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蒜頭是一個很無所謂的人,所以很快就適應了目前坑爹的狀況。
夕時還沒過就扯著項羽讓帶她去府中逛。
她把自己身上那件大紅睡衣粗魯的扔在一邊,換了一身簡單的粉藍色長裙。衣服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顏色很素,卻不失雅,腰間又系上寬寬的墨藍色絲帶,再加上蒜頭很清瘦的身材,感覺完全是清純的小家碧玉風,就是胸太…小了點。「沒事沒事!會長大的!」她自我安慰道。
蒜頭又開始打理自己一直以來、唯一能引以為傲的頭發。她的頭發柔軟而順滑,一頭黑發像瀑布一樣披瀉下來,如夜一般深。
她正在四處找鏡子。房間大了還真麻煩。好不容易找到了梳妝台和鏡子,突然發現,這梳妝台和鏡子和房間的風格一點也不搭,像是新搬來的,而且…樣子好丑。
不知怎的,蒜頭看著覺得很不順眼。
「嗯…不喜歡嗎?內個,我不太會挑梳妝台…所以…」項羽說。
什麼?人家親自幫我挑的梳妝台?
蒜頭微微感動了一下︰「不!挺好噠,很喜歡。」
蒜頭把頭發披散開,只把頭發末端拿絲帶捆上。她根本不清楚這個時代的人的裝束,只能整最簡單的。越簡單的越不容易出錯!
自己梳妝完畢後,回頭看小羽。他去屏風後頭換了一件藍黑墨水兌水的顏色的寬袖長衫。他是不愛穿這種款的,雖然漂亮但是很麻煩。因為今天要陪新娘子一起去府中逛逛才穿上的。但頭發還是那麼蓬蓬的,隨手胡亂一扎。
蒜頭又是一道鄙夷的目光射過去。揪著項羽按到梳妝台前坐好,去找來一塊手帕,沾上水,輕輕敷在他頭發上,一會兒他的頭發就服服帖帖的了。蒜頭把他額前的發絲梳成兩邊,依舊是在脖頸後扎了個簡單的馬尾,整個人卻顯得帥氣了許多。
他們並行在項府花園的小路上。不遠處時而走過的家僕一臉喜氣,指指點點的看著他們。蒜頭對這地方還不熟,唯一覺得能依靠的只有項羽。她緊緊地抓住項羽的袖子。
「嗯,敢問虞姑娘芳齡?」
「快15了,」唉,本姑娘才芳齡15就嫁人了,幸好他說過不會對我怎麼樣,「別虞姑娘虞姑娘的叫了,我叫虞蒜,石蒜的蒜。」
「失……算?」項羽想,也許是她老爸失算了才把她誕下來……
「什麼啊,是彼岸花的意思。我們那管彼岸花叫石蒜!」其實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生物老師天天喊著石蒜石蒜,放了圖片才知道不就是彼岸花麼?
「啥是彼岸花啊?」
「就是舍子花啦。」蒜頭一臉鄙夷,「沒文化真可怕~」
「那又是什麼?」
「方言,方言,家鄉的土話。」
「家鄉?你家鄉在哪啊?」
「嗯,不知道,應該沒有吧,我又不記得。」
「不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
「不記得就是不記得!」蒜頭突然生起氣來,自己都下了一跳。
「別生氣嘛!好啦好啦,我不問了。但是,如果你覺得什麼事很難受的話,就給我講啊。我項羽保證保密!」說著朝天伸出三根手指。
「鑒于你的誠心,本姑娘就不生氣啦。」切,發誓有什麼用啊,世界上那麼多裝逼的,上帝老頭還不是一個都沒劈死?「我確實沒有故鄉,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能失過憶吧,誰知道呢。反正像我這種人,記不記得也無所謂吧,反正每天都那麼過。」
項羽一愣。她看起來反應遲鈍還一驚一乍的,表情頗多,說的都不是正常人類的語言,想象力還豐富的要死,還挺猥瑣,但是很精神。這麼個人,怎麼會在心里埋著這麼多,偶爾流露出來的憂傷濃的化都化不開。
夕陽正好照過來,映著她不傾城不美艷卻清秀的臉。
「喂,今天是我生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