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前也經常有這樣的事,我以為娘休息兩天,過幾天就會好的,哪知道,哪知道都一集了,娘親不僅高燒不退,還惡心嘔吐,連口水都喝不下去了,求求你們救救她吧!」
說著又要磕頭,這次卻被老叔給扯了起來。g
「你是說你們以前干的事都是你爹教你們干的?」
老叔還是有點不相信夏健的話,必竟夏大伯娘是什麼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可以說村里人都同情夏大莊娶了這麼潑辣的媳婦,可都沒想過這夏大伯娘所做的事都是他教唆的。
但是這是夏健是兩人共同的兒子,應當不會為了老娘就去陷害父親的道理,所以說老叔還是信了八成的,夏錦自是更不用說了,她早就覺得老嬸沒那麼聰明,沒有夏大伯在她後面撐腰她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是的,娘親要是不做或是做不成就免不了一頓打,這樣的事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你娘傷的這麼重你爹知道嗎?你怎麼不讓他給找個大夫瞧瞧?」夏錦雖然也能猜到一些但是還想在他這邊得到證實。
「爹從打傷娘那天就住到柳寡婦家了,我去找過他,他說不給請大夫,我要是敢請大夫就打斷我的腿,而且我……我也沒有錢。」雖然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幾乎听不見,但是從他窘迫的神色也能猜出來。
「錦兒妹妹,我知道我娘對不起你,但是看在她曾經也是你的大伯娘的份上救救她吧,你的恩情我們永世不忘!」
夏健也看了出來這個家基本上也是夏錦當著的,只要她同意了就一定沒問題的。
老叔在旁邊听的唏噓不已,這夏大莊真是個心狠的,以前村子的人還為他拘了一把同情淚,覺得他攤上那麼個女人,就是想在外面找個知冷知熱的也是應該的,對他和柳寡婦的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到。
要真如夏健所說,夏大莊這個人也實在是可怕、可惡、更可恨。
「你娘可是傷了頭了?」听夏健剛才一翻描述,夏錦覺得很像現代的腦震蕩的癥狀。
「是的,撞牆上了流了很多血。」夏健也不敢瞞著一五一十的實話實說。
夏錦琢磨著這腦震蕩可耽誤不得,隨時可能要了人命的,夏錦看著兄長,見夏天沒什麼意見才道。
「哥,趁著天還沒黑,你去回春堂請個大夫來吧,小心著點別人夏大伯瞧見,夏健你也回去照顧你娘,一會大夫來了讓著給瞧瞧。」
夏天也覺得救人是大事,不管夏健說的是真是假,但總歸是一條命,總不能見死不救。
夏天說話功夫便去駕車去了,夏健也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慢著」夏錦喚住夏健
「你剛說,你爹讓你娘來偷斷親的字據可是?」夏錦突然想起這茬,一時想不明白,他們偷那個干什麼?
「是」夏健覺得既然說了,也就沒有什麼不能說了,索性說開了好。
「你可知為何要偷那個?」
「听娘說,爹嫌當初斷親時你們給的銀兩太少了,準備毀了那個字據,到時你們沒有證據,就我娘的名聲這村里也沒有人敢給你做證,到時再向你們要銀子。」
夏健雖然只從他娘口中知道一點點但也猜的**不離十。
「我知道了,只是就算給你們偷了回去也沒用,這個斷親的字據我早就送去衙門留過底了,就算你們能毀了我手里的字據,衙門里還有留有案底,你們也毀得了?」
夏健這才知道他們到底是干了什麼樣的蠢事,是他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才招來了報應。
夏健也不說什麼,只是再次道了謝便回去了。
這夏天去了鎮上請大夫,老叔怕家里就幾個婦孺不安全,便留下等夏天回來。
沒想到夏天這一去就兩個時辰,回來時已經巳時兩刻了,老叔見時間不早了他在這邊也實在不合適,見夏天一回來便回去了。
「哥,怎麼樣?」林氏隨後打來熱水讓夏天洗臉、燙手,這大冬天的趕著車也實在冷的慌。
夏天感激的把手放在溫熱的水里,混身的寒氣也去了大半,夏錦也為他倒上一杯熱茶,讓羅氏去把灶上溫著飯菜端上來。
