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先去警局錄口供,平靜下來之後,臉側傷痕的疼痛就變得明顯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所以這個口供長安錄得無比折磨,好在效率很高,也就是幾分鐘的樣子。
警察說要送長安去診室,長安說不必,在門口見到查理。
里奇降下車窗跟長安打招呼。
查理還是很英俊,服飾得體,姿態優雅。
可見他總是隨時隨地這樣漂亮的。
長安想起查理曾說過的話,如果你穿得得體,始終維持漂亮姿態,你的氣質、你的生活都會得到提升。
即使在沒有旁觀者的情況下,也要尊重自己的眼楮和心情。
查理看到她臉側的抓痕,皺眉。
「很嚴重?」長安問,「我都沒來得及仔細看。」
「還好,小心照顧的話不會留下疤痕。」
長安趴在駕駛座靠背上,借倒車鏡去看臉側的傷痕。
「很疼吧。是我考慮得不周到。」查理扶著她。
「沒事。」長安眯起眼楮,坐回到座位上,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消毒包扎,長安被酒精煞得眉頭揪起一個小疙瘩。
查理抓著她的手。
包扎完畢,長安的臉側貼著一塊方形的紗布,眼楮里水汪汪的含著淚水,這樣子讓查理深切自責。
「查理,要是留下疤怎麼辦?」
「不會的。」
「如果呢?」
「如果?就由我來補償你。」
長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眼神,噗哧一下樂了。
「放心吧。有一點疤痕也沒事,我可以這樣。」長安把馬尾松開,頭發散下來,將紗布遮掉大半。
查理親親她額頭︰「我們回家。」
「你不會不讓我出門吧?」
「怎麼可能。」
「你的眼神有點不對。」
「那叫非法拘禁,你懂法,對不對?」
「你才不在乎呢,所謂什麼法律。」
查理看著長安︰「你怎麼這麼多話,快休息一會兒,傷口愈合需要休息。♀」
一場事故之後,長安睡得很快,因為知道自己到了一個天塌下來也有人幫她頂著的地方,所以格外安心。
下車的時候長安才醒。
中午吃得羊肉泡饃經這麼一折騰,已經消耗光了,長安一個勁兒喊餓。
可文森特先生什麼都不讓她吃,所有帶色素的東西通通拒絕。
長安無力地用勺子攪著碗里的白粥。
什麼色素沉積,怎麼可能會留疤,給我吃一點牛肉干也好啊。
到了晚上,傷口不能沾水,長安用熱水投了毛巾擦臉,洗了手腳,就鑽進被窩里。
查理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暫時離開家,等他回來的時候,長安已經睡著了。
他站在門口看她。
管家羅賓先生輕手輕腳地跟過來。
查理一邊往書房走一邊拉松領帶,月兌掉西裝外套。
「我不在的時候安吃什麼了嗎?」
「吃了,她從冰箱里拿出醬菜罐頭來吃了一大勺。」
查理笑了︰「呵!這個小姑娘。」
羅賓上前一步,將一個文件夾放在查理的書桌上。
「查清楚了?」
「是。確實流入意大利了。」
「那我該約他們談談。」
「我覺得您不該出面。」羅賓輕聲建議。
「今天的事呢?」
「單純的街頭搶劫,和他們無關。」
查理嘆一口氣︰「有點糟糕,我現在很不安。」
「先生您讓他們抓到把柄了。」
「是,他們模到我的軟肋了。」查理把文件夾打開,一頁一頁地翻過,「可我不能不讓安出門啊,她像個小野猴子似的,一刻也待不住。」
羅賓沒說話。
「還有一個辦法。」文件夾在查理手中啪地一聲合上,「一勞永逸。」
「這個不能急。」
「嗯。我們慢慢來。」
查理回到臥室,長安睡得正香。♀
文森特摘掉手表放在櫃子上,又去浴室淋浴。
嘩嘩水聲之中長安在深睡眠里呼吸沉沉。
查理上床,把長安從床的另一邊撈進懷里。她的長發纏在他的手臂上,把她拽醒了。
她看了一眼是他,翻個身靠在他懷里繼續睡。
查理模著她軟軟的腰窩,胯部,修長的腿。
長安睜開眼,窗口月光正好,背靠著查理暖暖的胸口。
她像個小猴子似的在被窩里翻個身,把腿壓在他身上。
查理看著背光之下她的眼楮,烏溜溜的亮晶晶的。
「今天害怕嗎?」
「還沒來得及怕,他們嗖地一下就跑了。」
查理樂了。
「哎,查理,我給你講個我從書上看到的笑話吧。」
「嗯。」
「說有一個蝸牛在路上爬,一只烏龜從它身上壓了過去,它就暈了,等它醒來發現在醫院里。醫生問它怎麼回事,蝸牛說,我記不清了,當時,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長安說完,自己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查理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尖,又吻她的嘴唇。
長安笑了好一會兒,喘著氣看著他。看著他一個翻身壓在自己身上。
查理撐著胳膊,兩人面對面,相隔著手臂的距離。
長安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近。
