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卿歌 第五章

作者 ︰ 愛吃伍仁的熊貓

又過了幾日,但關于阿灕玉佩圖騰的消息卻一點也沒有。而幾天前偷到的銀子也被阿灕拿去贈給街角的乞丐了,不過也因此,來墨城的這幾天都沒有人來鬧事。

這日,阿灕又跑去找小乞丐玩了,完全不著急找親人。不過卿歌卻是馬不停蹄地找,因為她答應過蘇大爺一定會幫阿灕找到的,並且她也很希望阿灕以後不用再過著這種貧苦的生活。尤其是她也有事要做,完全顧不得阿灕。

街上下著毛毛細雨,輕紗薄綾般的霧氣飄飄悠悠,像是一條條彩綢繞著一座座青瓦白牆的宅子。風兒攪著雨絲,和淡霧彌合在一起,如煙似霧,虛幻飄渺。

街市上,行人稀稀疏疏打著傘,穿著簑衣。有些商販仍在喲喝著,希望有人能到自己的攤子前看一看。

模出懷中的畫,這是她用幾個銅板買來的宣紙和毛筆所繪。畫中是一只老虎,雙瞳虎虎生威的看著前方。

這是她第一次作畫,至少現在是。但在畫時筆酣墨飽,讓她不得不覺得自已曾經是不是個畫師。

把畫收回懷里,以免雨水打濕。雨開始逐漸變大,豆大的雨珠沿著傘沿滑落,打在了青石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街上空手的行人似乎沒想到會突然有一場大雨,紛紛躲雨去了。

「呼,幸好。」躲進一家藥鋪里,有些郁悶地看著手中被雨水澆爛的油紙傘。藥鋪里大都是些看病的病人,周圍也有些與她同樣躲雨的人。

看著那淅淅瀝瀝的雨滴,身上有些無力,但卿歌卻已習以為常。因為沒到下雨時候,她就會很無力。

正打算用衣袖拭去發削上的雨水,身後便傳來一陣談話聲。

「嘖,這雨下得真大。」一人大聲埋怨。

「就是呀,都不知道這天怎麼說下就下。」

一人拉過說話的同伴,低語︰「噓——小聲點。」

「為什麼呀?」

那人快速的看了下四周,繼續小聲道︰「別說我沒告訴你們,每逢八月甘十六日,天突然下大雨時,所有人都別大聲說話,最好別說。」

「嘁,我才不信。」一人不以為然地嗤笑道。

「你別不信。你看——」那人指了指藥鋪,「看見沒,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人的同伴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藥鋪里真的是寂靜無聲,就連街上都是安安靜靜的一片,唯有那雨滴 里啪啦的聲音。

「這難道真的——」

「噓——」那人看向同伴那有些蒼白的臉,繼續道,「沒錯,就是鬼澤妖。」

「什麼鬼澤妖啊?」突然,身後響起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這讓被嚇得不敢說話的二人皆是一跳。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妙齡少女,身上是很樸素的布衫,一雙靈動的雙眸正好奇地看著他們。

四周寂靜無聲,紛紛側目看向門口躲雨的少女。眾人皆放下手上的事,目光幽深地盯著她,一時之間,整間藥鋪竟是靜謐得詭異。

卿歌被這些人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他們的眼神似是在惋惜,又似是在盯著獵物,如針般讓她寸步難行。

腳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待抬起頭時,又是一幅熱鬧的場面。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太陽從雲縫中鑽出。

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對上一雙怪異的面孔。他臉上的一抹笑讓她瞬間冷意襲至心底。

「哇!」不知怎麼的,看見面前的人欺身靠近,她本能地用力一推。

卿歌只覺得身後全是冷汗,完全不敢再多留,連忙趁機奔出了藥鋪。

街市依然熱鬧非凡,街上滿是行人擁擠著前行,接踵摩肩。原本算是寬大的街道,此時竟有種水泄不通的感覺,太擠了。

卿歌猛的頓住腳步,雙眸瞪大,瞪著那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她面前的那張怪異的臉孔。

