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59章黑白配,細雨霏霏
周遭一片黑暗,唯獨躲在雲層後面若隱若現的一輪殘月散發出些許可憐的微弱光亮,這點兒可憐的光線對于這漆黑的夜晚來說簡直就是無濟于事,有也等于沒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整個書房里的人全都摒住了呼吸,靜靜的感受著周圍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就連雪君和花玄雍就在他們頭頂上他們也沒發現,可見他們有多廢物!這整個書房里所有的人,唯獨虛竹長老剛剛跨入藍奪九乾境界,且境界尚不穩固,他若能夠發現雪君他們的存在,倒是個奇跡!
從手中的折扇上拆下來一枚銀針,雪君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銀針,一甩手,把銀針給甩出去,‘嗖’的一聲,銀針沒入宮字世家的一個家丁頭顱里,那名家丁‘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看到又有人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書房里剩下的活人都開始害怕了起來,一個個噤若寒蟬,身體抖的跟篩糠似的。房頂上看著這一幕的雪君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她這一笑算是暴露出了藏身之所,惹得一旁花玄雍橫了一眼過來。
「不知是哪位朋友,居然躲在暗處傷人,這也太沒有君子之風了吧,更沒有俠之風範,閣下這般只能被稱為宵小之徒!」鐘離涯仰起頭來,望著房頂上少了一片瓦,有一縷天光從那里投射下來,但是他卻仍舊感覺不到對方究竟在哪里。
此刻的雪君已經拉著花玄雍撤離了書房五六丈之遠,站在一棵柳樹的樹枝上,悠悠輕笑,壓低了嗓音道︰「在下一不是君子,二不是俠客,故而要那君子之風、俠義風範何用?在下只是想來告訴兩位宗主一聲,若不放棄你們的計劃,在下便一天過來一趟,順手送兩個人去見西天伽羅佛祖。究竟是要命,還是要勢,你們自己選擇。」
「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一定要插手此事?閣下就不怕惹禍上身?要知道,這可是四月谷授意的。」虛竹沖出書房,站在書房前的空地上舉目四望,卻還是無法察覺到對方一絲一毫的氣息。
「四月谷?哼!我才不管他四月谷五月谷呢,只要是我看不慣的事情我就一定要插手!」看著虛竹就站在自己個兒的腳下,卻發現不了自己,雪君就想要笑,但這一次她終究是忍住了,沒笑出來,「記住咯,我的名字叫血君!熱血飛濺的血,君臨天下的君!」
說完後,雪君沖花玄雍打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兩個人的身影猶如兩道利箭一般飛射而出,僅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虛竹卻還站在原地東瞅西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半個人影兒,這一幕若是讓雪君看到,絕對會讓她笑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雪君二人遠離了長平府,落在一處房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股獨特的默契在兩個人的眼眸里流轉。
六日後,國都東門
這一日,天空陰沉沉的,飄著牛毛細雨,街道上的人都撐著一把油紙傘,雪君走在街上,偶然一個恍惚差點兒無以為自己到了水墨江南。穎國國都的東城也是個極繁華的所在,各種店鋪林立,酒旗翻卷,就算是下著雨,街道上仍舊有不少的人流連往返。這幾日來,雪君無論到哪里都要拉上花玄雍,今兒當然也不例外,他們一黑一白兩位少年貴公子走在街上本來就搶眼,再加上他們的容貌, ,回頭率絕對百分百!
「鐘離涯終于耐不住性子了嗎?你確定他今天要開溜?你的情報到底可靠不可靠?」對于罌粟的情報可靠程度花玄雍的心里可是心知肚明,若是罌粟的情報不可靠,那就不用再相信任何話了,但他就是要犯賤的問一句。
跟在兩人身後的龍冥無奈地搖了搖頭,替雪君回答道︰「花少主盡管放心就是,這條情報絕對可靠。花少主您信不過誰,也得信我啊,我可是雪君手下最得力的人。」
「雪君?呵呵呵,最開始的時候還像模像樣的叫一句‘主上’,後來變‘少主’,現在直接‘雪君’了,雪君弟弟,你這個主上當得是不是太失敗了?」手中撐著油紙傘,花玄雍側過頭來,瞄了一眼雪君的臉色,帶著揶揄的口氣說道。
雪君頓住腳步,也扭過頭來,瞥了一眼花玄雍,撇嘴道︰「我凌雪君可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人,不就是一個稱呼嘛,人的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動不動就‘少主’‘主上’,玄雍哥哥你不覺得累嗎?還是說玄雍哥哥你當真就那麼愛慕虛榮?」
「虛榮嘛,世俗之人哪個不愛?只是愛慕的程度不一樣罷了。」花玄雍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尖兒,巧妙地轉開話題,沒有去接雪君的話,要不然他的臉面會很不好看,「誒,前面有一家茶攤兒,雪君弟弟,咱們不如去一邊喝茶一邊兒等人,如何?」
看到花玄雍吃癟的樣子,雪君在心里狂笑三聲,她那狹長鳳眸中閃過一縷嘲諷的笑︰「好啊,剛好我也走累了,也渴了,咱們就去那里歇歇腳、喝喝茶、賞賞雨,也是很不錯的。」
一個輕靈飄逸的旋身,雪君朝著那處茶攤兒率先走了過去。今天這雨下得有一會兒了,路面的低窪處有一些積水,腳踩在上面便會濺起不少的水珠,弄濕衣服的下擺,但是雪君走在上面卻輕飄飄的,只是在那些積水的水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漣漪,幾乎沒怎麼濺起水珠。跟在後面的花玄雍看著雪君這絕妙的慶功不由得暗暗吃驚,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凌波微步’了吧?