查理與她細細親吻,俯臥撐的姿勢,全身的重量沒有一點壓在長安身上。
長安伸手模模他的胸口、肩胛骨、又戳戳他的大臂。
「文森特先生。」
「嗯?」
「你的身材真好啊。」長安眯起眼楮,「就像那種教學各個肌肉分布的醫學書一樣。」
查理彎起嘴角,微笑得意的樣子,無與倫比的英俊。
他讓長安著迷,他讓長安認識到,什麼叫「色」。
聲音、觸感、熱度。
長安在與查理的親密中漸漸感到越來越多的快樂,她的身體已經擺月兌一切舒服,徹底放縱。
猛然沖上頂峰的一瞬間,長安腦海中有一道電流迅捷卻清晰地穿過。
她全身瞬間緊張又完全放松。
查理的呼吸熱熱地燒著她的脖子,感受到她身體張弛的節奏。
兩人漸漸平靜下來。
像跳舞,縱情聲~色之中,緊密相連,一曲終了,便離開火熱的舞池。
月光正好,查理的臉上有一層薄光。
長安伏在他胸口上,她支起下巴,盯著他的眼楮︰「我重不重?」
查理把被子蓋在她身上,笑著反問︰「冷不冷?」
長安把被子推掉,翻身下床。
「干嘛去?」查理抓住她的手。
「我去洗澡。」
「臉上的傷不能沾水。」
「我不管,一身的汗,難受死了。」
「我幫你。」查理起身去浴室,放半浴缸的水。
「文森特先生。」
「嗯?」
「我要洗澡了,你可不可以出去?」
查理抬一下下巴。
「我知道我現在什麼也沒穿,但是,你還是要出去。」長安語氣堅定。
她抬起一只腳要邁進浴缸里,說話分心,腳下打滑。
查理一把扶住她,洋洋得意地,又抬抬下巴。
長安拗不過,她把頭發盤好,在浴缸里洗澡,查理又幫她用淋浴器,防止脖子以上的地方沾水。
長安洗完澡,坐在床上發呆,等查理簡單淋浴之後從浴室里出來。
「我明天能不能去上班?」
「你要想去就去。」查理穿上短褲,「但我建議還是等等,起碼等取掉紗布。」
長安覺得有道理,于是點頭表示同意。
她上一個早上七點的鬧鐘,打算到時候起來跟昆廷請假。
「鬧鐘太吵了,安。」查理說。
「沒辦法,我怕我起不來。」長安把鬧鐘上的時間指給他看,已經兩點了,他們確實折騰得有點晚。
「我叫你。」
「好吧。」長安把鬧鐘取消。
「說起來,安,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鬧鐘。」
「早就買了。」長安越過查理伸出細胳膊去關床頭燈。
「我怎麼沒見過。」
「你太忙唄,這些小事怎麼會注意。」
「……」
「好吧。」長安把腦袋蹭到他肩窩里,「我今天才拿出來用的。」
「為什麼?」
「因為我之前忘了買電池。」
查理樂了,長安在他下巴上咬一口,表示不滿。
「查理。」
「嗯?」長安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我的手機沒了。」
「我幫你去買一個。」
「我自己去,你買的太好了,所以才會被搶。」
「你太笨了,會被騙。」
「好吧。」長安吃吃地笑,「你也是商人,你當然更了解你們唯利是圖的本質。」
查理把她往懷里摟一摟︰「好吧好吧,你自己去,我讓里奇陪你去,怎麼樣?」
「您真是太體貼了,文森特先生,長安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一口。
然後閉上眼楮,已到此為止的果斷語氣說︰「不早了,文森特先生,晚安。」
查理抱著她,看著窗口略略偏移的月光,輕輕笑了起來。
長安請了幾天假在家里養傷,查理說得在理,可長安心里總不踏實。
查理看著她在家里走來走去,焦躁不安。
長安的事業心比查理想象得要強,他看著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更好,心生贊許。
「別急,安。你才18歲,等傷好之後,你有大把的時間努力工作。」
「文森特先生。」長安盤腿坐在沙發上。
「嗯?」
「您在18歲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態呢?」
「似乎沒什麼特殊的。」查理笑笑,「我接手父親產業,情況不妙,千頭萬緒,我忙得焦頭爛額。」
長安點點頭︰「這麼早?」
「是。」
「家族傳統?」
「不是。」
「誒?」
查理偏過身來︰「安,那一年,我父親去世了,僅此而已。」
長安愣住,查理給她講過海倫娜的故事,他的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卻只是故事里的一個配角。長安沒問過,理所當然認為他的父親有這樣優秀的兒子大概早就卸了擔子吃喝玩樂去了。
她看著查理,猜想他十八歲時是怎樣的眉眼身段。
「安。」查理在她眼前擺擺手,「別這樣看著我,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可憐。」
然後他笑了,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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