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VS穿越女主 琴兒

作者 ︰ 千引

「那信後面寫了看後立毀,這時候雲初陌就進來了,我一著急,就……」我慌忙抬眼看他。

「啊……沒事。」他忽而轉過臉去,看不清神情,「可是,可是……寫了些什麼?」

「寫得東西挺亂的,像是他小時候的事兒……」我回憶著說道,忽而想起來個事情「原來月宴還有個爺爺和弟弟。」

林容瑄眼底有絲驚訝一閃而過,看著我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月宴是南問鳳凰城的人,家中原有一個爺爺和弟弟。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那他們現在在哪里?」我側身坐了下來,「可還在南問的鳳凰城里?」

他沒有立即回我的話,而是緩緩站起身來,將我對面的窗戶關了上來,續道︰「月宴全族八百多人,除了他之外,全都死了,那年……月宴還只有十二歲。」聲音輕輕,落到我心頭卻猶如重磅炸彈。

我猛然支起半個身子,訝高了聲音︰「什麼?!」

林容瑄看我︰「他向來很少跟人提及他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那人是誰,卻並未告訴過我們任何一人,我,尚海,和子洛沒一人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的全族,也沒人知道為何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出來。」

我只覺听得腦袋震驚地有些發木,林容瑄繼續說︰「月宴他常說,這樣的罪孽讓他一個人承擔便好了,沒必要讓更多的人一起遭罪。」

「那你們私底下可有查過此事?」即使月宴自己不說,我不相信他們三人不查。

「查了。」他答。

「可查到了什麼?」

他忽然沉默了,拿著鐵簽子將那火燭的燈苗挑高些,落在地上的影子便被扯得越發縴長。♀

時間緩緩流逝在我們二人的沉默間。

「查到了。」他嘆了口氣,聲音很輕,可是我卻听得真真切切,像是痛惜著什麼,後又接著說了下去;「他也報了仇,可是到頭來,卻比原來更為痛苦。」

「為,為……」我听到這里也一陣心傷,看著林容瑄映在燭光下的面容,忽然有些不任問下去了,好像著同樣也是他心上的一道傷疤。

「綺里姑娘。」林容瑄轉過臉來,看著我靜靜說道︰「這件事,我以後會告訴你,現在不是時候啊。」

為什麼不是時候。

他說完便將那剛剛挑高的燭心,又壓到了灼灼燭淚當中。內殿變得有些昏黃,他的腳步邁得也很輕,踱步到門前,忽而站住,淡淡說道︰「月宴他最不願意提及那事,他還在這里,我不想他傷心。」聲音甚是悲傷。

「好,我知道了,林容瑄大哥,沒事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種情況任誰也不忍繼續問下去,轉了話題,「不是容瑄大哥送來的書信,那究竟是誰?會是子洛和海大哥嗎?」

林容瑄搖了搖頭,沉思出聲︰「不會是他們,現在他們身上都有任務還未歸京。」稍停,「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好好查查的。」

「不過,我覺得那人應該對我沒有惡意,送來書信說不定也是想幫我們查凶手。」我想了想,又說︰「只是不知道月宴的書信,怎麼會在他手上。」我言下之意是想問他,除了你和谷子洛、尚海之外還有和月宴親近的人?

「這件事,我也不曉得。月宴除了讓我交予你的那封信之外……並沒有再留其他什麼書信。」

我心中稍稍有些起伏,月宴這是賣的什麼關子。♀「算了,你也不用太在意,要是查出了什麼再告訴我吧。」

他抬眼看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最後也沒說什麼。

我心中苦笑,大家心里還是有所提防,這也難怪,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我也很難一下子適應,更何況我著身子以前還是他們的敵人,信任哪是那麼容易就建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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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色拖地煙籠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柳葉簪,我對著鏡中的嬌媚面容,淡笑。

「綺里姑娘,長得真是美麗,這‘玉蘭美人’的美譽可真是名副其實。」琴兒說著便要伸手捏下一朵玉蘭花。

「這是干什麼?」我出聲問。

「綺里姑娘素來都戴玉蘭花的啊。」她頓了下,杏目看著我,眼里閃現出笑意,「姑娘失了憶,想不起來自是正常,但是姑娘面容配上玉蘭確是相稱。」

我臉上有些尷尬,奈何這身好皮囊並非真正屬于我,所以听人夸贊,心里竟半分高興也沒有,只覺像是說別人的事情。

「啊,我現在不想戴那些個花花在頭上,這樣便好了,我走路不怎麼穩,帶多了怕丟……」攔下了她的手。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微微舒了口氣,翻轉小心思,終于決定講話說出來︰「琴兒以前和我很熟嗎?我半分記憶全無,什麼事情……唉,要是唐突了什麼事情,琴兒一定要告訴我。」,我輕輕拉過她白皙的手,轉身正對著她,卻是心里有些淒涼,「醒來便遇見這樣多的事情,我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怎樣面對,身邊真心少一位琴兒這樣的知心人。」我抬眼望她︰「琴兒……」

