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卿歌 第六章 出事了

作者 ︰ 愛吃伍仁的熊貓

睡夢中的卿歌只覺得自己被一片綠色包圍,全身的疲勞與疼痛全都沒有了,好似在綠色的海洋中遨游,碧海晴空,好不舒爽。

「噯。」她緩緩睜開雙目,還沒來得及適應這昏暗,一道陽光便從簾外射入,打在她的眼楮上。卿歌不禁抬手要去擋住,這才發現手上沒有一絲不適,甚至連一點傷痕也沒有了。她不禁「咦」了一聲,就見一個異服少女走入。

瞧見她,異服少女甜甜一笑,濃密的眼簾下竟是一雙幽綠的眼瞳︰「大姐姐,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啊?」卿歌仍有些無法從驚訝中回過神。

異服少女微微一笑,坐到了她的身旁,笑道︰「我叫重宣,大姐姐呢?」

「啊,我、我……」卿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表情實在太丟臉了,「我叫卿歌。」

「卿歌?卿是姓麼?難道鳳國的姓氏都這麼奇怪?」

「呵呵,不是啦。」卿歌對這名少女有莫名的喜歡。這也難怪,這麼一雙不染凡塵的純淨的眼楮,實在讓人難以討厭,並且她和阿灕有些像,直覺把她當成了妹妹,「我並沒有姓氏,或許……是我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那大姐姐只記得名字嗎?」

「嗯。」說到名字,腦海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過沒來得及抓住。

重羽探頭進來,正好撞見卿歌側過來的眼楮,于是微微一愣,神色稍閃。

「哥哥!」重宣向卿歌介紹道,「他是我的哥哥,名叫重羽。」

說完,正欲向重羽介紹卿歌,卻料重羽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他……剛才好像瞪了她一眼?額,她惹他了?

「卿歌姐姐,這……」重宣為難地看向卿歌。

「哈……沒關系啦,我不介意。」她確實不在意,反正她和他不過只見了一眼,所以對她來說不痛不癢,因此忙轉移話題向重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重宣,我的傷好像不疼了,難道是你找人給我治好的麼?而且好奇怪,竟然好的這麼快……」

听到這句話,重宣咯咯一笑,一雙綠瞳甚是幽深︰「不是啦,是我幫卿歌姐姐治好的。」

「什麼?」卿歌吃驚地瞪大眼楮,揮了揮手,又站了站。不僅手臂不疼了,就連被巨石砸中的左腿也能動了,簡直就像沒事一樣。如果不是昨晚那瀕臨死亡的感覺那麼真實,她也都幾乎以為昨晚不過只是一個夢。

「難道還有哪里疼麼?」重宣有些擔憂地看向她。

卿歌喳喳舌︰不,應該說是比以前更輕松,更好了。

重宣見她沒說話,便遞來一個包子︰「卿歌姐姐,雖然我用靈力治好了你,不過你失血太多,還是得吃點東西補補才行的。」

「哦,哦。」連連點頭,接過包子便一咬而下,突然才發現重宣話中的奇怪,抬頭,「靈力?」

「是呀。」

「那是什麼?」

「啊?卿歌姐姐不知道?」重宣似乎對卿歌的話感到很驚訝,這樣卿歌發覺自己好像又問了一個很常識的無知問題。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嘛,她和阿灕一直住在村子里從來沒出去過外面,怎麼可能知道……

想到這,卿歌也不覺得自己無知了。

「萬物中陰陽二氣混雜從而化育了萬物,比較平均的就演化成了人,至陽者化為神,陽氣高于人者化為山神或靈獸。魄,來源于」地氣「。魂主精神,而魄主身形。通過特殊修煉,將自己的陽氣提至陰者化為虛空,陰氣稍重者化身為草木。因此活人由兩個部分組成,一為魂,來源于」天氣「;二為高與常人,來使用式神等陰陽術就叫做靈力。靈力可以遺傳,也可以通過後天努力得到。如陰陽眼就是通過先天遺傳得到。」

說到這,重宣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這個大陸上還有一種使用的不是靈力,比如鬼澤妖。」

