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華坊市.終于到了.」
數月之後.改裝換型的王墨出現在一處不大的坊市之中.望著上面的牌匾略顯感慨的自言自語.
而在其身邊.卻是沒有了血衣的身形.若是有修為高深之輩.定然可以看出王墨肩頭那一抹略顯不同的隱晦黑芒.
但此地不過是一處小型坊市.當年王墨初來此地之時.遇到的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假丹境罷了.
但看此時.這並沒有多大變化的仿似.顯然其中修士的水平也並未有多大長進.
保險起見.王墨探出神識.將整個坊市掃了一遍.確定沒有特殊氣息存在.這才舉步邁入其中.展露出一身假丹氣息.
方一進入其中.王墨便假裝從未到過.四下里掃視起來.
「這位前輩.小的王二.這坊市……」果然.一名激靈的低階修士看到.立馬小臉走到近前.
「行了.你可知道此處誰的消息最靈通.」王墨揮手止住他的話頭.走了無數坊市城鎮尋找煉材寶物.自然是對他們知之甚詳.
「呃……消息靈通.小的消息就很靈通啊.土生土長在落華坊市.」王二神情一滯.瞬及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哦.那你可知道玉華仙子.」王墨上下打量此人一番.不過是煉氣後期修為.從其相貌來看.應該不超過五十歲.
而以黎玉華當年的修為.兼之其資質.應該能夠結丹.縱然沒有結丹.也足以修煉到假丹之境.只要沒有隕落足以活到現在.
「呃.玉華仙子.」王二登時一呆.繼而抓耳撓腮的思來想去.驀地眼楮一亮.有些不確定道︰「前輩莫不是說的玉華婆婆黎玉華.」
「什麼.」其話音方落.這次輪到王墨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當年黎玉華何等的風華絕代.此時難道成了‘老嫗婆’不成.
倒不是他愛美嫌丑.當年此女宛若賣身救父的舉動.後來不肯舍下重傷父親.獨自面對強敵的一幕.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兼之其父黎明軒.在密境之中時.曾以自爆幫王墨逃月兌魔靈追擊.此情不可謂不重.
當時黎明軒死前那無聲一語.便是若王墨能夠出得瑯琊密境.便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出手幫襯其女一把.
對于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子.縱然沒有這一事.王墨必然也會出手相助.
他此行便是要了卻這樁情誼.才可踏上另一條自救之路.
「前輩.還請到另一處談.」似是在忌憚什麼一般.王二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道.
「也好.你選處酒樓.你把知道的盡數講來.只要消息屬實.某家保你築基.」其神色變化王墨盡數收入眼底.目光之中寒芒一閃即逝.知道此事其中必有蹊蹺.
「前輩這邊請.晚輩定然將所知盡數告知前輩.」
王二只覺周身一寒.頗為疑惑的四下掃視一番.但卻沒有找到寒意的來源.但听得王墨之言.便將之拋卻腦後.一臉狂喜的在前領路起來.
……
「嗖.」
數個時辰之後.在離落華坊市千里之外的一處小山谷中.一抹隱晦的遁光嗖呼閃現.露出王墨的身形.
「嗯.沒人.」王墨甫一出現.便探出神識向山谷之中勘察而去.令他失望的是.谷內並沒有人影.不死心下.生怕有什麼遺漏.接連掃視了數次仍舊沒有什麼發現.
「到底去了哪里.」王墨面色一陣難看的自言自語.
之前從那王二口中得知此處.乃是那位玉華婆婆所居之處.但他一名煉氣修士.與假丹境的尊者.實在不值一提.所得也大多都是坊市中的傳聞.
只不過他言及.自己曾經有位築基期的師尊.與黎玉華曾有過交集.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而這處山谷.也是那位玉華婆婆的住所.但現在內里卻是人去樓空.不知了去向.很久沒住人的樣子.讓王墨滿心的期待.宛若重拳打在了空氣中一般.
「哼.不管如何.此事恐怕與那袁家月兌不了干系.就去這浩元城打探一番便是.」王墨目光微動.心下做了一番打算.
周身青金色光華一閃.便即沖天而起.向南方疾馳而去.
說起來.這浩元城的閻家.曾與王墨也算有一番交集.不過只是惡交罷了.
百年前.閻家之主閻永軍與其子閻浩海.曾密謀古隆山脈中一對產子的雷炎火獅.讓數十名築基修士做炮灰來消耗火獅的修為.結果一眾築基修士盡滅之下.閻家父子出手對付火獅.
最終卻被火獅臨死自爆重傷.王墨隱藏一旁了卻兩者性命.
從王二口中得知.這閻家在失去了閻永軍這位結丹宗師坐鎮之後.便被周邊另一座修士大城袁家所佔據.
袁家霸佔了浩元城.無論是實力還是資源都擴大了一倍有余.在之後的百年間.得到了長足發展.更是一舉有兩人突破到結丹宗師.
而其中一人袁素瑞.便是看中了黎玉華.