「太慘了,大夫說再晚一會就救不回來了,頭腫個跟什麼似的,說是頭里有血塊,開了藥先讓吃著,這燒要是退了,過幾天大夫再來扎次針。」
夏天接過林氏遞過來的布巾擦過手臉,坐上了下來,這時羅氏飯菜也送了上來,夏天也是餓著了,狼吞虎咽了起來。
「哥,你這是又去鎮上抓了藥的!」夏錦這話幾乎是肯定的,雖說這夏大伯對不起他們,但是遇上這事要叫夏天不管只怕也難。
「嗯」
听到這話,夏錦一副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
突然的安靜讓夏天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碗筷討好的看著夏錦,就怕她不高興,「錦兒,我不過是送老大夫回去,抓藥只不過是順路真的。」
要以夏大伯娘對錦兒做過的那些事,錦兒生氣也是應該的。
「我有說什麼嗎?」夏錦沒好氣的瞪了他哥一眼,干嘛這樣看著她,她有那麼小氣?她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沒、沒有」夏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怕錦兒生氣,無奈的撓撓頭,錦兒好像真的沒說什麼。
第二天傍晚,夏健又模到夏天家這邊,要說模也不為過,他就是一步三回頭,生怕別人見著了似的,偷偷模模的往這邊來的。
夏錦看著不由的皺眉,夏健這又是搞什麼,沒好氣的把他揪進門,
「你這偷偷模模的干什麼呢?又想做賊?」
夏錦實在是對他這賊性不改的性子恨到極點,怎麼就這麼恨鐵不成鋼,夏錦記得原身的記憶中在很小的時候這個堂哥卻並不是這麼混的。
小時候幫她打過欺負自己的小孩,雖然他也以常欺負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的和他娘一樣喜歡搶自家的東西了。
「不、不是」夏健臉上不自然的犯起紅暈,想起自己以前干過的事,也難怪夏錦會懷疑自己。
「那你來干什麼?」又不是姑娘家,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麼?
「我是想來謝謝你們,我娘的燒退了,我下午去過鎮上醫館了,大夫說明天給我娘扎幾針就好了。」夏健是真心想感激他們,要不是夏天和夏錦不計前嫌,只怕娘親也撐不過昨晚了。
「不用,只要你們以後別找我家麻煩就阿彌陀佛了。」夏錦不想理他,她不認為這麼點事足以讓夏健轉變,這樣的人還是能離多遠離多遠的比較好。
「錦兒,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們的錯,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找你們家麻煩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夏健也知道以前是自己和娘親太過份,現在來求原諒似乎太晚了,但是他還是想試試。
「你還想干什麼?」夏錦不覺得一晚的功夫能讓他轉變。
「我、我想求你給我份工做,我知道你家過完年也要招工的,我想你能招了我。」夏健也不知道從哪听到的風聲,咬牙說出自己的想法,雖然他覺得希望渺茫但還是忍不住試試是。
原來他還是打自家糖坊的主意,夏錦忍不住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夏健也知道她是誤會了,只是自己也不知如何解釋,必定以前的事也是事實。
「錦兒,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想找份工,沒有其它想法,不管你信不信?」知道招工無望,夏健也不再耽誤,回家照顧娘親比較重要,只是離開的背影是那麼落沒。
夏錦看著離開的人終是忍不住,「要只是找份工也用的著你這般鬼鬼祟祟的。」
夏健沒有回頭他怕看到夏錦鄙夷的表情,輕輕的道,「我只所以這樣不是想打你家什麼主意,只是怕被我爹看到我來你們家會誤會什麼,到時又會打我娘親。」
「那你還來找工做,不怕你爹嗎?」夏健的話實在是自相矛盾的讓人懷疑。
