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相妻 第一三七章 酒樓遇險

作者 ︰ 蔚子木

繞過曲徑回到裴彩依的寢房里頭,杜冉琴陪著她聊了會兒,看著天色不早了,便先走了,到了門口,叫上一直等著的小茴,兩人便往法宏寺走去了。

只是剛走沒幾步,一陣「咕——」的巨響,鬧得杜冉琴尷尬了起來,看來今日走得路太多,她這不爭氣的破肚子,又開始鳴叫抗議了!偏巧了,杜冉琴一抬頭,就在不遠處瞧見了一座裝潢考究的酒樓,一陣隱隱約約的酒肉香,就這麼鑽入了她的靈鼻子。

「小茴,都怪咱在法宏寺里,既喝不了酒,又吃不上肉,這不才走這麼點兒路,肚子就大叫著抗議了!不如,我們今日就在外頭吃,也好給法宏寺省頓齋菜,怎麼樣?」杜冉琴眯起眼兒,舌忝著嘴,已然控制不住加快了步子。

「是,夫人杜茴偷偷掩嘴一笑,快步跟在杜冉琴後頭進了酒樓。

這酒樓看來人氣挺旺,一進去便瞧見一桌桌的好菜,逗得人食指大動,這時候一個打扮利落又面相機靈的店小二跑來了,高聲問道︰

「客觀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杜冉琴笑著應︰

「就上點你家的招牌菜

店小二忙點了點頭,一邊吆喝著「上招牌菜咯——!」,一邊送兩人到靠窗的雅座上。不一會兒又來了幾桌衣著考究的貴客,這小二便又跑走了。

不一會兒,一個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就端著一盤糖醋魚朝杜冉琴這邊走了過來,到了跟前停住腳,送上菜,和和氣氣地問︰

「兩位小娘子,我家的米酒十里飄香,要不要來一碗嘗嘗?」

「嗯,不必麻煩了雖說她早就想喝兩杯。♀可是出門在外,她畢竟得多多小心,杜茴雖說機靈可也才十歲,她哪能顧著自己樂意就真的敞開了大吃大喝?

「唉,這位娘子。難得有空出門一趟。怎如此拘泥?這樣,這一碗米酒,就當是送給二位。可好?」

這中年人說罷便轉身端來了一碗,而杜冉琴听了這話,則稍稍察覺出了些許端倪,四下一掃,只見滿屋貴客,竟全是中年男子,衣著華貴,盤中菜色也絲毫不輸珍饈閣,心下頓時有了點兒不安。一回頭,盯著這中年男子送上的米酒看看,只見這酒碗絲毫沒有磕踫,倒像是新換上的。她再一抬頭看看檐角、看看桌椅,竟發覺沒有絲毫掉漆之處,細細聞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漆味。

「店家。這酒樓……開了多久了?」長安這一帶,杜冉琴兒時曾常來,可十年之後她來長安才數個月,這附近她倒沒怎麼來過。

「哦,我家店是半年前開的中年人笑著彎眉答道。

半年前?這就更不對了。半年前差不多她剛來長安,那時候從兄杜如晦把珍饈閣交給她,她派蘇慕卿將長安各個酒樓的狀況以及潛在對手做過一番整理,並沒听說在這地方還有這麼一座氣派的酒樓!

這店家看似老實,為何要有意瞞她何時開店?

杜冉琴一眯眼楮,猛地想到了些許頭緒,便突然轉臉笑著叫店家過來,問道︰

「店家,你家可有拿手的素菜?我不喜歡吃肉喝酒,太過粗俗,我只要琉璃盤裝著青蔥綠菜,才肯下酒

「素的?綠菜?」這店家倒是發了愁,這個隆冬時節,哪來的那麼多綠菜?這中年人忙轉身朝伙房走去,像是去想辦法給這貴客做「素菜」去了。

杜冉琴見他猶豫,便立刻給杜茴使了個顏色,讓她跟著去打探打探。♀若這酒樓真的開了半年,不會不知道要貯藏綠菜以備隆冬時節和春寒之處各家貴族享用。可若這店真有蹊蹺,就一定拿不出那綠菜。

杜茴接到杜冉琴的暗示,四下一看,見沒人留心她這麼個小女娃,便四處模模看看,溜達著跟到了伙房。只听方才那店家正和小二商量著︰

「素菜、綠菜?這要到哪里找?」

「不行,就快去珍饈閣買來!」

「不成!她可是珍饈閣的主子!」

「嘖……那可如何是好,若她不飲下那酒,我可如何交差?」

「這……也怪不得你,誰會想到她在和尚堆里吃了個把月的素,還要素菜?」

「這樣,去吧冬日的瓤白菜端上來,這也算是有素了,看她吃不吃,若她還不吃,那就……強灌,也要給她灌進去!」

杜茴听到這兒,便眼楮一轉,忙偷偷跑回杜冉琴身邊,湊上前把方才二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傳了過來。

杜冉琴神色一凜,忙側臉對杜茴吩咐道︰

「去法宏寺,叫玄英大師速來此相助

杜茴一點頭,忙溜了出門!好在杜茴已經會騎馬,從這地方到法宏寺打個來回不過兩刻鐘,應當趕得及幫上夫人的忙!

