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嗎?」他輕笑著瞥了他一眼,目光隨即轉向窗外,那聲音幽幽然仿佛來自天外。♀
「闢邪劍譜第一層,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揮刀自宮……左冷禪腦中反復思量。只因這少年狡猾如狐,不知這話中真實性究竟有幾分。
林平之笑道,「這事兒听起來荒誕之極,左掌門難免心生懷疑。我只能說,根據劍譜上記載,若不自宮強行修練,只會欲~火焚身全身僵癱,經脈盡斷而死。」他見左冷禪眼含審試之意,便知他仍在判斷這話中真偽,繼續說道,「若非如此,我父親早就練成這絕世武功,又豈能被區區余滄海跟木高峰之流所傷?」
那日在衡陽城外,左冷禪曾親眼所見這闢邪劍法的威力,就連余滄海及木高峰兩大高手都敗在這少年手上,足見其驚人之處。當時他就曾想過,林震南身藏絕世武功,卻為何身手如此平庸,連青城四秀都奈何不得。原來他竟未曾修習其中招式,這倒也說的通。
可是這少年,他明明……
他方才借著月光,看到這俊俏少年與余家那小子行苟~且之事,雖然瞧的並不真切,但依稀記得他並非閹人。
「林少俠在衡陽城重傷余滄海跟木高峰,所使得就是闢邪劍法,若真是如此,莫非林少俠……」
林平之知他有心試探,卻不打算隱瞞。前世在嵩山上就曾據實相告,但左冷禪兩相權衡,卻沒有自宮練劍。他不是岳不群,不是為達目的狠心手辣之人,這也是他敗于岳不群的原因之一。這一次他還是要讓他抉擇。
「那日我強行運功險些筋脈盡斷,走火入魔。若不是左掌門仗義相助,只怕早就死了。方才對田伯光那惡賊,只使了一招便欲~火焚身,不然也不會被青城派那人撿了便宜……」他轉過臉,臉帶羞憤之色,竟如春曉之花,艷麗動人,「難道左掌門以為我方才那般,是天性婬~賤,放蕩無恥之人嗎?」
左冷禪見他不似偽裝,當他所言不虛。當日在衡陽城內,他曾親眼見到林平之對余家那不子橫眉冷對惡言相向,今日見他二人親昵狎戲,只當他是有意為之。原來竟是如此……
憶起方才那惑人媚態,心中竟有些許可惜,復又覺得失落。
他趁林平之不備,伸手扣住他脈門,只覺得他自息紊亂,真氣四處激蕩,與那日在華山上極為相似。♀那里在衡陽城外,故意將岳不群設計被青城派劫走林氏夫婦的消息告訴林平之,為得就是讓他看清岳不群的真面目。
後來他接到消息,林平之身受重傷,被岳不群帶入華山,只覺得姓岳的撿了天大的麻煩,若是那人重傷不治,整個江湖只會說他岳不群暗中奪取劍譜後殺人滅口。然而反復思量之後,他只覺得若是能救他一命,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助力,如今看來,當日的決定竟是對的。
以他的手段跟心計,能在岳不群眼皮子底下混得風生水起,絕不是平庸無能之輩。況且他身負絕世武功,若能修練成功,莫說是華山派,就是整個五岳劍派,怕也不是他對手。如果他真無心權勢到好,不然將來終會成為比岳不群更加強大的敵人。
說到闢邪劍譜,若真是如林平之所說,倒確實是讓人難以取舍。他望著面前那少年,只覺得這人眉目清秀豐神俊朗,不知該與怎樣傾國傾城的女子才算匹配。若是因練劍而自宮,真是可惜了。
「這闢邪劍譜果真厲害,只是以林少俠現在的內力想要駕馭,實屬不易。」
林平之听他話中之意,似乎不再懷疑,于是說道,「左掌門說的極是。這闢邪劍譜若單單只修練劍招,則平平無奇。只有配合心法,才能將威力發揮極致。只是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自宮練劍,實在是不孝之極。我在華山時,岳不群曾將紫霞神功入門口訣傳受與我,危急之時或許可壓制真氣四竄。」
左冷禪只覺得岳不群為搶奪闢邪劍譜,當真無所不用其極,竟將他華山派只傳掌門的紫霞神功相授。若不自己提前點破他的陰謀,只怕這林平之早已被他收賣了去,死心塌地。
「紫霞神功以專修內力為主,但論起運功的法門,只怕與你修練闢邪劍法並不相宜。不然你方才走火入魔欲~火焚身之時,只要運功療傷便可解除,又怎麼會被余家那小子享盡艷福呢?」
林平之到也坦白,「所以想請左掌門將寒冰真氣傳授與我,助我剪除體內灼熱內息,免受欲~火焚身之苦。」
左冷禪心知他是在變著法兒要他傳授武功,倒也不惱,心想這樣俊美的少年若在岳不群手下真氣逆亂走火入魔,豈不是便宜了華山派那群不解風情的偽君子麼?
他想到這里,突然身形一動,將林平之扯進懷中,在他臀上狠狠拍了幾下,仿佛懲罰一般。林平之只覺得又羞又氣,自己竟像個犯錯的孩子被人按在懷里打,印象里兒時父親為了教訓自己淘氣,才會如此。心中真氣激蕩,一口瘀血噴了出來。
左冷禪見他瘀血盡出,知是無礙,扶他坐在地上,以掌向抵。林平之感覺到那寒冰真氣將身體中灼熱的內息漸漸冷卻,已不復先前般散亂。
半柱香過後,兩人調息已畢,左冷禪見林平之面上潮紅退去,眼中只剩清明,便知他已無大礙。
林平之雖然惱他,但到底為他所救,只得沉著臉,「多謝左掌門相救之恩。」
左冷禪抬手微笑,「林少俠客氣了,一來我確實是有意相激令你吐出胸中瘀血,二來嘛也是教訓你算計我嵩山派內功心法。不過你我既為盟友,我便將這入門口訣教授于你,免得來日你強行運功欲~火焚身,白白便宜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如此我還要謝謝左掌門保我清白!」他唇角含笑,眼楮卻如冷箭一般。若不是尚有相互利用之意,左冷禪只怕下一刻這少年就會沖上來殺了自己泄憤。他只覺得有趣得緊,這樣任性張揚,才該是十□歲少年該有的心性。
林平之見他面帶笑意,仿佛嘲笑自己一般,心中氣惱不已,一張俊美的臉漲的發紅,如雲霞初升般奪目惑人。
左冷禪怕真惹惱了他,壞了大事,便將寒冰真氣入門口訣教授與他,囑咐道,「若非萬不得已,不要強行運功。寒冰真氣只能解一時之苦,長此以往必將有毀身體。
林平之听他言語間似有關懷之意,對他的提防之心也減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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