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關永山神色一滯,面露難色的看向其余三人。
眾人一陣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諸位不必擔心,我們此行前往煉器宗,恐怕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必然不會難為我等!」
王墨擺擺手道,他很清楚四人為何有這般表情。
五名元嬰修士在這器魂城,以煉器宗現在的勢力,決然不會就此與他們五人翻臉,但到了煉器宗,那就不好說了,畢竟是到了他人老巢之中。
「道友這是何意?」
關永山面露不解,猶疑問道。
「呵呵……」
王墨淡然一笑,將自己從張、李兩人處搜魂所得說出。
關永山四人聞言,面色一陣變幻不定,繼而當著王墨的面,用神識互相交流起來。
王墨也不催促,轉而向寒煙兩女傳音了一番,繼而從懷中取出兩枚指環,遞了過去。
但看兩女黛眉微皺,似是不願意一般,但仍舊面色一陣變幻的答應下來,將指環接過。
「好,就依道友之言,我等走一遭煉器宗!」
不多時,關永山幾人商議完畢,轉而向王墨一臉凝重道。
正如王墨所言,若煉器宗真處于奪權之中,他們一行的到來,決然不會成為對方攻擊的對象,反而會極力拉攏。
甚至可能會做出安撫之舉,以消除五人心中的怨懟,不然張、李二人一方的勢力恐怕就要倒霉了,很可能被另外幾方勢力聯合打壓,藉此為借口向他們發難。
「事不宜遲,我等這就走!」
王墨微微頷首,毫不拖沓的伸手虛引道。
「走!你等在城中等候,不得隨意離去,知道嗎?」
關永山四人略一點頭,轉而對身後一眾門人弟子囑咐道。
「是!」
一眾結丹修士自然躬身應道。
話音方落,王墨與關永山一行,便即向外而去,獨留一眾結丹修士,圍向那有些不知所措的五人。
而寒煙兩女,則在青皮的陪同下,在城中各大商鋪搜尋起來。
此處乃是天火州第一大城,煉器宗本就是以煉器聞名大陸,其各種煉材多不勝數,王墨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留下青皮,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兩女大肆收購四階煉材,最高修為不過結丹大圓滿,難免被什麼人盯上。
雖然此時王墨已然暗中探出神識查看了全城,但終究是要小心為上。
……
離器魂城數萬里之外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頂端,有一處光霧繚繞的善款中,坐落著一片磅礡建築。
此處正是煉器宗宗門駐地,名曰煉雲峰,乃是一座數萬里一直有地脈之火噴發的活火山,只不過被煉器宗內修為高深之輩設置了陣法禁制,利用其煉器之用。
此時修煉界正值魔域入侵,無數生靈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煉器宗一眾修士也陷入了內亂之中。
在煉器宗內,一座雄偉磅礡的大殿之中,正有數十名修士分坐三方的怒目而視,而在其中,有五名身穿赤紅滾金長袍形色各異的修士最為引人注目。
這五名修士,周身沒有多麼強橫的氣息展露,但坐在那里,便仿似給人一股無形威壓一般,一人端坐上首一邊,沒有直接坐于那中間寶座之上。
另外四人,卻是分別坐于兩端,一眾修士在各自身後端坐,看這些人一個個身著華麗長袍,或周身寶光閃爍,氣息濃重的樣子,儼然都是元嬰聖者。
「大師兄,今日總該給個交代了吧?我等可是為此拖了不少時日了,再拖下去,天火州諸多勢力恐怕就要造反了!」
在左手邊,一名身形健碩無比,周身似是有一股股山岳般厚重威壓閃現的光頭大漢,瞪著銅鈴般大小的豹眼,似是對上首老者有些不滿道。
「嘿,五師弟你這話就不對了,縱然我煉器宗今時不復往日輝煌,也不是其余勢力可以隨意拿捏的!更何況,還有大師兄主事,有我煉器宗歷代傳承的鎮宗之寶存在,沒有什麼人敢于不長眼的來搗亂!」
右邊一名略顯陰鷙的干瘦老者,顎下山羊胡一翹,嘿然一聲的冷笑的陰測測道。
「哼,現在大陸之上瘋傳我煉器宗老宗主隕落魔域魔頭手中,大師兄卻一直說他老人家閉關不曾外出,但宗門弟子中卻已是有了人心惶惶之亂象,若宗主安在,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請他老人家現身,以安門人之心!」
光頭壯漢冷哼一聲的悶聲說道。
「宗主乃是大陸之上有數的化神大修,豈會這般容易隕落,再說有大師兄掌管鎮宗之寶,足以鎮壓一切宵小,哪里用的到非要驚動宗主的地步?大師兄,你說是不是啊?」
干瘦老者白眉一挑,似是對壯漢的話頗為不贊同,最後轉而看向上首老者道。
「哦!」
那老者正閉目端坐,慈眉善目下仿似睡著了一般,听得那干瘦老者的話語,從其雪白的胡須微顫下吐出一個不置可否的字眼。
見其如此模樣,那干瘦老者陰鷙的雙目微眯,但卻沒有出言,反而看向身旁面色平淡卻紅潤無比的中年修士。
那壯漢身邊也是坐著一名中年修士,面色卻是極為蒼白,宛若剛從冰窖之中走出一般。
兩人幾乎是同時睜開雙目,互視一眼中,一股精芒從對方眼中激射而出,仿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向對方壓迫而去,激蕩起一層波紋,向周邊散開。
「哼!」
似是感受到對方都想將自己壓倒,但卻有所顧忌一般,微不可查的略哼一聲,便即轉首看向那上首老者。
周圍之人卻是依舊如之前一般,絲毫未覺,兩人暗地里已經有了一次交鋒。
嗖!