「娘親答應過我,只要我找到工做,能養的起她,她就會和爹和離的,到時我就不怕他了。」夏錦實在沒想過會听到這翻話,在這個男尊女卑時代,和離和被休棄幾乎無差別,只怕走到哪都會挨別人的吐沫星子。
能想到讓自己的爹娘和離,夏健的想法不可謂不大膽的,這要有多少勇氣才能做出如此決定,夏健的這翻話無疑讓夏錦對他另眼相看,但還足矣讓夏錦同意來她家上工。
因為她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萬一他另有所圖,她賭不起這個家也同樣承受不起,為了家人的安全,她把對他的佩服之情壓在心底,狠心拒絕他的請求。
而夏錦的決定卻讓她在以後的日子里後悔非常,一度陷入深深地自責與愧疚中。
夏錦把夏健過來的事說與夏天听,夏天也陷入深思中,或許錦兒是因為沒看過夏大伯娘的處境才做出如此決定。
也許她看到了又是另一翻想法也不一定,但回頭想想錦兒做的也不能說不對,必竟她考慮的是這個家的安全,夏天也不想去為難她。
只暗暗想著,先看看再說,要是他真的改過了,以後去鎮上托孫掌櫃給他介紹個活也行,總比留在家里好,只是夏天一番想法誰也沒告訴。
平靜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準備去賞花燈,听說鎮上搭了戲棚子,雜耍班子下午就開始表演,一家人準備吃過早中飯就出門。
夏錦想著這香兒和小豆子也是個愛熱鬧的,就去老嬸家叫了老叔老嬸一起,正好自家有馬車出入也方便,晚上回來也好讓老叔幫著哥哥一起趕車更安全。
這剛吃過午飯鎮上的人還不算多,夏天把車趕到一品軒,送去孫掌櫃那停著,孫掌櫃過年也回了家,不過前兩天才開的門,是以夏天他們也還沒來的及拜年,正好今個順便帶了禮物也給他和劉掌櫃拜了年。
兩位老掌櫃可是可心里高興,要留了眾位午飯,才知道這都吃過了來的,劉掌櫃一個勁的道,「夏天、錦兒你們也太不給我和老孫面子了,這拜年哪能連這午飯也吃過了來,難道還怕我請不起你們一頓飯嗎?」
夏天沒想到這劉掌櫃還怪起來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話,倒是夏錦機靈,「劉叔叔可是說笑了,誰不知道你是開酒樓的,別的不說這飯還能少的了我們的。這不是听說今天這鎮里熱鬧嗎?我們想著來給兩位叔叔拜年順便瞧瞧熱鬧,就趕早著把這飯也給吃了。」
劉掌櫃听了夏錦的解釋到沒說什麼,這是這孫掌櫃到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小錦兒,真的是給我們拜年順便看看熱鬧?」似是故意在這順便二字上加重的語氣。
夏錦想到自己的最終目的不由的紅了臉,劉掌櫃這還能不明白,「難道說,小錦兒是為了看熱鬧,而給我們拜年才是順便?」
這下連夏天也頂了個大紅臉,這不就說明劉掌櫃的話正中紅心了。
其實兩位掌櫃也沒有多在意,必竟今天就是個難得一遇的熱鬧場面就連外鄉人也忍不住過來一探究竟的,更何況夏錦這個正是愛熱鬧的年紀,能記得給他們拜年已經很不錯了。
兩位掌櫃相視一笑,忍不住捉弄一下這個機靈的小丫頭,「小丫頭膽子大起來啦,連你劉叔都敢糊弄,你說你是不是該打?」
他這本也就是逗逗夏錦,但門外進來的人就不干的,他的小丫頭還沒給他拜過年呢,到先給這兩老家伙拜年,這兩家伙竟然還不滿足,還來欺負他家小丫頭。
「要說拜年嘛,我怎麼記得某些人回來也有幾天了,怎麼也沒瞧見給我這東家拜年啊,這會倒挑起別人的理來了。」
一身絳紫色長衫,更襯出身姿挺撥,頭發更是一絲不苟的有一支紫玉簪子束在腦後,顯然是刻意妝扮過的,從夏錦他們一進城,他就得到了消息,連忙趕了過了,沒想到自己都沒舍得欺負過的人啊,卻被這兩老家伙刁難,就算是開玩笑也不成。
本來聊得熱鬧的幾人都被他吸引過來,夏錦看著小木的出現沒覺得什麼意外,也不知怎麼得她就是覺得他今天會出現。
要是被某人知道,他恐怕要大呼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看著他一身妝扮夏錦忍不住蹙眉,這家伙真是越來越騷包了,今天這身打扮只怕沈清風站在這里也要遜色幾分,必竟兩人不同風格,沈清風是讓人雌雄莫辯的妖孽,而他卻是豐神俊朗、俊逸非凡。
