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莎翻了個身,于是西里斯從背後抱著她。他的手溫柔地包裹住她的手,嘴唇貼在她的耳根上。他的呼吸讓她感覺有點發癢,可是卻非常舒服。
「你打算什麼時候買下這里?」厄莎忽然問道。
「就這幾天吧。」西里斯說,「這個學年一結束,我就會離開霍格沃茨。」
「你從哪兒搞到的那麼多錢?」厄莎困惑地問。
「我的一個叔叔留給我一大筆錢。」西里斯說,「它們都存在古靈閣的金庫里。目前我還一個納特都沒動過。」他將腿擱在厄莎的腿上,親密地和她交纏在一起,「我和詹姆他們靠賣一些自己做的魔法小玩意兒賺了不少錢,那些足夠我日常的開銷了。」
厄莎感到有點慚愧。
西里斯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能賺錢養活自己了,可是她在進入霍格沃茨之前所有的生活開支都是從她父親的銀行賬戶上提取的。她從來沒考慮過賺錢的事兒,也沒想過要賣掉自己研究出的那些魔藥配方。
她忽然突發奇想。離開霍格沃茨之後,也許她可以開一家藥劑店,而不是如預計中的那樣去聖芒戈工作。這樣她就有大把的自由時間進行她喜歡的研究了。
這時,西里斯忽然爬了起來。他從厄莎身上跨了過去蹦到了地面上。
「想出去逛逛嗎?」他說。
厄莎托著下巴,眯起眼笑道︰「約會?」
「當然。」西里斯說,「今天天氣這麼好。」
「可我們必須在下午五點之前回霍格沃茨。」厄莎說,「我可是在你的請假條上簽了字的。♀」
「那又怎麼樣?」西里斯說,「他們最多給我扣扣分。」
「還會扣掉我的薪水。」厄莎指出。
西里斯微笑著看著她,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還需要那點兒薪水嗎」。
「好吧。」厄莎終于答應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這正是我想問的。」西里斯說,「你想去哪兒?」
厄莎覺得只要跟他一起,去哪兒都是不錯的選擇。她此時就像個陷入了甜蜜漩渦的小女孩兒,一心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度過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僅此而已。
「哪兒都行。」她說。
西里斯輕笑著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並且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
「那就走到哪里算哪里吧。」他說。
「我同意。」厄莎微笑著回答。
他們離開了羅伯特太太的房子,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這條大街異常冷清,大部分被燒毀的房子還沒有重建完畢,只殘留一些淒涼的廢墟。
雖然這條街沒什麼景致,但是厄莎卻一點也不覺得枯燥。
實際上,只要跟西里斯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她都不覺得枯燥。
「告訴我你的事情。」她對西里斯說,「你總說我不了解你,可是你很少提起你自己的事情。」
「好吧,那是我的錯。」西里斯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時,她透過一家快餐店的櫥窗,看到一對父母正在給他們的孩子過生日。那個男孩剛剛吹滅了他的生日蠟燭,一共是四支。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厄莎說,「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出生在1959年十一月的第一天。」他說,「不過別為了生日禮物操心,我從來不過生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西里斯輕描淡寫地回答,「大概是因為我討厭生日蛋糕?」
厄莎總覺得他說的不全是實話。
「還有別的原因嗎?」她問。
西里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好吧,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我七歲生日的那天不小心闖了禍,那件事讓我的父母取消了我之後我所有的生日宴會。所以打那兒之後,我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了。」
「你闖了什麼禍?」厄莎好奇地問道。
她想的是,無非是「打碎了花瓶」之類的事情罷了。
但是西里斯的回答令人驚訝。
「我差點害死我弟弟。」他說。
「怎麼會這樣?」厄莎驚訝道。
「我和我弟弟——就是雷古勒斯小時候關系很親密。」西里斯說,他擠出一個無奈的微笑,「這很難想象,對吧?」
「是很難。」厄莎如實回答。
「我生日那天早上,雷古勒斯偷偷地溜進了我的房間。他想躲進我的衣櫥里,等我醒來之後突然跳出來嚇我一跳。」他說,「但是那時候我已經醒了。我知道他躲在衣櫥里,于是我偷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把衣櫥鎖上了。」
「然後呢?」
西里斯的語氣消沉了許多。
「我沒想到我的衣櫥里還躲著一個博格特。我不知道哪個博格特究竟變成了什麼,總之我剛剛鎖上衣櫥幾秒鐘後,雷古勒斯就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我就趕緊把他放了出來。」
「可是這樣你怎麼會害死他呢?」厄莎不解,「據我所知博格特除了嚇唬人之外沒有任何攻擊性。」
「雷古勒斯小時候有哮喘的毛病,治了好幾年才治好的。」西里斯說,「他當時哮喘病發作得非常厲害,差點窒息……幸虧我母親及時趕到,不然他很可能會死掉。」
「然後她認為那都是你的錯?」
「是的。」西里斯嘆口氣說道,「她沖我發瘋地尖叫,嚇得我不知所措,甚至都忘了哭。她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因為她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我。當然啦,那件事我確實有錯,不過我發誓我確實不知道衣櫥里有個博格特。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可我母親壓根不想听我解釋。」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像在講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打那兒起,我的所有生日宴會都被取消了。」他繼續說,「我母親整整一個月拒絕跟我說話,甚至連吃飯都不叫上我。」
厄莎可以想象被母親故意無視會對一個年僅七歲的男孩造成怎樣的影響。
「那你一定很受傷害。」她低聲說。
「習慣了就好了。」西里斯漫不經心地說道,「她一貫如此。我進入格蘭芬多之後,她就徹底不想再管我了,甚至連一封信也沒給我寫過。說實話,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樂得自在,起碼不用再听她念叨我是究竟怎麼給家族蒙羞的。」
厄莎認真地听他說的每一個單詞。
西里斯幾乎很少提起他家人的事兒,厄莎知道那些事肯定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認真聆听,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安慰到他。
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們走到了一條相對熱鬧的大街。路旁的店鋪大多數生意不錯,行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這時,一個慈眉目善的老婦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幫幫火災中失去了家園的孩子們吧。」她說。她的胸前正掛著一個募捐箱,上面寫著某某教會的字樣。
厄莎和西里斯對視了一眼。
她模了模口袋,拿出了剩下的幾英鎊塞進了募捐箱。
西里斯忽然抽出魔杖點了一下募捐箱。募捐箱上面的字忽然開始閃爍起紅色的光芒,看上去更顯眼了。
老婦人驚訝地瞪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了不起的魔術!」她驚嘆地說道,「上帝保佑你們,年輕的女士和先生。」
「也希望他保佑你們。」西里斯微笑著說。
厄莎知道他說的你們是指「麻瓜們」。
老婦人笑了。
「謝謝你。你們有親人住在這一帶嗎,孩子?」
「我有個朋友住在這里。」厄莎遲疑了一下回答,「她是個好人……但是她已經去了。」
老婦人嘆口氣,「可怕的火災!誰會料到這樣的災難會突然降臨呢?他們說是因為煤氣泄露。那些管道公司的人從來都不好好地檢修那些舊管道。」
「我相信不是他們的錯。」厄莎嘆口氣說道。
老婦人驚訝地看著她。
「我很抱歉我們當中有些人做了這些事。」西里斯對老婦人說,「不過我們會想辦法阻止的,絕對會的。」」什麼?」老婦人困惑不解地看著他們。但是西里斯已經樓著厄莎肩膀轉身離開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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