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鳳眠雖然不知道這跟母親有什麼關系,可她不得不防,她不想讓石昌璞知道她以及她的家里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面,她想在他的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那就讓他記住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石昌璞還在看著二太太的反應,卻見夜鳳眠已經搶著回答了,不禁看了看夜鳳眠,那意思是在說︰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一向都知道我想做什麼的啊!
夜鳳眠臉上不由一紅,她知道石昌璞已經看穿了她的用意了。
二太太見夜鳳眠擋在中間,這才安慰的松了口氣,黯然神傷的低下了頭。
「娘,那個女子你可認得?」母親在庵里住著,那里來了人她怎麼會不知道,雖然她不想讓石昌璞知道母親跟這個人是不是有關系,可讓他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總得給他一個交代不是。這個問題母親應該是可以回答的,她看著母親的臉,心卻提著,真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回答自己這個看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二太太听夜鳳眠問她認不認識那個女子,卻心虛的將目光從他們三個人的身上移到了別處去了,不敢正視他們,這可是一個典型的心里有鬼舉動,夜鳳眠心不由不得更緊了。♀
好在看到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個女子我當然知道……她是從外地來的單身女子,剛到庵里不久,說是家里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想到庵里出家修行的,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人為她安葬,要是沒有,鳳兒你拿幾兩銀子去將她安葬了吧,怪可憐的一個人
能說認識就好,夜鳳眠暗自松了口氣,都在一個庵里住著,要說不知道那才讓人奇怪呢,就算母親心里有什麼,可也算是給石昌璞一個交代了,她可是對得住他了。
可當她看著母親的表情,雖然嘆息那個女子可憐,卻沒有一絲的悲傷,一個與自己相識一回的人死了,卻沒有一絲的悲傷,這讓夜鳳眠更加感覺到母親的冷血了,而此時她那也曾經冷過的血卻反而熱了起來,她不再只想到自己不公平的處境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責任感,讓她要呵護這個身心交瘁的母親,她有一種用自己的心來溫暖她的沖動。♀
這時石昌璞在一旁也不得就此做罷了他告訴他們,那個女子官府已經讓人與那些出家人安葬在一起了。
二太太听說官府已經將她葬了,這轉過目光,點頭稱好。繼而又催著夜鳳眠去準備著將那庵堂重新建起來,以了卻她的一樁心願。
焱兒可不等他們在那里什麼細心的計劃,她說做什麼立時就要去做,她硬拖著石昌璞就要向外走,石昌璞求救似的看了看夜鳳眠,那眼神好可憐,讓夜鳳眠心里一動,就想跟著他們一起走。
二太太卻叫住了她,讓她帶些銀兩再走,其實她就是想讓她別打擾人家的好事,夜鳳眠心里這個難受啊,她現在可是深深的體會到了二弟的苦處了,可二弟也比她強啊,至少對方能明白他的心,自己連這一點也不能,她那顆脆弱的心啊,碎得都成渣了。
他們很快就到了明月庵那片廢墟了,雖然死去的人都已經葬了,可是這里還是一片狼籍。
焱兒歡快地在那里東比劃比劃,西比劃比劃,籌劃著怎麼重新建造這個庵堂。
石昌璞來到夜鳳眠的身邊,用審問的目光盯著她的臉,他知道,在二太太那里她是為她的母親壞了他設的局的,可那個局,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是根本就不用攪的。
他們相處三年,他的心里在想什麼,夜鳳眠當然會猜個八、九不離十,她的臉紅了,低著頭不去理他。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跟我說了我又不會說出去石昌璞一臉的誠懇,他不覺得她應該有瞞著他的事情,他們一向是無所不談的,就算她有為難的地方,他也會幫她的。
雖然石昌璞還想追問,可是夜鳳眠還是不想讓母親為難,母親的目光讓她確定她是有不能說的事情的。
「你知道嗎,我去問過了,那官府的人說有人說從首飾上來看,那個女子象是你們夜家的五姨太,只是首飾已經燒得看不那麼清楚了,不能做為證物石昌璞看著夜鳳眠,希望她能告訴他一些事情。
看著石昌璞期待的目光,夜鳳眠覺得的臉上火辣辣的,她不敢正視他,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那個女人是五姨太嗎,如果是,那就可能跟母親有關系了,焱兒說過,那個人是被綁在那里的,她為什麼要被綁在那里,會不會是母親做的,都未可知,這一切讓她不敢正視石昌璞。
她本來就不想對他說家里的事情,那可是挺丟人的,一家人斗的跟烏眼雞似的,人家不笑話才怪,石昌璞就更不能說了,她可不想讓他小看了自己,現在又加上事情有可能關系到母親,她就更不能多說什麼了。
見她還是不肯說,石昌璞倒是笑了︰「凡是有兩個糟錢兒的老爺都想著娶兩個小妾,娶了小妾這事兒可就多了一些。妻妾之爭也不是只有百姓家才有,就是皇帝的後宮也是這樣,說好了那是些妃子,說不好也就是些女人,等你以後有了家室就能理解了
他倒是覺得家宅里的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夜鳳眠可是最怕的就是听到「妻妾」這兩個字了,要不是父親沒事娶了這一大堆的女人,這個家能這樣嗎,說不定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她怒沖沖的瞪著石昌璞:「我怎麼樣,我就不信男人就一定得納妾,要是喜歡的,一個就夠了,要是不喜歡的,多少都跟沒有一樣
石昌璞笑了︰「你也別嘴硬,說不定你將來也是一大堆的女人放在屋子里!」
「我!我才不會,不是我唯一的愛人,我才不要!」夜鳳眠一甩袖子丟下在那里發呆的石昌璞,一個人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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