「鬼澤妖?」

「是的。鬼澤妖使用的是妖力。而擁有妖力的人,有一些天生便擁有妖力,就像靈力一樣。而且,心有惡念的人也會後天擁有妖力。」

卿歌听著心中不禁感嘆,這個世界實在是無奇不有。

「對了,重宣,你們不是鳳國人吧。」

「嗯,我們是夏國人。」

「那,你們都是這種顏色的眼楮?」她記得剛才重宣的哥哥好像也是綠色的。

重宣解釋道︰「不是,夏國一共分四種顏色。綠色是我們重家特有的,皇家的是紫色。至于一般的百姓則是棕色或者黑色。」

「黑色?那不是和我們一樣?」

重宣抿唇一笑,道︰「不一樣的,夏國的黑色是漆黑,不像其他國的淡黑。」

听到重宣的解釋,卿歌有些訕訕地笑了,只覺得自己還真是有夠無知的虧她還在這里呆了五年。

車外讓開了一條道百姓們皆一臉好奇地看了過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眼楮從人群中略過,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視線里。

那是——阿灕?

阿灕似乎正在和誰爭執著什麼,而與她吵架的人,好像是那天那個丫鬟。

哼,欺負阿灕!看來那天教訓還不夠!

卿歌冷笑地瞪著,與重宣說了聲後,便從隊伍末尾離開。

重羽看著那抹灰色沒入人群中,有些疑惑地看向重宣︰「那個女人去哪里?」

重宣嘟了嘟嘴,不滿自家哥哥的話,道︰「卿歌姐姐有名字的,哥哥怎麼能這麼叫卿歌姐姐。」

重羽撇撇嘴,不與重宣爭執這種無聊的問題,聳聳肩轉過了身去。

對他來說,一個害自家妹妹這麼辛苦的女人,管她叫什麼名字,就算不是那女人叫的,他也難給她好臉色看。所以,他只是撇撇嘴,轉過了身去。

重宣自然是知道哥哥的脾性,只是有些擔憂地看著卿歌離去的方向,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卿歌在人群里擠著,眼楮卻不停的在人群中搜索著阿灕的身影。可是由于剛才人群的擁擠,不管她怎麼找都沒看見,更沒有那天的那個丫鬟的身影。

「阿灕——」無奈,聲音還沒響起,就被人群的議論聲給掩蓋住了。

「喂喂,听說今天會有夏國的使臣來,我看就是他們了。」

「是呀,除了夏國的人,這天啟大陸還有什麼人會是這種眼楮。」

「誒?不是還有——」一個人想說什麼,卻被同伴制止了。

「噓——你想死嗎?你忘了那在天啟大陸已經是禁忌了嗎?」

「哦,對對!瞧我這嘴巴,差點…。」那人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什麼禁忌?卿歌疑惑的瞟了他們一眼,但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問這個世界的事了。在人群中又找了好一會兒,仍然是沒有見著阿灕的身影。

這時,身旁的人猛地朝旁擠過來,弄得她一個沒站穩的往一邊摔去。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陣天旋地轉,手臂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抓住往前一帶,一雙手臂環上了她的腰間,讓她穩穩地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淺色的琥珀瞳,撞擊她的心底。

普通至極的面容上是一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唇邊噙著一抹戲謔的微笑。白袍袂袂,竟給人一種妖異魅惑,讓她一時之間愣了神。

這麼普通的一張臉,可是就是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直到溫暖傳入體內,她才發現兩個人是貼得如此之近,即使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溫暖。他溫熱的氣息與她相繚繞,分不清是誰的,是如此的親密曖昧。

眾人皆是一臉的好奇目光,卿歌有些窘迫地推開他,轉身擠進了人群中。

男子看了看仍留有余溫的手掌,勾唇一笑,一雙琥珀瞳灼灼生輝。

人群又是一陣涌動,待再看時,已沒了男子的身影。

牆角處,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正在呼呼大睡,破碗倒在一旁,不知有多悠閑。卿歌扯扯嘴,拍了拍仍有些發熱的臉,心中懊惱極了。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踩他一腳的!真可惜!

