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國之我是間諜? 假面

作者 ︰ 時光居

一大早,等徐少辰一出門,承歡就開始忙活起來。♀今天是登台的第一天,一定得好好準備才行。

承歡大學時雙學位主修管理學,另一門就是音樂。

承歡在音樂上天分極高,鋼琴早在高中時就達到十級水平,吉他、古箏、琵琶等弦樂器,也是十分精通,最讓承歡引以為傲的是她對樂譜過目不忘和融會貫通的本領,一首曲譜她能改編成不同的線譜,用不同的樂器演奏。

可現在鋼琴還沒到,即便是臨場發揮也得選一首自己熟悉的曲子才行,承歡開始在心里琢磨起來。

家里,樊天正在書房里和父親談話。

「昊兒,這樁婚事你必須答應!」

「父親,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樊天低著頭跪坐在樊功成對面。

「……哎,昊兒,父親何時逼迫過你……只是這一次,皇命不可違啊。」

「您是說,這是天皇的意思?」

「……我已經老了,在上海駐軍這些年似乎並沒有取得讓天皇滿意的功績,所以,前些日子天皇又派川口伍仁過來,名義上輔助我管理日常,實則是天皇在監視和架空我藤井望川!但是天皇又不放心川口這老狐狸,于是……讓我藤井家與川口家聯姻來相互制衡!」

「父親……」

「昊兒……且不說為了藤井家族的利益,難道你忘了身為武士的使命了嗎?!」

「……效忠天皇。」

父子倆正僵持著,樊功成的一個手下在書房門外說︰「將軍,川口將軍到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樊功成對著門口說道,然後又對樊天說︰「昊兒,你好好想想。還有,為了陸小姐的安全,不要再去找她了。」說完頭都不回地就走掉了。

留下一臉震驚的樊天,樊功成的最後一句話像一顆炸彈一樣,在樊天腦子里轟地炸開了,他怎麼會忘了,他的父親也曾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樊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挪出書房的,他現在只想見見一個人,只想再听听她的聲音,看看她的笑臉……

突然,電話響了。

「您好,請問樊天在嗎?」是承歡!樊天心中一驚,不由地喜上眉梢。

「承歡……」

「樊天,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號碼記錯了。」

「沒有錯……」樊天突然響起父親剛才的話,忙對承歡說︰「不過,以後你不要再打來了……」

「怎麼了?」

「……沒什麼,這個號有點問題,過兩天就換新號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這個號,不要再打了。」

「哦,這樣啊……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了!今天下午你有時間嗎?」

「……有」

「哈哈……那就好!那今天下午5點,你到‘大上海’來,我請你听曲兒!」

「……好,我會準時到。」

「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樊天掛掉電話,心想︰這該是他最後一次見承歡了吧。

鼎爺果真是個生意人,不到5點,「大上海」門前就掛滿了各種巨型海報——「假面歌女」首登台,只唱三首君再來!

海報上承歡一身琉璃長裙,裙擺往後飛揚起來,腰部被一段不寬的腰帶束著,盡顯身姿。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高高盤起,一抹鮮艷的紅唇在黑夜里綻放著勾魂的笑,一雙會說話的眼楮雖然藏在銀白色的狐狸面具里,但也足以令眾生顛倒。這是昨天小伍給帶著面具的承歡拍的照片,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承歡怕引人注意,自然不敢從正門進,也就沒看到這幅「假面歌女」。

後台,小伍已經恭候承歡多時了,見到承歡忙親熱和氣地打招呼︰「陸小姐來啦!」就像見到老朋友一樣。

承歡受金庸武俠的影響,也是個很講江湖義氣的人,別人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別人好,便對小伍說︰「別再叫我陸小姐了,你要真當我是朋友,就叫我承歡。」

「那怎麼敢……這不是折煞我嗎……」

「嗯——」承歡故作生氣地拖著長音。

「承歡姐……叫‘承歡姐’總成了吧……」

「哈哈……這還差不多。」承歡瞧著小伍也沒多大,白撿了個弟弟怎會不開心!

