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人名為莫霆琛,提起莫家,a市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莫霆琛就是在這種名望家族的光環下長大的典型富二代。
他不僅愛玩,膽子也大,因此,在他的朋友圈里,無人不服。
當然,對于他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二世祖來說,生活便是——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今天本是和一群人約好了要去飆車,根本就沒有打算出席這場酒會,但奈何老爺子的奪命連環call隔幾分鐘一次,並且明確地警告他,今日如果不來,以後他生活的所有開銷,莫家概不負責,這才逼著莫霆琛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席了這場無聊透頂的酒會。
而今,圍在他身邊的全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一群人玩慣了,開起玩笑來,也是口無遮攔。
「好,我和你賭!」發小抖著肩膀,笑得異常狡黠。
莫霆琛唇角勾笑,眉眼輕抬,滿臉的不可一世,指著同伴,扔下了一句,「你輸定了!」便一刻不停地朝著甄惜走去。
幾人看著他如此明目張膽的舉動,也都吹著口哨,仿佛在跟他加油吶威。
「你好。」
莫霆琛的聲音很是清亮,和鐘勵炎的低沉醇厚,就如同是兩個極端的對比——比起這個男人的聲音,鐘勵炎的嗓音反而越顯成熟穩重,心思深沉,更富男人味。
「有事嗎?」
這男人眼中的輕挑,令甄惜極為反感。
此刻,他的眼中跳躍著名為「興奮」的光芒,就好似找到獵物後,無比期待著能將其一舉擒獲。
「是這樣的,我家是做內衣銷售的。」說完,莫霆琛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甄惜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錯愕,不疾不徐地補充道,「你也知道,我們男人嘛!根本用不著那種東西,所以,我就想對在場的女性嘉賓做個訪問,想問問你胸圍多少,也好做做市場調查。」
甄惜放下手中的盤子,听著這男人口中那蹩腳到只有三歲孩子才會受騙的借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臉頰泛紅,笑起來嘴角微微勾起,展現出一絲極為魅惑的弧度,再加上那凸凹有致的身材,各種風情,無不盡收他眼底,惹得他心頭微動,竟是怔忡了數秒。
「你……笑什麼?」
「笑你蠢。」甄惜完全沒有給他半點的面子,直接劈頭蓋臉地指著他,將他臭罵了一頓,「拜托你要耍流氓也看清場合好不好?據我所知,今日能來這場酒會的,也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就不怕這麼口無遮攔,丟了你們家的臉嗎?最後,奉勸你一句,用這種方式和女生搭訕,實在是糟糕透了!」
如果說甄惜剛才的笑靨,讓他心頭一滯,忍不住失神,那麼現在,甄惜這夾槍帶棒的指責聲,則是將他整個人都給打蒙在了原地。
語畢,她瀟灑轉身,只留下孤傲的一個背影,讓莫霆琛頭一次感覺到莫名的挫敗。
「喂,霆琛,你不是吧?被個小妞教訓成這樣?」發小林深拍著他的肩膀,笑得前仰後翻,「哈哈哈哈哈……這丫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打听打听你是誰,就跟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一大堆。」
「那女人你認識麼?」誰知,莫霆琛倒是並未在意同伴的奚落和調侃,而是眼神微眯,目光灼灼地望著甄惜離去的方向。
林深是誰啊?和莫霆琛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的習性早已了如指掌,他每次這麼一眯眼,對方鐵定要倒大霉。
「我怎麼可能認識!不過,我听說他是鐘勵炎新帶來的妞。」說到這里,林深頓了頓,試探道,「霆琛,你不會是要對付這妞吧?鐘勵炎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別一時沖動,得不償失啊!」
「怎麼?你見過我這輩子怕過誰嗎?」莫霆琛笑得極為囂張,那種蔑視一切的狂妄,和鐘勵炎倒是出奇的相似。
林深听他這麼一說,便知只要是莫霆琛決定的事情,就沒人能阻止得了,于是,他只得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朝著甄惜離去的方向,暗自哀悼︰丫頭,你自求多福吧!