老乞丐許是發現牆角又多了一人,也不再睡了,靠著牆邊坐起︰「誒?這啥時候圍著這麼多人的?真是熱鬧啊!」

听老乞丐這麼一說,卿歌也發現人真的又增多了。幸而這里比較高,只要墊墊腳就能看見了。越過人群,只見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騎在高大的駿馬上,儼然的氣勢,卿歌認出了這是鳳國的常勝將軍白木凌。

白木凌正在和重萱他們寒暄著,可見是奉命出來迎接夏國使臣的,待會兒應該是由白木凌招待重羽他們去將軍府了。可誰料,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變化出現了。

只見白光閃過,快速地從白木凌的耳旁掠過,然後化作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向白木凌。然而白木凌一個反手,輕松便化解了無形的壓力,一點傷也沒有,目光瞬冷,直盯著一處。

左雲作為白木凌的心月復,自然是明白這個眼神的意思。于是命人遣散圍觀的百姓,而自己襲出一招,把刺客逼了出來。

左雲示意把人先押回將軍府,然而那刺客卻是一把掙月兌了束縛,隨手抓了個百姓當人質。

卿歌瞪大眼楮,幾乎月兌口而出,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導致她只能瞪著那被刺客要挾住的人,卻無法上前營救。

阿灕!

卿歌無聲地叫著,但她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扛起,無法反抗,任他把自己帶離人群。

「放開我!」用力地踢了踢腳,捶著他的背。

那人也應該是受不了她的折騰了,不再扛著她走了,反而聳肩退開︰「好好,我不抓著你了,免得被你捶傷。」

普通至極的臉,和那雙妖異魅惑的桃花眼,再加上之前的事,卿歌一眼便認出了他︰「是你?」

「原來你記得我啊,我還以為我長得這麼普通不會有人記住呢!」男子一臉吃驚地怪叫。

卿歌黑了黑臉,沒心情與他爭論,推開他,正欲朝原路回去。

「你打算這樣回去救?」身後,他的聲音傳來,讓她頓了頓腳步。

「什麼意思?」回頭,看向他。

他上前幾步,直到與她只有一步之距才停下,環胸而立︰「你覺得你能從刺客手中救得了她嗎?」

卿歌自然是知道憑自己是救不了阿灕的,可是她也實在做不到看著阿灕的性命被捏在一個刺客手里,她答應過阿灕一定會保護她的,她不能任阿灕被刺客要挾著。

「那又能怎麼辦,我必須去救阿灕。」

「我可以幫你。」他俯身貼近她的耳旁,輕聲中充滿了誘惑。

這個方法甚是誘人,但卿歌可不覺得世界上有天上掉下大餡餅的這種好事,于是斜眼看他︰「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憑什麼信你?還有,你想讓我做什麼?」

「呵,是個聰明的丫頭。」說著,他拍了拍卿歌的腦袋。

從來只有她拍他人腦袋,如今被別人拍,而且還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嘴角不由抽搐。伸手拍開腦袋上的手,咬牙道︰「說正事。」

「下手真重,有懷疑有誰敢娶你。」雖是這樣說著,但唇邊滿是笑意,琥珀色的眼楮深邃惑人,猶如一汪清泉,令人沉浸其中。他輕松地把她扛在肩上,腳下清風,「蕭謹。」

「咳咳,什麼?」卿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顛得頭昏眼花,沒有听清蕭謹的話。

蕭謹扯唇一笑︰「沒听清就算了。走了!」說完,一提氣,速度更快了。

卿歌肚子被顛得難受極了,見蕭謹又加快了,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喂,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確定?」他沒有停下來,只是問著她。

「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他們正在樹梢上飛著,速度快得周圍的風景都看不清了,只是一閃而過。

「天!」她驚呼出聲,忘了上一秒自己還在掙扎,眼楮視線完全被這情景吸引住了,「這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麼會飛的?!」

不用看,卿歌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隻果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只怪這真是太神奇了,這個世界真的太多奇人異士了。頭頂的天空離他們是那麼的進,讓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與這天齊立,不再似以往的遙不可及。

「噗嗤。」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覺得輕松,輕笑聲月兌口而出。

蕭謹也是一勾唇,朗聲道︰「怎麼?有興趣學麼?我可以考慮不收銀子。」

卿歌習慣地咧牙,本來擔心阿灕的心也放下了一點,于是不屑地嗤了聲︰「哼,我可不想跟你學。」

蕭謹祥裝傷心狀地嘆了聲︰「哎呀呀,真是傷心。」

卿歌不再與他辯,只是看著近在咫尺的青空,一股安心不知為何涌上心頭。這在空中翱翔的感覺,讓她不由放心心中的防備,去感受這與天一體的感覺。就好像,在那失去的記憶中有著讓她安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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