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凝背對門口坐著,沒有看到劉玲過來。♀**********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她只看見本來和自己好好說著話的程弘飛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接著他猛然站起,向她肩頭後方出手。他速度之快,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不在她視線之內了。同時從她身後傳來一聲喊救命的高聲尖叫,聲音雖然尖銳刺耳,聲線倒是極其耳熟。
一回頭就見到被程弘飛按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劉玲,她連忙轉身站起,一邊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一邊解釋著︰「快放開,她就是劉玲啊。」
程弘飛愣住了,立即松手放開了劉玲,滿臉尷尬之色。
幸好這家餐廳這時用餐的人不多,但不多的這些人都被劉玲那聲尖叫驚動,紛紛轉頭看向他們這桌,有站起來伸長頭頸圍觀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不由讓寧凝感慨,社會無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她真想立刻換家店,可惜她事先團購了這家店的午餐,換店就浪費了。她只能訕訕對圍觀的人笑著解釋︰「沒事沒事,我們是朋友間打鬧著玩的。」
圍觀的人這才紛紛坐回自己座位上,但還時不時看向他們這座,並竊竊私語。
劉玲揉了揉被扭疼的肩膀,又模了模被粗糙的牆壁磨疼的臉頰,驚魂未定地看向寧凝︰「我以後再也不敢偷拍你肩膀了,從此留下心理陰影了。」
听了這話程弘飛更加窘迫,臉都紅了︰「實在對不起,剛才我以為你是要襲擊寧凝。」
為了便于觀察周圍環境,他特意挑了面對門口的位置。起初他看到門口進來一個年輕女孩,一雙靈活的大眼楮骨溜溜地轉著找人,見到寧凝就露出了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他猜測這女孩就是劉玲,本來想告訴背對門口坐著的寧凝,沒想到這女孩竟快步沖了過來,還揮手用力拍向寧凝後肩部位。
他心里一凜,立刻將這女孩判斷為偷襲者。這之後他的反應就純粹是經過千百遍的練習後,已經成為身體本能反射的擒拿動作了,想不到他判斷失誤,她真的是寧凝的朋友。
劉玲生性豁達,見他道歉了也就讓這事過了。她笑嘻嘻地硬擠到寧凝身旁坐下,看向還呆站在對面一臉窘色的程弘飛,朝座位招招手︰「你也坐呀。」
寧凝扶額,這冤家啊!心就是大!但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劉玲看著程弘飛坐下,問道︰「寧寧介紹一下,這位防御反射超強的帥哥是誰?新男朋友?這麼快你就移情別戀了?」
程弘飛坐下後剛剛放松一些,突然又听她問寧凝自己是不是她男朋友,不由再次窘迫起來。
寧凝推了她一把,急忙解釋︰「我哪來的男朋友?他姓程,程弘飛,是幫我爸爸忙的。你別見一個男的就亂想啊。」
「我們兩個閨蜜約會,你卻說也不說一聲拖個帥哥來插足,你讓我不亂想,你自己先不要亂來才對。」
「最近我有點麻煩事,多虧了有他在呢。我請他吃頓飯也是應當的吧。」
「弄了半天你今天是請他吃飯啊,那我是順帶的附送品嗎?」劉玲雖然是抱怨的語氣,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寧凝知道她開玩笑,就說︰「你們倆都是重要的,我是附帶品行了吧?要不這樣,你們倆在這兒吃,我退走。」說著她拎起包假裝要走。
「不行,你走他肯定也走了,那就只留我一個人吃飯了。」劉玲一把挽住她把她拉回椅子上,「快點菜吧,再這麼光聊不點菜,旁邊那個服務員怨念的小火苗都要把整個飯店點著了。」
「好,等我把團購碼找出來。」寧凝說著打開了手機。出來吃飯,不團購怎麼省錢呢?
