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藥是現任鬼谷谷主的曾祖父言爾玉所創制的稀世劇毒,有無憂在手,近乎可以匹敵一小支軍隊,只要將這東西揮灑入空中,氣味所散之處,凡人定會抽干力氣,淪為一癱爛肉任人宰割!幸好她方才及時用玉石吸走了那一滴無憂,否則這四周離她近的這些個精英,只怕也難免要遭殃。
「西方舵主這牌子舊了,我看還是換個新的要好。這銀票就不必拿了,直接去城南萬寶樓里挑,只要是你瞧上的玉料,盡管拿走便是。
我是百毒不侵之體,若是有誰還想冒傻氣用毒物對付我,那就請代我傳個話,我手里的‘無憂’還從沒給人用過,若是誰想嘗嘗,本尊自會大方賞下去!」
杜冉琴說罷將藥瓶一收,大步跨上族長之位,一甩披帛,厲色道︰
「十日之內,我要從房家來這總壇!」
「是!門主!」
「若有人有二心,現在就離開,我既往不咎!若日後有他心,莫怪我將他挫骨揚灰!」
「是!族長!」
「是!門主!
「我獨孤琴,現命天英門東、北、南三方舵主,將獨孤家平輩嫡宗親屬全數動向,十日後在這總壇匯報清楚。」
「是!門主!
看著獨孤家精英跪拜在自己眼前,杜冉琴,不,現在要叫她獨孤琴,胸腔莫名涌上一股熱流,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這究竟是哪一種心情。許是惶恐。許是被人敬重的滿足,可更多的也許不過是因為,她終于能親自動用自己的力量,來做些什麼罷了。
回到房府。她情緒仍久久未能平復,不過坐下喝杯茶的功夫,卻不料竟然有人這麼快就找上了門。♀不知這次是獨孤家哪一個夫家?
「夫人,遠道而來的貴客就在前堂等著。」紅娟從杜冉琴手里接過茶碗。
「嗯。去看看。」
邁過門檻,有個散發未束、風塵僕僕的身影闖入她眼簾,杜冉琴捂住嘴,萬分驚愕,真沒料到,他竟然真的來了長安!
「雙乎日,你怎麼來了?你怎麼……」
「杜姐姐!果真是這里!我就說,肯定能找到你!怎樣,房喬有沒有欺負你?」
紅娟在旁邊見到這少郎沖上前抓住夫人的手。忙趁著夫人愣神。一巴掌給拍掉。涼颼颼地回︰「房公怎麼可能欺負夫人?你是何人?」
「紅娟,不礙事,你先退下。」
「杜姐姐。我這次來長安,就不打算回去了。父王行事風格越來越讓人模不著頭腦。所以我和烏勒吉這就跟著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同來了長安。跟皇上稟告過後,皇上答應給我封爵,這樣我就可以在長安就近守著杜姐姐,以防杜姐姐再被那壞人欺負!」
「你要在長安長住?老天吶!」
她可真沒料到,自己這頭一回惹下的麻煩,就是這種級別的!以前房喬憑他那張桃花臉惹下的小娘子們,怎麼就沒見到哪個像雙乎日這麼較真,並且認真執著到讓她覺著萬分內疚呢?
「杜姐姐,我這幾天先暫且住在珍饈閣,等皇上賞賜的宅子建好,我就來接杜姐姐過去!」
「雙乎日,你听姐姐說,那個,現在我夫君待我很好,許是雙乎日給他警告起了效果,所以姐姐不能……」
啊,這麼解釋過後,正常情況下,總該會覺得被欺騙而惱怒的吧?
「杜姐姐,那種人肯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不要怕牽連我,我決不會讓你有事!」
杜冉琴沒料到雙乎日竟然這般單純,還是認準了她當時蹩腳的謊話,這可怎麼辦才好?總不能堂而皇之說,我就是為了盜取兵圖才接近你這種話吧?
可是不說清楚,只怕他還會一直誤會下去。♀
「唉……雙乎日,你听好,杜姐姐其實是——」
杜冉琴瞅著雙乎日微微揚起的仰月唇,燦然的笑眼,咽了口唾沫,把話噎在了嗓子里。她盯著雙乎日這一臉單純坦率的表情,實在是沒法直接說出那種話,叫她直接傷害這麼純潔善良的孩子,她辦不到啊!蒼天啊,早知道就不要演那麼一出就是了。
「杜姐姐,跟我走吧?嗯?」
「呃……」
就在她還在尋思著更妥帖的借口時,突然一雙大手憑空出現將她和雙乎日介開,一抬頭,正見到房喬掛著晶晶亮的笑臉,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恐怕不行,她是我夫人。小王子你還是乖乖回你的客樓里住,就算是在大唐封了爵位,你也得懂些規矩,這里是天子恩師邢國公尚書左僕射房玄齡的府上,小王子你一屆冗官,是不是該掂量掂量,快些閃開,別礙了我的眼?」
糟糕!他這是要一路裝惡人到底啊!這下子雙乎日的誤會更大了!
