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桃擔心茨實的腿落下毛病會讓夜夫人遷怒與夜鳳眠,便在茨實一個人的時候悄悄地跑來看他,想緩和一下關系。♀
茨實看到于桃心里又癢了起來,三句話不到就又想動手,于桃忙躲閃開,他哪里肯就放過她,從床上一翻身下來拉扯,于桃丟下他就走,不想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聲呼喊起來。
于桃見他大喊,知道他這是在耍訛詐,也顧不得別的,急忙逃也似的跑了出來,她怕有人看見會誤會她這是來傷害茨實,卻不想剛跑出門來,一頭撞到了夜家的那個二少爺,于桃一時急得滿臉通紅。
「你這是做了壞事想推個干淨啊?」二少爺晃著他那還纏著白布的手臂問她,那臉上滿是壞笑。
于桃不理他,只想快點逃走,可那個二少爺卻在前面堵著她不放她走,她可是急了︰「你想怎麼樣,別忘記了,我可是幫了你的忙的
見于桃急了,他卻更是擋著不讓她走了,嘴里還「嗤嗤」的笑著,好象這樣有多好玩兒似的。
于桃可真是惱了︰「你讓不讓開,你再不讓開,我可是不客氣了
這時已經有侍候茨實的小廝听到茨實的喊叫聲跑了來,在門前見了二少爺和于桃在那里糾纏,他忙站住了腳。♀
二少爺向他一瞪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那個小廝嚇得一縮頭,忙跑進屋子里去看那個還在嚎叫的茨實了。
夜鳳眠正和石昌璞在竹林里下棋,忽然見映雪急匆匆的來了,她手里擎著棋子問映雪什麼事情,映雪看了看她,低聲說︰「大太太來了
夜鳳眠並沒在意,將那棋子放在棋盤上,石昌璞盯著她剛放下的棋子,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著。
映雪見他們都不理她,有點兒急了︰「大太太來說,于桃姑娘去探望表少爺,卻將表少爺拖到了地上又打了一頓,怕是這回表少爺的左腿要落下毛病了
「噢」石昌璞捏著手里的棋子抬起眼楮來看著夜鳳眠,夜鳳眠的臉色變了,那個郎中為茨實醫病時看了看她,她就知道郎中是看在她的份兒上說得輕了,她打茨實時下了多重的手還是能掂量個差不多的,看來這回于桃要為她頂罪了。
石昌璞將手里的棋子向桌子上一扔,站起來就走,夜鳳眠看著他一臉憤憤不平,忙跟在他身後。♀
他們來到房里時,正見夜夫人和二太太說話呢,見他們進來,不等二太太說話,夜夫人就先開口了︰「我來這里並不是想說別的,實兒要是真的瘸子,倒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情,能讓實兒呆在家里,不出去招災惹禍的,我倒是省心了,咱們夜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閑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夜鳳眠和石昌璞听她說這話不由得互相看了看,這個夜夫人真的會這樣大度嗎?
只听夜夫人又說︰「只是他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娶個媳婦,現在又要瘸了,誰家的姑娘肯嫁他
夜鳳眠看著她那張冷酷的臉,心里就是一抖。
石昌璞問夜夫人︰「那麼您的意思是?」
夜夫人的嘴角蕩起一絲比冰還要冷的微笑︰「我是這樣想的,于桃姑娘是被人退親的,跟被人休了的也沒有什麼兩樣,不如就嫁了實兒,我們家可以多出份聘禮,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夜鳳眠的眼楮都紅了,她這是在說什麼,她也太敢想了吧,是以為她們母子好欺負嗎!
石昌璞也不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只听茨公子的一面之詞怎麼就能定是于桃傷的他
夜夫人冷笑了︰「石公子是不相信我這個老太婆嗎?當時可是有小廝看到的
有人看到的,可是石昌璞相信于桃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人的,這里面一定有蹊蹺,現在事情沒搞清楚,絕不可以就認定是于桃傷的那個茨實。
「就算是有人見到,也得讓當事人來講清楚了。還有夜夫人,我師妹雖然是被人退了親的,可也不是可以隨便找個人就嫁了的,她嫁誰還得看我這個當師兄的還得為她把把關的石昌璞這回可是真的惱了,他那細長的眼楮又瞪了起來,兩個眸子閃著寒光,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畏懼。
夜夫人見石昌璞生氣了,卻並不緊張︰「石公子必竟不是于桃姑娘的親兄弟,她現在又沒有個親人,這親事還得她自己來定
石昌璞兩只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這回這個夜夫人真的是將他惹急了。
夜鳳眠一回頭讓映雪去將于桃找來,映雪忙答應著向外就跑,可剛到門前卻退回來了,只見二少爺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滿臉通紅的于桃。
于桃一進來就看見夜鳳眠了,她那眼楮里滿是委屈的眼淚,這可讓夜鳳眠也急了,她不知道她那個二弟又想什麼法子折磨人了。
「二弟,這是怎麼回事?」夜鳳眠兩眼噴火的問。
二少爺還晃著他那腦袋笑嘻嘻地看著于桃︰「不過是開個玩笑嗎,就沒完沒了起來
于桃咬著下嘴唇,通紅的臉現在變得慘白了,她看見夜夫人正坐在那里看著她笑呢,那樣的笑,可真是讓人的汗毛也要豎起來了。
二少爺這時也看了看夜夫人,她在這里,他可是一點兒也不奇怪,他對屋里的二位太太禮節性的問了聲好,那吊兒了當的樣子是一點兒恭敬的樣子也沒有。
夜夫人看著于桃說︰「正說著姑娘呢,姑娘可就來了
「怎麼都在說于桃妹妹嗎?」一個清越、嬌柔的聲音傳來,眾人向門外看去,只見曲蓮翩翩的走了進來。
見曲蓮進來,夜夫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這可是她的幫手來了︰「可不是,我們正說著于桃姑娘呢。你大哥他啊,這回怕是要落下毛病了,他的左腿怕是要不中用了,這可是想這于姑娘想的喲!」
夜夫人雖然說的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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