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天是我生日唉。」項羽頓了頓,「很久前開始我就沒過過生日了,父親說男孩子不能嬌生慣養。母親在的時候,生日年年都過……」
哇靠,什麼情況?老師沒講過項羽的老媽掛了呀?好吧,講了我也不會听。現在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說?怎麼安慰?
蒜頭想起自己的生日。自己給自己定的生日是從有記憶那天開始算起的。蒜頭就過過一個生日。那天,她整整一個晚上躺在天台上看星星。
她抬頭看看天。天還沒黑,但微微有幾朵烏雲浮著,晚上應該是看不成星星了。蒜頭沉思。
宅子好大啊,花園里還有個小湖,湖里還有一只小舟。湖中一片接天碧色,荷花還沒謝完。
「唉,對了,你那有沒有多出來的糊窗戶的紙?」蒜頭的頭頂出現一個小燈泡,刷的一下亮起來,亮瞎我的眼。
她支他去弄一碗漿糊,幾個橘子,幾根竹條。自己在房間里裁裁剪剪,不時還畫兩筆。
「你這是要搞什麼啊?不要把我房間弄髒啦!」
「嘻嘻,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夕陽西下,最後一撮夕陽被抽回,紅艷的天空立刻顯得冷清了許多,只有雲彩還保留著最後一模艷紅不肯退去。天空墨色漸濃,光線暗的只隱約看清兩個影子輕輕泛舟湖上,矮的提著一個燈籠,高的提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微光漾開一片蓮葉。
「把眼楮閉上,提著不要亂動哦!听話,姐姐陪你看星星~」
「為毛啊?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少廢話,叫你听話你就听話,乖~」蒜頭霸道的說道。
好一會兒,蒜頭猥瑣的聲音才又響起,「好啦,現在我喊1、2、3,你就可以松手,然後睜眼啦。1—2—3—」
他睜眼,手上正提著一個紙糊的燈。一松手,那燈竟然緩緩向天上飛去。抬頭一看,湖面上空,正飄著好多這樣的燈!
燈光忽閃,再加上有薄紙微遮,光線不再那麼暗了,身旁荷葉被溫暖的燭光映著,竟有了朦朦朧朧的意境。
在仔細看那燈,一個個悠然而起,燈中燭托竟是完好的半個橘子皮!暖色的燭托,暖色的燭火,竟在冷色的夜空下被襯的那麼美!
項羽眼中映著燭火微光,低頭看著比他矮一頭的蒜頭。「這個是……」
「我生日的時候就一個人跑到屋頂,整晚整晚的看星星。今天不是你生日麼,我看天那麼陰肯定沒有星星呀,沒辦法,只有自己想辦法給你造咯。」別的蒜頭不擅長,但論手工,蒜頭可是天賜巧手,手到擒來啊!蒜頭寫了一臉「俺驕傲~」,連文盲都看得出來。
這時,一陣風吹過,黑雲開始往北漂。
一會兒,風停了,天空像被刷的干淨的像玻璃杯一樣,月光灑下,星星BINGBING的閃,今夜的天空,美的像一塊琉璃。
蒜頭看向西南方,眼中閃著微光︰「看,那顆星星,那顆是我最喜歡的星星!」
「那麼多星星,長得都差不多,你怎麼知道那顆就是你喜歡的那顆?」
蒜頭又是一陣鄙夷,「就是它,我認得的!有時候它的位置會變,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但我就是認得,我就是知道是它!因為…因為…」確實啊,就是認得,但就是找不到理由。蒜頭憋了半天,冒出來一句「因為它是活的!我說是就是!」
她說出來就後悔了,這TM是什麼坑爹的理由?
項羽笑的前仰後合。
九月,舍子花層層疊疊的開滿彼岸,火一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