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暫不劇透——晴明與盧修斯分別後,再次相會于馬爾福莊園。)
燭光印著盧修斯的臉頰。
記憶中那頭淺色的頭發,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雪白的肌膚,削尖的下巴,還有凹陷的臉頰,他的灰藍色眼珠,微微閃動︰「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憋了半天,晴明只說出一個單詞,「抱歉……」
「還會離開嗎?無所預兆,莫名其妙,從頭到尾的消失?」盧修斯幾乎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晴明緊緊摟住他,在他耳邊說︰「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盧修斯的手,也緊緊圈住他的脖子。「你是個騙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說保護我。」只有擁抱和親吻,才能讓盧修斯確認,這個人不是假的,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
一種久違的,遲來的幸福感,幾乎讓晴明潸然淚下。在他喃喃細語之中,盧修斯精神恍惚地睡著了。但他的手一直緊緊抓著晴明,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太陽剛亮,門鈴就發出了急促的聲音。
晴明起床的動作是那樣輕巧,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幾乎是瞬移似的,出現在了馬爾福的主屋門口。
門外有一個女人。
金發中夾雜著一些黑發,這是個漂亮的女人——納西莎•布萊克。她帶著一頂藍色的紗帽,脖子上還系著一塊綠色的絲巾。晴明從門內打量著她的臉,她化了妝。
「盧修斯,寶寶一直喊著要見爸爸,所以我把他帶來了。上帝呀,真是可愛死了,他現在終于學會叫媽媽了。「她的聲音充滿了一個母親應有的慈愛和寵溺。
盧修斯真的和別人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孩子!這個消息如同一個炸彈丟進了晴明的腦海。盡管他早就從預言家日報看到了報道。但過去這麼幾天,他依舊不能平靜地來面對這個結局。
他握緊了手,任由那女人在外面敲門。
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盧修斯穿著睡衣,甩著一頭蓬松的淺色金發,從樓梯上跑下來。他慌亂的眼楮在看見晴明之後,稍稍得到了一點安定,之後變得更加慌亂起來。♀這從他的儀容上完全看出來,他白花花的胸膛還j□j在空氣中。
晴明揮手,將他凌亂的頭發和睡衣恢復整齊,自從狐妖的血脈覺醒以後,他現在不用魔杖,也完全可以使用巫師們的魔法。
「回臥室去,穿上衣服。」他不希望陌生人看見自己的愛人,即便是女人——那個生了孩子的女人也不可以。
盧修斯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是他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回房間去。
納西莎再次親了親車里的小嬰兒,將他抱起來。
看見開門的人,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吉米——怎麼是你!」納西莎看見他的表現,和盧修斯看見他出現的時候,如出一轍。他們都意外,驚訝,甚至帶著排斥。
是因為自己介入了這個完美無缺的家庭,所以覺得意外,驚訝和排斥嗎?
晴明溫柔的笑了起來,上下嘴唇抿出一個彎彎的弧度,一顆牙齒也沒有露出來。只有盧修斯才知道,這種笑容代表他動怒了。「親愛的布萊克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們都以為你死了,oh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段不幸的日子,盧修斯非常難過,他很在乎馬爾福先生(指阿布拉克薩斯)和你,幸而有我和大家的陪伴,他才能挺過去。」納西莎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手上抱著親親小寶貝,她恐怕就要抽出魔杖給那個可恨的男人一點顏色看看。
女人的愛是永恆的,女人的恨也是永恆的。
仿佛感受到了納西莎和晴明之間不愉快的氣氛。納西莎手里的小嬰兒扯著嗓子發出一陣響亮的哭聲。
「你們在門口堵著干嘛!我兒子在哭,沒听見嗎?兩個蠢貨。」盧修斯遠遠地大吼著從更衣室里飛快地走出來,狠狠地撥開晴明,然後將小寶貝小心翼翼地搶過來,抱在自己懷里。
「女乃瓶別忘了,這個能安撫他的情緒。oh可憐的孩子。」納西莎拿著女乃瓶,想越過晴明,跟著盧修斯走進去。
晴明卻攔著她。
「我有必要告訴你,其實我才是馬爾福家族的族長,而我的哥哥盧修斯,不過是在替我打理而已。」晴明說。
「sowhat?馬爾福族長,你想阻止我嗎?」納西莎的手放在腰際,正欲抽出自己的魔杖。為了維護她深愛的男人,她什麼都敢做。
可是她的魔杖還沒有抽出來,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到了晴明的手里。她甚至一點觸覺都沒有。
這個可惡的黑發男人拿著她的魔杖,在空中丟了幾圈,「很漂亮的一根木棍,符合布萊克的審美。」
「把它還我!」納西莎的眼楮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還你,去撿吧,布萊克小姐。」晴明舉起那根魔杖,猛地朝外一投,那截木棍就飛出了所有人的視線。他不可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幼稚,但他感受到了報復的發泄快感。
「啊——你這個——」納西莎氣憤地舉手,想扇他耳光。可是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攔住了,晴明粗暴地將她推出門外,說︰「抱歉,女士,我現在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為了避免收到傷害,你最好快點離開。不送。」
「你會後悔的!吉米•馬爾福。你這個敗類!禽獸不如!」納西莎含著哭腔的嘶吼被他隔離在門外。
這些話等著下了地獄再說吧。
晴明深吸了幾口氣,才使自己看起來溫和一點兒。經歷了那些事情,讓他一時間也難以平靜。他害怕自己一時間忍不住就伸手去掐死那個小寶貝——盧修斯抱在懷里的,所有的刺都被收起來,用自己最柔女敕、最溫暖的部分去維護的小嬰兒。
盧修斯哄了很久,那孩子還是哭個不停,但盧修斯依舊大氣也不敢出地討好他,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這簡直不像是晴明認識的那個人。那個三言兩語一撥弄,就跳起來炸毛的盧修斯。
他和別人生了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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