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鷹之心 第十五章︰虐殺

作者 ︰ 二十六斤水銀

()「休息好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了?」

看著已經有點心生退意的獸人,盧奇諾又添了把火。「你在害怕一個跛著腿的矮子……」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你怕自己打不過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我會把你的腦袋打進你的胸口里!」

不想失去自己的領導地位,巴布魯不斷在心里激勵著自己,從身邊的一個輔助兵手里搶過後者的劍,又怒吼著沖向了盧奇諾。他想用自己渾厚的嗓音給自己壯膽,同時恐嚇對手,不過盧奇諾在競技場里當了八年的角斗士,對這種小伎倆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巴布魯根本不會戰斗。他僅會使用最基本的揮砍,像使用棍子一樣的使用短劍,持劍的姿勢也不對,動作過大,充滿破綻和漏洞。盧奇諾以逸待勞,等到獸人一直沖到自己的面前,才突然朝側面走了一步,正好避開一記過度夸張的重砍,反手一劍削在獸人持劍的手臂上,從他的小臂上剝下了一大片肉。

軍團短劍確實是一種好用的武器。

它由優質的鋼材鍛造而成,尺寸較短,劍身中部寬厚,頂部尖銳,刀刃薄而鋒利,在砍剁和刺殺時都有較高的效率,對毫無防護的**尤為致命。

獸人慘叫著,強忍著沒有丟下武器,再次高舉起手臂,想要再來一次勢不可擋的揮砍。而盧奇諾空閑著的左手緊接著發起連續進攻,重拳砸向獸人的咽喉,毫無阻礙的命中了目標。

咽喉遭到拳頭的重擊,巴布魯的嚎叫被堵了回去,頓時覺得呼吸不暢,還有些唾液被嗆進了氣管里,劇痛和憋氣感隨之襲來。他無法抑制那種生理上的沖動,猛烈的咳嗽起來,手臂的動作也歪了。盧奇諾只是簡單的向側面移動了半步,就躲開了獸人的攻擊。

之後,盧奇諾在原地緩了緩,重新找到平衡——與此同時,獸人還在猛烈的咳嗽著,同時在身前胡亂的揮動著短劍,生怕盧奇諾趁機進攻,卻白白浪費了不少力氣——把拐杖綁在腿上只是臨時措施,並不能讓盧奇諾恢復到全盛狀態。

「你看起來不太好啊,膽小鬼。」

不願意冒險和獸人硬拼力氣,盧奇諾再度出言挑釁,希望能刺激對方主動攻擊自己——由于對方的格斗水平太差,那更像是在主動給盧奇諾送上攻擊機會。「我該給你點時間處理傷口嗎?我們休息五分鐘?」

「這可是你說的。」

巴布魯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接連遭到**上的傷害,他已經不太在乎面子了。他馬上倒退了將近二十米遠,把短劍丟在腳下,又掏出一小袋治療藥粉,灑在手臂的傷口上,直到看著血止住,才重新撿起了劍。早在剛才收拾尸體的時候,他就獨自拿走了大多數治療藥粉。不得不說,從這方面來看,他倒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這次讓你先進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誤,獸人站在原地,朝遠處的盧奇諾招了招手,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盧奇諾點了點頭,彎腰從身邊撿起了一根標槍——那是獨眼伍長讓他背到這里的,替盧奇諾背完最後一段的軍團士兵把它們隨手丟在樹下的草叢中,現在正好在盧奇諾腳邊。

「該死!」

當看到對手彎腰的時候,巴布魯已經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了,而看到盧奇諾手中的標槍,巴布魯大罵一聲,立刻發瘋似的沖了上去,生怕對方有機會將其擲出。

作為一種支援性質的投擲武器,標槍通常由輔助兵或軍團士兵攜帶,在即將于敵人發生肉搏時才會使用。它的精度很差,但足以對**造成嚴重傷害,在近距離非常致命。

他的反應慢了一步,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確躲避這種投擲武器。

就在獸人距離盧奇諾還有五米遠的時候,盧奇諾已經擲出了手中的標槍。雖然以前沒用過這種武器,盧奇諾憑直覺隨手投出的標槍,還是命中了獸人其中一條粗壯的大腿——距離這麼接近,目標又是正在以直線接近自己,要命中真是一點也不難。巴布魯慘叫著跌倒在地上,再次因為疼痛丟掉了武器,幾乎正好滾倒在盧奇諾腳前。

「我投降!」

巴布魯的確不知道該如何戰斗,不過在見風使舵方面,他還是很有經驗的。意識到自己和對手的差距,他果斷的喊出投降,顧不上腿上還插著一根標槍,立刻倒退著向反方向蠕動身體。

