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奉何人之命?來在這里的。請使用訪問本站。」
「回爺的話,是奉了我們門中一個小頭目之命。」
景玉一听門中,當時是恍然大悟,說道︰「哦!你是盜門弟子?」
「沒錯,小人正是!」
「哦!你還奉到什麼別的指示沒有?」
「有,百里之內,每一條北上的大小通道,都有同門弟兄守候。」
景玉登時寬心大放,連連點頭道︰「很好,如有什麼消息,立刻就告訴我。」
「是,小的知道,小的叫王小二,公子如有什麼事,盡管招呼我啊!」
「好!多謝小二哥!」
小二又恭施一禮,才退了出去。
景玉可以不必費心監視過往行人了,放心地吃喝。
入夜,景玉沒事憑窗閑坐,有意無意地不時掃向行人一眼,心意又不由自主的飛到了映雪的身上了。
不知她們現在到達了那里,血影說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求她的師父救治映雪,這是個相當折磨人的問題……
如果映雪就此不治呢?他不敢再朝深處想。
突然,他發現街對面的小酒館的門口,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漢子,燈光映照下,他覺得那面孔相當的熟,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他皺起眉頭,苦苦思索,從記憶中去找尋,這句決非僅是見一兩面的人,不然不會如此的眼熟。
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心念之間,只見伙計提出一個食盒,裝滿了各式吃食,另有一壇子酒,那漢子接過,大踏步朝與城門相反的方向走了。
忽然,景玉想起來了,這年輕漢子,是森羅堡李無疆親信何慶釗,自己在堡中時,對方才十七八歲,驕橫跋扈,目中無人,自己曾挨過他不少拳腳。
他怎會如此穿著,而且還在這里現身?莫非……
當下立即掛囊佩劍,布包的革囊也捎上,匆匆出房。
王小二迎上前道︰「客官您要去那里?」
景玉見旁邊無人,壓低了嗓音道︰「我去追蹤一個可疑的人,如沒事很快便回來!」說完,疾步出店,朝西趕去。
在通衢大街,當然不能施展身法,只把腳步加快。
到了街尾人稀之處,才發足疾馳,奔了一程,不見何慶釗的影子,心想不對,一定追岔了,立即剎住身形,回頭左右看去,就發現一條人影快速地在道旁的小路上移動,由那酒壇竹籃的影子,認出就是要追的人。
于是,如一道輕煙般掠去,暗跟在何慶釗的身後。
過了不多久,眼前現出一段殘垣,里面是一間也已經傾斜得快塌掉的破敗茅屋,屋前是雜草叢生的院子,院子當中還放了一乘小轎。
兩名轎夫模樣的漢子坐在橋邊地上,靠茅屋門前的滴水檐下,坐著一個老頭,正在吸著旱煙,那旱煙既粗且長,每吸一口,紅光便在夜色中一閃。
何慶釗來到缺牆邊,出聲道︰「老爹,我回來了!」
那抽旱煙的老者,含著煙嘴「唔!」了一聲,何慶釗逕直走向那老者。
景玉如幽靈般從側方掩近斷牆邊,這老者從未見過,完全陌生。
奇怪,何慶釗難道已月兌離森羅堡嗎?
那是不可能的,他很受李無疆寵信,同時,也不致于這般襤褸。
那頂轎子是那老者坐的麼?
不像,能坐得起轎子,難道無錢投店,來住這荒棄的破屋,而何慶釗所購的酒菜還不少,等閑人會如此破費?
何慶釗打開食盒,在老者前面攤擺,盡是雞鴨魚肉山珍海味之類。
景玉越看越感事有蹊蹺。
老者在石旁沿上磕了磕煙斗,抖去煙灰,從那聲音,可以听出那旱煙管竟是鋼的。這就足以證明老者也非等閑人物,于是這事情越發可疑了。
老者招了招手,道︰「你倆過來一起吃!」
兩名轎夫起身走了過去,蹲踞一側。
四人開始吃喝,景玉卻不知該采取什麼行動。
吃了一陣子,何慶釗道︰「老爹,轎子里的是不是……」
「給他兩個饅頭,餓不死就成了!」
「是!」
景玉心中一動,轎中還有人,是誰?
何慶釗從竹籃中取出了兩個饅頭,走過來掀起轎簾,把饅頭遞了進去,這一掀,景玉瞥見露出的裙腳,心中又是一震,轎中人竟是女的?