屋里人見到他到來紛紛見禮,這孫掌櫃也是個腦子轉的快的,知道小木這是在為夏錦打抱不平,「少東家說哪的話,我們不是看到錦兒姑娘高興的嗎?只是少東家何是回來的,我還以為夫人要留少東家多住幾天呢,只怕不過了正月不讓回呢!」
他這翻話可是說的深思熟慮,先解釋了自己只是看到錦兒高興可沒欺負你心上人啊,再說哪有沒給您拜年只是這剛回來不過兩天,也沒見著您老人家,哪知道您老回來了呢。
小木信他那鬼話才怪,這些人都是個鼻子靈的就不信他們不知道他早就回來了,既然沒欺負夏錦他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但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既然想請客就讓你們請好了。
「既然劉掌櫃這麼好客不如晚上就在一品樓留個臨街雅間好了,正好一邊吃飯一邊賞花燈。」
這劉掌櫃到也沒意見,反正他本來就打算留夏天他們用晚膳的,只是這少東家在這還讓他請客,要說這少東家是不是太小氣了點啊,只是心里如此月復腓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來。
這才剛定下來呢,到有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這晚上是誰要請客嗎?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
一襲紅衣還是如此妖孽,這臘八一別竟有一個多月未見了,這人還是如此張揚,只是似乎是瘦了點的。
只是這足以迷惑眾生的俊臉在某些人看來卻是如此的欠抽,只是在他說出下一句話時小木更確定了此時的想法。
「錦兒,可算是找到你了,剛剛我去了你家看見門鎖起來了,猜著你有可能進城了,沒想到真在這見著你了。」
沈清風此時洋溢的笑臉可見他此時的心情可是十分好的,夏錦看著心中便有幾分明了,怕是那件事真的成了。
「錦兒恭喜沈大哥得償所願。」夏錦微微對著沈清風一福道。
得償所願,得償所願,沈清風細細品味夏錦話中含義,可不就是得償所願嗎?沒有一個大夫無不為攻克一項疑難雜癥而感到自豪的,而他完成的是一項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創舉,怎能不說是得償所願。
這倆人打著啞迷可有人在一邊一肚子不高興呢,「錦兒,你不是說要逛街嗎?我現在沒什麼事,陪你們一起去吧?」
「呃」夏錦想說他這有哥嫂還有老叔老嬸陪著,真用不著他大少爺陪,只是對上他也哀怨的眼神真讓夏錦不知如何開口拒絕。
只是這邊還有個沒什麼眼力見的,「錦兒妹妹要去逛街嗎?巧了,我也剛回來好久沒逛過了一起去吧!」
這下更讓夏錦不知如何是好,這嫂子剛剛才和她說過這兩個人對她有意思,這會兒兩人都要約她上街這是幾個意思,夏錦為難的看著哥嫂,卻見他倆都轉過頭去,不打算幫她。
其實夏天和林氏也為難,雖說他們都希望夏錦能找個老實本份的男人,但這兩人都是人中龍鳳若是真心待錦兒,也是錦兒的福氣,他們也不好在里面攔著,只盼著夏錦自己拿主意。
夏錦見這樣也沒法子,笑笑地道,「既然大家都要去街上逛逛,便一起好了。」于是浩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就一起上了街。
只是讓夏錦不明白的是,這自己不應該是跟著哥嫂後面才對的嗎?為毛變成自己走在前面,而小木和沈清風一左一右的走在自己的兩邊,其他的人都跟在身後,而且寶兒這娃子也不知怎得就是和小木親,這一見到他就賴在他身上不下來。
她這樣會不會招搖了一點,這一路上的人都在對他們行注目禮,還有人忍不住指指點點,雖說她年紀不大,最多人家只認為是兩個哥哥陪妹子逛街,但關鍵是這兩個哥哥也長的太惹眼了些。
夏錦還在抱怨身邊的人太惹眼,只是她沒想到早有人嫉妒的紅了眼。
本來想趁著這多年不遇的上元節掙點銀子補貼家用的秦家父母,見著女兒整日閑在家也無事,想著自己女兒長的也有幾分顏色便讓她來幫忙,看著能不能多招些生意。
都十八了也還沒訂親,要是在這花燈會上被哪家公子看中豈不是樁美事,這不正在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便見著夏錦一行。
