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不知道他們已經操練了有多久,好像沒有停歇地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已漸漸不支,別說她已經好幾年沒練過跆拳道了,就是大活動量的運動好也好久都沒有做過了。♀
可是段流雲卻不同。雖然田暖玉沒有看見,但她看得出來,段流雲應該是每天都運動的,她知道就算她同樣每天都運動,體力也一定遜于段流雲,男女還是有區別的,更何況現在兩人的身體差異更大。
但她咬著牙始終不服軟,她已渾身大汗淋灕,頭發和道服都濕了一大半,但她的神情卻越發的沉靜,步調絲毫未亂,她緊緊地盯著段流雲,一旦看出段流雲稍稍露出破綻,她會在喘息中見縫插針地采取進攻。
段流雲也早已渾身冒汗,他早已看出田暖玉體力已不支,但田暖玉不叫停,他也就不停,他的眼里浮起贊佩之色,進攻也明顯放緩了許多。
田暖玉終于取得兩次進攻成功,不過她的體力已越來越不支,踢在段流雲身上的腿幾乎是綿軟的。
她的意志還想堅持,但她的身體已無法堅持不下去了,田暖玉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沉重,眼前也開始有些模糊發黑,突然段流雲一個橫掃,田暖玉沒有站穩一下被摔倒在地,段流雲傾身用肘部壓住了她的肩。♀
田暖玉躺在地上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眩暈地發著飄,她微微閉起了眼楮。
段流雲壓著田暖玉也喘著粗氣。雖然後半段他一直佔著上風,但他打得並不輕松,他明白田暖玉是長時間沒有練習,腿法有些生疏而且體力也不濟,但她仍能和他耗這麼長時間,而且在極度處于劣勢的情況下她非但沒有示弱,反而卻發的沉定,甚至在體力嚴重不支時還瞅準機會進行反擊。
田暖玉的這股韌勁深深地震動了段流雲的神經。
段流雲望向身下的田暖玉,突然一絲異樣從心底升起。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纏斗,田暖玉原本梳的很整齊的頭發已有些零亂,額前的頭發已全被汗水打濕,因為過量的動力和過度的消耗體力,她雙目微閉著,微張著嘴大口地喘著氣,雙頰和雙唇均紅潤一片,襯著白皙的膚底,竟說不出的嫵媚誘人。♀
平時段流雲看到田暖玉總是穿著比較寬松的t恤和牛仔褲,人顯得極其削瘦,段流雲以為她是那種很干瘦的人,但現在兩人的道服幾乎都濕透了,他的身體基本緊貼在她身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道服下柔軟而緊致的身體。
被他壓著肩,她的道服領口被稍稍扯開,一段鎖骨顯露出來,因為喘氣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這一下撩撥起段流雲身體的原始沖動反應,他的視線忽然瞥到她鎖骨的旁邊有一塊淤青,段流雲知道那是被他踢的,他的心頭突然劃過一絲歉意加心疼的復雜情緒。
幾種情緒和感覺混和在一起,段流雲漸漸眯起了眼楮,臉也慢慢向田暖玉俯下。
終于田暖玉覺得眩暈感消失了,她感覺壓在肩上的力量沒有消失,但卻沒有听到段流雲的任何動靜,她不由地慢慢睜開眼楮,卻發現段流雲的臉近在咫尺。
田暖玉一驚想使力掙開段流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松散的一點力也使不出來,她望向段流雲,看到他的眼神有些迷蒙,臉上的神情也很怪異。
她剛想開口叫他,突然听到「砰」一聲,跆拳道館的門被打開了。
藍生煙開門走了進來,段流雲仿佛被開門聲驚到,臉上的怪異神情一下消失了,極迅速地松開了田暖玉站起了身。
田暖玉也慢慢坐起身來,一個星期沒見到藍生煙了,現在再見他,田暖玉覺得自己的心突突地猛跳起來。
想到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淋透,她難為情地低聲說了句︰「我去把衣服換了!」說完便轉身急步走進了更衣室。
她進了更衣室的浴室徹底的沖洗了一下,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在更衣室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洗衣機,只有浴室里放有一個洗衣籃,她把已濕透的道服放進了洗衣籃,然後用吹風機把頭發吹開梳好才走出更衣室。
繞過屏風,田暖玉看到只有藍生煙坐在軟墊上,卻不見段流雲。
藍生煙沖她笑了笑,示意她在他旁邊坐下,田暖玉走了過去在藍生煙旁邊的一個軟墊上坐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小片刻,藍生煙先開了口,他說他找段流雲有事,打他電話沒人接,他便來了「斷水依雲」,听服務人員說段流雲在這里,他便來到了道館,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田暖玉。
田暖玉向他解釋了今天段流雲找她來這里的原因。
兩人又隨意地聊了幾句後,段流雲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也洗了澡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不過仍是一身黑。
三個人出了跆拳道館一起到了五樓的「辰宮」,田暖玉發現段流雲對她的態度突然極其冷淡。
他叫服務生送來一杯白開水和一杯新鮮的橙汁給田暖玉後,便與藍生煙低聲交談起來,兩人談了好一會兒才結束對話,然後他像下逐客令一樣地讓藍生煙送田暖玉回去。
藍生煙點了點頭和段流雲道了別然後對田暖玉說︰「我們走吧!」
田暖玉望向段流雲也向他說再見,但段流雲卻看也不看她,整張臉冷沉著,田暖玉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厭惡之色。
段流雲的態度突然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田暖玉感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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