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玨看她眼框發黑,脂粉也掩蓋不住臉上的憔悴,想來是一晚上沒睡了,便明白了,原來這一位還沉浸在昨晚上的成功當中,卻在心底憋得難受,想找人顯擺顯擺,可沒想到,在其它的秀女面前受了冷遇,不得已,找上了她這個老對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
衛玨便轉過身去,不再看她︰「隨便你。」她拉了安佳怡等,「走,我們去那邊,別在這兒站了。」
又是那般的忽視,把她不當回事兒,就象那掌事姑姑的位置,好不容易奪了來了,她成了普通打掃奴婢,可在她面前,她依舊抬不起頭來!
月歌的臉忽紅忽白,是了,是了,她不知道而已,不知道昨兒晚上,她已經成功了,跳完那只舞,那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樣的多,那樣的柔,那一瞬間,他的眼底只有她,他們象一雙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伴侶,她貼著他的時侯,可听得見他胸膛撲通撲通直跳,那是為她為跳的。
過不了多少日子,她就不會象這些秀女一般了,她會成為他捧在手心心里的人!
衛玨麼,或許被刷下,趕出宮去,或許被封個小小的無品級答應什麼的,而她,卻是會站在他的身邊,替他磨墨,替他撥扇,象古代的才子佳人一樣。
月歌一想及此,便在心底輕輕吁了一口氣,收了眼底的淚意,微笑起來,看著衛玨,眼神當中帶了幾分慈和……一個要落得這般下場的人,她何必同她計較?
她轉過頭去,看清了站在角落里和人笑著聊天的瓜爾佳凌月,哼了一聲,身份貴重算得了什麼,打扮得那般的出色,皇帝不是一樣不看在眼底,相反的,同樣在他面前,他卻將視線那般長時間地停留于自己身上!
她知道瓜爾佳凌月看著自己時,那冷冷的目光是怎麼回事,也知道今日受的冷遇,定是她發起來的,但又怎麼樣,這世上,她只需要他一人的寵愛便罷了,而那樣的時日,很快就要來了,到時侯,且叫她們看看,她們還避不避開她,只怕上前巴結還來不及!
月歌看著衛玨三人離開的背影,咬緊了嘴唇,面頰潮紅,眼底更是泛出奪目的光彩來。
衛玨和安佳怡等避開了月歌,站了一會兒,訓話嬤嬤便到了,秀女們各自站好排成幾列來听訓戒,個個兒去有意無意地站離月歌少許,使得月歌旁邊空出好大一片空位來,管事嬤嬤卻也不理,便任由隊伍如此。
衛玨便明白了,瓜爾佳凌月這一次怕是氣得狠了,讓管事嬤嬤也參與了進來,看來,直至復選之日時,月歌的日子怕都不好過,日後還不知要受到怎麼樣的刁難。
要怪只怪,月歌她自己想岔了路,以為能保護她的人,卻是最不會保護她的。
管事嬤嬤訓戒之後,秀女們便各自三三兩兩地散了,衛玨與赫舍里麗兒等三人走在一起,到了半途,鈕鈷祿樂萱也參與了進來,四人說些典故笑語,倒也其樂融融。
而瓜爾佳凌月,身邊更有一大堆人前呼後擁,熱鬧非凡。
其它的秀女,或兩人,或三人,總有相好相熟的走在一處,只除了月歌,孤零零一個人掉在了隊尾,無人理睬。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安佳怡忽然道,「她心腸那麼壞,有誰願意理她?」
衛玨卻知道,讓她這樣子的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位貴人,給了她希望,卻不能保護她,這樣的希望,有什麼用處?
所以,她心底半絲兒的對他的希望都不會有。
赫舍里麗兒知道上一次,如果不是那小太監的出現,衛玨差點被她抓花了臉,便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人,不值得同情,她這般的對你,連我都想要教訓她一下!」
安佳怡很少見赫舍里麗這般義憤填膺的模樣,便笑了︰「麗兒妹妹,你現在只顧著玨妹妹受不受委屈了?」
赫舍里麗兒見她扮出一幅吃醋的模樣,便笑了,上前攬住了她,又拉了衛玨的手,「你們兩人,我一樣都顧著。」
三人笑成一團。
鈕鈷祿樂萱道︰「想不到她成了鰲中堂的義女,瓜爾佳氏也會這樣的對她。」她嘆了口氣,「義女到底不是親生的女兒,她這般的攀附上去,是福是禍,卻也未能預料。」
衛玨見鈕鈷祿樂萱臉上帶了絲不忍,知道她本xin慈和,又不知上次發生的事件始末,未免對月歌略有同情,鈕鈷祿樂萱的家世雖也顯赫,其父為四位顧位大臣之一,卻排在未位,並不如赫舍里麗兒與瓜爾佳凌月,因此,便養成了她這般凡事忍讓的性格,在秀女當中,倒也頗得人緣。
衛玨不想她這麼個老好人,摻和進月歌之事里邊去,被瓜爾佳凌月利用了,便轉移話題道︰「咱們別說她了,不如商討商討,過幾日的復選,我們要穿什麼衣裳才好,最好就是,別相撞了。」
她這麼一說,其它三人便笑成一團,「不錯,要穿成一模一樣,可就丟了大臉了,那一日的衣飾,都是內務府指派款式,不許穿其它的,定有許多人會相撞。」
安佳怡道︰「只是咱們是同一批相看的,如若也相撞了,就不大好……」
幾人說著說著,便說起衣飾的顏色款式來,商定好了款式顏色,再各自加上發飾,便會各不相同,不用撞衫了。
鈕鈷祿樂萱被這話題吸引,把月歌拋在了腦後,和她們熱烈討論了起來。
幾人又走到鳳光室赫舍里麗兒那里,商討了許久,這才各自散去了。
……
瓜爾佳凌月手里拿了一件琵琶襟坎肩在身上比對著,又拿起一條細褶子裙上下比對,轉身問站在梳妝台旁的紅錦︰「紅錦姑姑,您瞧瞧,這樣的搭配,到了那日,會不會備加出彩?」
紅錦抬眼看了一眼,垂了眼皮道︰「虧得小主還有心思想這些。」
瓜爾佳凌月哼了一聲,把兩件衣服丟到矮榻之上,懶洋洋地道︰「姑姑這是在怪我?那個in人這般的有縫便鑽,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給她一些教訓,又怎麼能讓她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