自從上次秦縴縴去了夏家一次回來時就一路響屁震天的回了家,她可就把夏錦恨了個透,現在又見著自己的心上人陪著夏錦一起逛街更幫她抱著娃子,更是恨夏錦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扯下一塊肉來。
只是沒給她機會一行人便從她身邊越了過去向前走去,連瞅都沒瞅她一眼更恨得她咬牙切齒,這一路上夏錦也算是一飽了眼福,以前只能在電視或小說中見過的一些雜技這里一有盡有,什麼胸口碎大石,人家可都是實打實的外家功夫。
高蹺表演人家踩的高蹺可比她人還高,她都搞不清人家是怎麼上去的,更有數不清的頂碗轉碟更是不在話下。
這寶兒由小木抱著自是不用她管,一時間更是自在的不得了,抓著香兒東竄西跳看得不亦樂乎,到真真像足了個小孩子,小木干脆讓寶兒騎在他脖子上,小家伙看的高興起來不時還踢動著小腳丫子,著實讓小木挨了幾下,不過看著夏錦那麼開心他也跟著樂。
這一翻走走停停時間過的到快眼看著到了酉時,一群人也打了回轉,和劉掌櫃說好的酉時在一品樓設了宴席。
話說這劉掌櫃選的這雅間到真是不錯,這窗戶正臨著大街,街上的景象到時能看到七八,這酒席過半這街上才真正熱鬧起來,下午的情景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可比性。
只見這家家戶戶門前掛起了花燈,盞盞精致造型獨特,花燈下面還掛著長長的布條,可能是字迷之類的,夏錦之前只從小說上見過,真沒見過這實打實的。
「劉叔,這街上每家每戶都要掛燈嗎?一品樓也有嗎?」夏錦本來以為只有幾家做花燈生意的會有,沒想到這幾乎家家門前都有。
「呵呵,錦兒不知道吧,這次凌大人可是交待了,此次花燈會務必要熱鬧,場面要宏大,讓人耳目一新,听說有人給凌大人出了主意,讓這鎮上的商戶,家家門口都要掛燈,出字迷,讓逛燈會的人可以一路從頭逛到尾,這不僅一品樓有,一品軒和一品堂也都有,這字迷都是我和老孫出的,錦兒一會要不要也下去猜猜?」說完還對著小木挑挑眉毛。
夏錦听著覺得頗有意思,這商戶自是不在意這幾盞燈錢,雖說這一家不算什麼,但是這麼多的商戶連在一起可不就聲面宏大了嗎?這出主意的人還真是個人才,既不用衙門出錢又能把聲勢撞起來。
只是他看向小木是個什麼意思?難道這主意是他出的不成,夏錦到是有幾分相信,必竟這斯的商業頭腦不是蓋的。
吃過晚飯夏錦便坐不住了,又想出去耍,只是見哥嫂多有幾分疲憊,似是不想出去了,只是自己一個女兒家,沒有家人陪著也不像話,再見外面人頭攢頭實在是不太安全。
想想也就悻悻的坐下,實在不想哥嫂太辛苦,必定哥哥那腳陪著自己瘋了一下午只怕難受的緊,都怪自己玩得都忘了。
見夏錦那樣還有誰不知道她啥子心思,夏天揉揉她的頭寵溺的道,「哥沒事,腳早好了,要是累了哥不會說啊,只是這大晚上的哥也跑不動了和你嫂子在這歇會,你和香兒去玩吧,只是小心著點,人多別走散了。」說著又看向小木。
這家伙可是鬼精鬼精的,看夏天這神色就知道不放心妹子想讓他跟著,這可是求之不得的,立馬上前道,「夏大哥放心,我正好也想去逛逛,不如我跟著兩位妹子保管沒事。」
老嬸本還想說什麼必竟這兩個姑娘身邊跟著個外男也不像話,回過來想想兩人也都還小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便就算了讓兩個孩子好好玩玩,這要是訂了親了可就沒這機會了。
小豆丁本想跟著去卻被老叔一瞪嚇的不敢出聲,老嬸安慰道,「你還小,這城里多的是拍花子的,要是被拐走了可怎麼好?」
真不知道他娘這是安慰他還是嚇唬他,香兒听的不由的好笑,還好寶兒拉著他道,「小豆丁哥哥寶兒也不去,寶兒要在這陪妹妹玩,你也一起留下來好不好。」
听到寶兒也不去小豆丁臉色才好了點,好歹也有人跟他玩不是,不用他一個人面對這麼多大人。
小朱譽也不甘被忽視,嘴里還含了一塊不知誰給的糖,含糊不清的道,「唔,也不氣(譽也不去)」逗的屋里人呵呵直笑。
雖說定的是夏錦、香兒、和小木三人一起逛花燈會,只是沈清風這斯怎麼可能會被拋下,當一行人下樓里他也打了招呼跟了過去。
夏錦還在疑惑這平常跟在小木身後幾乎寸步不離的木梓怎麼今個兒小木都出現半天了也沒見著他影兒,這有剛下樓就見著了,只見這斯身著一身緇衣正領著一隊捕快巡街呢!
