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潛進了阜新城!
頭兩年,**在全國範圍內所向披靡、到處攻城掠地的時候,縣長高晉存在「上頭兒」的死命令下,不得已地帶領著全城的軍兵嚴守防備,竟也沒有听到任何風吹草動。
這會兒全城百姓緊繃的那根弦松了,**竟然「殺」進城里來了!
特別是高晉存,悲哀地預感到自己的政治生涯即將完結了!
圍觀的老百姓一听到槍響,全都亂了。
「快跑啊!往家跑!」
「你能跑得過槍子兒 ?!」
「喲,趕緊回去讓春丫和大花兒藏起來!……
對他們來說到底是誰當家,或者哪個政黨做江山,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們只求有糧有田有口飯吃,能過上安穩太平的日子。國統區一直都在傳,**個個都是惡貫滿盈、凶神惡煞、共產共夫,怕人的要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嘉禾也慌了,只不過隨著解放軍軍隊地逐漸包抄和靠近,他倒是有主意了。現在他們程家大院算是已經跟高晉存高大縣長鬧僵了,如果這條大腿不好抱,就應該轉移靠山了,這年頭「勝者王侯敗者寇」啊,他**就是豺狼虎豹也會找幾個幫凶吧?!
再說,他也不同于一般的小老百姓,雖然這幾年不太平,不那麼走南闖北了,但是听鋪子里走貨的伙計說過,**沒那麼不靠譜,在「淪陷區」到處宣揚著人民當家做主呢。
他算人民吧?
是不是的解放軍初來乍到也未必知道,還不盡量往「人民」那邊兒扎堆兒?
想到這里,程嘉禾不顧一切地迎上前去,「哎呀,哎呀,解放軍同志,你們可真是及時雨呀,快快救救我佷女兒吧,看看我可憐的兄弟都急成什麼樣兒了,我那弟媳婦兒更是在家里要死要活的……」
解放軍那為首的那個絡腮胡子軍官上下打量了程嘉禾和程嘉天兩兄弟,見他們這身行頭就知道是有錢有勢的主兒,怎麼會被高縣長的欺負呢?!
「出了什麼事兒?」絡腮胡子下馬問。
「這個狗官,強搶民女啊!我佷女兒在十六,如花似玉的年紀,就被他硬逼著嫁過來當新娘,這會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啊!解放軍同志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程嘉禾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程嘉天在一旁情不自禁地跟著哭。
「有這樣的事兒?!」絡腮胡子扭頭看看旁邊一個俊秀的後生,「宋指導員,你看看這個事兒……我們……」
那位宋指導員比這個「絡腮胡子」看上去年輕一些,但是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一副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像是念過書的人,只見他扶正了眼楮,趴在那絡腮胡的高個子軍官耳邊說,「路營長,咱們還是先見到那高晉存再說吧,首長給咱們的任務可是不動一兵一卒解放阜新吶!」
那位路營長領會了一般點了點,又向程嘉禾說,「這位大哥,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今天頭一天進阜新城,是找現任縣長高晉存談判的,你看,你們家的事兒就以後再說吧!你放心,我們解放軍來了,可就不走了,有什麼難處,一定給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