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听小丫鬟說小草暈了,急急地和封夫人往湖邊趕去。(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更新快!)
到了後花園的人工湖邊,只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圍在一處,只听見有人不停的喊︰「快去稟報夫人!」「快去找大夫!」
小卿心內焦急,快步走了過去。
「讓一讓,讓一讓,夫人和小姐到了。」先前去稟報小卿的小丫鬟在前面喊著。眾人聞言噤聲,自動的讓出一條路,小卿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秋菊懷中的那個的身影。正是小草。
她幾步上前,蹲子,撥開小草眼前凌亂的濕發,看了看她青白的臉色,從秋菊手中接過小草,反身趴在她的膝上,用巧勁拍了拍小草的背。昏迷中的小草「哇」的一聲吐出幾口水,無意識的哼哼了幾聲。小卿把她放平,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微弱,又把了把她的腕脈,脈象虛弱,但已沒有生命危險。
小卿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封夫人已經問清楚了找到小草的過程。
秋菊記得小草以前找小白的時候總會先在花園轉一圈,所以她帶著小丫鬟們先從花園找起。在外圍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就往中心找去。當走到湖邊的時候,發現有一角衣襟掛在湖邊的草叢上。她覺得可疑,就壯著膽子和小丫鬟們順著衣襟往上拉,結果發現正是小草。
封夫人見人找到了,就吩咐眾人散去,留了兩個婆子幫著把小草抬回白雪居。秋菊陪著一塊回去了。
小卿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望著幾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封夫人看了看小卿,囑咐綠蘿跟去看看,順便照應一下大夫。剛才綠蘿一發現小草,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雖然小卿醫術高超,但小卿現在的身份是郡主了,綠蘿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讓小卿救治,而是小卿的身份,所以還是請了府里常用的大夫。
「小卿?小卿?」封夫人輕聲喊著,小卿的樣子有點奇怪啊。
「啊?娘,你叫我?」小卿眨眨眼楮,又瞟了一眼遠去的秋菊幾人,望向封夫人。
封夫人伸手拍拍小卿的手背,「怎麼了?嚇著了?」
小卿皺著眉,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小草的脈象凌亂虛弱,卻也不像是忽然落水導致的。但她也不完全確定,不想讓封夫人跟著擔心。
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怎麼會看不出小卿的心思,「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小卿凝眉望著封夫人滿是關切的目光,不由的開口︰「就是……就是覺得哪里有點奇怪。」
封夫人正要開口,身後傳來請安的聲音,「婢妾雲娘見過夫人,見過長安郡主。」是三姨娘張氏。
封夫人面上神色一整,端莊冷凝的轉向三姨娘,淡淡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在後花園做什麼?」說著,瞟了一眼三姨娘身後的兩個丫鬟。
三姨娘恭敬的答道︰「回夫人的話,婢妾晚上有點積食,就帶著小……蘭兒和紅兒出來散散。」說著,快速的瞟了小卿一眼。小卿被封為郡主後,她就主動的把原來婢女的名字小蘭小紅改成了蘭兒紅兒,在封夫人面前說是為了避諱。
「方才听見這邊鬧哄哄的,听說是郡主院子里的小草姑娘落水了,婢妾就過來看看,看能有什麼幫得上的。」三姨娘說著,望著小卿的方向,臉上帶著恰當好處的關切神色,「小草姑娘可好?郡主有什麼事就吩咐婢妾。」
小草禮貌的一笑,「多謝三姨娘關心。」來封府這麼多日子了,她和府中三個姨娘並不熟悉,只能分得清誰是誰。
三姨娘笑著上前一步,「郡主客氣了,慢不說您是夫人的義女,就算是婢妾的主子了,但說您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就是吩咐婢妾做什麼都不為過。」
小卿笑笑,靠近封夫人身邊,親昵的說道︰「三姨娘客氣了,小卿的事,有娘操心呢。」她對這些小三小四的歷來沒什麼好感。
封夫人笑著捏捏小卿的臉頰,「是,凡事都有娘呢。♀」態度親昵的仿若一對親母女。
三姨娘面上似乎有一絲的尷尬,但她仍笑著說道︰「夫人對郡主也真是上心。」說完,給封夫人和小卿各行了一禮,低聲說道︰「既然小草姑娘也沒事了,那婢妾就告退了。」
封夫人「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小卿笑著說道︰「三姨娘慢走。」
走出不遠的三姨娘張氏雲娘,臉上謙恭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和狠厲。在路過花園一角的時候,她微微咳嗽了一聲,帶著兩個丫鬟繼續向前,出了園子,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卿送了封夫人回薔薇院,等回到白雪居的時候,來看小草的大夫已經走了,秋菊轉述大夫的話,說小草沒有大礙,只是受了涼,將養幾日就好了。遞過大夫開的藥方,小卿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吩咐秋菊照方抓藥了。進了屋子,見吳大樹也在。