周圍人群開始圍成一個圈向她靠近,像是怕她逃走。面上皆是一副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臉,臉上的肌肉僵硬至極,動作略微遲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這個送上門的獵物

是的,獵物。

他們把她當成了獵物,而他們則是捕食者,

一時之間她忘了逃跑,直到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再一睜眼,還是那間藥鋪。鋪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臉不明地看著她,而抓著她衣袖和拍她的人,正是剛才正在講話的人。

街上熱鬧一片,行人雖多,但卻沒有剛才的擁擠。商販們正在呦喝著,天已經放晴,太陽透過雲層灑滿大地。大家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小小藥鋪里的他們。

「姑娘,你沒事吧?」

「是啊,姑娘突然暈倒,又在說著胡語,咱們還以為姑娘是被鬼澤妖盯上了呢。」

「鬼澤妖?」卿歌想起,之前他們好像是在談論這個話題。

「是啊。听說被鬼澤妖盯上的人就是會突然暈倒的。」那人隨即又笑,「不過姑娘許是累暈的,因為姑娘氣色不大好。」

「額,謝謝。」點頭表示道謝後出了藥鋪。

腦袋一時還無法從那個夢中徹底回過神來,因為夢中的那張怪異的笑實在是太過清晰。

「姐姐!」遠遠的,阿灕便看見前方走來的卿歌,開心地迎了上去。

卿歌似乎沒看見一旁的阿灕,只是低頭深索著走過。

「姐姐?」阿灕跟了上去,擔憂道,「姐姐,你沒事吧?」

「啊?」卿歌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回到了小廟里。

對上阿灕的擔憂,暗叫自己剛才想得太專心了。

「姐姐,剛才想什麼那麼專心呢?」

「額,沒什麼一些小事而已。」卿歌眼神飄忽,趕忙轉移話題,因為阿灕只要一抓住一個話題就不放的類型。

「走吧,咱們吃東西去,肚子太餓了。」

一听到卿歌肚子額,阿灕也立馬把剛才的疑問拋到了腦後,拉著卿歌便進屋。

看著一切正常,卿歌暗暗覺得自己是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想罷,便跟著阿灕進屋了。

夜晚,夜深人靜。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全城一片寂靜。城門緊閉著,旁邊是兩個守夜的士兵,皆坐倒在地打起了瞌睡。旁邊是昏黃的火光,火焰在鐵盆里跳躍著。

夜晚卷起一陣小旋風,卷起了地上的沙塵,使整個街道看起來猶如夢境。

小小的寺廟里,一抹縴瘦的身影推門而出,麻利地爬上樹坐好。

伸了伸懶腰,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浮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夜里的墨城很是安靜,小廟位于城西角落,四周並無什麼宅子,因此很是黑暗。如若不是門前有盞燈籠,恐怕半夜起身一定會被絆倒。

又靜坐了一會兒,倦意襲來,正準備回去睡覺,卻被一陣冷風給刮走了睡意。

街角,一個黑影蹲坐在角落處,發出清晰入耳的哭泣聲。他的身旁是一盞微弱的燭火,身影照的明晃晃地在燭火中搖曳。

鬼使神差的,腳竟然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站到了他的面前,腿才開始哆嗦。

他把臉埋在膝蓋里,聲音有些尖銳,听著有些像女孩。

卿歌很想快點離開,無奈雙腳不听她的話。對于一個半夜在沒人的街角哭泣的孩子,怎麼想都是一件不正常的事。現在整條街上,就只有她和他兩個。

「嗚嗚……」

不知道是夜里實在太冷,還是他的聲音實在詭異,總之她的汗毛全豎了起來,心里一直覺得不安。

心下一想,還未來得及回神,雙腳便被一把束縛住,使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嘶——好疼。」捂住那摔得生疼的下巴,舌頭險些咬到。

