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71章禍臨頭,早日籌謀
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雪君撿起掉在地上的革帶,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丟下仍舊狂笑不止的花玄雍。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過了好一會兒,花玄雍才止住笑,急急忙忙追上雪君,兩個人一起回到飛雪居,換了衣服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回到玄丹殿前。今天這場好戲才演到了一半,並沒有謝幕,雪君當然不能錯過;就算沒有好戲可看,她也不能夠中途開溜,因為今兒是她老爹的生日,她若中途開溜,就著實不孝了。
玄丹殿前宮雷的尸體早已經被清理開,丹墀上被打掃得干干淨淨,沒有一絲血跡,雪君走上丹墀,跨過門檻,走進大殿,朝著玉軒麒那群人走去︰「唉……真是的,都怪那可恨的宮雷,好好的一場生辰宴,被他攪得不得安寧。還有那個神秘人,同樣可惡,要不是他,本少主也不用回去更衣,白白浪費這麼長時間,不能夠好好奉陪兩位大哥和獨孤兄。」
「風少主、玉公子,以及太子殿下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雪君弟弟何必這麼急著找理由,推月兌出去?」比雪君慢了半步而來的花玄雍,上前來,笑著說道,目光一一掃過三個人,心里卻忍不住嘆氣。
猶豫再三,獨孤臨閣最終決定下來,上前幾步,把雪君給拽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里,問道︰「凌兄,不知凌字世家欲要怎麼處置罌粟,可否請凌兄告知本殿下,也好讓本殿下心里有個數不是?」
「處置罌粟?」偷偷瞄了一眼周圍,雪君特地壓低聲音,一臉的驚疑表情,「獨孤兄你未免也太抬舉凌字世家了吧?凌字世家就算再如何厲害,也沒有權利去處置江湖其他門派的掌門人吧?獨孤兄須得知道,凌字世家上面還有武林聖君呢。」
「那……宮宗主一事,凌兄要怎麼解釋?」獨孤臨閣的目光緊緊逼視著雪君,不容她有任何的躲閃逃避,「本殿下的舅舅可並不單單是江湖中人,他還是穎國的皇親國戚,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凌天府,凌字世家是不是要給個交代?」
對于獨孤臨閣的心思,雪君可是清楚得很,他無非就是想以宮雷的死來要挾凌字世家除掉罌粟,這個算盤打得不可謂不響,只是,他獨孤臨閣選錯了人︰「交代?呵呵,又一個來問本少主要交代的人,你說,‘交代’這玩意兒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來干嘛?抱歉,獨孤兄,宮宗主的死,本少主沒辦法給你交代。至于罌粟,凌字世家更不會動她一根汗毛,起碼現在不會。凌字世家不可能為了獨孤兄你一個人而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原來,幾乎稱霸武林的凌字世家也有害怕的時候?這還真是叫人新奇啊!」獨孤臨閣輕輕哼了一聲,說的這句話中更是滿含諷刺之意。
雪君眯起一雙鳳眸,有一縷冰寒之色從她雙眸中一閃而過,她勾起唇角淺笑道︰「害怕?本少主可不認為這是害怕的表現,這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識時務者為俊杰,獨孤兄,你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凌兄所謂的‘識時務者’,無非是為害怕找了一個冠冕堂花的理由罷了。」獨孤臨閣別過頭去,看著別處的熱鬧場景,臉色卻是擺給雪君看的,他的臉上是一臉的不屑。
順著獨孤臨閣的目光望過去,雪君略微挪動腳步,和他並肩而站,淡淡然道︰「隨獨孤兄怎麼理解。不過,本少主有一件事倒是想給獨孤兄提個醒兒。陛下他一直視宮字世家為左膀右臂,如今宮字世家不復存在,陛下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接下來的事兒,本少主不需明說了吧?」
猛地扭過頭,獨孤臨閣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雪君,而雪君此刻臉上的表情則只能用‘神秘莫測’四個字來形容。獨孤臨閣知道雪君說話一向喜歡點到即止,絕對不會多說半句,但是今天她說的這句話就委實高深莫測了些,讓獨孤臨閣听的是一頭霧水,如丈二和尚一般模不著頭腦。並不是獨孤臨閣太笨,理解不透雪君的話,而是雪君的話可以有千百種理解方式,這要讓人如何去猜她的意圖?這也是雪君說話方式的巧妙之處,如果有任何意外,她可以用任何一種理由來解釋,雖然偶爾有時候略顯牽強。
「你們兩個人在聊什麼呢?看起來似乎相談甚歡的樣子。」在那邊兒久等不到雪君,花玄雍干脆也跟了過來,不過,他看得出來,這‘相談甚歡’只是表象而已,實際上這兩個人一定各懷心思,「雪君弟弟,風少主在那邊等你呢,他似乎有話要和你說。」
「哦,好,我這就過去瞧瞧。」雪君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臨走前沖著花玄雍別有深意的一笑。
有那麼一瞬間,花玄雍沒反應過來雪君的這一笑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他看著雪君的背影漸漸遠離,這才恍然大悟,遂轉頭看著獨孤臨閣,莫名其妙的一笑︰「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太子殿下也該好好為自己打算一翻才是啊。」