「對了小伍,鋼琴準備好了嗎?」

「早備好了!」

「話筒呢?」

「已經照您說的,支在鋼琴上了。」小伍得意地說,似乎能幫上承歡的忙是一件多麼驕傲的事。

「嗯……那就好。」

「承歡姐,待會兒報幕的時候怎麼介紹您啊?」

「……你就只說我姓‘陸’就好了。」

「好 !」

「各位爺,今兒個咱們‘大上海’要為各位隆重推出一位新人!沒錯!就是‘假面歌女’——陸小姐!」小伍剛說完,台下的掌聲、叫喊聲便如春雷般轟隆而至。

假面歌女?這名字有噱頭!承歡一面覺得好笑,一面緩緩走上台來。

「大家好!」接過小伍手里的話筒,承歡大大方方地說道︰「感謝各位能來這里捧我的場,我一定不會讓各位失望。」

「為什麼帶著面具?」

「把面具摘掉讓爺瞧瞧!」

「就是啊!」

……

承歡話音剛落,台下就炸開了鍋。

昨天在拍照的時候,小伍就想到了會出現這個情況,當時承歡不走心地對他說︰「就說‘小女先天面癱,其丑無比,摘掉面具怕嚇到各位’不就行了。」

「這哪兒行啊!誰會听一個丑女人唱歌呢?!到時候就是唱得再好也白搭。」小伍說道。

「哦,是啊,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嘛。」

「……我可不是。」小伍偷看了承歡一眼,說道。

「啊……你不是男人!」

「胡說!」小伍憋得臉都紅了。

「好啦!逗你呢!不過……到時候真有人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啊?」

「陸小姐,我倒有一計……」

聚光燈下,承歡不動聲色地勾起嘴角,說道︰「各位稍安勿躁,小陸也很想跟各位爺打照面,只是不巧,前天走台練習的時候,不慎從台上摔下來,磕破了眼角,現在還在敷藥中。」承歡漸漸換了語氣,像一只迷路的小鹿一樣,惹人憐愛︰「現在只能委屈各位爺先听曲兒,假以時日,等小陸傷好摘掉這面具,定不讓各位爺失望。」

「好!我們就等著看你是怎樣的傾國傾城貌!」

「對!」

……

眾人一吵,承歡的思緒又回到昨天。

听了小伍的計策,承歡整個人呆掉了︰「這牛皮……吹大了……」

「陸小姐,您听我說,咱們這樣做既可以暫且堵住台下的悠悠之口,又可以借機吸引他們不間斷地來听您的曲兒,要知道,一個未知美人兒的吸引力要比一個直接美人兒的吸引力大得多;況且,在這上海灘上,您的相貌若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台上,承歡和小伍會意地一笑,效果還不錯!

接著小伍就退下台,承歡則走到舞台中央的鋼琴旁坐下︰「一首《何日君再來》送給大家,望君常來。♀」

說著,承歡靈動的十指開始在琴鍵上跳舞。這是她略加改編過的曲子,將前奏稍稍加長,又加入了一些現代音樂元素的技巧,使這首老歌听起來更加醉人。

前奏過後,朱唇微啟︰

「好花不常開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淚灑相思帶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停唱陽關疊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一曲《何日君再來》完畢,台下沉默良久,似乎都還沉醉在剛才溫婉的曲調里,應景的歌詞里,還有承歡醉人的歌聲里。

不等大家「清醒」過來,一串承上啟下的前奏過後,承歡接著唱下一首。

「小城故事多

充滿喜和樂

若是你到小城來

收獲特別多

看似一幅畫

听像一首歌

人生境界真善美這里已包括

談的談說的說

小城故事真不錯

請你的朋友一起來

小城來做客

談的談說的說

小城故事真不錯

請你的朋友一起來

小城來做客」

接著,又是一段渾然一體的餃接,最後一首開始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

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夢里夢里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夢里夢里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里」

原來承歡之前在學校的開學典禮上表演過這段「鄧麗君經典」三連唱。由于這三首歌的曲風相近、曲調相似,經過承歡鬼斧神工的改編,將三首歌巧妙地契合在一起。

這次效果比起開學典禮上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艷驚了四座!

掌聲如雷鳴般響徹「大上海」,承歡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心里早樂開了花,嘴上卻淡然地說︰「謝謝大家!」

承歡正得意地往後台走去,卻在後台前門口听見七嘴八舌的喧鬧聲。

「呦,她以為她是誰,還帶個面具,還不知道是什麼丑八怪哩!」

「就是!還學人家小姐彈什麼鋼琴?!既來到這兒,還裝什麼清高!」

「哼!也不知道這狐狸精給鼎爺吃的什麼**藥,竟出價跟玉蘭姐一樣高!玉蘭姐,我們都替你抱不平!」

「就是就是!」

「玉蘭姐,等那小妖精來了,我一定撕下她的面皮,給你出氣!」

「誒——玉蘭姐,你去哪?」

听到腳步聲,承歡趕忙躲到旁邊的幕布里,出來的人正是白玉蘭。

「出來吧。」玉蘭對著幕布道,原來承歡的腳從幕布下露出來了。

看著承歡慢慢地從幕布里挪出來,玉蘭又輕聲道︰「跟我來。」

玉蘭帶她順著後台後門旁的梯子一路上到「大上海」的屋頂,這里雖然只有兩層樓那麼高,但是只要有高度,就會使人視野開闊起來。

玉蘭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平靜的說道︰「你看看這座城市,然後記住它的樣子,它的呼吸,它的節奏,如果你想在這里生存,就調整你的樣子、呼吸和節奏,和它保持一致。」

听著玉蘭的話,承歡緩緩地走上前,站在玉蘭身邊,專注地看著這個「上海」。

「我剛來的時候跟你一樣,跟你一樣的倔強,但是倔強的人容易受傷……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鼎爺收留了我,給了我吃的、穿的,可是他並沒有強迫我留在這里。」玉蘭娓娓道來,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那你……」承歡終于將心思轉移到了听故事上。

