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伊始,南木親自送青木和亞久津上了飛機,切原因為全國大賽的事情而暫留日本。不過,同時的,墨白也幫南木也找到了不二行優,也就是不二周助祖父晚年居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山青水綠的地方,站在窗前可以看見白雪掩埋下瑰麗的富士山,花開滿地,也綴滿枝頭,紛紛的花瓣隨溪流飄得很遠很遠。風朗朗的吹來,吹散了天邊蒼穹的縷縷白雲,吹散了壓在枝頭的散落的花瓣,也吹散了南木如潑墨般的長發,隨著飄揚而起的裙角,在迷蒙的視線里紛飛開來,交織成一片黑白的光影,陽光就這樣透過絲絲細縫落下來,逆著光,仿若看見天使降臨。
而不二,就在這樣溫和的晨光里,看見了逆光緩步走來的少女。
「這應該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南木。」站在屋前小小的花園里,不二笑的如同一個鄰家的哥哥,「恭候你多時了,快進來吧。」
南木卻是愣了愣,轉身讓墨白先行回去,而後便舉步走進那裝點精致而簡約的小木屋。
「沒想到居然會是你。」不二笑眯眯的端上一杯水,意有所指的說道,「按照祖父留下的遺訓,你一點都不像是那樣的女子的女兒。」
「那樣的女子?」南木小小的喝了一口水,眨了眨眼楮,笑道,「不知道你祖父是怎麼形容我母親的?」
不二單手抵住下巴,想了一會兒,沉吟道︰「嗯……是一個妖孽要極致卻又純淨到極致的女子,永遠都穿著翩長的紅衣,帶著淺淺的微笑,在呼吸的瞬間就能取人性命。美好的像個天使,卻又狠辣的像是地獄的使者,一個及其矛盾的存在……」似是又思索了一會兒,不二又補充道,「對了,她一雙還有著美得驚心動魄的血瞳……」不二的聲音戛然而止,碧藍色的雙眸猛地睜開,瞳孔里映射出來的,是一雙透明的像是水晶般的紅色瞳孔。
南木笑了,眨眨眼瞬息間讓血瞳隱去︰「美得驚心動魄?這個形容詞可真好。不過,似乎前任的蔽天少主不是很喜歡我母親?」
不二也在一秒的時間里恢復原狀,侃侃而談,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確不是喜歡,但也不是厭惡,我的印象里,祖父對于這位初月樓主是一種很復雜的感情。像是兄長,又像是父親,有時候又像是敵人,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不二支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富士山,回憶起很久的事情來,「祖母逝世,祖父卻在隔天就失蹤了,直到六年後才回來,只是那個時候祖父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他和我講了很多那個初月樓主的事情,也講了很多你的事情……祖父應該就是在那五年里認識你母親的。」
「南木,」不二收回視線,直直的盯著面前這個面容干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少女,問道,「你恨她嗎?」恨她對你所做的一切嗎?恨她對你隱瞞一切嗎?恨她嗎?恨嗎?如果不恨,為什麼你的眼中會有那麼沉重的悲傷?
南木晃晃手中的水杯,看著淺淺的水泛起陣陣的漣漪︰「不二,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她的影子,可是我依然愛她,即便她做了那麼多你們看起來都很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依然相信她都是為了我好。因為她是我母親,所以,請你不要這麼悲傷。不要……替我悲傷。」
不二眼中飛快的劃過一道光。他被看穿了,被眼前這個年幼的少女給看穿了……年幼?或許她只是看似年幼。出生三天被分靈,五天後被開啟靈智,一月後心髒又被封入惡魔……那個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母親。而這個少女,又有著怎樣的倔強和驕傲,明明很委屈,明明那麼那麼不公的被對待了,卻還是笑著、笑著的,慢慢熬過去了。第一次,不二心中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想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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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天少主擁有的是預言的能力,能預知過去和未來。不過,周助你藏了這麼久,會不會生疏了?」說這話的人,是不二周助的姐姐,不二由美子。而南木現下正端坐在不二家的客廳里,對著氣場莫名強大的不二由美子,只能夠微微苦笑,「當初我就不同意祖父的決定,當然現在還是不同意。不過,看見木木這麼可愛,我也就不那麼計較了~」不二由美子臉上笑出了一朵花,抱著南木左邊蹭蹭,再換到右邊……繼續蹭。
「呵呵,姐姐,你這樣南木會很困擾的。」不二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一貫不變的笑容,「下午我還要回學校,姐姐,我們可以準備吃飯了。」
不二由美子「吧唧」的親了南木一口才肯站起來︰「好吧,木木我們洗洗手吃飯吧。」
南木擋不住熱情的緩了緩才笑著回道︰「好。」一回頭,就給了不二一個「你姐姐好強勢」的表情。
不二回以一笑,點點頭並不否認,附在南木耳邊低聲說道︰「有些時候會比較強勢,但是平時還是很溫柔的。」
南木一僵,抬眼小小的瞪了他一下︰「那難道是因為我嗎?」
不二「嗤」的一笑,伸手點點她的鼻子,不做否認︰「吃飯去吧,下午要不要和我去青學看看?」
南木模模被點的鼻子,點點頭。這才是了,才是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應該有的表情,嬌氣,明朗,帶著一點點的可愛和嬌嗔。
不二看著不經意流露出真性情的南木,暖暖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