小草已經醒了,正靠在吳大樹身上嚶嚶的哭。「哥哥,嚇死小草了,嗚嗚……小草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小卿上前一步,笑著問道︰「小草,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那麼晚了會掉到湖里去?」
小草抬起頭,一張小臉滿是淚水,眼楮哭得紅腫,「小姐,听秋菊姐姐說,是小姐救了奴婢的命,奴婢多謝小姐救命之恩。」說著,就要掙扎著給小卿磕頭。小卿上前扶了一把,「快別,你身子虛弱,好好躺著。」又對吳大樹說道,「快扶小草躺下。」
吳大樹黑著一張臉,扶著小草躺好,一言不發的立到了一旁,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小卿坐在床邊,伸手掖了掖被子,笑著說道︰「能和我說說今天的事嗎?」
小草皺著眉頭,慢慢說道︰「上午的時候,奴婢在花園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小白,就打算到府外去看看,剛走到側門的時候,忽然看見一道黑影飛過,奴婢嚇得叫了一聲,忽然就不知道怎麼暈了。等奴婢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快黑了,卻看見自己躺在湖邊,奴婢一急,起身的時候就不小心掉在了湖里。幸虧秋菊姐姐到的及時,不然……不然奴婢就再也見不到小姐了……」說著,又哽咽的流出了淚水。
小卿安慰的拍拍小草的肩,「沒事了,沒事了……」
看見妹妹哭,吳大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望著小卿安慰小草,他的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天已很晚了,吳大樹不方便留在內院,他卻磨蹭著不走。小卿以為他擔心小草,就吩咐冬梅去收拾一下耳房,讓吳大樹留一晚,就近照顧小草。小草卻推遲著不用,說自己沒什麼事了,讓哥哥回去好好休息。
吳大樹眼眸一轉,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草,向著小卿行禮道謝,表示想留下來。小卿笑笑,轉身出去了。吳大樹等小草睡著了,也躡手躡腳出去了。
寂靜的院里沒有一點人聲,墨藍的天幕上星光閃耀,遼遠的高空斜斜掛著一彎月牙。吳大樹一出門,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清美的夜空,而是站在院中一身黑衣的人影。是李一河。
他上前抱拳行禮,低聲道︰「李大哥。」
李一河微微頷首,看了一眼眉目冷凝的吳大樹,同樣壓低嗓音說道︰「小姐有請。」
吳大樹眼中閃過驚訝,這麼晚了?忽然心中掠過一個想法,難道小姐也……
到了小卿的主屋,果然見燈火通明,門口沒有一個丫鬟。吳大樹跟著李一河進了廳中,見小卿一個人端著一杯茶坐在桌前發呆。明亮的燭光罩在小卿身上,面對他的側臉有一種沉靜的美。吳大樹心內一動,立刻低下了頭。
李一河低聲道︰「小姐,吳大樹到了。」
小卿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坐下說話。」
吳大樹躬身行禮,「屬下不敢,小姐有事吩咐就是。」
小卿也不再勉強,斂了笑容望著吳大樹,微微蹙眉思考著怎麼說才好。李一河立在一旁,看看小卿,又看看吳大樹,心內暗奇,這兩人今天都有點奇怪啊。先是小姐,不讓他告訴主子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說是事情還沒確定,不想讓主子跟著操心。再是這個吳大樹,平時還算守禮的一個人,今天這麼晚了,一听小姐有請,也沒問什麼事就跟著來了。小姐是個隨性的性子,不計較這些世俗禮節,他這麼個大小伙子了,怎麼也不知道避諱?
吳大樹看小卿不說話,只蹙眉看著他,心內那個猜測越來越確定。他猶疑得開口︰「小姐,您這麼晚找屬下來,是不是小草她……」
小卿眼神一亮,低聲說道︰「你也發現了嗎?」
吳大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小姐發現了什麼?」
小卿略微皺眉,疑惑的說道︰「我覺得小草的脈象有點奇怪,不像是落水受涼,卻也說不出是什麼癥狀,總之感覺怪怪的。」
吳大樹一听,眉頭不禁皺的更緊,難道不是他猜得那樣?只是心內的焦急不可遏制的犯了起來。他皺著眉,猶豫著說道︰「小姐,屬下也覺得小草有點……有點怪。」
「哦?哪里怪了?」小卿趕緊問道。
吳大樹細細思索著,低聲答道︰「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可屬下也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怪怪的。對,就是感覺,抱著小草的感覺不對勁。」
「感覺?」小卿皺眉。
「是,就是感覺。」吳大樹肯定的答道,「小草雖然年紀小,卻也不是那麼愛哭,而且剛才她靠近屬下的時候,也沒有以前小草膩著我玩的時候的那種親切感。」
「你的意思是說屋中的那個小草是假的?」一旁的李一河插嘴問道。
小卿一驚,低聲呼道︰「假的?」
吳大樹心內焦急,懷疑,卻也不敢百分百確定,畢竟看長相身形和小草一模一樣,他剛才也仔細觀察過,沒發現人皮面具什麼的易容痕跡。他皺著眉說道︰「我也不敢確定,只是懷疑。」
小卿起身走了幾步,低聲說道︰’如果這個小草是假的,那真的小草到哪兒去了?這個人冒充小草接近我們,目的是什麼?「她也有點懷疑這個小草是假的了,依剛才的脈象看,小草的脈象太奇怪了。百度搜或,,更新更快李一河看了看滿臉焦急的吳大樹,心內暗嘆,真的小草?真的小草只怕凶多吉少啊。今天小姐身邊發生什麼事他一清二楚,看情形,明顯是有人針對小姐而來,從小姐身邊人入手,顯然是個很聰明的做法。只是,這兩人都起了懷疑,對方的計劃就不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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