「咦?大姐姐不陪我了麼?」他歪著腦袋,一只眼楮突瞪而出,里邊的眼珠好似要掉出來般,嘴角是一模詭異的微笑,「那讓我來陪姐姐好了。」

「我……不……」舌頭打著顫,實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順著腳往下看,發現竟是一條青色的尾巴卷住了她的腳,而尾巴的主人正是面前這個一臉詭異的人。

「你……是鬼澤妖?」

「嘿嘿,你是第一個猜出我身份的人。」鬼澤妖如齒狀的牙齒咧成一排,「看在這個份上,就讓你先逃吧。不過——」

他停了停,慘綠的瞳孔放大︰「如果讓我捉到的話,就要為我填飽肚子了。」

卿歌瞪大眼楮,幾乎是扭頭就跑。心髒撲通地狂跳,腦海中是剛才自己所看見的鬼澤妖的臉。那是一張半陰半陽的臉,一半為男一半為女,怪不得剛開始她會錯認為是女孩,而且他眼里還有蠕蟲挪動著,帶著綠色的液體。

卿歌捂住因受不了而干嘔的嘴,把惡心感咽回。

不知跑了多久,卿歌有些虛月兌地坐倒在地,由于跑得太急,有薄薄的細汗溢出。

夜空之上,月亮皎潔明亮,散發出清冷的氣息。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來到了一片樹林中,四周全是茂密的樹林。

扶著樹干站起,腳還未站穩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失衡地往後墜下。尖利的樹枝劃過肌膚,帶出一道道長長的口子,疼得她恨不能立馬昏過去。

「啊!」狠狠地與地面相撞,摔得生疼。

咧了咧牙站起,只得扶著樹走。

這里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四周寂靜無煙,沒有鬼澤妖的身影,但卿歌不敢停下。

從樹的縫隙中依稀可以看見高空上那輪明月,一片雲層劃過,遮住了月光,這讓本就難行的路更加困難了。

她故意放輕腳步,讓自己更好的听清四周的聲音,好讓在危險來臨時能有時間反應。

沒有多久,卿歌就不得不停下來了。

原因是前邊有一個偌大的山洞阻擋了她的去路。再加上剛才從上面摔下,她早就累得不得了了。抱著僥幸的心理,卿歌躲進了這個山洞里。

洞內昏暗無比,卿歌只得模索著坐下。

洞外突然猛的刮起一陣風,接著就是一陣巨響。還沒來得及站起,地面便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

「怎……怎麼回事?」連忙爬出洞往外看,然而卻被洞外的龐然怪物嚇得瞪大了眼楮。

鬼澤妖已幻化成了數十米的怪物,白色的液體從它的嘴里流出,原本的利齒變成了野獸般的尖利獠牙。

「天……這究竟怎麼回事?它怎麼變得這麼大了?」不小心別動手上傷口的卿歌臉色有些發白,連忙縮回頭。

原本茂密的樹林被鬼澤妖龐大的身軀給弄倒了。

鬼澤妖兩眼在眼眶里咕嚕地轉動著,如圓球滾動。慘綠的眼楮不懷好意,灰黑色的唇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毒的笑。

「嘿嘿……找到你了哦。」鬼澤妖聲音又尖又細,在這寂靜的夜空上是那麼的刺耳。語氣中的惡意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汗毛豎立,「我要你一直陪著我——在我的肚子里。嘿嘿。」

「什……」還未來得及躲,只見頭頂的岩石突然砸落。只覺得左腳一陣劇痛襲來,一塊巨石正好壓在了她的腳上。

「嗚!」這劇烈的痛感幾乎要撕碎她神經,痛得咬緊了下唇,出血了也沒感覺到。

眼見鬼澤妖的手就要抓了過來,強忍著劇痛,卿歌用力地扯著左腳,試圖從那巨石中出來。

然而,無論她怎麼使力,終究是無法從巨石下逃出,帶給她的,只有那無盡的痛。

鬼澤妖很輕松便抓到了在苦苦掙扎的卿歌,如拎著一個玩偶般拎了起來。

卿歌無力掙扎,左腳實在太疼了,她甚至感覺到了那滾燙的血液從她左腳流出。

「嘿嘿,你靈魂的味道真是不錯,光聞著就忍不住了。」

眼前,鬼澤妖得意的臉孔在搖晃著,像是在宣布著自己的勝利。腦袋一陣發昏,卿歌完全沒了力氣反抗,唯有任憑它把自己如同螻蟻般捏在手中,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她捏死。

