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玨回到寢室,倒是一帆風順,管事姑姑沒問,素環與素釵雖面有異色,卻也閉口不言,衛玨便草草地洗了睡了,只是到了後半夜的時侯,嘴巴里那股辣味卻一直沒有散去,既使含了薄荷糖都不成,使得她精神振奮,怎麼也睡不著,直至到了黎明,嘴巴里才略微好受了一些,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這一睡著,便睡過了頭,一張開眼楮,開已大亮,她听得外間環佩聲響,听得是素環素釵的聲音,便喚了她們進來梳洗。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兩人一進門,素環便嗅了嗅鼻子,道︰「小主,您用的什麼香膏,可真香,以往從來沒有聞過。」
素釵听了,也跟著聞了聞,笑道︰「是啊,我近日有些鼻塞,一般的味道,是聞不出來的,可這香味,卻仿佛無孔不入一般。」
衛玨抬起胳膊來聞了聞,笑道︰「還不是慣常用的,哪有什麼其它的香味兒,你們鼻子怕是有毛病?」
素環與素釵互相望了望,便笑道︰「也是,初一進門,便聞到了,但在屋子里呆得久了,那股香味兒就又沒了。」
兩人伺侯了衛玨梳洗,衛玨坐在梳妝台前,原以為一晚沒睡,臉色會憔悴不堪,卻哪里想到,鏡子里邊紅撲撲的一張臉,嘴唇嫣紅,象涂了胭脂一般,皮膚更是水女敕,全沒半分兒的頹色,心底正覺奇怪。
素釵把一支蟈蟈釵在衛玨頭頂比劃,看著鏡子里的衛玨,忍不住道︰「小主,您臉上擦了胭脂麼,水色這般的好?」
衛玨道︰「哪有睡覺都擦胭脂的?」
素環暗暗也從鏡子里打量著衛玨,只覺她今日和往日相比,更是艷麗奪人,平添了幾分媚意,心底暗暗思量,偷偷拿起妝台上的胭脂等查看,卻也見著不過尋常用的東西,再利用給她梳妝之時,湊近看她臉上,也尋不出什麼痕跡,心底暗自驚奇。
梳妝好了之後,衛玨便向儲秀宮集中之處走了去,如往常一樣,又到了嬤嬤們集中講規矩的時間,秀女們從四下的院子里走出來,走到廣場上,听宮里的規矩嬤嬤訓戒,無論是高貴身份的秀女還是平常象衛玨這般的,此時此地,卻現出少有的平等來。
雖不是預選之時,每一位秀女皆都精心打扮過,容顏一點兒也不榮有失,所以,一時間廣場之上,衣香鬢影,如百花盛開,衛玨一路走來,便遇上了安佳怡與赫舍里麗兒,三人便一起慢慢地走著,走著走著,安佳怡便道︰「什麼味兒?」
衛玨皺眉,「你聞到什麼惡味不成?」
「不,不是惡味,簡直是從來沒有的香氣……」安佳怡臉上現了陶醉之色,又嗅了嗅鼻子,那股香氣卻沒有了,便道,「或許是哪一位秀女擦了與眾不同的胭脂?」
赫舍里麗兒不象安佳怡般細心,卻沒有聞到,道︰「別管什麼香氣了,你瞧瞧那邊。」
她抬手悄悄往那一處指,衛玨兩人順著她的手勢往前看去,便見月歌垂著頭走著,走近一位秀女身邊,臉上現笑,想要說什麼,那秀女卻一聲尖叫︰「這是誰啊,咱們可不認識這鄉下人。」
說完,忙不迭地往後退去,她一退,其它的秀女便跟著往後退,空出好大一片空位來,將月歌孤立在中央,突勿勿的,月歌臉上一片慘白,站在中央,加之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繡暗紋的袍子,更添幾分楚楚可憐之意。
她孤憐憐站在場子中央,向其它地方略一走近,那里的秀女便如潮水般的避開,她臉色越來越白,張惶四顧,終不敢亂走。
而瓜爾佳凌月,卻站在角落里,由幾名秀女前呼後擁地擁著,臉上掛了絲微笑。
衛玨知道,這便是昨兒晚上那場惡斗引來的結果了,月歌以為,她在皇帝畫前拔了個頭彩,日後便會順風順水,風光無盡,但她卻不知道,此時此刻,最不能保護她的,便是那皇帝了,甚至于皇帝一個關愛的眼神兒,都會引起別的秀女心生妒忌。
既沒有中選成為主子,又沒有封號……衛玨不明白,這月歌是痴了還是傻了,竟想出這般愚蠢的主意,私底下去接近皇帝,還被瓜爾佳凌月撞了個正著。
瓜爾佳凌月不同,她有強大的娘家為後頓,做出再怎麼出格的事兒來,那些秀女最多私底下議論兩語,給她兩個白眼兒,但月歌不同,不過鰲拜收的義女而已,卑微的身份便足能夠讓這些秀女發泄怒火了。
值得麼?冒這麼大的風險,就為了見那人一面,在他面前跳一支舞?
他一轉身,還不知記不記得你呢。
衛玨可以肯定,他記得定是記得的,只不過,記得要哄某位秀女高興了,要均衡朝中的局勢了,便找這出頭鳥出來,給她戲弄戲弄。
那一個晚上,月歌的作用,不就不如此麼?
可憐的是,她還不自知,自以為他已被她深深吸引。
衛玨轉過臉去,不再看她,自去與赫舍里麗兒說話,安佳怡卻拉了拉她的袖子,以眼示意,衛玨轉過身去,卻見月歌竟朝這里走了來,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近。
衛玨等三人自不必和其它秀女一樣,象避瘟神的避開月歌,只是當站定了,看看她到底想要怎樣。
月歌直直地走來,一雙眼含著淚光,腳步顫顫,直走到衛玨三步之遠處站定了,道︰「衛玨,你別得意,你日後,也會和我一樣……」她指著赫舍里麗兒和安佳怡,「你以為她們是真心待你,不是的,她們都哄著你呢!」
衛玨莫名其妙,道︰「月歌,你腦袋瓜發燒了?既發燒了,找個御醫看看便罷,跑到這里來發什麼瘋?」
其它的秀女見這里發生爭執,指指點點,卻無人上前。
月歌臉色嫣紅,眼神卻極為興奮,「我才不管別人會對我怎麼樣,只有他待我好便罷了,衛玨,我會超過你的,象以前那樣,奪了你的位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