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7
話分兩頭說,新鄭的常氏兵鋪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那是常氏商社的商業合作伙伴,白門商社的女公子。
白羽的到來,衛鞅喜不自禁,一別已三個多月,想不到她竟然跑到新鄭來。
「常公子,在新鄭做得好營生。」這是白羽的開場白,衛鞅被她雷得里焦外女敕,這是情意正濃的情人間該說的話嗎。
常氏兵鋪的後堂,衛鞅苦笑道︰「白羽,這里真的沒別人。」
白羽掩嘴而笑,道︰「雪兒呢?還有其他人呢?」東張西望。
衛鞅將她抱在懷里,深深一吻,舌頭交錯。
好不容易,白羽才面紅耳赤,喘息的說道︰「鞅,我在大梁,好生想念你。」兩行淚水竟不受控制的冉冉流下。
衛鞅捧著她的臉,將她的淚水吻干,深情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前人誠不欺我,今日方知其中滋味。」又吻得天昏地暗。
許久,衛鞅大聲喘著氣,將白羽領進他的臥房,說道︰「快去換身衣裳,我不好男風。櫃子里,有我幫你備好的女裝。」
白羽失笑,放下帷帳,將衛鞅隔在外面,這才慢慢打量情人的臥房。
「鞅,你這里怎麼這般簡樸。」
隔在帷帳外邊的衛鞅,眼楮骨碌的轉著,說道︰「我不好吃,不好穿,不好住。況且,我不常住這里。」
白羽低聲咕噥︰「可是你好別的啊。」
「鞅,這是什麼衣裳?不曾見過,咦,這又是什麼物事?」傳出來白羽的聲音。
衛鞅叫道︰「那個?什麼樣子的?我來看看。」
白羽聞言一聲尖叫,叫道︰「你別進來。」
哪知道,衛鞅已不管不顧的,探進來一顆腦袋。瞪著一雙大眼楮,舌忝著嘴唇,咽了下口水,驚嘆道︰「白羽,你真美。」
白羽抱著衣裳,盡量遮掩潔白的身軀,粉紅著臉叫道︰「快別看了。」
「好,我不看。」衛鞅緊緊閉上眼楮,卻整個人鑽進來,雙手模索著,朝白羽走過來。
白羽又急又羞又好氣,忽地從遮掩身體的衣裳後面,踢出一條雪白結實的大腿,狠狠的蹬了衛鞅胸膛一腳。
衛鞅摔在地面,欲哭無淚,道︰「沒法混了,個個都能欺負我。白羽,你的腳好有力,難怪那麼有彈性。」
白羽可不是一句贊美的話就弄糊弄過去的人,叫道︰「張開你的眼楮。」
「我在回味我心愛的小羽羽的——」地上的衛鞅自知失言,以白羽的精明,要忽悠她太難了,正盤算著怎麼整出個天衣無縫的謊言來。
「你終究還是把她們——」白羽抱著衣裳,跪坐在衛鞅身旁,有那麼點失落。她也許不介意衛鞅納娶姬妾,可是一下子多了十個姐妹,心里的確不好受。
「你說什麼?」衛鞅嚇得瞪大了眼楮,感情白羽聯想到的,是衛鞅和那些女孩子,在閨房中,也有類似的情形。
白羽不做聲,靜靜的看著他。
衛鞅可是急了,皺眉道︰「你胡思亂想些甚麼。」
白羽見衛鞅急了,有點慌亂,忙道︰「鞅,對不起,我不該——」
衛鞅再次欲哭無淚,這甚麼亂七八糟的啊,忽然伸手抓住白羽身前的衣服,用力一拉。衣服扯掉了,白羽一聲驚呼,整個人趴在衛鞅身上,想要掙扎起來,卻被衛鞅緊緊抱住,然後身子一軟,再也生不出一絲力氣來。
「小羽羽,我求求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胡亂吃醋好不好?」衛鞅吻著白羽的小嘴說道。
「嗯,我不胡思亂想,我不胡亂吃醋。」白羽回應著他的吻,有點迷糊,「鞅,吃醋是什麼意思?」
衛鞅感受著白羽飽滿的胸脯壓在自己胸前的美妙感覺,愛惜的撫模著白羽完美的腰臀曲線,忽然一翻身,轉換男女雙方地位,飛快的解除身上的束縛。
進去的時候,白羽一陣顫抖,迷醉的說道︰「鞅,全身好酸,莫非便是吃醋了?」
衛鞅壞壞的笑,咬著她的耳垂,輕聲道︰「對,如今還酸麼?」
大半個時辰之後,白羽埋頭在衛鞅的肩膀內,手指劃著他的胸膛,說道︰「六哥,先前你說,個個都能欺負你,怎麼回事?」
衛鞅生出一種要投降的感覺,花了全身的力氣,證明他只有她一個女人。可是,他耗費了一身精血,僅僅只能將這個女人的身體和精神弄迷糊了,她的思維依舊那般的敏銳。
「你猜猜看。」衛鞅笑了,說道。
白羽輕輕咬了一口,衛鞅的肩膀,抗議他的忽悠。
衛鞅咳嗽一下,說道︰「你知道她們的來歷,因為來歷,她們心里都——」
白羽窩在他肩膀里,輕輕點點頭,手指的指甲劃著劃著,說道︰「我信。」
