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19
「蹲伏,我是月兌落,月奴帶到。」大帳外一人大聲叫喊。
大帳內,東奴為衛鞅同聲翻譯。
衛鞅說道︰「布拖魯,你兒子暫時痛的說不出話,你叫月兌困,只放月奴一個人進來,任何人意圖闖入大帳,格殺勿論,包括月兌困自己。並且說都拉給已經生擒,令他們盡快肅清叛徒。你老人家放心,只要我們有安然月兌身的機會,就不會和你們魚死網破。」
布拖魯強忍怒氣照辦。
一個女奴膽怯的進了大帳,見了大帳內的情形,失聲要尖叫,幸虧迎上去的東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月奴,快來拜見我們的新主人,新主人要救我們離去。」東奴說道。
驚魂未定的月奴,終于明白情況,與東奴一同跪拜衛鞅。、
衛鞅奇道︰「月奴,你也是中原人?」
月奴恭敬的說道︰「稟告主人,月奴原為趙人,被擄掠來北邊,已有七年。」
衛鞅見她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那麼十四五歲就被擄來了,也是個苦命人。長相也屬中下水平,否則早被草原人收為己用,那里輪得到東奴。
「東奴這人,有些膽色,腦子蠻靈活,又會說匈奴話,跟著我的話,會有出息的。」衛鞅說道。
「多謝主人,我們二人誓死追隨主人。」兩人感激涕零。
「誓死追隨?」衛鞅心念一動,問道︰「你們都讀過書,認得字?」
東奴說道︰「稟告主人,家父原先是秦國北地郡的一個縣令,草原人入侵,打破了縣城,我們全家都被劫到草原,賣為奴隸。家父未亡故之前,教過我們兩人幾年。月奴本是趙國奴隸,被販賣到北邊來。」
衛鞅道︰「都是苦孩子,讀過書更好,要是你們有能力,跟著我,成就一番事業不難。我是個商人,成就事業,僅僅指賺錢發財而已。往後的事情,後面再說。外面大斗快結束了,如今我們做好打算,準備從這里月兌身。」
東奴道︰「天色將黑,恐怕月兌身不易。」
衛鞅笑道︰「我說能就能,听我的。」
冰兒看管著蹲伏,衛鞅看管著布拖魯,讓以沫和東奴月奴將長案子做成簡易的雪橇模樣。翻過來,將布拖魯綁在上面。
月奴心細,生怕逃亡的時候缺了糧食,取來一塊布,將吃剩下的烤羊肉包起來,綁成包裹。衛鞅等人看在眼里,也不說破不必如此。
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大帳外月兌落的聲音響起︰「首領,蹲伏,跟隨都拉給背叛的人已全部肅清。」
衛鞅讓東奴對布拖魯說道︰「老英雄,你最信任的人是誰,誰絕對不可能背叛你?」
布拖魯說道︰「月兌落。」
衛鞅說道︰「我們挾持你們父子兩人出去,月兌落不會落井下石吧?希望你有絕對把握,否則大家就一起死了。」
布拖魯道︰「月兌落是條好漢,絕對不會背叛。」
衛鞅笑道︰「那好,你告訴他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你下令月兌落,帶領他信得過的人,清理一條道路出來,二十丈之內,不得有人有帳篷,讓他的人守著這條道路。部落所有人集中到營地的另外一邊,不能讓人有機會傷害我們。等到到達安全的地方,我就會放你們父子兩人回來。還有,月兌落的隊伍可以遠遠的跟著來,但是其他人馬,絕不可以離開營地,我不太信得過他們。」
布拖魯更不猶豫,馬上下令。
過了好一陣,月兌困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準備妥當,出營地的道路絕對安全。請漢人按照協議,出來吧。」
按照計劃,他們將蹲伏的手綁在後背,兩只腳上也綁了繩子,留出不足兩尺長度的繩子連接,讓他只能走路,跑步了也踢不了人。並令他拖著捆在案子上布拖魯往外走。
東奴用匈奴語言,高聲喊道︰「月兌落,我們即將出來,你們好生護持。」
從大帳到營地外邊,蹲伏拖著布拖魯,冰兒和東奴一人手持短劍,一人架著彎刀,控制著蹲伏。一有異動,定叫他橫尸當地。
衛鞅和月奴手執彎刀,一人抵著布拖魯的咽喉,一人指著他的心窩。以沫落在最後,舉著一塊盾牌戒備。
出了營地,衛鞅往來路的方向一指,道︰「往那個方向走。」
月兌落領著兩百多士兵,遠遠的跟隨著,不敢靠近,既然衛鞅等人不反對,他們又盡量保持較近的距離。
「天要黑了,你們月兌身不了。」蹲伏滿頭大汗的通過東奴說道,他手曲月兌臼不曾裝回去,疼痛得要命,又要吃力的拖著父親。
