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貞寧打斷了她,抬眸堅定的看著她道︰「我與他,僅是兩面之緣,何來深情?大……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此事的說罷,她低頭躬身,面容冷靜的告退。
離開大夫人的院子,貞寧一路上,都是冷冷的表情。雖然,她並不討厭高賽,但她卻恨這個家。
親生父親把她當成升官發財之路,而她親生兄長也想利用她來謀得前程……
這就是父親兄長的權利嗎?
大步走著的她忽然緊握成拳,一臉憤怒的往自己院子跑去。可她剛跑了沒幾步,就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昏暗的月光下,她手肘上一個痛楚傳來,可她卻看不見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流血。她堅強的坐了起來,抬頭望著天上那一彎殘月。
楊翊……你在那,還好嗎?
晚風微涼,拂動著周圍的草木,將它們舞動得猶如鬼魅在亂串。
貞寧只望了那殘月幾眼,就一臉堅強的站了起來。想通過她來謀得前程是嗎?
好,我如你們所願,但你們以後,休想再讓我乖乖听話!
貞寧一臉冷傲的回了院子,隨後叫來如畫給她上藥,不僅是手肘,還有右膝。
「如畫,我受傷的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她的語氣很冷,面容冷傲的她,神色威嚴,完全不給如畫反問的機會。不過,知心的如畫也沒相問,她只是很悉心的幫她清洗傷口,給她上藥。
上好藥後,如畫下去端來晚膳,貞寧稍微吃了一些,便上床歇息去了。
盡管小灶已經建成,如今的飯菜不僅沒毒,而且還很合她的胃口,但她今晚實在是吃不下。
一夜長眠。
貞寧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她睜開眼,看見那刺眼的陽光透過紙窗,照亮著整個屋子。
天亮了。
她起床洗漱好,讓如畫給她換上了一套月白色的雲繡長襯,這是她與高賽初見時穿的衣裳。
月白色的袍子,很是清麗秀雅,將她那清麗可人的一面凝現得更為出眾,有如入世仙子。想來,當初高賽就是看上了她這清新月兌俗的樣子,才會找她探意的吧?
想起那個五官精致的美貌男子,貞寧就嘆了嘆氣。也許,當日貞寧就對他有意,若不然,她不會對他淡然一笑。也許,以貞寧的冷傲性子,會喜歡這個不喜歡政治的,而喜歡詩詞歌賦的男子,畢竟,他們趣味相投,他們在一起,會是一對神仙眷侶。也許,如果沒有她,高賽真的會迎娶貞寧……
只可惜……
暗暗嘆了嘆氣,貞寧就讓如畫替她選一些點翠,不戴簪子。
既然她選擇拒絕,那她就得有拒絕的意思。她不戴簪子,就是表示,她與他的簪緣,已經結束。
稍微打扮了一下,如琴就來報,說六阿哥即將前往翡翠樓,大夫人已備好馬車等她了。
「知道了貞寧應了一聲,隨後帶著如畫出了府。
到達翡翠樓時,貞寧正好看到高賽從馬車中走下。身穿白色一字襟馬甲長袍的他,還是那麼的精致,那麼的溫文爾雅。他腳步輕緩,眉間含笑,如沐春風,令路過的女子,都將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
他的確是個好男人!
不管是外表,還是身份,才識,修養,他都是數一數二的好男人,相比之下,佟鈺雖比他長得好看了一些,可佟鈺身上,沒有他這份溫文爾雅。而且,討厭政治的他,會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想起高賽一生只有一位妻子,貞寧就暗自覺得好笑。這等好男人,她哪有那個福分啊?哪怕她不為董鄂府前來拒婚,他高賽的妻子,都不會是她。
沉了沉氣,貞寧隨即上前朝高賽行了個萬福禮︰「貞寧見過六爺
「奴婢拜見六爺
高賽見是貞寧,便伸手扶起了她,並讓跪在地上的如畫起來。「貞兒,听說你想見我?」他淺笑著,如月的眼楮,溫柔的眼神讓貞寧微微出神。
如此好的男子,她董鄂貞寧能博得他的喜愛,是需要修幾世的福啊?
她在心里好笑著嘆氣,隨即點了點頭,與他一同往翡翠樓里走去。
上了二樓雅座,兩人對坐下後,貞寧便拿出那支碧玉蘭花簪,開門見山道︰「六爺,你誤會貞寧的意思了。貞寧……已有良配了她輕輕的說著,仿佛怕傷害到他,可是,她的話,還是深深的傷害到了他。
只見他身形一怔,原本淺笑的俊顏,瞬間落寞了下來。他搖了搖頭,兩眼竟已漸漸泛紅,「貞兒……我是不是太唐突了?」他幻想著那是他太過唐突,嚇著了她,畢竟,她才喪母不久。但,當他看到她那張冷淡的臉時,幻想在頃刻間就破碎了。
她……已有良配?
他怔怔的看著她,見她如此冷漠的否認,便將目光移至別處。他垂了垂眼眸,有些想哭的眨了眨眼楮,低頭道︰「敬一明白了
「多謝六爺見他低頭說著,貞寧便起身告退。既然他不願她看到他的傷感,那她又何必自討淚點。
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翡翠樓,貞寧抬眸看了看這晴朗的秋天。
西風吹葉滿湖邊,初換秋衣獨慨然。
高賽,你會有一個真心愛你的妻子,她一定會待你很好,很好……
回到董鄂府,貞寧將高賽的事告訴巴度跟章佳氏後,就返回了她的院子。她得盡管學會武功,離開這里。
獨自在房中練習了兩邊澈誠教給她的心法,如畫就送來了午膳。
「小姐,最近佟公子有來嗎?」見四下沒人,如畫就悄聲問貞寧道。
「沒有啊為了不讓如畫懷疑,貞寧便正色的搖了搖頭。可是,她這一搖頭,竟讓如畫急了起來。
「小姐,那要不讓奴婢試試?您體內的毒,一日不除,奴婢的心,一日就不安
額……想到佟鈺已經答應了幫她煉制解藥,貞寧就再次搖了搖頭,一臉堅信的朝如畫道︰「我相信佟公子是言而有信之人,他說幫我,就一定會幫我的雖然如畫的醫術也不錯,但比起佟鈺,她的醫術就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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