一場以打賭為由的鬧劇就這麼結束了,但說是結束,又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
這次的酒會,主要是為了慶祝莫氏集團開創50周年,以及莫氏集團的周年項目開啟儀式。
鑒于莫老爺子的面子,不少在a市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都被作為此次的邀請嘉賓,來到了現場。
而剪彩嘉賓更是來頭不小的元盛集團總裁——鐘勵炎。
眾所周知,鐘勵炎的厲害之處,並不僅僅在于他一手創立起來的元盛集團,還有他那背景雄厚的家庭。他的父母皆是中央數一數二的政治決策人,隨便一聲令下,就能讓a市抖三抖。
其實,憑借著他父母的權勢,他完全不必在外受苦,為了公司忙里忙外,甚至是在公司開創初期,他居然連父母的一分錢都沒花過,就這麼將元盛集團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轉變為國際上數一數二的大企業。
他的經歷,曾不止一次為人津津樂道,作為不少二世祖學習的楷模。
此刻的甄惜,站立在原地,看著那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笑容,作為剪彩嘉賓上台的鐘勵炎,竟是有種霧里看花的朦朧之感。
她發覺,自己仿佛越來越看不清台上的那個男人了,明明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她卻感覺仿佛與他相隔了千山萬水那般遙遠……
而此刻,甜美依偎在他身旁,協助他剪彩的,便是元盛集團一手打造出來的國際巨星——尹雪黎。
甄惜曾不止一次在電視里看到過有關于尹雪黎的采訪,在那些有她的節目里,這個女人始終保持著淺淡的笑容,猶如一支寒梅,空谷幽蘭,即使是置身于最渾濁的娛樂圈,也仿佛能夠永遠堅守著那份她固有的做人原則,讓人不得不佩服。
與早上那些不堪入耳的對話一同聯想,甄惜不難發現︰或許元盛集團員工嘴里所指的那個尹小姐,就是台上這個笑容甜美,不論走到哪里,都擁有著絕佳氣場的女人了吧。
瞥了眼尹雪黎,她再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由地自嘲一笑,可心中又不免有些釋然了——不論是哪個男人,在她和尹雪黎之間,都會選擇後者,那麼,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總有一天,鐘勵炎定會感覺乏味,不再對她充滿興趣,而她也能因此解月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兩全其美?
甄惜本是垂著腦袋,孤零零地站立在會場的一角,可誰知,她剛欲抬起的視線,便被一個男人牢牢地擋住了,那架勢仿佛在說︰嗨,我們又見面了!
甄惜一想到這個男人剛才的惡劣行徑,幾乎是抬腿就走。
莫霆琛最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厚,膽子大,什麼都敢做,果不其然,只見他邪魅一笑,扯住甄惜的胳膊,便將她整個人攬入了懷中。
甄惜又急又氣,但礙于這種場面,她也不便大聲喧嘩,只得低聲警告道,「我不管你是誰,光憑你對女士這麼不尊重的態度來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放手!」
站在台上的鐘勵炎本是不經意地向甄惜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卻是當即神色一滯,眉心不由自主地蹙起,唇角緊抿,頗有種山洪即將爆發的危險之感……
許是察覺到鐘勵炎的異樣,站在他身邊的尹雪黎用著手肘輕輕踫了下他,便湊近他耳邊,提醒道,「勵炎,該你剪了。」
聞聲,鐘勵炎這才回過神來,握著手中那純金打造的剪刀,完成了剪彩儀式。
他剛想躍下台,走向甄惜,奈何一群記者蜂擁而至,將他圍的水泄不通,只得耐著性子,言簡意賅地回答著這些記者的問題。
而另一頭,甄惜正在拼命地掙扎扭動,試圖掙月兌莫霆琛的桎梏。
「听說你是鐘勵炎的女人?他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解風情的無趣之人。」莫霆琛偏著頭,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龐,「不過,你可以考慮看看,干脆跟著我得了。」
他的問話就和他做人的態度一般,輕挑至極,引起了甄惜更深層次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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