衛鞅愣了,很生氣的說道︰「不準說謊。」
白羽很依順的點頭,像只小貓,說道︰「嗯,我不信你的話。」
衛鞅滿意的點頭,說道︰「你和我,是一家子。在家里,兩口子只能有一個說瞎話,如果兩個都是瞎話簍子,那麼,我們家里就永遠听不到真話了。」
「六哥,六哥,你們在那里?」傳來細雨的聲音。
白羽低聲驚呼,連忙跳起來找衣裳。
「什麼事?」衛鞅淡定的說道,「哎呀,這孩子,不許進來。」听到小細雨的腳步聲,連忙大聲叫喊。
「六哥,出事情了,有人佔了我們的商社,所有人都被抓住了。」細雨從來很听話,果然沒有冒失闖進來。
原來是段氏家族的段修,報仇來了。當初,成皋段氏派人陰謀搗亂常氏商社的礦場,意圖奪取,卻被常氏商社殺了他們兩個人。現在,段修派人攻佔了常氏商社在城北的商社,抓住了兩名管事和一百多名奴工。
衛鞅出來店面,見到囂張跋扈的段氏管家,終于弄清楚情況。
「殺了人不曾?」
段氏管家傲然伸出兩根手指,道︰「二十個。」
衛鞅暗暗嘆氣,人命不值錢啊。從劍架上抽下一柄長劍,幾招看似十分凌厲的劍式使出,將那個管家嚇得落荒而逃。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常氏鐵劍。
家族中的區區兩條人命,看在段氏眼中,遠遠低過常氏鐵劍能帶給段氏的利益,但是段氏卻毅然以此為借口,對常氏商社使出凌厲的手段。
衛鞅什麼都想到了,唯獨遺漏了段修這個人的張狂。段修在用強勢的手段,逼迫常氏商社在鐵劍生意上的讓步。一句話,鐵礦我不要了,但是鐵劍的利益,不能少了我一份。
白羽悄悄的出來,卻沒有吭聲。她了解自己的男人,需要她出手的時候,不會客氣,不需要的話,她沒有必要主動提出。
衛鞅有點煩,段氏來得還真是時候,無名軍遠出塞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心里沒有底氣和人家放開手去爭斗。
細雨看一眼白羽,說道︰「六哥,要不——?」她的意思是提議衛鞅先到軍營躲避,等無名軍回來之後,再應對段氏。
衛鞅搖頭,段氏既然已經出手,就不會放多對他一舉一動的監視,這時候去軍營,萬一避不開段氏的跟蹤,軍營的秘密暴露,非但起不了避難的作用,反而可能遭受滅頂之災。任何一個國家,發現自己境內有一股秘密軍事力量,都會毫不猶豫的出動強悍的軍隊,一舉將之徹底消滅。
細雨便不再提議。
傍晚,常氏兵鋪又來兩個客人,兩個年輕的公子,自稱來自俠氏和公厘氏。
白羽避入內去,衛鞅和細雨將兩位貴客,迎入洽談室,奉上茶水。
「兩位公子同來,不知我常氏兵鋪如何效勞?」衛鞅含笑道。
「來你的兵器鋪,自然是要買你的鐵劍。」俠氏公子俠夸神情傲慢,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衛鞅笑容不減,說道︰「公子可是為俠氏買劍?」
「正是。」俠夸說道,眼楮卻落在細雨的臉上。
衛鞅對細雨說道︰「你去外邊吧。」然後繼續說道︰「常氏兵鋪的規矩,二等劍,售之與家,俠氏要買劍,常氏兵鋪當奉上二等鐵劍。」
俠夸戀戀不舍的看著細雨離去的背影,沉下臉來,道︰「一家商社而已,立那門子規矩。」
另一位公子,來自公厘氏的公厘孜,面容頗為和善,說道︰「敢問常商家,一等劍、二等劍、三等劍,有和區分。」
衛鞅道︰「公厘公子,區分不大。一等劍與二等劍互挫,數次之後,二等劍有米粒大小缺口,一等劍無損。二等劍與三等劍區別,大約相等,如此而已。」
公厘孜含笑點頭,說道︰「不知常商家,為何定下那等規矩,豈非讓人為難。我等俠氏與公厘氏買劍,可否買一等劍?」
衛鞅道︰「不可。」
俠夸臉色沉下來,道︰「小小商家,當有自知之明。」
衛鞅正色道︰「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禮不可廢。我商家壞了規矩易,而若禮崩樂壞,天下大亂,絕非幸事。」
俠夸大怒,道︰「你——」
衛鞅從容說道︰「俠公子,執意要買一等劍,莫非意欲壞了君臣之禮?」
公厘孜連忙按住俠夸,笑著說道︰「常商家言之有理,國家有國家的規矩,商家有商家的規矩,規矩不能壞。」
俠夸冷冷說道︰「你執意如此,我便看你如何應對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