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新……?」水漸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水新猛地一精神,這是醒過來了?
但他還是不敢松口,只能哼哼答應。♀
接著,兩腿之間緊緊夾著的某人的手動了動。
水新害怕地拽緊了水漸的頭發。
被又撕又咬的水漸,忍不住道︰「腿,分開點,讓我把手拿出來。」
水新這回確定水漸是真的清醒過來了,他簡直要喜極而泣!立刻分開大~腿!
水漸把手抽出來,替水新拉起褲子。
「蠱毒的勁過去了嗎?嚇死我了!」水新揚起血糊糊的牙齒,高興地問水漸。
洞壁岩石散發的微光照亮咫尺間相對的面孔。
水漸的目光十分復雜,看著趴在自己身上興高采烈的人,他有點搞不清自己到底該討厭他,還是該……感謝他?
如果不是這個人,他身懷合歡蠱毒的事情,也不會捅出去。
如果不是這個人,他就可以一直逃避,不去面對那個被自己厭惡的自己。
水新沒有注意到水漸的目光,他很快從水漸身上爬起來︰「我剛才感覺到那邊有風吹過來,應該有通路吧,對了,你的輕功現在能用嗎?要不然先到洞頂上探一探?」
水漸動了動手臂,緩緩從地上起來︰「不能用。♀」
「為什麼?」水新疑惑地回頭。
「肩膀疼,上不去。」水漸淡淡地說。
「所以你是在埋怨我嗎?」水新怒,「要不是你突然發~情,我用得著咬你嗎?」
「我好像說了,讓你走開。」
「那你怎麼辦,在石頭上刨個洞解決問題?還是忍上三天爆體而亡?你說你都不是啥貞操少年了,為什麼還總想著立牌坊呢,嗯?」水新信口就是一番揶揄人的話。
水漸沉默。
听不到水漸的回應,水新得意洋洋,說不過我了吧?認輸了吧?
「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到江南盟的地盤,給你找兩只野~雞——」
「為什麼要回來找我?」水漸打斷水新的話。
水新一把拽住水漸的手臂,拉著他往風來的方向走︰「好啦,不說這事兒了,咱們先出去,等到了江南盟——」
「我不找野~雞。」水漸冷硬地說。
「啊?不找野~雞,那你的蠱毒怎麼辦?能壓下去嗎?」水新疑惑地回頭。
「你走,不用管我。」水漸甩開水新的手。
水新見拉不動他,無奈︰「大哥,你又犯什麼脾氣?保證給你找干淨的還不行嗎?走吧,咱們先回去。」
水漸依然不動。
水新要抓狂了︰「你到底要怎麼樣?!找小倌也可以!找什麼隨你老人家吩咐!先出去再說不行嗎!」
听到水新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水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我……還叫什麼大師兄……我根本不配做玄正派的弟子……」水漸喃喃自語,眼中漸漸升起赤紅色。
水新卻並未看見,只听到水漸的話很奇怪︰「你說什麼?」
水漸聲音低沉地悶笑了一聲︰「水新,趕緊走吧,能跑多遠跑多遠。」
「什麼?」水新驚疑,仔細觀察水漸,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額角的青筋突起一條,刻意調轉過去的身子呈現十分僵硬的站姿。
「滾。」
又是這麼一個字,水新無奈︰「水靜還在外面等著你呢,我跟他說好了,會找你回去的,不就是合歡蠱毒嘛,又不是你自己想這樣的,有什麼不敢見人的,你放心,到時候我跟水靜解釋。」
「我叫你滾,你听不懂?」水漸突然轉過身,一掌推在水新胸口。
水新登時氣血翻騰,蹬蹬蹬退了幾步,退到石壁下才站住了,捂住胸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水漸感到下月復的一陣陣灼熱發硬,四肢百骸間流淌開那種熟悉又厭惡無比的騷動,好像無數小蟲在啃咬,只想把自己的身體撕碎,或者撕碎別人的身體。
這麼多年來,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提高床技,控制自己不在喪失理智的時候弄死承受的一方。
剛開始幾次,不笑真人給他找的女人,後來都不見了。
他也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做的。
只是第二天起來,看到未來得及收拾的血跡……
觸目驚心。
從那時候起,他開始覺得自己特別惡心,在人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蠱毒發作時,卻對著一條母狗都能產生興致。
而水新……就是眼前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則是第一個,當著眾多師尊師弟的面,大聲說他「偽君子」、「衣冠禽~獸」的人,那一刻,他一貫養成的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鎮定,讓他維持住了坦然的假象,心里,卻好像被生生撕開,狠狠絞碎。
水漸抬起頭,目光昏沉,只看到眼前有人影在晃,水新還沒走。
「水漸,你清醒點,一定能忍過去的,總鑽在這洞里,也沒辦法解決問題不是?走,跟我出去,我們馬上就找兩個——」
為什麼怎麼攆都攆不走呢?
這人怎麼就這麼賤呢?
水漸一把拽過不斷在眼前晃悠的人,把他拎到面前,無比煩亂地斥道︰「為什麼要湊過來?我根本不需要你幫忙!跟你說了多少遍,滾,滾遠點,為什麼不听!」
「我就願意,我就願意湊上來幫忙,還不行嗎?!」水新吼回去。
「我看你是賤!」水漸腦子里嗡嗡作響,能听到血流加速的聲音,骨膜一動一動,周身的脈搏似乎都膨脹開,發出嚇人的震響。
「水漸!你特麼狼心狗肺!不識抬舉!」水新氣得直大罵。
「……又不是沒被我操過,還疼吧?看你一路上哼哼的,應該還沒好徹底啊。怎麼上著趕著貼上來?還是你被我操得太爽,還想再來幾次?」水漸一邊冷笑,一邊用盡全力壓制蠱毒。
「你!」水新被氣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水漸,水漸能這麼流暢地說話,想必這話還是過腦子的——原來他就是這麼想他的?
「呵呵,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勁了?你怎麼一點廉恥都沒有啊?開始不是挺三貞九烈的嗎?不是說和我不共戴天嗎?那你就殺了我啊!來啊,現在就殺了我!劍在哪兒,你的劍呢?」水漸暴躁地模索著,水新腰間被他模了個遍。
硬邦邦的劍柄塞進水新手里,水新一口惡氣憋在胸口,「倉瑯」一下拽出短劍。
「對,照著這兒捅!」水漸扯開衣服,臉上帶著朦朦朧朧的笑意,一雙混沌不清的眼楮,卻好像悲傷的要滴下淚來。
水新一咬牙,短劍月兌手擲出,「叮」地一聲摔在黑暗里。
「笨蛋,蠢貨,白痴,」水新一巴掌照著水漸的臉扇過去,「清醒點沒?!」
水漸一張俊臉被水新扇得歪過去。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片刻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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