她忽而跪在了地上,朝我行個大禮,緩言道︰「綺里姑娘有事盡可信我,琴兒必當侍奉姑娘周全!」

「琴兒快快請起,我現在百泥之身,是琴兒不棄……」

「綺里姑娘千萬別這樣說,琴兒擔受不起。」

我坐在凳子上靜靜看著她,忽而有些感慨世事,人入亂世,不得不自保啊。若我再不動動我這木頭腦袋,恐怕也保不了它還能安穩到幾時。

「那月宴公子……」我頓了下,眼看著她身子微微一顫的,心里無聲而笑,「月宴公子一向廣結善緣,不像我原來那般盡毀人事。」我面上嘆了口氣,瞟向廣袖上的那只銀絲蝴蝶,繼續說著︰「我現下惹出這麼多事情來,全雲國的人皆要手刃我為他報仇,我一女人手無縛雞之力……」

「姑娘不必擔心這件事情,現下王上已經將姑娘接入王府,便是對姑娘最好的庇護。」

我心中一顫,反念想著她剛剛的話。

她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直立,聲音清脆︰「只要綺里姑娘身在寒王府,便不會有人敢對你怎樣,姑娘盡可放心!」

只是怕才出虎穴又入狼窩,我心里暗嘆。

「你和他有過什麼樣的交情?」我輕聲問,忽而輕笑出聲︰「月宴公子本事大,盡能讓天下人為他同仇敵愾,必是重在點滴人情之上,琴兒權當和我說說心里話,回憶故人罷了。」我一伸手扶起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臉上依舊是溫婉的淺笑︰「我也好多了解他的事兒,你也知道他遺願便是讓我幫他查出凶手,我只能從頭開始……」

她听完我的話之後,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微妙地變化,卻還是緩緩開了口︰「月宴他確實是這天下最好的人。」

「自然,自然……」我連聲應承,心里卻暗罵不已。再道︰「月宴公子才情舉世無雙,心思巧妙非凡人所及。」

「月宴于我,有救家之恩。」她終還是松了口。

我心里冷笑,果然是這樣,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他的黨羽,我活生生掉到了他的棋盤啊。那信自從我入王府之後才開始出現,而她跟我身邊最久,名為這王府之人,卻還又和月宴有關系。

隱秘的送信人就連林容瑄都不知道的存在,一定有什麼線索!不錯,我有些懷疑她。

「七年前,東陵發生百年來的大蝗災,出門抬頭都看不見半片天,一望地里田間全是那些個蟲子,東陵頭兩年已經遭遇了旱災,勉強能挺到第三年,那時候的鄉親們滿心念叨的全是今年的春稻,半夜都要起來都要跑到田間看一看,才能安心回去睡覺」,她說的極為平靜。

「可是春末的一天,天上忽然烏雲滿布,仔細一看全是手指長的大蝗蟲,像是雨點一樣落到田間,鄉親們邊跑邊摔的往田間奔去,眼睜睜瞧著那些個蟲子已將稻田吃了個大半,鄉親們哭天搶地跪子給蟲子磕頭,求它們都別吃了,再吃自己一家子的人可只有活活餓死的份兒了」,說到這里,她眼里已是霧花片片。

「我阿爹跑到田里死命的撲打那些個蟲子,阿娘那時還在月子里,拖著身子便沖出去尋家里的兩只老母雞,抱回來的時候雞身上的毛都被啃光了,家里耕田的黃牛身上也鮮血淋淋。」

她臉上兩行清淚滑下,掏出一個帕子擦了擦,又接著說道︰「我那時候才十歲,抱著弟弟只得躲在屋子里,進來一只蟲子就踩死,進來一片蟲子就壓死它們,可是後來窗戶都被它們撞壞了……」

她忽然冷笑了下,神情微冷,道︰「月宴曾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老天從來都沒有眼楮,只不過是人自己長眼楮,就硬說老天也長了眼楮’。」

「這話說得真是對,那年天災**,蝗災發生的同時,南問東方開始爆發瘟疫,又延伸到我們村里,我娘還沒出月子便死了,還在襁褓里的弟弟也緊隨娘走了,不久……我爹和我也得了病,躺在床上又餓又難受,只想死得快些……」聲音有些愴然,我伸手過去握住,只覺冰冰涼涼滿是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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