但就在兩者似乎要開口之際,大殿之外禁制光華猛然一閃,繼而便見一名赤色光華嗖忽間沒入大殿之中,滴溜溜一陣旋轉的便直奔那光頭壯漢與白面中年身後一人而去。
在場之人皆是修為高深之輩,自然是一眼認出那光華里乃是一枚傳音玉簡,看到如此一幕,眾人皆是面色一緊,目光隨即落在那人身上。
要知道,他們這大殿開啟的禁制可不是一般陣法所維持,雖然沒有著重于防御力上,但能夠在一眾元嬰聖者聚會之時進入,那傳音玉簡的品階便足以說明,內里的事情決然不是簡單之物。
更何況,他們此時的情形,可正是在爭奪與切身利益相關的寶物之上。
那人仿似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一般,自顧自的將玉簡貼在額頭查看起來,但旋即便是面色大變,有些陰沉起來。
繼而仰首嘴唇微微翕動,竟是用起了神識傳音向那光頭壯漢與白面中年交談起來。
「混賬!」
不知那人說了些什麼,猛然便見那光頭壯漢拍案而起,周身更是涌動起一股赤黃色光暈,轟然卷蕩起一股磅礡的氣勢向周圍擴散開來。
這股氣息的出現,甚至將大殿之中幾名修為稍弱的修士壓的面色微白。
只不過那名紅面中年,驀地略微揮了揮手,便將這股氣勢消散于無形。
「五師弟,何事如此動怒?」
上首那白眉老者,此時終于有了一絲動靜,白眉挑了挑,睜開略顯惺忪的雙目微睜,似是剛睡醒一般的問道。
「嘿嘿,五師弟火氣這麼旺,該不是什麼人……」
那干瘦老者嘿然一笑,陰鷙的雙目之中調侃之色甚濃的道。
「四師兄你不是說五人敢于招惹我煉器宗嗎?就在數刻鐘前,我煉器宗鎮守器魂城的張天來、李峰碩兩位長老已然身隕,若我煉器宗再不拿出個章程來,這天火州一干宗門就要騎到我煉器宗頭上來撒野了!」
壯漢怒瞪了他一眼,質問出聲,轉而森寒的目光掠過在場之人,最終落在那白眉老者身上,目光灼灼道,語氣之中都似是帶上了一絲質問。
「不錯,大師兄盡快拿主意吧,若是再耽擱下去,煉器宗的威望就要成為天火州乃是整個大陸的笑柄了!」
那一直未曾出言的白面中年,驀地撇首看向那老者,罕見的開口道。
「二師兄,我看此時稍微拖一下吧,起碼要先超出是誰如此大膽,敢于對我煉器宗長老下手,就先拿此人亦或者此勢力殺雞儆猴,以此安我煉器宗乃至天火州人心,不是正好嗎?」
豈料那紅面中年,略顯詫異的看了那白面中年一眼,不待老者開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這五名氣息出眾之人,正是煉器宗此時爭奪鎮宗之寶五階器人的五名元嬰大圓滿修士。
此時可以說皆是相互對立,那白面修士乃是二長老李青天,紅面中年乃是三長老李昊天,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之處,豈會如此順了他的意?
「哼,三師兄此言差矣,誅殺膽敢犯我煉器宗神威者該滅殺,但也要有一名主事之人才可,不然我等依然如此的一盤散沙,豈不是徒惹他人笑話?」
那光頭壯漢乃是五長老李陽天,生性最是火爆,但縱然如此,作為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心性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接著李昊天的話頭說道。
「嘿嘿,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若是如此的話,此時我修煉界大難開啟,正值用人之際,此人能夠連滅我煉器宗兩大元嬰中期長老,又豈是易于之輩?若不查明原因,便與之對敵,天火州一眾勢力或可藉此而生事,到時我煉器宗將應付的是整個天火州勢力,難道五師弟想將我煉器宗推入深淵不成?」
那干瘦老者陰測測一笑,神情玩味的反駁道。
此人乃是四長老李玉天,生性狡詐無比,一向與三長老李昊天同氣連枝,雖然有些不解李昊天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不再逼迫大長老,但卻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