杜冉琴暗念心中不妙,扭著僵硬的脖子回臉瞧去,果然見到雙乎日攥緊拳頭朝房喬揮去!她哪里還來得及思考房喬會不會武功、是不是雙乎日對手,就只是見到他有可能受傷,就亂了方寸,一下子擋在兩人中間,怒斥道︰
「雙乎日!住手!他是我夫君,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害他。」
雙乎日一愣,苦笑一聲,只得收回拳頭,啞著嗓子說︰
「好,我先回去。杜姐姐如果再被這惡人欺負,請別怕我不是他對手。」說完這話,雙乎日就大步離開了房家。
杜冉琴這才松了口氣,轉身朝這多事的人瞪了一眼。
「夫人你瞪我作甚?」呦 ,他今日居然想用扮乖蒙混過去。
「你為何要那麼做?」
「怎了?為夫不是挺配合夫人的麼,恃強凌弱、欺辱你之類的。」
「現在已經沒了做戲的必要,你為何還要這麼做!」
「莫不是你覺著為夫剛剛像個惡人,不開心了?」
「少在這兒給我裝蒜!房玄齡,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沒錯,我是不舍得傷害雙乎日,可我更不願你受傷。這四月里你本來就很煎熬,又何必要裝出一副你最厭惡的嘴臉,去做你最厭惡的事情?比起讓你難受,我寧願直接把真相告訴雙乎日。」
房喬這派裝傻的笑臉听著她的話,漸漸轉為讓她熟悉的淺笑,將喋喋不休的她一把拽入懷中,吻上了她接著想要吐出的指責。
「我只是想多寵你一些,先前為夫做的確實不好。讓你委屈了。」
她听見這話,眼眶不自覺地紅了,一把將他推開,拿起傍晚這時候他該吃的那頓藥,遞到他面前。房喬無奈笑笑,欲從她手心拿過這藥,卻不料她小手一攥,竟然讓他抓了空。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乖乖吃藥,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但你今早居然忘記帶藥走,就已經很是怪異。依你的個性,莫說在乎的事情,就算是無所謂的小事,也從不會忘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讓你故意不吃。我不會那麼天真信你的。」
杜冉琴說罷張開嘴,一把將這苦澀難忍的藥丸塞到嘴里,抓著他還沒換下的朝服襟帶,將他的唇牽到自己嘴邊,毫不矜持一嘴咬上去,愣是撬開他的唇齒,把藥丸用舌頭推到他嘴里。他眼神一變,難以克制住她這種主動的模樣,無法控制壓抑許久的*,越吻越深,將藥丸攪成了一灘苦水,不知不覺咽了下去。
他的舌好靈巧,好甜,讓她覺著這苦藥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麼難忍。他順著她的唇一路吻下去,吻到脖頸,吻到耳垂,吻到前胸,吻上肩膀。不知不覺,她胸前扎住外衣的束胸竟然松松垮垮癱了下去,讓她微微覺到一絲涼意。
「咳咳,以後,我都會這樣喂你,你別想著再逃過去。」她慌忙將他推開,倒不是說她這個年紀,且又是孩子的娘,還會羞澀。只是想想他昨日還高燒,就實在沒法安心和他做那檔子事。
被推開的人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笑容一僵,只覺*已經快要沖破理智,萬分痛苦,不自覺地緊緊閉上漂亮的鳳目,濃密的眼睫微微顫抖著,預示著主人的不平靜。
「杜娘……像這樣壓抑,會對身體更不好……」
唉,似乎也有道理。
無論多少次,她還是會輸給他認真的模樣,輸給他為她動情的模樣。沒再抵抗,她很自然地將身子縮到他懷里,任由他粗糙的手指滑過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待她一起走入雲端,釋放著。
「夫人!杜三娘在門口求見!」紅娟原以為夫人和主子應當在談什麼正事,也沒多想,知道夫人惦記妹妹,便徑自推了門進了前堂。
「啊——!奴、奴婢冒昧、請、請主子責罰!」
房喬輕輕疏了口氣,好在剛剛結束,不是箭在弦上……看來上天還對他有一絲仁慈。只是瞅瞅鎖在懷里當縮頭烏龜,連身子都發紅的那老大不小的女人,他卻仍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能讓他瞧見她這表情,這紅娟也算有功。
「無礙,你先退下。」
杜冉琴見紅娟走了,這才狼狽不堪地重新穿好衣裳,拍拍通紅的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這是怎麼了?這把年紀,還這麼不會控制,竟然在前堂做出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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