看見小木下來這家伙立馬沖了過來抱著他家少爺的胳膊不放手,「少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啦!」
小木一把推開他,不想再看這家伙賣乖,你的真心我要來干嘛,該哪去哪去去,跟在身後的一眾捕快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實在憋的辛苦。
要不是怕了他們頭兒他在佳人面前丟了臉,到時候這家伙公報私仇起來,會狠狠操練他們,不然他們還真想疼疼快快笑出來,這憋的太難受,肚子疼啊。這木梓這家伙太奇葩,不過叫他頂一晚班用得著叫得像他們頭兒對他始亂終棄一樣嗎?
夏錦忍不住捂著臉向後退一步,離這兩人遠一點,真心想說木梓你還敢再丟人點嗎?
看著夏錦後退一步,堪堪落在遲他們一步沈清風身前,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倒像是靠在沈清風懷里,雖然他知道不可能,但還是不太高興了。
木梓見少爺是真的火了,也不敢在這賣乖了,乖乖帶著十幾人的隊伍巡街去了,留下一臉青紫的小木。
這貨走遠了還不忘回頭看向自家少爺,只是這玩笑似乎開大了,只怕晚上回去這身皮就是他家少爺的了,想想哀怨的模模鼻子巡街去了。
夏錦一行四人隨著人潮一起向前,這次花燈會雖說是盛況空前,但是主要活動放花燈還是在江邊,也就是在城西邊。
要說這臨江府之所以叫臨江府便是因為條貫穿了整個臨江府的倉浪江,只是這江流到大興鎮卻不能算是江了,叫倉浪河還差不多,因為貫穿大興鎮這段水域最深處也不過兩人多深,因著地勢的關系整體水流也比較平緩,比一般地區大點的河還不如。
但是辦個花燈會放個花燈倒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這四人的隊形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本來是夏錦和香兒牽著小手走在前面,而小木和沈清風充當護花使者在後的,不知何時變成夏錦和小木並肩在前,而沈清風則和香兒一起在後面了。
夏錦雖說玩的瘋可卻一直注意著香兒的情況,只見她和沈清風至始至終也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這丫頭到是一直紅著臉低著頭,不知是第一次和男子獨處嚇著他了,還是想起那次在夏錦家後院的尷尬了。
夏錦搖頭本打算再逛一逛卻被一盞造型別致的小兔子花燈吸引,想起寶兒的屬像就是兔,要是拿回去送他,小家伙肯定高興。
于是便上前問道,「老板這個花燈怎麼賣?」老板許是招呼其他客人並沒有听到夏錦的話,待她再想上前詢問時卻被小木拉住。
「錦兒,你看到花燈下的字條了嗎?這里的花燈都是猜字謎贏的,一會去江邊會有放荷燈的,那里的燈才是賣的,你看中這個了嗎?」小木一邊解釋一邊扯下夏錦剛剛指的那盞花燈下的字條。
謎面是‘二八佳人猜一字’到是挺簡單的一個字謎,小木心有成竹卻把字條遞給了夏錦,示意她自己找老板解謎。到不是想考驗她,只是覺得如果是夏錦自己猜出來贏了這花燈只怕是更開心。
夏錦看著字謎細一思索心中便有了答案,手上前把紙條交給老板。
「小姑娘,可是有答案了?」老板看上來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也沒在意,這里的謎面可都是書院里的先生出的,這謎題雖說不難但也不易,在這鳳天讀得起書的人本來就小,更何況是個小丫頭,這逛花燈會的多數也就看個燈湊個熱鬧。
夏錦看這老板的神色怕他一會後悔便抬高了音量道,「老板我若能猜出謎底可不可以把那小兔子燈送給我?」
「當然,這是規矩,若你猜對了這燈便是你的。」說著那老板讓伙計把那燈取了下來,送上了台。
小木站在台下覺得好笑,這丫頭真是鬼精鬼精的,她這一招就是防那老板反悔呢,這是這丫頭也太不相信自己了,有自己跟著她這種小事還用她擔心,這老板若是真不講信用,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那這謎面是‘二八佳人猜一字’我猜是‘妙’字,不知可對?」那老板听夏錦說的篤定,不由得像身後類似于賬房先生的人使了個眼色,只見那人拿出一本冊字細細比對後沖他點點頭。
