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國之我是間諜? 朋友

作者 ︰ 時光居

回到家,徐少辰沒有問,承歡也沒有說。♀氣氛一時變得很壓抑。

看徐少辰今天從容的樣子,這件事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的。況且人家之前也曾好心提醒過自己,事情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除了怪自己無識人之明還能怪誰呢。想想這些,承歡咽下了向徐少辰發作的話。

「飯做好了,來吃點東西吧。」徐少辰站在承歡的房門外,說。

「我不餓……你先吃吧。」半天,承歡才說。

然後她听到徐少辰離開的腳步聲,不過只一會兒,又拐回來了。

「我這里有一份關于他的資料,放在你門口了。」說完,徐少辰便離開了。

听到這個「他」,承歡氣憤地用被子蒙著頭,似乎這樣可以隔絕一切與他有關的東西。只是片刻,她又起身,慢慢走到房間門口,打開了門……

承歡逐字讀著資料上的字,認真地想從這張薄紙上看透這個人︰

藤井昊,日本駐上海最高將軍藤井德川的獨子。

16歲時就被天皇封為「日本第一武士」。

5年前隨其父藤井德川來到上海,化名「樊昊」。

樊昊有著極高的語言天賦,精通日語、漢語、英語、俄語等多國語言,在語言翻譯上是藤井德川的左右手。

目前還未參與對中國的政治軍事行動。

當然,關于樊天的資料不止這些,只是承歡需要知道的,徐少辰認為,這些就足夠。

承歡將這幾行字又仔細念了一遍,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這句話上︰目前還未參與對中國的政治軍事行動。兩個不同的聲音開始在她耳邊響起︰

他是……干淨的?

不!他是藤井德川的兒子,接管他父親的位置是遲早的事!

可是……在和我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善良、單純,甚至還出手救過中國人……

也或許,這都是他在騙你,他從一開始就騙了你!他說他叫「樊天」不是嗎?!

出身不是他的選擇……我不能因為痛恨日本侵略中國,就痛恨所有日本人……日本也有好人啊……

難道你忘了七七事變?!忘了南京大屠殺?!忘了中國人浴血抗戰的八年了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忘……我怎麼會忘記……

那就忘了樊天!忘了這個即將給中國帶來災難的日本人!

我們……真的不能做朋友嗎……

我們真的不能做朋友嗎?樊天也在黑暗的房間里一遍遍地問著自己。

「別踫我!我害怕!你這雙手染過多少中國人的血?」承歡的聲音不停地回蕩在樊天的腦海,「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樊天抱著頭,痛苦地一遍遍地回答著。

一會兒他想著承歡賞花的樣子、唱歌的樣子,一會兒承歡痛恨他的眼神又佔滿了他的腦海,他感覺自己快被逼瘋了!他需要立刻見到承歡,親口告訴她︰他從來都沒有害過中國人!

樊天滕地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用力拉開門,恨不得立刻沖到承歡面前,卻發現,此刻擋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父親。

「你要去哪里?」樊功成問。

樊天默不作聲,拳頭卻越攥越緊。

「知道你今天闖了多大的禍嗎?」樊功成板著臉,「剛才川口將軍親自打來電話,說你因看不上川口小姐和明次起了爭執,還打了他!」

「他撒謊!」

「難不成他臉上的傷是他自己打的?」

「……傷是我打的,那是因為——」

「好了!不要再說了!現在馬上跟我到川口將軍府上道歉!」

「……是,父親。」樊天將拳頭攥得更緊了。

川口府上,川口伍仁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川口伍仁看到樊功成來拜訪也不起身,甚至連碗筷都沒有放下,便說︰「藤井將軍不請自來,有何貴干?」

樊天受不了川口對父親這樣的無理態度,正要發作,卻被樊功成攬住。

樊功成自覺地走到川口正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德川攜小兒來看看明次的傷。小孩子間的一些玩鬧,還望川口將軍不要當真。」