何慶釗走了回去。
老者一抬頭,兩道目光猶如冷電,朝景玉隱身的牆角一掃,冷冷地道︰「慶釗,怎麼,你還帶了客人來?」
何慶釗陡然站起身來,目光四下一掃,栗聲道︰「客人?」
「不錯,已經來了很久了!」
兩名轎夫霍地站起身來,飛身行彈到轎邊,從轎子底下抽出三柄長劍,拋了一柄遞與何慶釗。
老者冷冷說道︰「你們都不是對手,站著別動!」
景玉不由得駭然,這老者好厲害的眼神,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呢?毫無疑問,又是一名森羅堡的超高級的爪牙。
轎中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
老者眼望著景玉這邊,冷冷說道︰「朋友,可以現身了!」
景玉長身而出,若無其事地從缺口走進小院中,兩名轎夫立即采戒備之勢。
何慶釗驚叫一聲︰「啊!買馬人景玉!」
老者雙目電張,霍地起身,面對景玉,沉聲道︰「買馬人,久聞大名,今晚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景玉冷冰冰地道︰「敢問閣下,您如何稱呼?」
「老夫從來不向人提名道姓!」
「嗯,也好,在下也不一定要知道,轎里面的是什麼人?」
「哈哈哈,景玉,咱們沒有交情,我何必告訴你轎子里有什麼人呢?換句不好听的話來說,這事您管的著嗎?」
「嘿嘿!這事在下管定了。」
老者緩緩向前欺數步,手中旱煙管一橫,道︰「買馬人你管管看!」
人的名,樹的影,兩名轎夫面上抖露出一片駭色。雖然,景玉知道這兩名橋夫必然是堡中高手喬裝的。
景玉徐徐拔劍在手,欺向小轎……
「呼!」地一聲,老者的旱煙管沖著景玉的腦袋就披了過去。招式不但怪,而且厲辣十分。
景玉長劍一劃,以攻應攻。
「鏘鏘!」
連震聲中,雙方各退了一步,景玉只覺對方的功力相當深厚,那粗如酒杯的鐵煙管與劍身交擊,持劍的手都微感發麻。這下可把景玉給嚇壞了,自打出世以來,能夠跟自己拼成這樣的真沒有。就是月藏佛也沒有那麼高的功力,無非是仗著有紫焰蓮華這種神兵利器而已。
就見那老者,朗聲一聲,出手進擊。
于是,一場驚人的搏斗,呈現出來,兩個人打的太快了,煙桿和刀實在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候何慶釗突然大叫一聲︰「把轎抬走!」
兩名橋夫立即行動,一前一後,正待把轎子杠放上肩頭。
景玉忽然噴出一大口真元,一劍迫退了老者,隨後像一道閃電一般劃向那前面的轎夫。
那轎夫子正握轎杠,無法應變,「哇!」地一聲,栽倒轎前,那後面的見勢不佳,提劍疾退走。
老者的鐵煙管電掃而至,勢如千鈞雷霆。
景玉轉身應敵,何慶釗與那轎夫,雙雙撲入圈子,發劍助攻,景玉把真氣提到十二成,忽然之間就施展出了那一招絕招「乾坤散劍」。
慘號與悶哼齊傳,老者踉蹌而退,左胸冒了紅,那矯夫與同伴做了伴,是死于了非命。
何慶釗還真有點膽怯,當即趕忙彈出了圈子之外,臉上嚇得一點人色都沒有。
景玉的眼楮直勾勾的緊盯住那老者,說道︰「你死到臨頭了,難道要把名號帶進棺材里不成嗎?」
「哇!」
就見那老者突然出手點倒了何慶釗,這一招,可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景玉徹底的驚呆了,這老者出指點死自己的人實在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也就在景玉發愣的時候,老者一縱身,飄身離去,景玉再回過頭來,彈身疾追,對方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是蹤跡不見。
景玉暗咬牙關,心想,這老者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對手,功力似乎尚在酆都魔尊之上,他殺了手下而遁,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景玉回到了原地,在轎前猶豫了片刻,輕輕用劍掀起轎簾,一看不由駭然大震,轎中坐著的,赫然是一個大男人,只不過堂堂的一條漢子,竟然穿了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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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正在準備第二卷,很快就會開始了,個人覺得,第二卷比第一卷有很大很大的提高。提前透露一下,景玉的世界很大很大,而且在更大的尺度之中,有對境界的詳細劃分。在更大的世界之中,景玉會繼續學藝,繼續黑明王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