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林氏長兄 154、第154章

作者 ︰ 魚頭小閑

()進了臘月後,禮部越發地忙碌,有幾個小國是不過年的,不過倒願意留在天朝上國感受下,皇帝自然是無限歡迎,不過上頭人一兩句話的事兒,對于禮部下頭做事的人來說,卻很是多了不少麻煩事兒,京兆府尹也很是緊張,就怕這幾個貴客在京城里頭出什麼事兒。

「表哥你也知道,那些什麼一等侍衛二等侍衛的,都是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出來的嬌滴滴的公子哥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別說叫他們去保護人,不派人保護他們都難,指望他們跟著那些使臣?不到一個使臣,不叫貴客伺候他們就好了!」他抱怨了幾句,手上仍不停著,「小年夜宮里頭大宴群臣,使臣們也需得去,服侍禮儀還得專門教人去說……」

林沫補充了句︰「他們的習俗也需得知會內務府。」

「這個自然,便是趙王也不會疏忽了這個。」容嘉正事說完,免不得要多說兩句,「表哥,我這新**子,真是不會說話,我看著都替他著急,遂承都不怕她。人j□j務也虧得母親幫忙應承著。」

林沫道︰「她要是能干,你又得擔心她欺負你佷兒了。這世上有所得必有所失,想開些,至少你哥哥後宅想來是安穩的。」

「過幾年哥哥屋里的丫頭開了臉,哪里有安寧的日子。」容嘉很是憂心。

「他要是這麼急就要納小,別人先不提,你先去笑笑他對歐陽**子的虛情假意去。真到了寵妾滅妻,惡僕欺主的地步,也不用你擔心你**子。」林沫笑嘻嘻地,「你那個佷兒,年紀雖小,門兒倒清,到時候他自然會選擇個枝頭待著。你以為他會選那些做奴才的?」

容嘉眨巴眨巴眼楮︰「表哥,我何時去你家下聘的好?」

林沫沖他扯出了一個淺笑來。

容嘉後退了幾步︰「表哥,你笑得我腦門疼。」

「開了春以後,自己看日子。」林沫低頭道,「如今你在禮部,應當比我懂規矩才是。你家四丫頭人家定了?」容嘉也是一點頭︰「柳州刺史謝早家的佷兒,名叫謝呈秀。」

林沫皺眉︰「沒听過。」

容四姑娘是庶出,又自幼愛舞刀弄槍的,婚事也比她三個姐姐略艱難些。先前容明謙愛柳湘茹的才華風骨,想把女兒給他,只是到底沒成,姑娘也耽擱了一陣。不過好在容家家世家教都是有目共睹,更有容嘉這麼個要當駙馬的哥哥挺著,倒也有人上門來求,容明謙左挑右選,倒是給姑娘選了個名不見經傳的。

「這人是個練家子,估計是要走武舉這路的。」容嘉見他不解,補充道,「長得不算好,但是魁梧,不像那些個弱不禁風的。」他家四妹妹是個難的,偏偏不愛紅妝愛武裝,謝呈秀這事兒,也是經了她自己點頭的。

林沫失笑︰「早該這麼挑。先前柳兄嗨,不提,險些鬧得不高興。」

「柳兄他那個兄弟找回來了沒?還是當真出家去了?」容嘉與柳湘茹也是同年,雖說因為妹妹的事兒差點結個梁子,事兒過去了倒也放開了,「我看他那個弟弟,雖然離經叛道的,但是快活自在,也是種活法,莫名其妙為了個女人出家去,倒不像他了。」

林沫心里很是不齒尤家姐妹,對于柳湘蓮的尋死覓活也是嗤之以鼻,只說了一聲︰「好好一個男兒家,不說孝順姑母,同他哥哥一起分擔分擔,就算不給添亂,叫長輩安心也好。他這樣,倒是對得起他姑母撫養他這麼多年呢!」

林侯柳郎雖然總是被拿出來相提並論,但是兩人教弟弟卻明顯不同,柳湘茹縱然嚴厲,卻還是念在湘蓮幼失孤怙,百般縱容,而林沫,雖然和聲細語的,倒還是把幾個弟弟教得懼他如虎。

「舅舅這次急匆匆地就走了,也沒給母親留下什麼話來。往年這時候都有書信來了。」容嘉坐了坐,「姨母那兒收到信了嗎?外公家里呢?也不知道現在邊關形勢如何。澈兒明年當真要去?」

他這一句話連著一句話地問,林沫也懶得回他,直接就問︰「姨夫呢?我也等了好一會兒啦,老等不到人。」

容明謙雖愛在小輩面前擺長輩的威嚴,卻也看林沫有所不同,尤其他兒子還在求人家妹妹,自然也把林家人當成上賓,像今天這樣的實在是少見。容嘉也道︰「不知道今天來的客人是什麼來頭,父親昨晚上就好茶好酒等著了,也不許我見,就帶著哥哥去了,說到了現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是好些時候沒見容明謙這麼如臨大敵了。

林沫知道容明謙做了這麼多年的官,自然也有些同僚舊事,也許真的著急,也就耐心地叫人再泡了一壺茶。他和容嘉素來親密,容家的丫鬟他使喚起來跟自己家似的順手,還囑咐了一聲︰「就六安瓜片吧。」

容嘉一邊笑他難伺候一邊自己蹦Q起來給他端茶壺,帶著點討好︰「表哥,你知道趙王和秦王有什麼」

林沫瞪了他一眼。

「從前你就是個小孩兒,有些話亂說說也罷了。如今你父親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這些話,就算在自己家里說,也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林沫頗是不滿,「有什麼關系,自己去想,別老想著問。」

