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三清一場夢 第十章 獻錯了身

作者 ︰ 落凝遺夢

正當我為自己剛才勇猛感到無比驕傲的同時,眼楮突然的模糊了一下,好像是我又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的景象如混沌初開,鶯飛草長的春天、玫瑰與百合搭成的海邊禮堂、潔白的婚紗與沉暮暮的鐘聲,這一切似是如此的眼熟,我使勁的揉了揉眼楮,是出現幻覺了?好吧閉上眼楮,再次的睜開,果不然,只是眼前的景象怎麼又改變了呢?我在山底下,整整漫山遍野的都是希望花,唯獨山頂那一朵最招搖,只要是有眼楮的人就能看到,如水晶一樣的顏色,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這次該不是幻覺了吧,我終于來到極寂。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寂嗎?不說是說要灑盡鮮血、蝕骨的寂寞嗎?都是匡人的!真是不明白那些三咸其口的神仙們都是怎麼了?我用極其愉快的心情抬步向前邁去,只是這一腳剛伸出去,剛才的景象一幕幕的又浮出來了,就如同放電影一樣,我閉上眼楮不看,可是腦海中卻不停的翻滾,這不是生生的虐心嗎!真齷齪!還真以為弄出來個教堂就會讓我就放棄了嗎?

僵硬著的腳狠狠的落下,我要告訴所有的人,我夏青洛,只有不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腳步聲如同佛祖的五指山一樣,生生壓在了我心上,電影也在更新著下一集,新人互挽著走進教堂,「新娘夏青洛,請問你願意嫁給新郎祈宇為妻,不論健康與富有、貧窮與疾病,終此一生不離不棄嗎?」牧師象征式的詢問,「青洛,你願意嗎?」祈宇小心翼翼的詢問,眼淚終于止不住不停的落下。直至祈宇的微笑漸行漸遠,我徹底失控。

怎麼有必要這樣的來戳痛我嗎,真是失算了,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活下去的鞭策嗎!我顫抖著再走出一步,如同上一步一樣,原來這一步就是一生,這道山頂的千千萬萬步,是要將人千刀萬剮嗎?我一路哭著,一路數著,只十幾步就實在走不下了,站在原地看著那山頂的招搖,希望花你這是看盡了人生百態嗎?那麼你可嘗盡人生苦痛,為何希望的彼端是反復的失望與折磨?

「希望花,希望花,我求求你自己走下來吧」我哭求著,明知沒人應我,我還在這奢望什麼呢?只能再一步一步踩著這人生的苦楚往前走去,一聲一聲數著我到底有多少生可以供這變態的極寂糟蹋,眼淚一路的撒過去,帶著血印的腳步一路走過去,這是在提醒我未來要走的路,是要踩著鮮血趟過嗎?原來那些仙人們的沉默,是因為說不出的苦楚。

九千九百九十九,一萬,一萬零一,一萬零二……我一路哭喊著過來,直至山頂一共走了六萬三千五百四十二步,我的眼淚不再晶瑩,那是血一樣的紅色,我終于知道為什麼要說流盡鮮血,我這樣子看來也是離死不遠了,好在這希望花已經在我手邊,眼楮中的血淚不用刻意的就滴滴滲入花瓣當中,我嘴角微牽的看著,還好是它,我太累了該休息一下了。

緩緩的閉上眼楮,我想先休息一下,可是膝蓋那曾磕破的地方生疼的,不允許我真的閉上,就在要熟睡的那一霎那,我還是睜開了,手中的希望花妖艷的隨風擺動,風中有股異香,我心一驚,尼瑪!差點就醒不來了!想讓我永遠的沉睡在噩夢中嗎,還好我不傻,我感謝你,我磕破的腿。

把花藏在懷里,我該回去了,時間要到了,剛伸出了腳,那記憶用再次的如海浪般的涌來,我真是沒了勇氣,六萬遍,誰還在有勇氣溫習六萬遍,真不如死了算了,頹然的跪在地上,沒有希望了……嗚嗚……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嚎啕的大哭。

如果當年我稍微的有那麼一點良心,如果當年我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勇氣,我早已能化成永恆與愛情廝守,我早已能被埋葬滋潤萬物的重新破土,而不是現在這幅鬼樣子。身軀因慟哭而劇烈的顫抖,懷中的花朵頹然落地,它向前翻了個滾,像是個活物一樣,呵呵……怎麼你也覺得我曾那麼的不堪,要離我遠去嗎。

伸手去撿,它卻又翻滾了一圈,離我更遠,悄悄的俯子,往前爬了一步,還抓不到你?連個畜生都不是的東西!我猛的在一伸手,嘿嘿!小樣還跟我玩!撕下裙邊的一角,卷起它綁在腰間,這下可跑不了了吧!我翻過身來,仰面朝天,真沒想到這花朵也竟是個靈物。

望著身下因剛才爬行而壓倒的,眾多平淡無奇的無數的希望花,唉……命運是不可拿來比較的,你們都是些悲催的跑龍套的,這也怨不得我了。

正當我感慨萬千的時候,腦中突然的澄明,剛才爬那一步是不是沒有放電影?哈!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大不了老娘爬著回去!希望花,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于是乎,我化成一條勤奮的無脊椎動物,一路奔爬。盡管磨壞了外裳,盡管磨壞了襯褲,盡管磨壞了肚兜……歐賣糕滴!肚兜……曝光啦!快爬到極寂山底時,我只希望一會兒能站起來把衣服反過來穿,露後背總比露前面強吧。再爬一下,再爬一下,終于到了,我匍匐在地面,先歇息一會兒吧,我的老天,總該先恢復點體力,要不然一會兒就該被凍死了,我低頭想著,只是為何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靴子?

「站起來!」如此暴怒的聲音,怎麼那麼像九離?我仰頭,日!真是!「站起來!」九離再一次怒喝!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怎麼又如此的狼狽?她是從山頂一路爬過來的嗎?是腳受傷了走不了路嗎?想到這里,他一把撈起了青洛,「啊!……臭流氓!」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袒胸露乳!我日你個死九離!老娘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果奔了!?「啊!……」還是死了算了!

九離終于在青洛的慘叫聲中回過神來,臉上一陣陣青紅藍紫的,好在手頭上還利索的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青洛罩了上去,只是那彈指可破的細膩肌膚,只是那高高聳起的雪白……越想鼻子越有一股溫熱,嗚嗚……流鼻血了!「臭流氓!嗚嗚嗚……」我放聲大哭……嗚嗚……他還敢流鼻血!嗚嗚……就這樣在我一路的嗚嗚下,九離扛起我黑著臉,穿過極寒奔向醉語殿,路過的仙君門,看見衣衫不整的我倆,莫不以為是去打野戰了,「真奔放啊!」「帝君,好身手啊!」「……」

嗚嗚嗚嗚……我的一世清白啊,就這麼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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