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丑時過半,城中除了某些特殊地段之外,大多數地方都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紛紛進入夢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雪君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腦中思緒轉過千百回,她一直在想今日白天那個闖入凌天府的人究竟是誰,可想來想去卻始終也沒個頭緒,一時間只覺得心里煩悶難耐,這就好像是一團棉花,硬生生塞在胸口,讓人悶的喘不過來氣。
一路上思緒千回百轉,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凌天府門口,雪君剛一抬頭,就看到龍冥急匆匆跑來,雪君眉頭蹙了一下,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怎麼了龍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在雪君面前頓住腳步,龍冥喘了一口氣,然後道,「絕雲閣被盜,其中的絕雲劍、戮雲劍,以及絕雲劍譜都被人偷了,下落不明。宗主他與偷盜絕雲劍的人交手,因為對方實力太強,宗主他受傷了。」
听聞這一消息後,雪君呆愣了一瞬,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她過了會兒,回過神來,一把抓住龍冥的衣襟,咬牙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我爹他受傷了?這怎麼可能?我爹他在元澤大陸上已經是難逢敵手,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傷得了他!難道是玉連城親自出手?可他也未必就能傷得了我爹呀!」
雪君連番的質問只得到龍冥連連點頭,沒有听到他有任何回答,龍冥看著雪君這副樣子,原本想要開口勸勸她,可是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會兒,他又覺得雪君這個人或許根本就不用人勸,強大如她,這點小小的打擊根本不算什麼,龍冥相信雪君會漸漸恢復平靜,然後妥善處理這件事。龍冥伸出雙手,托著雪君的兩只手肘,幫她穩住身體重心,讓她站穩。不知過了多久,雪君的呼吸漸漸平順,一雙烏黑眼眸內也漸漸恢復冷靜的神色,她松開抓著龍冥已經的那雙手,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凌天府內而去。
轉身的那一瞬,雪君的腳下仍舊有些虛浮無力,但是她那行走的步伐卻已恢復平常的沉穩與從容。經歷兩世的雪君什麼樣的變數沒有經歷過?她明白,在突變來臨的時候,她必須要冷靜鎮定,只有冷靜才能處理好一切事情,慌亂與驚恐只能無濟于事,起不到任何作用。現在凌字世家絕雲劍、戮雲劍與絕雲劍譜同時被盜,她爹又受傷,整個凌字世家必將陷入混亂,所以,她必須要處變不驚,料理好一切事物,尋找被盜的絕雲劍才是關鍵。
站在松煙閣門前的雪君抬手示意門前守衛不必行禮,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走進去,看到正在被大夫包扎傷口的凌少燕,雪君的鼻頭有些泛酸,她走到跟前問道︰「爹,你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厲害,能把爹給打傷?」
「不知道,那個人自始至終以布巾蒙面,從他的武功路數也看不出是出自哪家,只知道他的星辰之力修為已經突破了玄純無一,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勉強接下幾招,就傷成了這個樣子。」凌少言抬起一只手揉著額頭,一臉的疲憊之色,他嘆口氣,沖雪君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君兒,你過來。」
點點頭,應了一聲,雪君邁開步子往凌少燕身邊走近了一些,她把頭一低,有些愧疚的開口道︰「爹,都是‘兒子’不對,我不該那麼任性的,今天上午那件事情我要是早點兒說出來,也許就不會有今晚的事了。」
「這怎麼能怪你呢?凌字世家樹大招風,遭到太多人覬覦,百密難免有一疏,這是在所難免的。」凌少燕伸出手去拉住雪君的手,把他往自己跟前又拽了拽,然後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似是安慰,「君兒,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四月谷的玉連城?我想整個元澤大陸上能夠將我打傷的人應該不多,其中四月谷的嫌疑應該最大。」
蹙著眉頭,仔細想過之後,雪君搖搖頭,她搖頭並不是說四月谷沒有嫌疑,而是說她也說不好︰「今晚這件事只能說四月谷有一定的嫌疑,但是四月谷的嫌疑卻不是最大的。我總是隱隱覺得除了四月谷和聖君殿,應該還有第三方勢力想摧毀凌字世家,而且這第三方勢力應當是最強的一方。」
「第三方勢力?君兒你是說戮雲劍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也許只是你多疑了,或許根本就是巧合。」