夏錦看的分明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的,那老板到也爽氣將手中的花燈遞給夏錦,「小姑娘,恭喜你猜對了,這花燈是你的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訴在下,你是如何猜是‘妙’字的。」
夏錦見那老板問的誠肯,想是這謎面和謎底也不知從哪抄來的,也並不知其中含義,這老板肯不恥下問,自已與他解釋一翻也不妨,「這‘二八佳人’,指的莫不過是‘少女’,這一‘女’字加一‘少’字可不就是個‘妙’字嗎?」
听完夏錦的解釋那老板撫掌稱是,贊嘆小小年紀竟有此等見識,請夏錦猜幾道謎題,夏錦左右看看並沒有再能看上的花燈,便打算作唄。
只見那老板招來小伙計從屋里搬出一盞宮燈,要說搬也不為過,這宮燈造形華美,本身體積也寵大,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在這台上,只怕老板當初也沒打算當作此次的獎品來著,看來他想挽留夏錦繼續猜謎之心堅決,才把他給搬了上來。
那老板對著台下一拱手道,「此燈做為此次燈謎的終極獎品,凡是能在台上所有燈謎中挑選出十道燈謎猜中謎底並解釋出意思的便可參加最終競猜此燈的活動,最後便由獲勝者相互出題至最後一人為止,此燈歸最後留在台上的人獲得。另外說一下這燈造價一百兩,若是最後贏得此燈的人不想要燈也可以向在下對換成一百兩銀票。」
那老板話聲一落台下並引起一片轟動,本來在台下圍觀的人也紛紛加入猜謎中來,夏錦听到有一百兩可拿也是有些心動,但讓她更欣喜的是那盞燈,莫明的讓她很喜歡。
反正出來就是為了玩的開心,現在有的玩又有得禮品拿又何樂而不為呢,小木看著夏錦的心思,便一躍而上了台護在夏錦周圍,一邊幫她摘字迷,一邊護著她不被人群撞到,兩人到是玩的不亦樂乎。
這第一關的十個字謎都是比較簡單的,夏錦自己就能全猜出來,不一會兒其他晉級的人選也都出來了,除了她一個女孩子,其他三位都是男的,夏錦這時不禁後悔起來,自己是不是太出風頭了,只是這時讓她棄權,她實在舍不得那宮燈。
上台來的三人紛紛自為介紹,其中王孝和顧明遠乃是本鎮之人皆是鎮上四唯書院的學生,而另一位名叫方征的卻是外地人,此次特地為花燈會而來。
夏錦只道自己姓夏,並也再未說其他必定是女孩子多有不便也能諒解,只是夏錦身邊的小木鎮上的商戶少有不識的,只當是他帶的自然親戚也不敢多問。
這最後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分組,而抽簽的結果是夏錦與王孝一組,顧明遠與方征一組,兩組最後的勝利都進行最後的決逐。
第一倫是顧明遠和方征先開始,老板讓人安排了桌椅讓夏錦、小木與王孝坐下來等候。
顧明遠和方征的比賽結束的可謂是很快,不出三個回合方征便敗了下來,顧明遠以險勝一句的優勢入圍下一輪。
輪到夏錦和王孝上場,小木卻將她按在椅子上美其名曰,比智力坐著也能比,好吧夏錦也是比較懶得,能坐著絕不站著,所以夏錦和王孝的比賽便在椅子上開始了。
出于風度王孝請夏錦先出題,夏錦也不客氣,狀似隨口道,「正月無初一猜一字」
這王孝思慮半晌,仍不得解便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邁著八方步,苦思不得卻又不肯放棄,夏錦百無聊奈的喝著碗里的茶水,一碗茶見底,王孝仍給不出答案。
小木的耐性可都磨光了,猜不到不如直接認輸何故這樣浪費時間,但不想壞了夏錦的興致,忍著性子道,「王公子可有答案,我們可都等著呢。」
王孝是以也知道自己耽誤了太長時間便道,「在下認輸,請夏小姐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