「哦?我可不認為這是小孩子間的玩鬧,藤井昊今年都多大了,馬上就要成婚的人了,做事還這麼不知輕重,叫我怎麼放心把女兒嫁給他!」

「父親……」川口明子一听父親並不滿意自己的婚事,急得喊出聲來,可見她道是極其中意這樊天。

「明子,你先上樓!」川口對女兒說。

「父親!」明子不依。

「快點!」川口厲聲說道。

明子知道父親雖然疼愛她,但從不讓她參與軍政大事,再多說也無用,這時若是惹惱了父親,對樊天他們待會兒的談話是斷然沒有好處的,于是便不再多言,听話地上了樓。

客廳里,川口伍仁又繼續對樊功成道︰「明子是我的掌上明珠,若不是天皇的旨意,我本不想將她這樣倉促嫁人……可你藤井家竟當眾嫌棄我女兒,究竟至天皇于何處?!」

「川口將軍誤會了,今日我帶昊兒前來,一是為了給明次道歉,二來就是為了和將軍商議迎娶明子一事。昊兒與明子青梅竹馬,兩心相悅,能承天皇之恩,喜結連理,也是這二人的福分吶!」樊功成說道。

「既然這樣……」川口伍仁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樊天,說︰「昊兒,你打算何日來娶親啊?」

樊天沒有想到川口竟會將矛頭指向自己,還問得如此直接,一時間愣著沒答上來。

「三日之後!」樊功成忙替兒子答道︰「三日之後是中國的黃道吉日!若川口將軍沒有爭議,三日之後,昊兒便親自來迎娶明子!」

「父親!」樊功成話一出,在場的樊天和川口明次同時叫出聲來。

樊天吃驚,自然是因為沒有想到婚期竟被父親定的如此近;而川口明次擔心的卻另有其事。

「好!就這麼定了!」川口伍仁看了兒子一眼,「三日後,本將軍在府上恭候藤井將軍和昊兒了!」

「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樊功成說。

「不送。」川口伍仁道。

樊功成父子倆剛踏出屋門,川口明次便急不可耐地說︰「父親,三天時間有些緊,怕是制不成‘安樂眠’。」

「傳令給金教授,讓他務必在三天之內成藥,否則……制出來的藥由他親自試吃。」

「是,父親。」川口明次邪笑道。

路上,樊天也在跟樊功成生氣︰「您為什麼要將婚期定的這麼早?!」

「如果不這樣,你認為你打了川口明次,川口伍仁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我不怕!大不了讓他打回來就是了。」

「昊兒,你太天真了……」

「您是說……」

「沒錯!川口一向詭計多端,明次絕不會有這麼好的腦子,想到拿明子做文章,只有他——川口伍仁!借口我藤井家瞧不上他川口家,想要抗旨悔婚,一旦他向天皇稟明,再加上明次的傷,天皇多半會信以為真啊……到時候我們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如此一來,昊兒你覺得天皇還會信任誰?倚重誰?」

「父親……您相信我……」

「你是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不過,什麼話該說不該說,你有分寸。」

樊天算是理解父親的苦心了,只是承歡……我該怎麼辦……

其實樊功成這麼做,還有一個私心,就是讓樊天盡快忘了陸承歡。一提起承歡,樊功成便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她看他的眼神,簡直恨到了骨子里,看來得給她點教訓才行!

承歡一夜未眠,早上起來後眼楮都是紅的,再加上一頭未經梳理的亂糟糟的頭發,著實把徐少辰嚇了一跳。♀承歡倒是鎮定地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自從來到這里,承歡就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月、日……後來她自己總結了一套規律︰凡是白天能見到徐少辰的日子,就是周末。看來,這周又到周末了。

飯桌上,徐少辰已經簡單做過早飯了。

承歡面無表情地吃著面包,像一個機器。徐少辰覺得這事旁人幫不上忙,還得當事人自個想明白,便也不多言,只是適時地幫承歡遞遞東西。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承歡突然問。

