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三清一場夢 第九章 為傳說獻身

作者 ︰ 落凝遺夢

傳說——兩極之巔生有希望之花,無不純潔晶瑩,其有一株滴入仙人血,會轉為墨紫,三日之後妖艷盛開,而當血紅之時對其許願,定能美夢成真。曾有無數仙人對其前赴後繼無不以失敗告終,兩極——極冷、極寂,千萬朵的尋找之中,寂寞蝕骨,即使你能熬過,又怎麼可定流盡鮮血之前,能覓的那萬中無一。這是我從《仙界志異》中看到的一段,我曾詢問過它的真實性,許多仙人對此諱莫如深,看來都是有過那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這兩天的仙界異常的熱鬧,听說是九離帝君的生辰要到了,我也琢磨著該送點什麼禮物好,太貴重的吧我沒有,太次的吧,又打臉面,無語啊……

自從我被踹回來之後,溫暖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而且時常的對我一蹦三尺高,我實在是不能理解,她何至于如此?只是這幾天,她一反往常,沉默不愛說話,也不愛摳她那血紅的指甲了,怎麼是覺得我會以後打擊報復她所以就收斂了點嗎?

我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不由的一次次的詢問「溫暖,你怎麼了?」「溫暖,你腦子壞掉了?」「溫暖,是不是有誰背著我欺負你了?」「溫暖……」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我每天都要問上好幾遍,她都不回答,直至我摔了她心愛的搪瓷茶杯,她才涼涼的瞥了我一眼,「魔尊與帝君是孿生兄弟」

孿生……孿生……,這鼻子酸的厲害,我龜縮在這仙界許久,努力的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我以為是忘記,可心卻一直揪的難受,也或許是我心眼太小、太愛計較,想當年我也曾遺棄了他的生死,和這比起來,我又怎敢提委屈呢,好吧,也藉由此次,重歸戰場,不放手!不放手!青洛,加油!

當我再次翻開《仙界志異》的時候,溫暖已經化作一頭暴怒中的母夜叉了,「夏青洛!你要是再敢打那些沒用的主意,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我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合上書本,我得用手撫平它,望著暴怒中的溫暖,也竟青筋一條條,雖然仙人們都能青春永駐,可是也不能這樣殘害我們的雙眼啊。

「兩極之巔在哪?」「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那麼想死嗎!」「我不想死,我要活著,帶著希望活著」「無望山,太虛界,不想死,就別去」溫暖轉過身去,我看不見她通紅的眼眶,原來是無望山啊,那可是自我從上次醒來,都不曾敢去踫觸的地方呢,無望……無望……

仙人們的生命都是永恆的,太過久遠也沒有什麼意義,誰活膩歪了的話,就會去那里散盡修為,再也走不出來,我又何德何能去哪里呢,可是我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我終還是走上了一條沒有選擇的路不是嗎?一步一步往外走,我看不見溫暖在她的床頭搗鼓些什麼東西。

「若我回不來,記得叫我師傅別傷心」「若有朝一日魔尊叛了天呢?」停下腳步卻不敢回頭,怕勇氣就那麼消失殆盡「不會……祈宇……他不會」我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在溫暖的怒吼中大步流星的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死了吧,你死在外面最好!」溫暖撫了撫從床頭櫃掏出的剛織好的錦雲霓裳,這上天入地最耐寒的極品,終究是沒送的出去「若有選擇,你就死在外面吧,別回來了……」溫暖喃喃的低語「還是死在外面的好……」

無望山,沒有神仙居住,也沒有仙兵守衛的山,沒有珠穆朗瑪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也不似家鄉中隨處可見的插著柳條就成樹的土丘,不高不矮太過的平淡無奇,只山頂一團始終白霧繚繞,我心知那後面就是太虛界,加油夏青洛!加油!沖啊!「摘下希望花!老公抱回家!摘下希望花!老公抱回家!」我喊著口號給自己打氣,一鼓作氣的沖進白霧之中。

一瞬間的冰冷撲面而來,可憐我這抹胸的春裝啊,還好是質量夠好,我可不想如軒轅老兒似的那般果奔,我不知道千刀萬剮是個什麼滋味,**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向來沒犯下什麼踹寡婦門、挖祖宗墳的諸如此類的十惡不赦的大罪,所以也撈不著嘗嘗那是個什麼滋味,也就不敢亂說話。

只知是冰錐刺骨那般的又冷又疼,喘出的氣都能瞬間的結成小冰晶掉在地上,被風吹起的頭發,都不敢踫一下,脆脆的跟秋天的枯草棍似的,一踫就折,我不停的往前奔跑著,好在沒什麼漫天的大雪,起碼視力還是正常的,我能撐過去的,一定能!「……祈……宇……不……放……棄」腳早已經凍麻,踉踉蹌蹌的摔在那兒,即使沒有石頭擱著,雙膝也磕出血來,只是這血一眨眼也變成了紅的的冰塊,一條條的黏在腿上,我自己都覺得太淒慘了。

是不是血管凍爆了啊?嗚嗚……我又不敢哭,只怕淚水再凍在臉上,加油啊,夏青洛!我能行的!再跑兩步,再跑兩步就熬過去了,「沖啊!」我卯足渾身的力氣向前不顧一切的狂奔,不成功便成仁!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長時間,跑過多遠的路,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我給自己打氣說,就跑十步,再跑十步,還是出不去的話,就干脆在這凍成冰雕算了。

不過還好總是還有神明垂憐與我的,就那麼的一瞬間,春天來了,不冷了,眼前突然一片空曠,連天空也是灰茫茫的,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寂靜的深夜中,我自己一個人站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微風,我感覺不到有任何的生氣,除了我這個人。

膝蓋生疼,那些結了冰黏在腿上的血條開始慢慢地化開,順著腳背淌在地面上,我每走一步,身後就留下一個血腳印,好悲催啊!還是先原地休息一下吧,這休息休息著我便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醒過來時天依舊的灰蒙蒙,看來這里是沒有什麼白天黑夜之分的,不能耽誤時間,要快去快回的,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什麼極寒,老娘穿著春裝都照樣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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