吃飯的時候,劉玲問道︰「寧寧,你剛才說最近有什麼麻煩事,是不是和你突然去郊區住有關系?到底是什麼麻煩事?」
寧凝嘆口氣︰「到底什麼麻煩事,我自己都是一頭霧水,你也知道我後來去找工作,可那次面試的時候差點被人推下樓,只好住到郊區去避一陣。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還是不能單獨外出。」
劉玲頓時明白過來了,看向對面一直默默不說話的程弘飛︰「哦,原來他是你的保鏢?我說怎麼身手這麼好呢?」她促狹地笑了起來,用肩膀輕輕撞了寧凝一下︰「這麼帥氣的貼身保鏢,一直陪著很容易擦出火花來的哦。」
程弘飛尷尬地低頭,裝作沒听見。♀
寧凝瞪了她一眼︰「別口無遮攔地胡說啊,人家還坐在對面呢。」她突然想到什麼,笑了起來,拿出手機發微信給劉玲︰別再試探我啦,直說吧,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是的話,我給你撮合撮合。
劉玲回復︰他現在沒有女朋友?
寧凝︰不知道,我找機會問問他。
劉玲︰他別誤會成你對他有意思吧。
寧凝︰那我直接告訴他你有意收了他。
劉玲︰那也太赤.果果了吧。哎呀別發了微信了,他肯定知道我們在說他。
發完這條劉玲把手機收了起來,寧凝也關了手機,兩人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似的繼續吃飯,換了其他話題聊。
程弘飛心說,你們倆當著我的面互發微信,這也太明顯了吧……他不知道她們具體在說他什麼,只看到她們發微信時都是笑嘻嘻的,帶著點戲謔,多半是在開有關于他的玩笑,他雖然十分好奇,卻沒法開口問,不由得有點小郁悶。
下午正好有個設計展,吃完飯寧凝準備去設計展看看,劉玲下午另外有事就不和她一起去了,臨走時她對寧凝眨了下眼楮︰「別忘了打听啊。」
「知道啦。」寧凝笑著與她告別。
很快寧凝和程弘飛到了會展中心,設計展雖然是免費的,但非專業觀眾卻要限制入場,需要排隊領取門票才能進入,程弘飛看見人頭攢動的領票處就不由皺眉,他對寧凝說︰「你在車上等一會兒,我去取票。」
寧凝坐在車上等待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銀色奧迪緩緩駛過來後停在他們車旁,她注意到車牌號是86x68。這不是劉玲前男友的車嗎?幸好她下午有事沒過來,就算是分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看見對方心情也肯定會受影響。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年輕男人,身材略微偏瘦,但肩膀很寬,個子也高。讓她意外的是,他穿著修身設計的煙灰色上衣,低腰黑色長褲,看上去低調得體而且頗有品味,完全不像劉玲描述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形象。
奧迪男背對著寧凝關上車門,隨後走向大門,直接就進了會展中心,看來是專業觀眾或者是特邀的來賓了。
隔了一會兒程弘飛也領好了兩張票,寧凝下車和他一起去看展出。由于限制了參觀人數,展廳內的人倒不是很多,這次展出的展品,既有名家之作,也有出道不久的新人作品。寧凝邊走邊細細地看過去,不由感慨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距,她還是要多琢磨多吸收學習才行呢。
她投入地看了好一會兒,一回頭見程弘飛也在很專注地看著,但他關注的全是自己周圍的人,而不是展品,不由失笑。
當她走過大廳中央那個圓形展台時,留意到屏幕上展示的是剛才看到過印象十分深刻且很有共鳴的一個設計作品,于是她停下腳步,看向展台上說話的人,驚訝地發現他就是那個衣著頗有品味的奧迪男。
剛才他下車時,始終是背對著她的,現在能看見他的臉,她不由驚艷了。他的五官很完美,而且組合起來的效果更完美,在展台燈光的照射下,他英俊的臉部輪廓顯得更為深刻而立體,特別是那對神采奕奕的湛黑雙眸,在他介紹自己作品時閃爍著自信的光彩。而挺直的鼻梁,紅潤而鮮明的唇線,頎長挺拔的身材,優雅而自如的談吐,更是為他的外表加分。
但光外表長得好看是沒用的,設計能力也不能說明人品。劉玲在看開了之後把她和他分手的原因說了,其實很簡單,就是發現他腳踏兩只船,不對,他是腳踏三只船。
寧凝下了個結論,劉玲挑男朋友的眼光完全是兩個極端,從外表上來講她挑人的眼光是極好的,從人品上來講卻是最差的。
不過,她有資格說別人嗎?
