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世子 第069章 生辰宴,好戲開演(七)

作者 ︰ 之樂之憂

章節名︰第069章生辰宴,好戲開演(七)

如此殘忍血腥的手段,別說是這些小姑娘了,就連久經江湖的凌少燕都還沒有見過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在場諸多英雄豪杰看著那個以殘忍手段殺死宮雷的紫衣華服男子,紛紛猜測他是不是黑色罌粟的人。在整個元澤大陸江湖上,唯有黑色罌粟這個組織以手段殘忍著稱,除了他們,江湖上沒有人會這麼血腥、這麼殘忍、這麼冷酷。

紫衣男子用另一只沒有染血的手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掉手上粘稠的血污,淡淡道︰「哦,忘了和諸位做一下自我介紹了,真是抱歉。在下無名無姓,不過,江湖人稱‘血君’,乃是飛雪教的教主。」

「飛雪教?莫非就是那個懲惡揚善的飛雪教?」此時此刻,除了雪君一個人之外,其他的人腦海里都浮現出了這麼一句問句,有的甚至不由自主說了出來。

紫衣男子的臉上帶著面具,所以看不到他的面容,更加看不到他的表情,就連他說的話都帶了些甕聲︰「懲惡揚善不敢當,在下只是憑心做事而已,倘若遇到不平事,在下必定是要管一管的。最近一段時間剛好經過穎國國都,听聞了宮雷所做之事,心生不忿,故而插手,還請花宗主、凌宗主莫怪在下多事才好。」

「怎會,閣下所行之事皆是俠義之舉,本座和凌大哥自然不會怪罪閣下。」花以寒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這個紫衣男子,以及宮雷的尸體。

擦過手之後,紫衣男子把手帕隨手丟棄在地上,白色的手帕本來就已經血跡斑斑,此刻又剛好掉在血泊里,不一會兒,整條白色的手帕便被鮮血給染透了︰「花宗主此話讓在下更是當不起了,在下可並不是什麼俠義之人,所行之事更不能稱為俠義之舉,在下行事素來隨性所欲,所以,有很多也是見不得光的。在下從來沒有奢望過可以躋身名門正派之列,所以也請各位不要用‘俠’的目光來看在下。」

「說自己是俠的人未必真俠義,說自己是小人的人未必不是君子,閣下你這是在變著法兒的夸自己嗎?」雪君不知何時拿出了她的折扇,悠哉悠哉的搖著,微風拂動著她散在肩上的發絲,纏繞飛舞,而雪君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血君’,眼中有著激賞之色。

自打這個‘血君’一出場,花玄雍就看出來這是雪君安排的,因為她知道凌少燕對宮雷不一定會下殺手,就算是凌少燕真的下了殺手,那麼在場諸人一定也會對凌少燕有所非議,說凌少燕以強欺弱。所以雪君干脆派一個人來替凌少燕解決了宮雷,這樣一來事情便可萬無一失,二來,整個事情也算是圓說過去了,否則鐘離涯便會懷疑到那晚在長平府出手殺人的人就是雪君,而不是什麼‘血君’。這一招招的算計可謂是煞費苦心,就連花玄雍也不得不佩服。

紫衣男子一只手提著衣擺,從漢白玉石台階上一步步走下來,來到雪君面前駐足︰「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凌少主、穎國陛下親封的君御世子吧?久仰久仰,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在下不太明白凌少主方才所說的話,可否請凌少主為在下答疑解惑?」

「當然。」點點頭,雪君爽快的答應,她將手里的折扇暫時合了起來,略蹙眉沉思片刻道,「正如人們所說的,小偷不會在自己的額頭上刻上‘小偷’二字,更不會隨處吆喝自己是小偷。若反向思考,那不就是說自己是壞人的人並不一定是壞人?試問,世上有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呢?」

「哈哈!妙哉,妙哉!君弟這番話當真是有趣極了!而且也很有道理。」別的人都還沒什麼反應,唯獨玉軒麒一個人率先爽朗瀟灑的笑了起來,大聲稱妙,他的聲音洪亮到在場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到。

花玄雍別過頭去,臉上帶著些嗤之以鼻的神情,暗自啐了一口,心道︰「我呸!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居然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敢相認,現在居然還在這討好這丫頭,真是不要臉到極點啊!」