不一會兒,換成了那店小二來,端上了一盤瓤白菜,哈哈笑著道︰

「這兒今日素菜備的不多,都讓點了,剩下一盤白菜卷肉,不知道夫人要不要?」

杜冉琴笑著點了頭,又四下張望了一番,接著躥起眉頭道︰

「真是,那丫頭又不知道到哪里去玩了!唉,菜都來了,她還不回來!」

說罷此話,她便朝這店小二歉然一笑,道︰

「店家,我家小妹方才似是不太喜歡糖醋魚,要不,麻煩你們再做些糕點?等她來了,我才好安心吃喝

「這——你要什麼糕點?」

「嗯……配米酒的話,果然還是得要芙蓉龍須酥,有勞店家了!」

杜冉琴看得出店小二已然流露出些許不耐煩的神色,可這是緩兵之計,若是她所料不錯,欲以酒害她之人,應當不願此事聲張,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既然如此,那她敢篤定,拖上這些許時候,這害她之人還是能忍的住的。

這芙蓉龍須酥得要將面點做成龍須絲狀,再盤搓成荷花花瓣模樣,中央配上綠豆沙和紅豆團子,以做花心,最後包裹上荷葉,溫火烘培,以珍饈閣特級大廚的手法來看,最快也要三刻鐘,等著這道點心上來,她的救兵也就到了。

一刻多時候過去了,這龍須酥也差不多做成了形狀,伙房里頭,方才那店小二不停地催促這大廚快些,而剛剛那中年人也跑來看了五六趟。

「快了沒?客人還等著用它配米酒呢!」店家又來催第七遍了。

「嘖,這倒怪了!這龍須酥甜的很,配烈酒、清酒、燒酒都成,就是配帶甜味的米酒不好吃,這米酒不僅會讓這龍須酥黏在嘴里糊成一團,還不好下咽,且甜上加甜,會膩的!」這大廚是今日才請來的,被催了這麼多遍,心情也有些不好,更是語氣略顯不善!

「糟了!她這是緩兵之計!那杜冉琴是珍饈閣的掌櫃,怎會不知道這東西配在一起不對胃口!」

這店小二一驚,忙給店家使了個顏色,兩人便一同沖了出去!

「你這詭計多端的賤蹄子,今日老子倒是中了你道,我看你還能等救兵等到什麼時候!」

方才那一臉和善的中年人已然活月兌月兌變成了個索命閻羅,一眨眼就飛身來到杜冉琴跟前,伸手掐住了她喉嚨,一捏她鼻子就逼的她不得不長大了嘴巴!

酒樓里頭的賓客一見這架勢,便慌忙四處逃竄走,偌大的堂內,只剩下了杜冉琴一個客人!

「給她倒!」

這人一聲命下,方才那小二邊上前端來那碗酒,就要往她嘴里灌!杜冉琴死命咬住嘴唇,秉著呼吸,寧可憋死也不肯張嘴,讓這酒液嘩啦啦倒了她一身!又趁著灌他之人倒酒的功夫,悄悄換了氣,萬分忐忑等著杜茴把李玄霸帶來!

僵持了片刻,這年輕的瘦子看她竟然還能撐住,一下子急了,愣是要掰開她的嘴!就在這時候,「 」一聲巨響傳來,只見一披著褐色袈裟,手持法杖的高僧破窗而入,一甩法杖便將這小二打扮的男子敲昏了。

「杜冉琴!你竟然請的動法宏寺的高僧!」這中年男子顧不得其他,忙松開手,連連後退。

她這才重獲自由,拼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一張臉漲的紫紅,斗大的汗珠順著發鬢流淌而下,一下子手腳也發了軟,本想走一步,卻一下子「 啷」倒在了一邊桌上!

李玄霸見她竟淪落成這副模樣,眉頭一豎,陡然怒氣沖天,縱身一躍,一腳將那中年人踹翻,踩上他喉嚨,額頭青筋暴起,眼珠也發了紅。

「咳、咳咳,你、你是出家人、豈能、豈能濫傷人性命!」

「玄霸!不要,你不能再給自己增添孽障了,我沒事……」杜冉琴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自然知道玄霸是因殺兄之痛才剃發遁入空門,她豈能害他這時候再殺生?

「再說,他也不是主謀,想害我的人,還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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