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躊躇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的命要緊,又一次要求免死金牌。(看好看的言情小說就來八-零-書-屋)皇帝沉思一會,看了一臉期待的小卿一眼,笑道︰「你這個丫頭。」說著,從榻上的暗屜里模出一塊白色的玉牌扔給小卿,「那,給你這個,這可比免死金牌有用多了。免死金牌只能用三次,這個可是終身有效的。」
高興可很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皇上會拿出這個。
小卿拿著手里的玉牌翻來覆去的看。女乃白色的玉牌,一面雕著一朵雪蓮花,一面刻著「雪聖」二字。小卿小心翼翼的把玉牌收進了荷包中。
皇帝看著不由一笑,「這下可以說了吧?」
小卿看了看皇帝,盡管知道殿內除了高興再沒旁人,還是小小聲的說道︰「陛下,您……您沒有生育能力了。」
皇帝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高興已經喝道︰「姑娘慎言!」
小卿看看一臉深沉的皇帝,再看看高興的滿臉怒容,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陛下曾經喝過很烈的絕子藥,所以導致身體長期虛乏。又因為服食丹藥,在體內慢慢形成了一種毒素,和原來體內殘留的藥性相互作用,導致您現在睡眠極差,經常睡不著,且夜里極易出汗。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最後一句話小卿問的小心翼翼的。難怪那麼多嬪妃,卻只有太子一根獨苗,原來是皇帝自己的問題。不知道要的這個「免死金牌」會不會抗得過這個天大的秘密?小卿心里暗忖,偷偷的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臉色陰沉的盯著小卿,「你確定?」
小卿點點頭,「嗯」了一聲。
皇帝低垂著眼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旁邊高興急聲問道︰「姑娘可能治?」
小卿躊躇半晌,說道︰「我可以解了陛內的毒,但絕子湯的藥性實在太烈,沒有辦法恢復如初,不過如果除了體內剩余的藥性,陛下的身體長期虛乏的癥狀可以緩解,也不需要再依賴丹藥來提神。」
皇帝微微一笑,臉上是說不出的虛弱和疲乏,他對高興說道︰「老東西,朕當初的猜測是對的啊,瑩妃的詛咒也成真了。」連聲音都透著一股骨子里的疲乏。
高興滿臉淚水,哽咽的說道︰「陛下,您……您……根本不是什麼詛咒,實在是瑩妃的用心太險惡了。」
小卿听著皇帝軟弱無奈的聲音,心里也有點堵得慌。她看向皇帝的眼神不由的充滿了安慰和同情。小卿看見皇帝搭在膝上的手不停的顫抖,卻听見他的聲音無比的平靜,「老東西,別哭了,朕都不難過了。還是皇後有先見之明啊,幸好朕現在還有昶兒。」
高興抹抹眼淚,說道︰「是,陛下還有太子。」說完望著小卿,誠懇的說道︰「小卿姑娘,麻煩你替陛下診治吧,一定要把陛內的毒素除干淨,讓陛下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皇帝低低一笑,「長命百歲?呵呵……哈哈……」說著不由的大笑出聲,卻是深入骨髓的蒼涼和譏諷。
小卿的心里不知怎麼的,也很是難受,眼里蓄上了淚水。不由自主的走到皇帝身邊,握住了皇帝不停顫抖的手,「陛下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僅百歲,陛下是萬歲,萬歲,萬萬歲。我一定會治好您的。」
皇帝冰冷的手握在小卿溫暖的小手里,盡管心里百味雜陳,卻還是一瞬間感到了溫暖,也覺的有點好笑。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卻用大人的方式試圖安慰他這個五六十歲的帝王。前半生安逸火熱後半生淡然冷情的安泰帝,此刻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感到了一種溫暖安定的力量。他朝著小卿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謝謝你,孩子。」
小卿抿嘴一笑,輕聲說道︰「陛下,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治療了嗎?」
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現在朝中暗潮洶涌,太子又羽翼未豐,朕真的就想這麼將江山交給太子算了。」
高興在一旁勸道︰「陛下,太子殿下還需要您繼續教導呢,您還是听小卿姑娘的,好好治療吧。」
小卿接著說道︰「是呀,陛下,我也沒別的本事,但解毒調養什麼的還是可以的。今天我們先施針,然後我再開幾服藥,您先喝著,等我回去後配幾丸藥再給您送過來,慢慢的就會好了。」
高興問道︰「為什麼要回去配藥?難道封府的藥材會比皇宮里齊全?」
小卿笑道︰「高公公真會開玩笑,這天下哪里的藥材會比得上皇宮里的?只是我配制藥丸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序,一時半會得不了的。」她只是要回去和小白商量一下「借血」的事情。再說,如果讓皇帝知道要喝血解毒,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忌諱。
高興「哦」了一聲,不再插嘴。皇帝只是在一旁微笑看著,等小卿和高興說完,才說道︰「好,從現在開始,朕的身體就交給你負責了。」
小卿蹲身行禮,「是,陛下。」起身後俏皮的沖陛下笑笑,「只要您乖乖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證您很快就會健健康康的。」小卿心里暗想,還是小孩子好啊,可以和皇帝賣萌,還不用擔心皇帝會小氣的計較。
皇帝看著俏皮的小卿,也微微一笑,還是一個孩子啊,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如此自信。不過,就憑著這份赤子之心,試試又何妨?