「我會殺了他。」徐少辰平靜地說。

「啪嗒」,承歡手上的筷子掉了。徐少辰幫她又拿了一副新的,說︰「你既已拿定了主意,為何又來問我。」

「……你不會殺了他的,對不對?」

「或許。但我也不會像你一樣,就這麼原諒了他。」

被人說中了心事,承歡慌忙移開看著徐少辰的視線。

「路是你自己選的,旁人無權干涉」,徐少辰說道,「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我會親手殺了他。」

樊天一早便出了門,卻不是去找承歡……木已成舟,就算再怎麼喜歡,又能怎麼樣呢……他總不能拋棄自己的父親、天皇,甚至國家,帶著承歡遠走高飛吧!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只是……承歡她願意嗎……每每想到這里,他就不由地苦笑。

樊天穿過他們一起去過的公園,走過的小橋,踏過已經略微泛黃的草地……撫過承歡曾在這間學校彈過的鋼琴……嘗過承歡曾經贊不絕口的這家紅酒……

這里的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有承歡的氣息。曾幾何時,承歡就開心地圍在自己身邊,說一些偶爾听不懂的話,講一些一點都不好笑可她自己卻笑得停不住的笑話……而現在,樊天伸出手想再模一模她的笑臉,指尖觸踫到的只有深秋微涼的空氣……

不知不覺,他竟走到了「大上海」門前。「假面歌女」依舊冷艷地俯視著他,就像他最後一次見到承歡時的樣子,就像最後一次他听到承歡對他說過的話︰我的朋友只有「樊天」,而不是你「藤井昊」!

「樊公子?」正傷懷著,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

「……白小姐,你好。」樊天整理好思緒道。

「我還當是認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樊公子。」

「……白小姐怎麼會在這里?」話一出口,樊天就後悔了。

「樊公子有所不知……玉蘭本就是這‘大上海’的歌女……」

「白小姐,我並沒有嫌棄的意思……我……」

「玉蘭明白……」玉蘭本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從一開始她就發現了樊天情緒上的反常,「樊公子似有什麼傷心事嗎?若不嫌棄,不妨跟玉蘭說說。玉蘭雖沒什麼大見識,但也能盡綿力為公子解憂。」

「沒什麼事」,樊天本想一口回絕她,但想起自己剛才才說過「不嫌棄」的話,現在這樣,豈不是自相矛盾,便含糊其辭道︰「只是和一個朋友發生了點小過節。」

「樊公子既是玉蘭的救命恩人,又是承歡妹妹的朋友,那就更是玉蘭的朋友了,玉蘭為公子解憂也是朋友應盡的義務,除非……樊公子不把玉蘭當朋友……」

一听到承歡,樊天就跟丟了魂一樣……既然玉蘭和承歡情同姐妹,能從玉蘭這里打探到承歡的心思也說不準,便對玉蘭說︰「那就勞煩白小姐了。」

玉蘭領樊天來到不遠處的一座茅草小亭,四面綠水環繞,放下這茅草簾兒,倒也暖和幾分。

「不知公子和那位朋友發生了怎樣的過節?」說著,玉蘭為樊天斟上一杯熱茶。

「多謝白小姐」,樊天接過茶,只是輕輕放下,「是我不對,我因為……某些原因,欺騙了她……」

「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公子這樣是否有難言之隱?」

「是有一些原因……」

玉蘭見他並不願細說,便轉移話題道︰「現如今,他知道了?和公子生氣了?」

「對……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該怎麼面對她……」

「他對你重要嗎?」

「……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拿公子的性命去換嗎?」

「是!」

玉蘭不由地在心里敬佩樊天的重情重義,只當這個朋友也是個公子,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朋友,公子就應該立刻跟他當面說清楚,讓他了解公子的苦衷。」