咻——

一張符紙襲來,牢牢地貼在了正欲吃下卿歌的鬼澤妖。只听得一聲嬌喝,符紙應聲而燃。

鬼澤妖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燙的猛的一松手,一道黑影疾掠而至,飛快的接過落下的少女,身形稍閃便已來到了百米之外。

「嗷——什麼人!」鬼澤妖怒瞪著雙眼,獠牙緊咬。

重羽把少女交給身旁的人,站直了腰,活動了下筋骨,咧牙一笑︰「現在看我重羽的吧。」

說罷,只見他大刀一現,咬破食指任血滴在雪白的刀刃上。沾上血的刀身,頓時發出一抹紅光,變得又大又長,猶如蓄待以發的狼。

重羽一躍而起,俯視著鬼澤妖,略去它驚恐的眼神,手掌一旋,血紅的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穿透了鬼澤妖那巨大的身體。

「啊!」鬼澤妖痛呼倒下,瞳孔瞪大,眼中映出那血紅的刀和那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聲音中是抑不住的驚恐之色,「這是……狼刀?!你,你難道是……」

重羽把刀扛在肩上,迅速地抽出了它的內丹,任憑鬼澤妖化為灰色的粉末。

林中,一個穿著異服的少女走出。小巧的臉上掛著純淨的微笑,一雙綠色的眼瞳在月下閃閃發光,猶如一潭幽綠的湖水。一頭烏發束成辮子,為其增添了一股活潑俏皮。

重羽回到少女身邊,把內丹交到少女手上,不明的問︰「妹妹,這鬼澤妖的內丹真的有用嗎?」

重宣微微一笑,看向與她有著同一種的綠瞳的重羽,道︰「要想解翎毒,這是必不可少的藥引。」

重羽有些無奈地撓撓頭,嘆道︰「哎,都不知道你為什麼總為一些素不相識的人付出那麼多,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啦!」重宣把內丹收入葫蘆中,道,「只要一想著一個原本病著的人可以重見希望,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

「是是。」重羽指了指正由隨從照顧的少女,道,「那麼她呢?你又打算救她?」

「見人需要幫助而不伸出手,這怎麼行。」重宣上前為少女注入靈力,淡綠色的光順著她的指尖流入少女的體內。逐漸地,少女原本蒼白的臉也開始紅潤,恢復了血色,身上的傷口也在愈合,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呼。」重宣略帶疲倦地收回手,笑了笑,「她沒事了。」

看著自家妹妹疲勞的臉色,重羽擔心道︰「讓我來給她注入能量不也行,妹妹你不用這樣勉強的。」

「哥哥,你的靈力不適合用來治療,只有我的木屬性的靈力才行。」

「可是……」

「況且,哥哥的金屬性與這位姐姐的相克。妹妹的木屬性是五行中特殊的存在,可以治療一切屬性。而且妹妹也不想自己明明有能力卻不去救,」頓了頓,重宣低下頭,「這樣我會內疚的。」

「你不用內疚的呀,妹妹你……」重羽還想說什麼,卻被重宣打斷了。

「哥哥,自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地去救助天下一切需要幫助的人。」

重羽微微一愣,那一天的情景一閃而過。無奈得垂頭,把刀收回了刀鞘,轉過頭去︰「啊∼算了算了,我不說就是了。」

轉身,不再看。

重宣甜甜一笑,小巧的臉上洋溢起微笑︰「謝謝哥哥!」

------題外話------

我是一只快樂的小熊貓,可愛*^o^*又活潑∼愛吃伍仁愛唱歌∼啦啦!我怎麼覺得大家都不愛看天下卿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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