「不,絕對不會是巧合,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有人為因素,不然哪來的巧合?其實‘兒子’說的不單單是戮雲劍那件事兒,我所指的還有四年前聖君殿被盜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在守衛森嚴的聖君殿里來去自如,甚至偷出武林聖君的寶貝?這一點始終都是個謎。」
「君兒你之前和我說過你的懷疑,你說那偷東西的賊和還東西的人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就算不是同一人,至少也是一伙的。你說你會去查清楚那件事情,後來我也忘了問,那件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兒子’無能,只查出了那個歸還聖君寶貝的人姓燕,名舒羽。他歸還寶貝之後並未要賞金,而是和聖君提了個要求,從那之後便跟在聖君身邊。這四年的時間,估計那個燕舒羽早已經成為了聖君的心月復。」
「如此看來,君兒你的那個懷疑是對的。他們這般步步為營,無非就是想得到聖君的信任,留在聖君的身邊,從而實施進一步計劃。呵,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凌少燕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漸漸握成拳頭,然後重重砸在桌面上,沉悶的聲音響起,屋內的不少人被嚇得瑟縮一些。
嘆了口氣,雪君提起衣擺半跪在凌少燕身邊,她傾身,伸手握住凌少燕的左手手腕,指尖壓在脈搏上,過了會兒才道︰「還好,對方的兵刃上沒有淬毒,爹受的只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康復。這內傷也不打緊,爹只要好好運功調理就好。看來對方並不想鬧出人命來,他們究竟想干些什麼呢?……」
「君兒你……還會醫術?」低眉看著那只搭在自己手腕上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手,凌少燕的目光中閃過一縷驚疑,他抬頭,剛好對上雪君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眸,「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我怎從來不知?」
坦然地對上凌少燕探究的目光,雪君十分從容的收回手,廣袖一翻,把手縮回袖子里︰「這醫術是‘兒子’自己在藏書閣的醫書上所學,並沒有人傳授。之所以沒有告訴爹,是因為‘兒子’覺得沒必要。」
「宗主,傷口包扎好了。」一邊幫凌少燕包扎傷口的大夫將繃帶打好結,然後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拱手道,「宗主的傷勢正如少主所言,並無大礙,只要好生休養便可,屬下先行告退。」
「好,你先下去吧,辛苦了。」點點頭,凌少燕表示明白,而後又揮手示意大夫可以先下去休息了。
得到凌少燕允許之後,大夫收拾好藥箱,轉身離去,臨走之時還特地看了一眼雪君,心中有一絲疑惑。大夫走了之後,凌少燕整理好衣袍,端坐首位,目光一一掃過下面站著的一眾人等。雪君就站在凌少燕身邊的位置,她也在望著下面垂首而立的一群人,當她的目光掃過長秋的時候,不禁勾起唇角哼笑一聲。長秋似乎是注意到了雪君的目光,也听到了雪君的一聲哼笑,不禁渾身一抖。
「屬下無能,未能保護好絕雲劍等物品,請宗主責罰!」站在眾人中間位置的凌殤甩開衣擺‘噗通’一聲跪在那里,俯首請罪。
看自家老爹張嘴要說些什麼似的,雪君卻毫不客氣的率先開口,搶在凌少燕說話之前道︰「殤伯伯身為整個凌家衛隊的統領,負責整個凌天府的安全,如今絕雲劍被盜,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少主,這件事情不能怪我爹,明明就是……」
情急之下,凌弈墨出言為自己父親求情,但他的一番話還未說完,卻听雪君淡然一笑,打斷凌弈墨道︰「弈墨哥哥別急嘛,我話還沒說完呢。本少主的意思是,殤伯伯雖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追尋丟失的絕雲劍,絕不能讓這絕雲劍落入宵小之徒的手中。」
「君兒所言甚是。」扭過頭來看著雪君,目光中有著激賞之色,凌少燕頗為贊許的笑了笑,然後扭頭吩咐道,「傳本座的命令下去,將凌字世家丟失絕雲劍一事嚴密封鎖,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否則殺無赦!再派人秘密調查絕雲劍被盜一事,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尋回絕雲劍,否則的話……後果熟難預料……」
此事沒有一點頭緒,就算是調查追尋,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把絕雲劍找回來。今晚這件事情知情的人甚多,就算是自家老爹嚴令封鎖消息,也難免會漏出一點兒風聲出去,更何況選拔新一屆十二堂長老在即,到時若是沒有絕雲劍,怎麼能行呢?雪君越想越是頭疼,這種被暗中人玩弄的感覺讓她很不爽,敵人在暗,她在明,這是最大的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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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猜一猜是誰偷了絕雲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