「舅舅!」一聲悲號,獨孤臨閣從凌天府大門方向一路跑了過來,站在漢白玉石台階前看著宮雷的尸體,良久無言。

「舅舅?」紫衣男子轉過身,看著獨孤臨閣的背影,略歪著頭,似乎是在猜測著獨孤臨閣的身份,「你是祈橫太子殿下,獨孤臨閣?很好,你來的正好,在下正有話要和你說呢。」

仰起頭,深吸一口氣,獨孤臨閣雖然沒有流下眼淚,但是卻雙眼發紅,他步履踉蹌的轉過身,看著紫衣男子,問道︰「不知閣下要說些什麼?本殿下願洗耳恭听。」

「怎敢。」紫衣男子微微頷首,客氣了一句,強烈的陽光照射在他那紫玉雕琢而成的面具上,散發出一層溫潤的光暈,那張面具玉質上乘,在陽光照射下似透明的一般,「在下只是想告訴太子殿下,丹墀上這個人是在下所殺,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妄自揣測,以免冤枉無辜之人。」

因為紫衣男子戴著面具,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人們所能夠看到的唯有他的一雙眼楮。他的那雙眼楮烏黑深邃,如古井一般深不見底,波瀾不興。獨孤臨閣好奇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樣一雙眼眸,縱使他在笑著,那雙眼眸里仍舊是不見任何起伏之色,平靜的無法言喻,獨孤臨閣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個盲人,但是事實告訴獨孤臨閣,他的懷疑毫無道理,因為紫衣男子這雙眼楮雙目有神,也有焦距,並不像是一個盲人的眼楮。

「今天這凌天府的好戲還真是一場連一場,精彩不斷啊!咱們要是沒來,還真得後悔死。」

「我怎麼覺得今兒這事情這麼怪啊?就好像是誰提前安排好了似的。不過,這究竟是誰安排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飛雪教教主莫非和凌字世家有所牽連?他怎麼那麼在乎祈橫太子殿下會不會懷疑凌字世家?真是奇怪。」

……

自打宮雷出現以後,議論聲基本上就沒有停歇過,在場眾人可不是傻子,今天的每件事情都透著奇怪,他們怎會看不出?只是,他們所有的懷疑都只是猜測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今日這些事情是經人一手策劃的。就算他們有證據,也沒有證據來證明今日之事是雪君一手策劃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雪君的這個計劃雖然蒙騙過了天下人的眼楮,卻不甚完美,因為若真正完美,該是所有人都不會起疑。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銀鈴聲,叮叮當當的,清脆的很,被微風一吹,聲音飄散的到處都是,緊接著響起一道冷艷無比的聲音,勾魂攝魄,卻又冷入心間︰「喲!這不是飛雪教的教主,血君閣下麼,您怎麼也在這兒啊?哦,對了,瞧我這記性,今日可是凌宗主生辰,血君閣為飛雪教教主,自然要前來道賀。」

「罌粟,沒想到你居然也敢現身在此,在下佩服!」紫衣男子抬頭望著空中飄飄灑灑、飛飛揚揚的漫天花瓣,不由得笑著說道。

「罌粟?!真的是大名鼎鼎的黑色罌粟首領罌粟到了麼?」听到‘罌粟’三個字,現場眾人一片嘩然,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塊巨石,扔到了平靜的湖水里,瞬間激起千層波濤!

整個場地的上空不知從何處飄來了無數的花瓣,各種顏色的都有,其中尤以黑色罌粟花瓣居多,紛紛揚揚,飄散在每個角落。然後是四個身穿黑色輕紗衣裙的女子首先現身出來,從空中飄然而下,若是她們所穿的衣裙不是黑色而是白色,人們幾乎以為他們看到的是仙女降世,而不是所謂的黑色罌粟里的人。這四個女子的臉上都戴了面紗,遮蓋了她們的容顏,為她們增加了更多的神秘感。

清脆的鈴鐺聲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清晰,人們仍舊仰著頭,望著空中,各個翹首以盼。過了一會兒,如洗的碧空中出現了一抹如火焰般熾烈的火紅色玲瓏身影;這抹身影出現在空中以後就連明媚的太陽都失了幾分光彩,有些黯然失色的感覺。不少人都被這一抹火紅的身影晃得雙眼酸澀,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雙眼繼續盯著看,盡管如此,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移開目光的。

紅衣女子從空中飛身而下,雙腳落地之後,身上所穿的輕紗衣裙仍舊在空氣中舞動著。這身衣裙的樣式乃是標準的央國服裝,采用質地極為輕盈的‘蛛紗’制成;衣裙一共分為九層,九層蛛紗疊加在一起,層層疊疊,于是就給人一種飄逸輕靈的感覺,而且又不會露出皮膚。紅衣女子所穿衣裙的裙擺之上綴有一百二十個綠豆大小的小銀鈴,這也就是剛才為什麼會有鈴鐺聲的原因了。這套衣裙除了做工考究、用料特殊之外並無別的特別之處,雪君曾給這套衣服起名叫做‘赤炎九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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