容嘉還挺不服氣︰「表哥就沒問過什麼人?」

林沫剛想反駁沒有,就想起自己前幾天還在問水溶,臉上一紅,干咳了一聲︰「你這話別問我,問你老子去,看他不揍你呢。」

容嘉湊上來,小聲說了句︰「前幾天允郡王來禮部找趙王,趙王躲著沒見。」水汲若能在趙王府找到趙王,估計也不會到禮部去,而趙王避而不見,幾乎算是擺明了不給面子了。雖說允郡王同原來的義忠王地位確實有所不同,但自從太上皇召他回京,就一直優待著,趙王雖然一向以行事乖張著稱,但大面上是不敢違背他皇祖父的。如今到了這地步,想來是發生什麼事的。

林沫斜眼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不知道,只隱約听到南安王府。對了表哥,你听過沒有,說是榮國府上的那位寶二爺,要定下杭州織造余毅甯家的女兒了。」

林沫本來對榮國府三個字深惡痛絕的,只是听到「織造」,卻又是精神一凜︰「你說誰?余毅甯?賈寶玉一個白身」容嘉道︰「表哥以為,一府織造又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富可敵國、金枝玉葉…….他們也真是敢吹,真不怕惹來殺身之禍,你說說,做個官,做到誰都知道他們有錢,真當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上皇先前下江南叫余家接駕了一次,那可是,也不看看甄家的下場。」

林沫「唔」了一聲︰「江寧、蘇州、杭州俱有織造,余毅甯的確是最露富的一家了。」

「另兩家呵。」容嘉也笑道,「就是離京里頭太遠了。」

「本來就是肥差。」林沫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打斷了一句,「這樣的人家太多了,回頭他們自己作出來了,吏部去查,能查出什麼來都好,要是沒頭沒腦地,就說他們怎麼,要去查他們,那第一個倒的人就是我自己。水至清則無魚,便是我自己,來之前還收了我們戶部一個員外郎的一包茶葉呢。滿朝文武,你要說真的清正廉明到一根針都沒收到過的,那有,但絕對不在京里頭。」

容嘉自然也是懂得,低下頭,過了老半天才嘟噥了一句︰「我前不久嚇了賈寶玉一次。」

「怎麼嚇得?」林沫問。

「就……當著他的面動了趟手,下手重了些。」容嘉臉紅紅的,「他說話委實不好听,我好像克制不住自己似的。」林沫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好好,不過我怎麼沒听見動靜?不像他啊,被嚇唬了都能忍住不張揚?」

「也許他自己也覺得窩囊吧。」容嘉道。

寶玉的確覺得窩囊。他自幼嬌生慣養,雖然賈政總嫌他沒用,但有賈環、薛蟠在旁邊襯著,他也算是個指禮懂事的,每每長輩遇到,總是只有夸的。偏偏容嘉既不講道理,又獨斷專行,蠻橫得緊,只是他擔心林妹妹,不敢告訴人,自是打落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頭咽,其中酸楚,不足為他人道。

前幾日,賈母房里露出口風來,說是要給他說門親事,先不叫他知道,只是連襲人麝月都曉得了,他又不是真的聾子。余家的女兒听說也是個精明能干的,不遜寶姐姐,只是他听說了這個,就委實提不起興趣來。

寶姐姐冰肌玉骨,端莊嫻靜,固然是好,只是老愛提些讀書上進的話,叫他經常興致勃勃的就被潑了一盆冷水,這余家的女兒生于官宦人家,又有那等「賢名」,想來也是個愛講道理的。

王夫人知道瞞不過他,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的兒,你可別不知好,余家的富庶權勢,可不比當年的甄家要差。他們家的嫡女,你還要怎麼?」原本賈母說要給寶玉說親,她還嫌老太太多事,只是听說了是什麼人家後,心里也只有滿意的。

誰知寶玉更是泄氣,溜回大觀園去找探春。

如今鳳姐不在,探春同李紈管著家事,正在稻香村看田莊送來上的租子,安排過年的物什,看到他來,兩個人先是一陣調笑︰「恭喜恭喜。」見寶玉不甚高興,奇道︰「這是怎麼了?」寶玉嘆了一口氣︰「總覺得今年過年過得忒沒意思。」

李紈道︰「二丫頭嫁了,薛大姑娘和雲兒又在家里頭備嫁,不方便出門,是不如往常熱鬧。」探春道︰「明年不是又要熱鬧了?」李紈知道她在擠兌寶玉,也笑了起來,道︰「我時常听說江南的水土養人,當年看到林妹妹,就覺得是天仙下凡,比公主也不差,後來,可不是?杭州也是個好地方。我看好多戲里頭,都是那些地方。」

寶玉想起江南水鄉出來的美人兒,也甚是向往,只是有黛玉珠玉在前,又忍不住浮想聯翩,心道︰「世上也只有一個林妹妹罷了。可惜跟了她那個哥哥,當真委屈了。」

探春一拍頭︰「今年不熱鬧,也是鳳姐姐不在,往年她一個人,能說三個人的份兒。」

李紈道︰「可不是,她不在,我都覺得事兒多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也不知道她當年是怎麼忙的。不是說璉二哥去接她了?」

寶玉眼神一亮︰「璉哥哥去接鳳姐姐?我也去!」說罷,著急要走,李紈忙拉著他︰「你可別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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