「我是自願的。我想要在這里生存,我需要在這里立足,別人能幫你一時,卻幫不了你一輩子。我不能倒下,因為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玉蘭轉過臉,看著承歡,輕輕擦去她臉上還未干的眼淚︰「承歡,人活著需要一個信念,一個目標。」

「你……你怎麼知道……我……」

「十里,你忘了嗎?」

承歡終于破涕而笑,摘下面具︰「玉蘭姐……」承歡緊緊地抱著玉蘭,她從沒想到,如此嬌弱的身骨,也會有如此溫暖、堅強的懷抱。

由于待會兒玉蘭還有演出,兩人在樓頂不敢多耽擱,便一起下了樓。

承歡換好衣服,去和小伍道了別,正準備從後門出去,忽然想起和樊天約好了見面,發生這些事一耽擱,居然給忘了,便又拐了回去。

這時台上玉蘭正在演出。承歡躡手躡腳地在昏暗的座位上找著樊天,一樓沒有,又跑上二樓的座位上找。

該不會等不及走了吧……承歡正著急著,忽然在二樓樓梯口看到樊天,他正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藤井昊,听說上次打我的人的是你!」

「管好你的人!不要隨便在街上咬人!」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那中國妞兒我早就弄到手了!」說著,川口明次指著台上的玉蘭。

「她是我朋友,不許動她!」

「呦!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什麼時候開始和中國人做朋友了?!難道……你和你家那老頭向中國人投誠了!」

「不要胡說!」樊天猛地抓著川口明次的衣領。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藤井家族是保護天皇的第一武士,有誰會懷疑你們呢?」川口明次掰開樊天的手,看了看台上的玉蘭,壞笑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中國妞兒,就送你好了!我呢……只要我的假面美人!」

「我不許你踫她!」樊天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藤井昊!你別給臉不要臉!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川口明次的話還沒說完,樊天已經一拳打在他臉上,川口明次始料未及,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一個重心不穩向後倒了下去。

沒有了川口明次的遮擋,承歡就完完全全地出現在樊天的視線里。

「承歡……」樊天失神地叫著。

他——居然是日本人!!

來不及擦掉模糊視線的眼淚,承歡轉身急忙順著樓梯往外跑。身後樊天一路喊著她的名字追了出來。

終于在一處胡同口堵住了承歡。

「承歡,你听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騙我是日本人的事實嗎?」承歡恨自己,為什麼眼淚一直不爭氣地往下掉。

「……對不起」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我不需要對不起!我需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

「怎麼?不敢說?!不能說?!還是不想說啊?!」

「承歡……」樊天憐惜地想替承歡擦掉眼淚,卻被她一手甩開。

「別踫我!我害怕!你這雙手染過多少中國人的血?!」承歡似突然想到什麼,接著說︰「你叫樊天,那樊功成就是你父親吧!你和你那偉大的父親到底在圖謀什麼?你們還要害死多少中國人才肯罷休!」

「……承歡……我沒有……雖然在身份這件事上是我不對,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你是說我們之間的友情嗎?哈……我的朋友只有‘樊天’,而不是你‘藤井昊’!」

承歡的話,一字一句如刀刻在樊天心上,他們之間經歷的那些美好,就因為一個身份就被她全部抹殺,他拒婚對不起父親,多次幫中國人說話對不起天皇……但是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承歡……第一次,他竟那麼痛恨自己是個日本人……

這時,一輛黑色車的汽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下車的人居然是樊功成。

「父親……」

「看來你並沒有理解我說的話,我以為你會是個聰明的孩子。」樊功成微笑地看著承歡,似乎這話是對承歡說的。

「父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那就給我上車!否則,我不介意請陸小姐到府上喝杯茶。」

「喝茶倒不必了,您還是趕緊回家吧,晚了怕就回不去了。」承歡對樊功成道。

「哦?陸小姐到過府上?」

「不必也不想!只是听大人講過將軍回家路途遙遠,又要翻山越嶺、又要漂洋過海,遲了,怕趕不上過日本海的船了!」

「哈哈……有點膽色!」樊功成突然神色一變,樊天知道這是父親生氣的表情,忙說︰「父親,咱們快走吧。」

「哼!」樊功成狠狠地瞪了承歡一眼,一點要走的跡象都沒有。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樊將軍!」徐少辰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

「徐組長,有事嗎?」徐少辰以前跟陳站和樊功成喝過幾次茶,看來他還記得他。

「沒什麼事,我下班經過這里,看到熟人都在,下車打個招呼。」徐少辰笑道,一副拉家常的感覺︰「對了樊將軍,剛才在路上踫到川口少將軍,臉色不太好,正氣沖沖地往家趕,嘴里還喊著樊少將軍的名字,不知所謂何事。」

「多謝徐組長提醒,樊某這就過去看看。」說著,復又看了承歡一眼,坐上車走了。

承歡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手心里,全是汗!

徐少辰拉起承歡,也坐上車走了。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穿越民國之我是間諜?最新章節 | 穿越民國之我是間諜?全文閱讀 | 穿越民國之我是間諜?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