「告訴他,不用他替老子擔心。」衛鞅說道。
蹲伏無語,他顯然不是擔心衛鞅等人的安危,而是擔心他老父親的性命。
不久,回到他們中午時候靠野山羊的地方,火堆的痕跡還在,野山羊早被部落的人扛回去做戰利品了。
以沫挖出她們埋藏的兩把連弩,像是找回了久違的老朋友,一把交給冰兒,笑道︰「好了,終于不必時刻提防著他們了。」
有弩箭在手,不必擔心布拖魯父子兩人玩出什麼花樣來。
冰兒悄悄的對衛鞅使了個手勢。
衛鞅微微的點頭,說道︰「老布拖魯,蹲伏,你們的手下這麼跟著,我們月兌不了身。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們下令月兌落,所有人丟下手中的武器,尤其是弓箭,你們草原人的弓箭用得還不錯,我不得不防啊。」
蹲伏怒道︰「草原的男兒,寧死不放下兵器。」
衛鞅道︰「老英雄,老雄鷹,你說呢?只要你們手中沒有兵器,我就不怕你們追過來,不怕告訴你們,我們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殺光你們的追兵做不到,可是賺個夠本還是不成問題。」離開營地之前,他們五個人,每人裝備一柄長弓,一袋箭羽。
布拖魯說道︰「蹲伏,下令吧。」受傷這麼久,沒有得到有效治療,又經歷一連串變故,這位草原上的雄鷹,已經沒了氣焰。
蹲伏見父親甚是艱難,心里著急,很是無奈,只好高聲叫喊。
月兌落那邊,听到蹲伏的命令,二話不說,放下所有兵器。執行命令不絲毫拖泥帶水,令人佩服。看來這些士兵當真是,完全忠心于部落首領。
繼續前行了一兩里地。
衛鞅忽然說道︰「好了,不走了,就到這里。」
布拖魯、蹲伏父子二人異口同聲的叫道︰「你就在這里放我們?」疑惑之情毫不掩飾。
就連做翻譯的東奴,也驚疑不定。
衛鞅搖頭,道︰「不是放了你們,而是殺了你們。」
這句話不必翻譯,冰兒和以沫已經動手,每人一把連弩,父子二人每人身上釘上了五支弩箭,死得不能再死之後,還用短劍補了一記咽喉,手法極為嫻熟。
東奴和月奴一陣驚呼,萬萬料不到他們的新主人竟然會在這個地方殺死俘虜。後面追兵不遠,片刻便能殺過來。
「主人,你帶著他們快跑,我來擋一陣。」東奴和月奴異口同聲。
衛鞅沒工夫理會他們,道︰「下令攻擊。」
冰兒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根蘆笛,吹出幾聲急促的聲音。
月兌落遠遠看到這幾個漢人下手殺害布拖魯和蹲伏父子,大驚之余,怒火頓生,一聲令下,要將這些漢人碎尸萬段。
于此同時,雪地里忽然跳出來許多人影,無數的弩箭飛來,精準打擊。片刻之間,慘叫連連,匈奴士兵就倒下了一大半。
雪地里蹦出來的人影,不給這些士兵逃跑的機會,立即展開合圍。他們手執長長的馬刀,面對手無寸鐵的匈奴士兵,就是一面倒的屠殺。不到一刻鐘,已經沒有一個能動的匈奴人。
衛鞅終于解氣的罵道︰「他娘的,憋了半天的氣,終于舒坦了。老子不將你們斬盡殺絕,對不起這幫兄弟。這個倒霉的部落,正好給老子練兵。」熟讀史書的衛鞅,從來對草原的部落沒什麼好感。
目瞪口呆的東奴和月奴,戰戰兢兢的說道︰「主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衛鞅哈哈大笑,道︰「怕了?」
兩個人四只眼楮,泛出了光芒,忘了用什麼詞語表達自己的感受,總之不是害怕。
衛鞅領著她們,向戰斗結束的無名軍走去。
「六爺。」一聲聲低沉的叫喊。
「無名,是你小子來了。給我匯報情況。」衛鞅道。
無名拱手道︰「屬下稟告六爺,救援演習第一大隊,兩百一十人,與一個時辰之前匯合完畢。方才的戰斗,殺敵兩百余人,無名軍零傷亡。」
冰兒湊過來,悄悄的對衛鞅說道︰「六哥,八哥為了照顧你,特意安排,這個大隊全是老營來的人。」
老營,就是魏國那邊的無名軍軍營,無名軍的老人習慣稱之為老營。
第二批無名軍中,只有老營的這批人馬,已經完全完成了所有項目的訓練,除了騎兵作戰。這意味著,眼前這兩百一十人,全部是成品的無名軍。
衛鞅看看天色,果斷下令道︰「傳令,一刻鐘緊急整編,兩刻鐘整頓武器,由冰兒擔任總指揮,三刻之後,展開行動,殲滅那個部落。注意警戒。要求︰零傷亡。強調一次,這不是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