等高興親自將小卿送出宮後,皇帝已經在御書房批閱折子了。高興看著皇帝,心疼的說道︰「陛下,您怎麼就起來了呢?小卿姑娘不是說施針後要多躺會兒的嗎?」
皇帝笑道︰「現在小卿的話比朕的聖旨還管用啊。」
高興也笑,「這不都是為了陛下的身體嗎?」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著高興說道︰「你覺得小卿這個丫頭怎麼樣?」
高興沉思一會,躬身說道︰「玲瓏剔透,赤子心腸,只是……禮數上似乎有所欠缺。」他說的是小卿在皇帝面前「我」啊「我」的。
皇帝「呵呵」一笑,「你也說了她是赤子心腸,朕倒是很是喜歡她的直爽自然,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和朕說話了。」說著,皇帝的神色微黯,嘆了一口氣,「你說,當年瑩妃的話有幾分可信?」
高興也神色黯然,低聲說道︰「陛下,當年瑩妃那麼說只是想離間您和皇後娘娘,一個滿心嫉妒的宮妃的話怎麼能相信呢?再說,瑩妃只說是您身邊最親近的人要害您,也沒有明說是……」
「不,朕不是說皇後,」皇帝打斷了高興的話,「瑩妃說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朕當年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皇後,所以朕認為瑩妃是要誣陷皇後,才沒有理睬她的話。現在想來,瑩妃可能沒有說謊,身邊最親近的人,並不是朕認為的最親近,可能還有其他人。只是……」
高興問道︰「難道瑩妃是指當年東宮的其他人?」
皇帝沉吟不語,半晌才低低的道︰「不,應該是另有其人,只是,朕也想不到會是誰。」停了一會,皇帝的眼里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低低的自言自語︰「究竟是誰要讓朕斷子絕孫呢?」
回到封府的小卿,剛下馬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白晨。
白晨迎向小卿,笑著說道︰「回來了?」
小卿低低的「嗯」了一聲,問道︰「等了很久了?」
「沒有,我也剛從宮中出來。」白晨平淡的說道,他可不想讓小卿知道,自從听說她被皇帝宣進宮,他就一直擔心到現在。直到看到她完好的出現在他眼前,一顆心才回到了肚子里。
小卿要先去和封夫人打個招呼,白晨不好直接進內院去,就先去找封華月了。等小卿從封夫人住的溶月居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時,白晨已經和封華月在等著她了。
一進大廳,封華月就急著站了起來,問道︰「小卿,皇上宣你進宮……」
「小卿,累了吧?先坐下喝杯茶。」白晨打斷了封華月的話,瞟了一眼廳內侍立著的兩個丫鬟。
封華月會意,吩咐道︰「你們都下去,給小姐準備點茶點,一會讓小草送上來。」他知道小草是小卿的貼身丫鬟,應該也是小卿的心月復吧。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行禮後退了出來,還細心的關好了門,並且囑咐灑掃的小丫鬟都遠遠退開。
能進內室伺候的都是有眼力見兒的,何況是封夫人特意撥過來的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夫人曾經吩咐過,進了小卿的院子,就是小卿的人了,要盡心盡力伺候好主子,要看顧好主子的院子和屋子,不要隨意讓別人進來。今天小卿一早就出去了,夏荷和秋菊又被夫人叫去了,春柳和冬梅就在屋子里伺候著。剛剛封華月帶著白晨過來,春柳還特意提醒說小卿不在,暗示封華月和白晨不方便進來,結果卻听大公子說小卿一會就回來。春柳和冬梅殷勤的上好茶水,也沒有單獨留下兩個大男人在屋子里,而是規矩的站在一旁听候吩咐,順便看顧小卿的屋子。二人時刻記著夫人的囑咐,並沒有因為是大公子而另眼看待。此刻看大公子和睿王世子的樣子,明顯是有話要單獨和小姐說。
白晨看著春柳和冬梅的行動,心里暗暗點頭,覺得封夫人對小卿的事實在上心,連兩個丫鬟都很識趣。
等人退出去,封華月又問道︰「小卿,皇上讓你進宮是有什麼事嗎?」
小卿看了看白晨,笑著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我昨晚有點喝多了,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皇上今天讓我進宮又隨便聊了幾句。」她並不是有心要隱瞞,而是覺得有關皇上身體健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知道的少對自己也有好處。
白晨只是端著一杯茶在慢慢的喝,並沒有問小卿什麼。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封華月听小卿如此說,也沒再問什麼,知道白晨找小卿有話要說,就起身告辭了。封華月一走,小卿就湊到白晨身邊,小聲問道︰「你知道有關瑩妃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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