寧凝再看了一眼大屏幕上他的設計作品,轉身離開中央展台,走了這麼久,腳也累得酸痛,她在會館一角找到個休息的地方和程弘飛一起坐下,伸直了雙腿讓它們好好歇歇。在休息角旁邊就有家星巴克,不過她只要喝水就好了。
然而沒過幾分鐘她就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冤家路窄。
她看見寧琍的時候,寧琍也恰好看見了她,緊接著又看見了她桌上的礦泉水瓶。附注︰一元一瓶的便宜貨。附附注︰里面不是原裝的礦泉水,是後來灌進去的涼開水。
寧琍朝著她走過來,臉上帶著居高臨下的嘲諷笑意︰「你就窮得連星巴克也喝不起嗎?是那小三沒給你零花錢,還是我爸沒給你錢用?」說著甩了張百元鈔票在她面前,「我請你喝的。不用說謝,我就當施舍乞丐了。」
寧凝心中那股難以排解的郁氣再次升起,她每一次都自問,她憑什麼要忍受這種侮辱,可她偏偏只能忍下這口氣,沒有人會站在她這一邊,只因為她父母犯的錯,使得她本身的存在就是個可笑的錯誤。
她不想理會寧琍,起身要走。
寧琍卻不肯輕易放過她︰「賤種,你就這麼走了,看見姐姐也不叫一聲,小三的女兒果然沒有禮貌。」
寧凝再也忍不住了︰「這里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出你我之間到底是誰更沒有禮貌。以前的事我媽媽和你爸爸都有錯,如果你要指責,請你兩個人一起指責,不要用雙重標準。關于你媽媽我感到抱歉,但始作俑者不是我,我更不會因此就對你有什麼歉意。而且現在他都已經離婚,我媽媽就不是小三了,你次次都這樣辱罵我,我要是再客客氣氣叫你一聲姐姐那才是真的賤。我唯一對你感到抱歉的事,就是我不想再忍氣吞聲!」
「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寧琍氣得朝她直沖過來,程弘飛擔心矛盾升級,也是怕她真的動手,急忙擋在她和寧凝之間。寧琍看也不看程弘飛,厲聲叫道︰「你讓開!」
程弘飛不肯讓開,寧琍當然不會對他動手,但卻氣急了罵道︰「不過是我爸爸養的一條狗,居然反過來咬主人了。馬上給我讓開!」
程弘飛臉色一沉,卻忍下了什麼都沒說。寧凝為他感到憤憤不平,上去握著他的手往後拉︰「她已經不可理喻了,我們走吧,別理她。」說完就拉著他往門口方向走。
「你說誰不可理喻?!」寧琍怒火上沖失去理智,隨手抄起身旁桌上裝飾用的小花瓶,用力向寧凝砸過來。
程弘飛被寧凝拉住手往外走,臉就開始燙了起來,但心里又充滿著暖意,猶豫著要不要反握住她的手。他背對著寧琍因此沒有看見她丟花瓶的舉動。當他看見有東西急速飛向她並反應過來時,小花瓶離她的後腦已經不足30厘米的距離。
但即使這麼近的距離,他還是有足夠反應時間去打飛小花瓶的。他右手被寧凝握住,就用左手去擊飛花瓶。就在他的手堪堪要踫到花瓶時,瓷質花瓶瞬間爆裂開來,碎片四濺紛飛,同時他的左手被不知什麼東西擊穿,掌心一陣劇痛,鮮血和碎裂的瓷片一起飛濺開來——
*——*——*——*——*——
程弘飛︰同樣是寧先生的女兒,寧凝要比寧琍好太多了。要不是因為她在場,我不會忍下寧琍的侮辱,就算我知道寧琍這脾氣有很多時候是有口無心的,但就是這種月兌口而出的話才能說明她有多輕視我。我感激寧先生的恩情,所以替他做事,並不意味著就要受他女兒的侮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