五十年前的黎玉華.也不過突破到假丹之境.縱然失去了父親的照料.但仍舊在混亂的修煉界中讀者拼搏.
據王二所言.他那位隕落的師尊.其實也是黎玉華的追求者之一.只不過是因為這袁素瑞的出現.才不得不退出.
如此一來.有了一位結丹宗師的插手.一眾追求者敵不過宗師威懾.紛紛退走.但黎玉華仍舊是抵死不從.
修仙者自語正道.明面上這位袁素瑞宗師沒有施壓.只不過是因為玉華仙子的名號.在這一帶太過出名.不好下手罷了.但其暗地里卻是使盡了壞主意.
三十年前.黎玉華即將突破結丹境之時.卻是詭異的失敗了.按說修士突破境界失敗是常有的事情.但此事詭異就在于.黎玉華突破之時.周圍圍觀之人.曾有人察覺到其突破之處傳來斗法的氣息.
按理說.突破境界之時.氣息波動很正常.但那人卻是修有一種秘術.能夠察覺到這微弱的變化.
更詭異的是.此消息在傳出不久後.那人便消失無蹤.
而黎玉華這位風華絕代的玉華仙子.也因為此次突破失敗.最終導致元氣大傷.雖然修為沒有多大損失.但其根基卻是大受影響.
直接從一位妙齡女修.成為了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而其玉華婆婆的稱呼.也從此不脛而走.
失去美麗的容顏.對于一名女修而言.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此.
黎玉華也因此性情大變.一向深居簡出.不再踏出自己的居所半步.
而自此之後.那位袁素瑞.也再也沒有上門糾纏.
……
「混賬.等了數月.那兩只老鳥竟然連個屁都不回.簡直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在石室之中.熊元霸暴怒出聲.狂暴的氣息席卷開來. 里啪啦一陣碎響.周邊的杯盤碗盞盡數被吹落于地.
「哼.他鷹王夫婦一向自視甚高.既然不肯與我等聯手.就該給個訊息.此番連消息都不回.顯然是不想參與了.」妖異青年細長的雙目中寒芒一閃.冷哼出聲道.
「那老子就將他的天鷹崖砸個稀巴爛.把他一眾鳥人全數趕出古隆山脈.我倒要看看.沒了古隆山脈庇護.他的一眾族群.能否在人類修士的貪婪之下存活多少.」熊元霸面色猙獰恨恨道.
「不可.熊兄切莫沖動.」眼見事態有控制不住的跡象.鱗甲男登時出聲阻止.其心底那抹不好的預感.此時也是愈演愈烈.
「哼.鱷玄青.你三番五次這不行那不可.是不是當真不打算維持你我之間的聯盟了.」諸事不順.本就處于暴怒中的熊元霸登時面色一凝.目露凶光道.
「熊兄.你這話不覺重了嗎.」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若非為了妖獸一族的安寧.鱷玄青豈會如此費唇舌.
但他身為妖獸一族僅有的幾位五階大妖.其身份之尊貴可想而知.如此被人呵斥.豈能沒有臉色.
「哼.我算是看清了.什麼歃血為盟.現在事情到了這份上.我蒼熊一族的驕子不知所蹤.你倒是在一旁盡說風涼話.我看這盟約不尊也罷.」熊元霸冷哼一聲.渾不在意鱷玄青周身的氣息.再次大手一擺道.
「是啊.鱷兄.此事我看你就不應該向著鷹王夫婦.他兩者倒是自在.混然不管一眾後人的死活.自己跑到元魔海去快活.爛攤子交給我們處理.」妖異青年折扇一擺.陰陽怪氣道.
「好好好.我看你是忘了.當年金大哥是如何受傷的了.此事我鱷玄青不再管.你想怎樣就怎樣.但你要清楚.天鷹崖現在歸我管轄.任何膽敢去那里搗亂者都是與我為敵.還有你.龍天青.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若非你不肯全力出手.金大哥豈會被那魔頭重創.日後有事.就不要來我玄鱷湖.」見他如此一副神情.鱷玄青再也忍不住這數月來.在熊谷之中所受的氣.
尤其是還有妖異青年龍天青在旁不知就里的冷嘲熱諷.外加煽風點火.令熊元霸一直針對于他.但鱷玄青為了妖獸一眾.一直忍讓.
事已至此.利害關系也闡明.但熊元霸仿似不明事理一般.長長將矛頭對向他.讓鱷玄青也是窩了一肚子火.
鱷玄青說完.便即長身而起.不再理會兩人.氣呼呼的向外走去.
「你……」眼見事情真個鬧到如此地步.連一向好脾氣的鱷玄青都如此.熊元霸似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但就在他想要出口之際.但沒來由的.自己所煩心之事.便即涌上心頭.使得他住口不言.冷冷的看著他離去.
「元霸兄.何必如此.沒有了他攪事.正好你我商量一番如何應對.」龍天青折扇一搖.面露一絲詭笑.不著痕跡的掃過熊元霸眼底那一抹不正常.一閃即逝的詭異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