罪行?」這時候我可不能露怯,我可不能跟她說,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賭。我故作高深,輕聲說道︰「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來的。」我能感受到蘇文瑜熾熱的目光,此時我就像是電影里的男主角,享受美女的崇敬。

回到警局後,我把今天的事情給大家講了一遍,就連秦叔都對我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甚至是雕像,他那雙冷冷的眼楮也出現了與往常不一樣的目光。我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只是賭贏了一次,而且,我不知道今後我還會不會一直贏下去。

「連靖那邊有什麼收獲?」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基本上都已經做完,所有的壓力都轉移到連靖的身上了,他需要為我們提供強有力的線索。

連靖在每次回答我的時候,總要做一下他的招牌動作,撫了撫眼鏡。「關于余錦秋,還暫時沒有收獲,不過,昨晚庭哥給那三張照片,倒是查到一個人,是最後一張,就是那個戴眼鏡的!「我心想︰總算是搶在刑偵隊前面一次了。「他叫任森,是個地痞流氓,有過很多案底,最關鍵的是,他是個癮君子。」對于一個吸毒者來說,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在這幾年的工作當中,我也遇到過不少癮君子,毒癮上來的時候,他們甚至能賣爹賣娘,賣兒賣女。

「能找到他麼?」連靖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每次我吩咐他查東西,他都非常仔細。「沒問題,他基本上每天都在興水市場附近活動。」

興水市場是一個二手市場,里面的貨品包羅萬象。興水市場歷史悠久,從清朝的時候就在k市存在了,並且有一個傳統延續到現在。在清朝,一些江洋大盜偷盜、搶劫而來之物,或是太監、宮女從宮中偷到的一些器件全都會再這賣。其實圈內人都知道,說白了,那里就是個銷贓的地方。在那一帶混的人,基本上都是小偷、混混之類。警方也曾試圖剿滅,但需要大量警力,甚至會發生武裝沖突,並且,這種地方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這其中必然是有很復雜的利益關系,具體是什麼,也不方便明說,再一個就是為了不產生巨大的社會影響,每次到最後都只能作罷。

「連靖,接下去你的工作量會很大,辛苦了!」連靖站起來說道︰「你們每天在外面奔跑,比我辛苦多了,如果我能在這幫到你們什麼,就感到很開心了!」听到這句話,讓我心頭一暖,我想不是我自己,其他人應該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沒想到這家伙還挺會說話。

「這次,楊昭庭跟我去一趟吧!」興水市場魚龍混雜,秦叔畢竟年齡大了,蘇文瑜又是個女的,如果真的遇見什麼事情,帶著他們兩個,可能會不方便。所以,我決定跟的雕像闖一趟興水市場。

我這麼說並不是夸張,那地方人員成分極為復雜,三教九流干什麼的都有,而且他們有著自己的規矩,有各個幫派劃分的地盤。真的說讓兩個警察從興水市場里抓人,還真就有點難度!

楊昭庭依舊如雕像,沒有絲毫畏懼,好像興水市場對他來說,跟回家沒什麼區別。

這時,秦叔走了上來,說道「要不要叫幾個刑偵隊的兄弟陪你們去。」我擺擺手,「我們又不是去砸人家場子,就是抓個人,再說了,自家的事自己解決。」我拍了拍佩槍,說道︰「放心吧。」

這是我第一跟楊昭庭獨處,我心里竟然有一些小緊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緊張感,不過,我堅定的認為,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而也我終于知道跟他獨處是什麼樣的感覺,這一路上,他果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興水市場,我跟楊昭庭往里面走去。這里真可謂人山人海,各種光頭、各種赤膊、各種紋身的大哥們晃來晃去,盡管我不怕他們,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這里難免藏著一兩個亡命之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真的把這群人逼急了,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所以,在來之前我也跟楊昭庭說過了,盡量不與他們發生沖突,找到任森,把他帶走,任務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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