「喲,這不是凌少主嗎,您今兒怎麼有空來小的這茶攤兒喝茶?真是讓小的受寵若驚啊!」茶攤兒老板看到雪君走過來,急忙迎上去招呼,就怕一個伺候不周惹怒了這位小祖宗,與其說是‘受寵若驚’還不如說是‘膽戰心驚’。
走到茶棚里,雪君收了紙傘,輕輕甩去紙傘上的雨滴,走到一張茶桌前,在草墊上跪坐下來︰「本少主今兒要在這城門口等一個人,看到這有個茶攤兒,就過了歇歇腳喝口茶。對了,你這兒都有什麼茶?說來听听。」
「喲,凌少主,小的這是小本兒買賣,比不上沁玉樓里有千樣細點、百種名茶,小的這里只有供路人解渴提神的大碗兒茶。」茶攤兒老板提著一個茶壺,走到雪君身邊,臉色有些為難,更有些惴惴不安,他怕就怕雪君一個不高興端了他這個茶攤兒。
「大碗兒茶就大腕兒茶吧,在這大路邊,喝一碗大腕兒茶也是別有一番滋味,雪君弟弟就勉為其難將就將就吧。」花玄雍隨後走了進來,也同雪君一般收了紙傘,走到雪君對面的位置坐下,含笑望著雪君。
凌少主沒有發話,茶攤兒老板絕對不敢擅作主張的倒茶,他只好跟花玄雍笑閑聊起來︰「這位想必就是花少主吧?兩位第一少主光臨,小的這茶攤兒今日算是蓬蓽生輝了。花少主次來可是要觀賞萬化節盛況?」
花玄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起手,拿起一個茶桌上摞在一起的茶碗,伸手示意老板倒茶︰「這萬花節本少主倒是第一次參加,不知萬化節上可有什麼好玩兒的事物?老板不妨說說,也好讓本少主先長長見識。」
也不知道是誰惹的雪君又不高興了,只見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她也拿了一個碗,幾乎是摔在桌上的︰「倒茶!」
「是,是。」老板也覺察到雪君情緒不對,急忙點頭應聲,彎腰分別給兩個茶碗里倒了茶水。
見此情況,花玄雍揮揮手,示意茶攤兒老板先去忙他的去,而花玄雍自個兒則湊上來,瞅了瞅雪君,問道︰「這是怎麼了?擺一張臭臉,誰又惹著你了?縱然你有一個‘千面狐狸’的稱呼,也不用變臉變的如此之快吧,簡直堪比翻書!」
「我若不如此,你怎麼找借口支走茶攤兒老板?你若不支走他,咱們怎麼說話?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雪君撇撇嘴,一臉‘你可真笨’的表情,隨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加了鹽的茶水,這種茶水雖然比不上大牌茶樓里的茶水,但的的確確有一種別樣滋味兒,「咱們連續七天在宮字世家為非作歹,他們是真的沒有能力反抗,還是在故意演戲?」
「我不知道。按理來說,宮字世家在元澤大陸也有數百年的歷史了,若說宮字世家沒有一點兒根基和倚仗的東西,還真是讓人沒辦法相信呢。」
「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完全就是廢話。對了,咱們這些天經常出入宮字世家,怎麼沒有見到玉軒麒?他去哪了?而且整個國都之內都沒有他的任何蹤影,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
「他哪都沒去,就在國都之內,肯定藏身于某個角落里,逃過了咱們的眼線罷了。」
雪君听得清清楚楚,花玄雍說的是‘咱們’而非‘你’,這不由得讓她留了個心眼兒︰「咱們?你在國都也安插有眼線?是了,苗洪濤的死你能夠那麼快的知道消息,在國都肯定有你的眼線。」
嘿嘿,這個章節的名字略有些惡搞,黑白配,哈哈,黑白雙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