「可是……即使說清了,我們之間也無法挽回了……」

「玉蘭不解,他若真是公子的朋友,若真和公子待他一般待公子,就應該能站在公子的立場考量,若非如此,他便不值得公子為他如此傷神!」

「……不,她值得!只是……我不配」

「公子何苦妄自菲薄!以公子的才情人品,什麼樣的朋友交不來?又是什麼樣的朋友會棄公子而去?若是玉蘭,不管公子有何難言之隱,玉蘭定會選擇相信公子。」

樊天一門心思全在承歡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眼前這位女子對自己的芳心暗許,只是像普通朋友一般,舉起清茶︰「多謝白小姐,我敬你!」

玉蘭知足地望著樊天,也將茶一飲而盡。

對于玉蘭來說,樊天就像是她漂泊無依十多年生命中的那片港灣,他英俊瀟灑,溫潤如玉,博聞強識,武藝不凡,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幾千個日日夜夜苦等的那個依靠。她曾對承歡說過,她不能倒下,因為沒有依靠……而如今,樊天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原來她也可以像一個小女人一樣,風來了躲躲,雨來了避避,因為,她找到了她的依靠——樊天。

這兩天承歡都只唱些呢喃小曲兒應付差事,節約出來的時間就和玉蘭兩個人,細細綿綿地說一些女兒間的悄悄話,只是對樊天的事只字不提。有時即使七點多回到家,也總能趕到徐少辰前面,這幾天,他似乎有什麼事總是加班,不過,他不願講,承歡也從不多問。

今天,承歡終于下定了決心︰朋友是一輩子的事,不是嗎?!

「今天,我要把這三首歌,送給我的一個朋友。」說著,鋼琴的聲音便緩緩淌出。

「燈光也暗了

音樂低聲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陰天了

人是無聊了

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電話響起了

你要說話了

還以為你心里對我又想念了

怎麼你聲音變得冷淡了

是你變了

是你變了

燈光熄滅了

音樂靜止了

滴下的眼淚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樂

我的心真的受傷了

電話響起了

你要說話了

還以為你心里對我又想念了

怎麼你聲音變得冷淡了

是你變了

是你變了

燈光熄滅了

音樂靜止了

滴下的眼淚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

人是不快樂

我的心真的受傷了

我的心真的受傷了」

接著,一陣稍加改編的前奏。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

當河水不再流

當時間停住日月不分

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當太陽不再上升的時候

當地球不再轉動

當春夏秋冬不再變換

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

讓我們紅塵做伴

活得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讓我們紅塵做伴

活得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又是一段巧妙的餃接。

「這些年一個人

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

還記得堅持什麼

真愛過才會懂

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

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

還要走還有我

這些年一個人

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

還記得堅持什麼

真愛過才會懂

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

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

還要走還有我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

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

還要走還有我」

「嗒……嗒……」,兩滴眼淚輕輕地落在琴鍵上,台下掌聲如雷,只有承歡听得見,她內心的呼喊︰樊天,你听見了嗎?

舞台偏右邊的一個角落里,也有一雙濕了的眼眶,「承歡……」樊天在心里應著。

承歡默默地走向後台,像往常一樣去找玉蘭說話,卻听到角落里小伍的聲音︰「放屁!白小姐和承……陸小姐情同姐妹,是哪個不開眼的亂造謠!」

「總管,這可不是我說的!最近風聲很大,您說這陸小姐一來,就搶了白小姐的風頭,自然少不了些閑言碎語,您看,要不讓陸小姐暫時休息幾天,等這風聲過了,再安排她回來?」

「你別動那歪腸子!要是這事兒傳到兩位小姐耳朵里,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呦……爺……」

承歡沒有再听下去,「一山不容二虎」這事兒擱哪個年代都能演的這麼烈!但可別忘了,她陸承歡可是人類又進化了幾十年、凝聚了多少代人的智慧穿越而來的21世紀新人類,這點小事難不倒她!

「玉蘭姐,明兒個有時間嗎?」後台,承歡嬉笑著問道。

「我還能有什麼事。」

「那,明天咱們……」承歡跟玉蘭耳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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