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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听到此話,看著虎哥︰「虎大爺說話可算話?」虎哥大笑︰「大爺說話,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溫良說︰「好。」
兩人來到賭坊,走到後面的房間里,虎哥將袖子捋了捋,搖動骰盅。骰盅里咕嚕嚕咕嚕嚕的亂響。半晌之後,虎哥將骰盅扣在桌上,問溫良︰「大還是小?」溫良滿頭大汗,一直看著篩盅。虎哥笑著說︰「莫非你有透視眼?」溫良一咬牙︰「大。」
虎哥微微一笑︰「考慮好了?」溫良猶豫半天︰「考慮好了。」虎哥緩緩將骰盅揭開。里面是二二三,七點小。虎哥哈哈大笑。
溫良頹然坐下。半晌之後問虎哥︰「虎爺有什麼事吩咐我做?」虎哥半天並不說話,溫良等了很久,心中想道,莫非他要反悔?正要發問,虎哥慢悠悠的說︰「听說這次皇上不光吃了敗仗,還身受傷瘡?」
溫良疑惑的看了看虎哥︰「這次北征失敗,官家身中流矢,是有傷瘡在身。」虎哥繼續說︰「不瞞你說,我這有一味好藥,希望溫太醫能給皇上用上。」
溫良哦了一聲,說︰「原來虎爺您是想找個路子見見聖上。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小醫學,宮中能給皇上用藥的只有兩使大人和直局大人中的寥寥數人。虎爺您這是找錯門路了。」虎哥說︰「我記得你師傅胡太醫是十二個直局大人之一。並且深受皇上信任,並且這次就是由他為皇上療傷的。」溫良听到這里,心中疑慮大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虎哥說︰「這個溫太醫就不要管了。你只需要將我的這味藥悄悄的放在你師傅給皇上配的藥中,其余的事都不用你管。」
溫良大驚失色,指著虎哥尖聲叫到︰「你想謀害官家?」虎哥說︰「你只管放心,這絕對不是毒藥。你熟悉藥理,將藥給你之後,有沒有毒,你難道看不出來。」
溫良眼簾一垂,低頭不再看虎哥︰「我可幫不了你這個忙。」虎哥嘿嘿一笑︰「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溫良問︰「你想怎樣?」虎哥對身邊的人一揮手,身旁一人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有兩個人押著一個女子,提著一個孩子進來,女子小孩口中都塞著破布,口中吱吱嗚嗚,卻說不出話來。
溫良望過去,竟是自己的妻子兒子。溫良大驚,站起身來︰「你……你們這是干什麼?」虎哥讓人將女人小孩再帶了下去,品了一口茶才開口︰「也不怕對你說。你也莫要指望官府。提前給你交個底,我敢干這事,咱的後台就是皇家的人。再說,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你若想報官,以後就別想見到你的妻兒,恐怕連你,也活不了多久。若是听話,事成之後。」 當一聲,將一包銀子放在桌上「再給你紋銀千兩,下輩子你也花不完,還做那勞什子的醫學干什麼。只管坐吃等死了。」
此時溫良心中天人交戰,半晌之後,他又問虎哥︰「果真不是毒藥?」虎哥說︰「真的不是。」溫良說︰「好,我干了。」虎哥哈哈大笑,摟著溫良的肩膀︰「這才是聰明人,事成之後,你只管做你的富家翁去。」
醫官院中,胡太醫小心的將為太宗配置的傷藥倒在一個瓶子中,然後塞上塞子,放在櫃子里,這是明天要給太宗用的。溫良在一旁打著下手。胡太醫將藥放進櫃子的時候,溫良小心的盯著。
傍晚時分,醫官院中再無他人。忽然,門悄悄打開,溫良一人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找到櫃子里的藥瓶,將瓶子打開,從身上掏出一包東西,慢慢的倒進瓶子里。搖勻,然後將瓶口四周擦拭干淨,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原位。
第二日清晨,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王德來宣胡太醫。胡太醫帶上自己的工具和藥瓶跟著王德一路走向延福宮。
進得殿內,太宗合衣,正躺在龍床上。王德向胡太醫頷首,胡太醫將自己背的箱子和藥瓶呈了上去。王德將藥拿了出來,伸手招了一個小太監過來。那小太監怯怯的走了過來,伸開袖子,臂上有一傷口,王德將藥倒出一些,抹在那小太監的傷口上。侯了半柱香的時間,見小太監沒有什麼反應,再一點頭。把藥遞給一個小太監,小太監端著盤子,又回到胡太醫身邊。
胡太醫此時走到太宗跟前,俯首跪倒在地︰「官家,臣要給您換藥了。」太宗迷迷糊糊之間嗯了一聲。身邊有太監將蓋在太宗身上的被子揭開,褪下太宗的褲子。只見太宗大腿外側有兩處傷,都上著藥,用白絹纏裹,胡太醫將白絹取下,用銀刀輕輕刮了幾下腐肉,又將自己帶來的藥敷了上去。又拿些新的白絹包裹。
忙完這一陣,胡太醫見太宗無意說話,對總管太監王德一頷首,慢慢退下。
與此同時,趙丞相府中,趙普問站在他面前的趙炎︰「五軍營中的人都安排好了吧?」趙炎對父親說︰「我已安排他們分別住在不同的客棧,不會引人注意的。」趙普嗯了一聲︰「你那邊有什麼消息?」趙炎說︰「我也吩咐過暗戰營的人密切留意武功郡王的一舉一動,並且我還派人監視了武功郡王所有的得力屬下,不過一直到今日,也沒有什麼大的發現。」
趙普抬起頭來,對趙炎眯了眯眼︰「炎兒,你要記住,許多大事都是從蛛絲小事上開始的,許多大人物都是由小人物毀滅的,千萬要留意。」
趙炎想了想,說︰「是,父親。」過了片刻又說︰「父親如此說,我倒是想起一事。」趙普說︰「你說吧。」趙炎說︰「這幾日有個叫房虎的汴京混混經常去程希振的家,也曾到過武功郡王的府邸。」
趙普微一沉思︰「派人去監視他。」趙炎應了一聲。
下午時分,溫良磨磨蹭蹭,來到久發賭坊。虎哥正在賭坊內,見他進來,便又遞了一包藥給他。溫良看著藥包,問︰「這是什麼?」房虎說︰「你莫著急,繼續好好干。」
溫良大怒︰「不是說只有一次嗎?」房虎嘿嘿一笑︰「我何曾說過只有一次?」又對溫良說︰「反正你已經干了,一次與百次又有什麼不同。你放心,我估計只需一個月,事便成矣。待事成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溫良頹然坐下。無可奈何。
溫良走出賭坊,心神恍惚,彷徨無奈,根本就沒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跟著。他走到路上,忽然停下,心中煩悶,以手捶牆,心中後悔不已。
那男子見溫良回到家中,仔細觀察了半天,便徑直向趙丞相府走去。通報之後,入得內堂,見到趙炎,跪在地上︰「公子,屬下今日見房虎與一男子談了許久。屬下跟著那名男子回到他家中,據鄰人講,是太醫院的一個醫學,名喚溫良。」
趙炎听完,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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