「我們說好的……」盧奇諾步步緊逼。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但足以趕上正倒退著前進、用雙手和臀部作為推進的獸人。「……一對一,不死不休……」他說。「……我們得信守承諾。」

「大家一起上啊!殺了他!殺了這個瘋子!」

眼見對方不打算放過自己,巴布魯立刻大聲求救,可惜那些輔助兵們似乎突然集體失聰了,對他的求救聲渾然不理。

在類似這樣的極端環境中,人的本質是非常現實的。如果巴布魯在他們心目中依然是那個強悍勇猛、健談樂觀的獸人壯漢,他們也許會一擁而上,殺死僥幸獲得優勢的盧奇諾,救出偶爾走了霉運的巴布魯。現實是,在剛才的戰斗中,巴布魯已經將自己的軟弱和弱小暴露無遺。他已經不再有資格繼續佔有領導地位了,輔助兵們自然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人,去攻擊現在氣勢正盛的盧奇諾。

他們倒是也不會因此產生什麼愧疚心理。畢竟,盧奇諾和巴布魯有言在先,這是一場一對一的角斗,別人不應該隨意插手。

「你可以開始哭了。」

看著完全失去抵抗意識的獸人,盧奇諾罕有的露出了野獸般的獰笑。

他舉起劍,猛然砍下了獸人的一只手,而後者不但沒有奮起反抗,還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捂住正在大量流血的斷腕,給了盧奇諾太多的攻擊機會。沒有讓獸人等待太久,盧奇諾反手砍下了獸人的另一只手,讓後者爆發出更加高昂的慘叫聲,同時手忙腳亂的想要從盧奇諾身邊爬開。這當然是徒勞的。盧奇諾走路的速度再慢,也比失去雙手的獸人爬的更快。

「你以為你可以殺掉我……」盧奇諾低聲喃喃自語著,揮劍從獸人的肩膀上削下一大塊肉,幾乎帶走了他的半個肩膀。「你以為我只是個可憐的瘸子……」盧奇諾一腳踩住獸人的膝彎,將劍從後面刺入他的脊背,把他釘在了地上。「你以為你可以騎在我頭上……」

比起單純的殺戮,盧奇諾現在的行為,更像是在虐殺獸人。他在獸人身上制造出大量各種類型的傷口,割下獸人身上的肌肉,分節剁碎獸人的肢體,惡意的踢向獸人的傷口,最後還把獸人翻了過來,活活剝掉了獸人的臉皮。

得益于血統帶來的頑強的生命力,巴布魯一直堅持到盧奇諾把短劍插入他的月復腔,用力攪動時,才終于停止了慘叫聲。

這種殘忍無情的虐殺行為帶給了盧奇諾極大的滿足感。

自從被那個叫做控火者的魔法師打碎膝蓋,他就接連受到了一系列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打擊。原本光鮮亮麗而充滿希望的生活瞬間遠去,身份一落千丈,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又在輔助兵團中備受刁難和排擠,他的內心早就不堪重負了。他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需要堅持下來,堅持到有機會改變這種情況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獸人先前的狂妄和戰敗後的軟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這立刻激發了盧奇諾深埋在心底的原始**。

他對待獸人的手段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而這其實也正是他發泄心理壓力的渠道。

在虐殺中發泄出了大部分負面情緒,盧奇諾看著手中那張被他活剝下來的獸人臉皮,頓時覺得有點惡心,就隨手丟在了那具被他蹂躪的支離破碎的尸體上。

皮糙肉厚,善于大呼小叫,又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巴布魯簡直就是最好的施虐對象。

其他輔助兵木然的盯著渾身是血的盧奇諾,幾乎都被他剛才的行為震懾住了。注意到‘恐怖的跛子’正回頭望向這邊,多數人都不自然的扭過了頭,不願意和他對視。雖然他們沒有理由承認先前近乎玩笑似的角斗條件,把殺死了巴布魯的盧奇諾奉為領袖,卻沒人敢站出來說些什麼,哪怕是譴責一下盧奇諾做出的殘忍的暴行。

「各位……」

盧奇諾拍了拍手。心中的抑郁得到發泄,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說是正常,其實也就是他平時經常表露出來的,那種看起來沒什麼特殊表情的表情。

「我不認為我們應該立刻返回帝國境內,因為軍團一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逃兵。如果我們現在往回走,很容易撞上軍團的人,而下場大家都應該很清楚。」他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同時微妙而含蓄的宣布了自己打算接管巴布魯留下的權力真空。「我認為,我們應該借助森林的掩護,繼續向深處走一段,再轉個彎,總體呈弧線從另一個方向回到帝國境內,再各奔東西……有人有更好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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