「打算一番?打算什麼?」雖然獨孤臨閣不明白雪君和花玄雍今兒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但是卻隱約覺得他們兩個人說的是同一件事,「怎麼花少主也學會了凌兄的那副腔調,如此拐彎抹角作甚,直接開門見山便是。」
花玄雍莞爾一笑,隨即眉心微微蹙起,又朝獨孤臨閣走近了一步道︰「太子殿下這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本少主要太子殿下好好為自己打算一番,自然是讓太子殿下打算自己的未來。」
「花少主這話可就讓本殿下听不明白了,本殿下的未來有什麼可打算的?」話說到這步,獨孤臨閣已經略微有些明白雪君和花玄雍的意思了,只是,他卻有些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花少主怎敢說出這等話來?若是讓父皇知道,恐怕要大禍臨頭!」
蹙在一起的眉心漸漸舒展,溫潤俊雅的面容上笑意漸深,花玄雍搖著頭,微微嘆息︰「將要大禍臨頭的並非本少主,而是太子殿下你啊。這其中的奧妙相信以太子殿下的睿智,不難堪破,本少主言盡于此,先失陪了。」
微微頷首,花玄雍轉身離開,素白的衣服下擺綻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廣袖搖曳,翩躚出塵的仙人之姿展現于眼前。看著雪君和花玄雍兩個人相繼離開,獨孤臨閣忍不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花玄雍和雪君臨走前所說的話不停的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再也無法平靜。他不得不承認,花玄雍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即將大禍臨頭的的確是他自己沒錯。
「殿下,您怎麼了?自從凌少主和花少主離開後,您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跟在獨孤臨閣身邊的一個貼身護衛看著獨孤臨閣恍恍忽忽的樣子,不禁擔心的問道。
原本正在緩緩踱步的獨孤臨閣听到這話,突然停下腳步,回首問這個貼身侍衛︰「舅舅已經死了,表哥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就算表哥還活著,也無法繼承宮字世家了,宮字世家被覆滅,宇辰,你說父皇還會讓我坐在這太子的位置上嗎?」
「殿下是想……借助凌少主,成為您的助力,來登上皇位嗎?」宇辰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好在此地環境甚為嘈雜,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這對主僕,否則他自己身死事小,若連累了獨孤臨閣,那他就是死一百次也是無法彌補的。
獨孤臨閣不著痕跡的點點頭,而後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宇辰,臉上的恍惚之色褪盡,只余下決絕︰「父皇本就不喜歡我,這幾年若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怕是這太子之位早就不是我的了,如今舅舅死了,父皇勢必會將我罷黜,甚至……我這一條命沒什麼,可是母後她……她受了一輩子的委屈,遭盡白眼,若我不在,她又怎能活命?」
「殿下考慮得不錯,可是……凌少主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人捉模不透了,萬一到時候‘他’……那後果可是不可預料。」因為宇辰一直是貼身保護獨孤臨閣的,所以對雪君多少有些了解,在他的眼里,雪君就是個大謎團,一層又一層的,讓他看不透。
獨孤臨閣沉吟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道︰「咱們這一次來賭一場,就算輸了又何妨?最起碼咱們賭過,不會後悔。若是不賭這一場,咱們只能束手待斃,到時候一定會後悔萬分的。」
「是,殿下說的沒錯。無論如何,屬下一定誓死追隨殿下,死而後已!」宇辰松開了握著腰間佩劍的那只手,雙手交疊,深深的埋首行了個標準的宮禮。
伸出手去握住了宇辰的手腕,獨孤臨閣不禁笑了起來,這抹笑是少有的發自內心的笑︰「現在說什麼死不死的為時太早,也許咱們會成功也說不定呢。若事成,我便封你為都城禁軍首領,護衛都城安危,可好?」
「呵呵,好,屬下等著那一天。」宇辰抬起頭,直起腰來,不禁粲然一笑。
弒父殺君這一條罪名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都是十惡不赦的,會引起軒然大波。喜愛古文化的雪君自然是熟讀國史,那一樁樁一件件震驚天下的弒父殺君案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當初雪君翻閱元澤大陸上各國的歷史時卻發現在元澤大陸上竟然沒有一樁這樣的案子,這不禁讓她奇怪;按理說,元澤大陸上的教育方式還是比中國古代寬松許多的,為了滿足權力**,這里竟然沒有一個人做出極端的事情來,這怎能讓她不奇怪?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獨孤臨閣就是這麼一號人,既可憐又可恨。往後他的戲份會比較多,親們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